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松田阵平轮休,他罕见地在上午十点以前联系到了醒着的立花泉,并且顺畅不拧巴地约后者在傍晚去扫墓。 立花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困得半身不遂,赖床好一会才游魂一样刷完牙抹把脸,又穿上拖鞋在库房找到椹田一朗,给了他一逼兜,再回房间换衣服。 被拍醒的椹田一朗和她心灵相通,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摆手:“在我坟前放杯金汤力,我喜欢喝那个。” 立花泉骂骂咧咧:“爬开吧你,我给你棺材撬起来盖拍脸上。” 手机弹出几条消息,是被迫加班的机动组——她不去东京原因是那边老熟人未免太多,要去郊区给椹田一朗扫墓就得有人在周边为她蹲点,为此本来轮休着睡大觉的部分机动组临时凑齐一队壮丁,长谷川悠一不慎又抽到下下签。 长谷川悠一在小群里骂出一串贯口,立花泉打开语音用意语骂回去,意大利语的发音就是嘴皮子嘚吧嘚,弹舌含量和日语中二少年的脏话有一拼,把不知道多少次没去上学的摄津万里听愣了。 摄津万里后退两步:“虽然我听不懂,但我直觉监督说的不是好话。” 立花泉想了想,对他说:“Ti amo solo perché sei bella,/e le mie stelle hanno lo stesso desiderio.” 摄津万里:“什么?” 立花泉用力抽出冰箱里的麦茶,几国翻译在脑内倒腾:“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美艳/而我的星辰也怀着同样的心愿。” 摄津万里后退两步:“啊这?这么突然?虽然是监督但是也太突然了吧这事古市先生知道吗?” 立花泉拧瓶盖的手迟疑地停顿了下来:“什么突然?为什么要古市左京知道?” 摄津万里拿出手机:“虽然很突然,但对我表白的是监督,这件事可赢太多了吧。” 立花泉无语了一下,走到摄津万里面前,冰凉的麦茶瓶身贴上小男生的脸:“什么表白,你不是要听意语的好话吗?这句就是,托尔多·塔索的情诗。” “什么情诗?”七尾太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被念情诗了吗万酱,受欢迎真好啊。” 七尾太一狗狗眼亮晶晶的,立花泉想到椹田一朗对他说的话——这么可爱的小狗,却是别家剧团的小间谍。 立花泉把麦茶塞给摄津万里,走到七尾太一面前——她和七尾太一几乎一样高——“La vita nella mia vita,/Sei nei miei occhi/Come un olivo pallido,/O rose sbiadite.” “好了,”她拍拍七尾太一染成红黑两色的脑袋,“现在你也被念过情诗了。” 七尾太一瞬间脸红,他觉得被表白应该脸红但细究下来又不是这么回事,面前年长又美丽的女性带来让他喘不过气的威压,他要是再大一点就会明白这情诗中毫无爱意,可他现在才十六岁。
松田阵平车里以很低的音量放着一首老歌,《yesterday once more》,老实说这首歌让立花泉的第一反应是高中和英语老师,但歌词实在应景。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如此幸福的时光未曾去远, how I wondered where they'd gone, 我想知道它们曾去何处, But they're back again just like a long lost friend, 而今它们再次出现,就像失散的旧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