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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一头巨龙入侵了精灵王国,它的眼睛里冒着血一般的红光,口中吐出的烈焰犹如太阳般炙热,翅膀遮天蔽日,庞大的身躯让大地为之震颤,当时的精灵王派出精兵,却尽数被打败,最后,精灵王使用至高无上的圣器‘光明之眼’,才将魔龙封印,人民又重获和平。”
讲故事的人说完,捋了捋雪白的胡须,向一圈围观群众伸手道:“这一段讲完了,给钱,不然甭想听下一段!”
听众们有的给他扔了几枚银币,囊中羞涩的也给了十几枚铜币,男人环抱双臂,即便老人的手在她面前停留许久,也没有给钱的意思。
“小伙子,我还从没见过你这样小气的!听了故事就该给钱!”老人瞪大了眼睛,手在她面前晃动两下。
“不急,老头,我有些疑惑,你若是能解答,钱自然会给。”男人穿得古朴陈旧,却从自己的腰包里摸出一枚金币,捏住钱的拳头悬空放在老头的手上,“你这故事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干这一行的要是编故事就得提前说明白,我骗你们做什么。”老人翻了个白眼。
“那如你所说,巨龙入侵精灵王国,为什么如今精灵一族仍与龙族交好呢?”
“哼,你问这个,那我便好好跟你解释解释!精灵与龙相交甚好是不错,但正如精灵中分为绿精灵、血精灵、光明精灵等等,龙中也有不少种族,火龙体型较小、移动迅速,大地之龙体型巨大却不能飞,和精灵关系冷漠的龙只有那一支罢了。”
“哦,是哪一支?”男人的手指微微松动,金币露出半个身子。
“荒野巨龙——我没见过,你再问更多我也不知道了。”话音落下,金币到手,老人满意地将金币揣进怀里,又清了清嗓子,准备讲新的故事。
男人却不再感兴趣,转身离开了观众席。
4
很久很久以前,精灵族的公主被巨龙掳走,国王以财富为报酬,召集勇者拯救公主,最终一名骑士杀死巨龙,他不要财宝,只请求国王将公主嫁给他,国王欣然同意,从此,公主和骑士便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靠,翻了八本书,怎么每本里面都有这种故事!”妮可翻动着书贩的小摊,试图寻找一本正常点的故事书解闷,不料里面总是有这种爱情故事。
艾莱尔将她翻乱的书一点点整理,没好气地说:“你爱看不看,别乱翻行吗?”
“我就不爱看这种故事,太套路。”妮可终于还是放弃了,她低头靠在希尔维亚的肩膀上,很是颓废,“希娅,为什么就没点特别的故事呢?”
希尔维亚伸出小手拍拍妮可以示安慰:“什么样的才叫特别啊,妮可姐姐?”
妮可说:“比如刚刚那个老头讲的,精灵族和荒野巨龙的故事!这么多年我还真的从来没见过巨龙!”她一下兴奋起来,血精灵骨子深处对冒险有着离谱的热爱。
“你怎么不说刚刚给一个金币的男人‘特别’呢?”艾莱尔吐槽,“荒野巨龙到底有没有另说,我还从来没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这次出门他才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刚刚他还在心里批评妮可花五十个银币买龙鳞手镯的败家行为,因为花的不是他的钱,所以他没说什么。
“他不就是特别有钱特别蠢吗?”妮可不以为然,手腕上的银镯子镶嵌了一颗红色宝石,周围以经过特殊处理的龙鳞包裹,柔软,却非常坚韧。
希尔维亚的手上也有一个,不过是绿色的宝石,是的,她俩买了一对。
“你说谁蠢?”
妮可循声回头,和男人目光相撞,男人赤裸的胳膊上绑了一条脏脏的白色带子,妮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总感觉带子在闪光,还好像有隐隐的铃声?
“我没说谁。”妮可无赖一笑,懒得惹麻烦,拉过艾莱尔和希尔维亚便要走。
“等等!”男人一个箭步,拦在他们面前。
艾莱尔皱眉:“若是你这么纠结,我代她向你道歉,可否不要纠缠?”
男人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来回回,他靠近些,带子的闪光变得更加急促,铃声也大了起来,甚至很吵。
“你们之中,有谁是龙?”男人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三人身上。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妮可和希尔维亚默契地一块看向艾莱尔。
“我不是龙啊,我爸是人族,我妈是精灵!”艾莱尔辩驳,“你这人真怪,凭什么就说我们中有龙?”
因着在大街说太过显眼,四个人之间的对峙又移到了森林边缘——实际上是带子的铃声太吵了。
“这条带子上附有荒野巨龙龙爪的尖锐部分……”
“那不就是指甲盖吗?”
“我对它施加了光明追踪魔法……”
“指甲盖还能追踪?”
“只要是周围有龙,它就能感应并提醒我……”
“为……为什么它的指甲盖可以感应到所有龙?”
“你们能不能不要打断我说话!”男人嘴角抽搐。
“那你能不能把这个铃声关了,真的太吵了。”妮可堵住耳朵,五官挤成一团,“你自己是听不到吗?”
“在确定龙的身份之前我是不会关掉的!”男人大声说。
希尔维亚怯怯地,小声说了些什么,男人没听见,上前一步准备听个仔细,却被艾莱尔拦住:“哎哎,干嘛呢?”
妮可将自己的镯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大声说:“是不是因为这个?”
“不可能,这才一点龙鳞,不会反应这么大!”
铃声又响了很久,艾莱尔无可奈何,开始脱上衣。
妮可瞪大了眼睛,连忙去捂希尔维亚的眼睛:“你干嘛?要放开了跟他打?”
“不是……”艾莱尔脱下两件上衣,在最里面的衣服表面覆盖着一大片完整的龙鳞。
“你……你是龙?”妮可震惊,一旁的男人右手摸向背后的剑柄。
“出门前老妈非要我穿上的,龙鳞铠甲,保命用的!”艾莱尔扯了扯里衣,龙鳞跟着衣服一块动,并不是从他身上冒出来的。
于是男人把自己的带子调成了振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