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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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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热了，脑子里像浆糊一样，茫然又无措，狂跳的心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寮房的木门被顾落尘猛然一手推开，将要入冬的寒冷气息瞬间将他包裹住了，突如其来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寒颤，最终他还是踏出了房门。
出门走了几步了，顾落尘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寺院中的那棵枫树正发着微弱的荧光。
寺中的枯叶无风自动，旋转着堆到一处。
而念一却没有穿外衣，孑然一身，将手放在枫树上，听不清在说什么。
顾落尘没有想要偷窥别人心思的想法，这也是不巧正撞见了。
看这样子，寺院里的枫树多半是成了精怪。能在佛光普照下的精怪必然不凡，应当也不用担心精怪狂化的问题。
顾落尘眼下也是无暇顾及别人的琐事，只得又匆匆回了寮房，屋外寒冷的气息已经将顾落尘心里的燥乱消散了大半。
他坐在床边，无意识的摩擦着右手边的冰冰凉凉的玉铃，静静的想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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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清晨后，寺中的枯叶又被接连堆好了好些天，念一心里泛起狐疑来，他向来独来独往，也没对寺中的弟子们施加什么大大小小恩惠……于是，夜里他特地没有熟睡，留了一神，仔细的听着。
果然，不出所料，念一听到了寺院中“沙沙”的声音，那是枯叶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念一睁开眼来，望向特地留着窗的屋外，他看到了正发着微弱荧光的那棵古老的枫树。在点点荧光的照耀下，枯叶被慢慢的扫荡到一处。
吱呀一声，念一推开了房门。
那枫树的枝叶抖了一下，迅速的又熄灭了荧光。
念一把手放在枫树上，枯糙的树皮泛着温热。
念一低沉的声音传来，“出来。”
枫树的枝叶又抖了一下，颤颤巍巍的一亮一暗，像是怕了。
念一询问道∶“你是谁？”
寂静无声……
念一又道∶“说话。”
少顷，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雌雄莫辨，轻轻的落到念一的耳边，“我……我不知道……”
念一道∶“不知道？”
枫树精道∶“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念一转而问道∶“就是你每天都替我打扫枯叶吗？”
枫树精回道∶“嗯……我打扰你了吗。”
念一静静的道∶“没有。”
少顷，念一又道∶“你想变成人吗？”
枫树精茫然道∶“像你一样吗？”
念一点头道∶“嗯。”
空灵的声音变的雀跃起来，“我想！”
念一道∶“那你好好修炼便是。”
枫树精不解道∶“怎么修炼？”
念一∶“……”好笨的枫树精。
“好好吸纳天地灵气。”
“唔……”
虽然枫树精并不懂，但是他有的是时间琢磨，毕竟他每天都无所事事，只是静静的瞧着寺院中来来往往的弟子，或是听着浑厚的钟声和小和尚的诵经声，亦或是……每天清晨看到一袭白色袈裟的“念一”来扫地，透过他的窗户，看到他打坐……
“走了。”念一说道，放了手，就离去了。
枫树精摇了摇枝叶向念一告别，在这暗沉的夜色中略显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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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尘猛的仰身倒在了床上，深吸了几口气，随后自暴自弃道∶“管他娘的 ！”
枯坐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顾落尘最终打算一切随缘。
太阳升起来了，寺庙的钟声响起了，这是全新的一天。
顾落尘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谁！”顾落尘一惊一乍道。
“我。”寂凌的声音隔着门，沉沉的传来。
顾落尘∶“……”啊，让我死了吧！
最后，顾落尘还是挣扎的起了床，打开了房门，“怎么？”
寂凌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和炸起的一缕头发，有些……
寂凌∶“……”这是打滚了吗……
顾落尘注意到寂凌的视线，恍然大悟，又颇为尴尬，索性抬手解了发带，塞到寂凌的手中，老老实实的坐在梳妆台前。
寂凌像往常一样细细的理着顾落尘的发丝，可是……顾落尘却不是像以前一样的心境了……顾落尘的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冒出了昨晚的种种画面，翻云覆雨，惊涛骇浪。
寂凌微微扯着自己的发丝，简直是火上浇油。
寂凌看到顾落尘越来越红的耳朵和脸颊，愣了愣，随即抬手覆在了顾落尘的额头上，想着试一下温度，岂料下一秒就被顾落尘猛然抓住了手腕。
顾落尘慌乱不已，“你做什么？！呸！不对，你干什么？也不对！不是，那什么……我……”
寂凌看着他红的不正常的脸，担忧道∶“你……怎么了？”
“我……我……”
寂凌皱眉道∶“你发烧了。”
“啊？啊。对！我发烧了。”
寂凌责怪道∶“你又半夜跑出去了？”
顾落尘下意识反驳道∶“我没……不是，怎么就叫‘又’了？”
寂凌∶“……”不小心说错话了。
顾落尘∶“……”上次难道小铃铛是装睡！！！
顾落尘独自一人风中凌乱。
寂凌咳嗽一声，转口道∶“先把药吃了。”
“……不用，这有什么，我稍微运功下就好了。”
顾落尘说完就调息了下，顺便静静自己的心，脸上的红慢慢的消退了，只剩了点淡淡的粉，不注意，已经瞧不出来了。
寂凌随口问道∶“最近还有梦到前世吗？”
顾落尘刚平静的心又炸了锅，兼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顾落尘随口敷衍道∶“梦见我把你酒壶丢了，没了。”
“嗯。”
顾落尘实在是招架不住寂凌看着自己眼神。
顾落尘转移话题道∶“我怎么会梦到前世？孟婆汤掺假了？”
寂凌老实的回答道∶“不知。”
虽然顾落尘表示极其怀疑，但是他也做不了什么，总不能把寂凌打一顿，然后刑讯逼供吧 。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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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落尘他们向笑眯眯的普空和念一告别后，就下山了。
在化佛山的山道上，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卷着无数灰尘枯叶向他们袭来时，天地变色，周围的场景随之变换……
当顾落尘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而寂凌和轩逸都不见了……
眼前只有一条路，是一座荒芜的村落，散发着阵阵的恶臭。
顾落尘凌空抓住了晶莹剔透的净水剑，蓝色流光在剑身旁似水般流动。
他缓缓走进了不知名的村落，让他意外的是，村落里是满地腐尸，蝇虫遍地，像是一场被疫病无情的席卷过后的大型乱葬岗。
下一秒，地上的腐尸就向顾落尘扑来，身上的腐肉也随着他的动作窸窸窣窣的掉下来，就连眼珠子也掉了一颗。
顾落尘飞速的避开腐尸，用气劲将他甩了出去。
那腐尸被狠狠的甩到地上，一瞬间就像花瓶被打碎似的破裂开来，糊了一地。
意料之中，满地的腐尸一个个的接连而起，朝自己攻击。
只是这群腐尸阶级太低，不堪一击。
即便如此，顾落尘的衣角不可避免的粘了一点碎肉。
顾落尘皱眉看着那点污渍，长剑一挥，衣角慢悠悠的落下来。
当顾落尘再抬眼的时候，满地碎肉随着恶臭一齐消失，村落也消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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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凌睁眼时，就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就像他那时候刚刚诞生于这尘世中那样，只有无边的黑暗……
寂凌静下心来，感受着周围的波动，突然朝身后猛的一击，想要偷袭的怪物瞬间被击散，又慢慢的融合在一起，在黑暗中无影无踪，不断的朝寂凌攻击，而寂凌每次都能准确的靠着风向辨别着在黑暗中潜身的怪物，然后狠狠的给予致命一击。
当寂凌快要不耐烦的掀翻这个鬼地方的时候，黑暗终于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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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轩逸本是慢悠悠的走在山路上，被一阵妖风不知道卷到哪去了，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街边小道，茫然不已。
轩逸刚走了几步，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拦住了去路和来路。
在轩逸的记忆里，好像小时候自己溜出去玩，然后被绑架的经历。
身后的刀疤脸猛然抽出砍刀，就要向他劈来。轩逸迅速提手，那把金纹剑生生将砍刀砍成齑粉，利落的翻身后踢，又把那群歹徒猛然踹到在地，顺势拉开距离。
……
轩逸厉声道∶“你们是谁！”
刀疤脸，捂住自己的右边下颚，那里被打掉了一颗牙，血流不止，“唔……就……瞧你有钱，本来想……错了，大侠，饶命！”
其他三个歹徒在轩逸身后悄悄起了变化，手指不断拉长，脸上长出犄角，最终变成了怪物。
而刀疤脸最终也变成了怪物，朝轩逸再次扑来。
最终，他们皆葬身于金纹剑下。
下一刻，尸身消失，画面褪色，街道也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