《令人心动的offer3》楚寒湘

5、回忆

　　卢骁从抢救室走出来，看到蹲坐在地上靠着墙的白楚莹，走上前去，摘下口罩：“没事，不要太自责。”
　　白楚莹的眼眶已经红了，脸上遮不住的泪痕和正在掉落的一滴滴泪珠，看了属实让人心疼
　　白楚莹作为已经在急诊室工作了一整年的医生，是整个急诊室里年龄最小的。许多医生和护士都来安慰她
　　卢骁安慰道：“今天是不是太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休息。我们抢救了两个半小时了，已经尽力了……”
　　卢骁话刚说完，白楚莹便抬起头看着他，与他四目相对，过了许久，哽咽着开口道：“那是我哥。”
　　这四个字直击所有人的心房
　　“我哥死了……”
　　“我……没有家了……”
　　白楚莹和亲哥哥白楚耀自幼丧母，父亲又常年在国外工作。几年前，父亲刚刚病逝，这些年，一直是白楚耀在照顾白楚莹
　　大家听到这里，心都“咯噔”一下
　　卢骁保持着一份理智，给白楚莹分析：“主动脉夹层，这个……这个致死率很高的。并且如果有幸活下来也……”
　　“我就想让他活着……”
　　一句话，急诊室的大家都破防了，眼泪瞬间决了堤
　　白楚莹心脏疼的不行，她慢慢地扶着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医院门口
　　她插着兜，现在医院门口，望着头顶的星空。星星也望着醒和睡的人们，大地在黑暗中的鼾声沉沉。白楚莹忽然想到了生命，因为生命，星星和大地才有了声音
　　星光投射出的是人类灵知的惨淡光芒。是大地上每一个逝去的灵魂发射到宇宙去的本属于大地的光
　　白楚莹呆呆地望着星空，眼角有泪划过。她仰头，对着星空，那浩瀚的星海如此盛大，却装不下她。“哥，你不要我了。”
　　是月亮让她这样苍白，仿佛有神灵如细雾笼罩着她。她的瞳仁仿佛凌越大地的空间，远远望了开去。她垂下头走路，右手握着那摘下来的口罩，那沾染着哥哥的鲜血的口罩
　　急诊室的另一边，是张洽在走廊上徘徊等候。卢骁走出来，张洽火速跑到他跟前，焦急地询问：“医生，白楚耀怎么样了？”“你和患者什么关系？”卢骁问到
　　“我是他的校友。”张洽回答道
　　“很抱歉，抢救失败，他已经去世了。”卢骁话音刚落，张洽感觉心脏很痛，撕心裂肺地疼痛。几小时前还在与学长打篮球，怎么现在人突然就没了？
　　“方便……问一下死因吗？”张洽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主动脉夹层。”卢骁回答道，“节哀。”
　　张洽也缓缓向前走，怅然若失，魂不守舍。他来到医院门口
　　医院门外，白楚莹吹着冬日的寒风，身体却已然麻木，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白楚莹和张洽如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一个人在南边的墙，一个人在北边的墙，望着天空
　　笼罩着天空的浓雾般的灰色蒸汽散了开来，太阳犹如一个耀眼的神龛终于在地平线上露出了它的脸庞，把地上死亡的气息变成金色的空气，并将医院里火焰般的鲜血反射在白楚莹心里
　　在一座座高楼大厦的后面，阳光像是被泼出来似的，最集中的地方是一团白热状态的光华，它的温度似乎能熔解一切
　　唯一溶解不了的，是白楚莹和张洽心头那挥之不去的姓名：白楚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