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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   “的确可以做出这样的理解。”自称为神的光球是这样总结的:“根据一些无聊的调查,比如你最讨的人,最讨厌的同行,最讨厌的名字,之类的调查,你都位居榜首。总之被这么多人讨厌的你居然安然无恙的活着,总是有什么天赋的吧。所以——恭喜你。”在这样的语境下光球变幻着颜色好像真的在庆祝什么一样。

      “谢谢?”除此之外杰西卡还能说什么呢,她什么也没说,这一天都莫名其妙,比如安全的主城里突然出现一条龙,一脚就把睡梦中的杰西卡踩死了,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自称神的光球,又莫名其妙的拿出一叠问卷调查,最后还莫名其妙的宣布:恭喜杰西卡成为最新玩家。

      那是什么?杰西卡努力回忆,自称神的光球好像话痨一样不停的说着废话,但是重点似乎一点也没有涉及。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光球上下晃动好像在点头一样,“如果一切都说明,那么就太无聊!那么欢迎你,第5592位玩家[不受欢迎的杰西卡],虽然是游戏,但是死掉就是真的结束了哦,用你那份打动神的生存欲,挣扎着在这个游戏里,取悦我吧。最后祝你游戏愉快。”

      那是一阵光,杰西卡才发现自己是漂浮着的灵魂状态,她不受控制地朝着光移动。
      光越来越亮,杰西卡不由自主的闭上眼,耳边好像传来机械古板的声音。

      杰西卡...登录中...
      验...证 正石....错误!错误...正..身份..验证..未知错误..检测中
      验证..未知错误..验证..程序入侵...强制登出..失败..验证——正确!

      登录成功

      醒来了,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杰西卡睁开眼,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视线移动到哪,都会有文字显示在上面,就比如杰西卡的杯子,杰西卡的床单,杰西卡的日记本。

      杰西卡从床上来到镜子面前,一阵恍惚面前的镜子消失了,变成另一个自己,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标,杰西卡伸手触碰旁边的骰子,发现另一个自己变成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后来又点了几次发现每次都随机发生着变化,又点了旁边好像代表循环的符号,发现面前那个奇怪的女人又恢复成自己的样子,后来杰西卡试了试把头发变成红色,又把眼睛改成绿色,最后触碰那个明显的X,有奇怪的提示弹出来,它问:是否保存。

      杰西卡选择了是。

      又是熟悉的恍惚感,杰西卡回到杰西卡的房间,镜子变成正常的镜子,只是镜子里面的自己有着红色碧眼。杰西卡伸手撩起头发,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撩起头发,杰西卡低头看着手上的红发明白了镜子的作用。

      还,真的像游戏一样。杰西卡这样想着又把目光移开,看着眼前不停出现的提示,选择了杰西卡的日记。

      日记本很厚,杰西卡决定先看看最后几页。

      1月21日天气 雨

      外面下了一天的雨,妈妈又在说不要在下雨天出门,我想反驳我的妈妈,但是妈妈把我锁在了房间,我出不去。

      1月22日天气雨

      今天还在下雨,妈妈没有回来,我好饿...饿
      (后面写了一页的饿)

      1月23日天气雨
      (上面沾了几滴血迹什么也没写)

      1月24日天气雨
      我要出门,我听见妈妈在门口敲门,她让我不要再雨天出门,但是她自己出去了,还没带钥匙,我要去给妈妈开门

      妈妈,回来了

      1月25日天气晴

      邻居一直在敲门,砰砰砰,砰砰砰,吵死了。我不想开门,我想昨天出去可能感冒了,我好难受..妈妈为什么不去开门

      后面什么也没写,杰西卡又往前翻了翻

      11月2日天气雨
      下雨了,但是明天还要上课,真担心...

      11月3日天气雨
      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我觉得我快在家里发霉了

      11月4日天气雨
      妈妈带着一身的雨回来了,混合着外面泥土的味道,整个家里都是下雨天的味道了,我不喜欢

      11月5日天气雨
      今天的早饭妈妈居然炖了鱼汤,好像是昨天妈妈顺手买回来的鱼,很好吃。

      11月6日天气晴
      太好了,今天终于出太阳了,我怀疑在这样下去,家里回长满蘑菇,只是今天妈妈好像很累,没有像往常一样起来做早饭,我要叫醒妈妈吗?

      接下来都是一些日常,杰西卡没有什么兴趣,翻到了最前面,这本日记应该是从上一年7月开始记载的。

      7月1日天气阴

      上一本日记写完了,妈妈帮我把日记本收起来了,我已经不知道写完多少本日记了,但是每次写完都会被妈妈收起来,妈妈出门的时候我也试着找日记本,但是整个家都找了也没找到,真奇怪

      7月2日天气晴

      今天出了很大的太阳,妈妈很早就起来了,还把我从床上叫醒,说今天要出门,我很久没出门了,问妈妈为什么今天可以出门,妈妈说今天就是可以。

      7月3日天气晴

      今天也可以出去。
      玩得很累,不想写日记。

      后面又是一堆日常,杰西卡听见门口响起砰砰砰的声音,响起之前日记看到的应该是邻居又在敲门,但是这是为什么呢?现在没有时间更仔细的看日记,杰西卡只好把日记本合上。这个时候又收到了之前的提示,它问:是否收集杰西卡的日记。

      杰西卡再次选择了是。
      接下来她要走出杰西卡的房间了。

      砰、砰、砰!
      门外的敲击声越来越大,杰西卡甚至怀疑邻居会不会直接破门而入,她把收放在门把上面前又弹出熟悉的提示,它问:是否离开杰西卡的房间

      杰西卡依旧选择了是。
      门轻而易举的被推动了,打开之后能看见很长的走廊,没有开灯,杰西卡摸着走廊来到客厅,黑暗中提示文字显得非常显眼,最左边的是关上的窗帘,抬头能看到关掉的吊灯,还有桌子、椅子、餐桌之类的提示,杰西卡看着右边的吊灯开关,走了过去。

      碰、碰、碰!
      邻居还在敲门,真奇怪,这个房子明明很大,敲门声却很清晰,杰西卡不想摸着黑去开门,还是决定先打开开关,中途走过去还被绊了一下,差点摔跤,结果摔倒的时候刚好撑在墙边,杰西卡顺手就把灯给开了。

      视线中关掉的吊灯变成吊灯,杰西卡回头发现地上没什么东西,一切都乱糟糟的杰西卡让自己不去细想这些,邻居的敲门声似乎小了,杰西卡走到窗帘边上,透过缝隙悄悄看着窗外,窗外是白天,太阳很大,晒得院子里的花草都有些萎靡,在远一点就能看到邻居在敲门,有三个人,轮流在敲,碰、碰、碰。一人一下。

      要去开门吗?

      这次提示没有经过杰西卡触发就直接弹出来,杰西卡注意到提示右上角除了X的符号还有一个—,杰西卡伸手轻轻触碰那个—,这个提示就在杰西卡的注视下移动到右下角,杰西卡轻抚重新合拢的窗帘有些不太确定,“她”从镜子里看来只有十多岁,门外敲门的三个人看起来都是不好惹的男性,杰西卡不太敢去敲门,但是,妈妈去哪了?杰西卡决定再在这个房子里转转。

      忽略掉敲门声之后,杰西卡觉得门外的敲门声似乎又小了一些,但是偷偷看出去还是三个人在轮流敲门。

      好吧,奇怪的游戏世界。杰西卡这样想着不再关心门外的邻居,而是开始打量着这个这个客厅,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杰西卡重新回到开关那里,啪,她关上灯。

      门外的敲门声果然又大了起来,杰西卡低头看着刚刚被绊倒的地方,那是,一具尸体。
      提示在杰西卡目光注视后才显现出来,上面写着,杰西卡的妈妈。

      随着注释的出现还有另一个提示框的弹出,它问:是否收集杰西卡的妈妈
      杰西卡看着那段文字,想了想又一次按下了—,这样右下角已经有两个提示框了,杰西卡仔细看着这具尸体,虽然说是尸体,但是并不血腥,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带着微笑,杰西卡又打开灯。

      或许是因为一直注视着尸体的关系,这次这具尸体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灯光下出现腐烂,破碎的样子,甚至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这是一具尸体。莫名的,在开灯之后杰西卡才在心里留下这样的印象,这就是妈妈的尸体...杰西卡在心里想着蹲了下去,她伸手撩开尸体脸上凌乱的碎发,那是一张过于青白且干瘪的脸,就好像一瞬间被人吸走所有水分一样,这一瞬间杰西卡清楚的从日记本的讯息上理解了一切。

      杰西卡点开右下角的窗口,选择收集杰西卡妈妈的尸体,然后她关上灯。
      碰、碰、碰的敲门声就没停过,杰西卡这次并不在意这些声音了,她知道他们进不来,就算敲到天荒地老也进不来,房子是最安全的存在,她现在需要做的事情过于简单了,她只需要回到杰西卡的房间,然后睡一觉,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于是,杰西卡睡着了。

      一切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从神的游戏开始那似乎太近了还要久远一点时间还要推移再推移,不用从创世开始也不用从名为杰西卡的少女开始就在故事的中间,或许是一个神无聊的打了一个喷嚏,又或者是宇宙里某个星球突然挣脱引力,总之有那么一个神的目光被吸引,然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一个少女即将被孕育。

      最安全的茧房,像诅咒又是爱的祝福,付出一切的母亲,支撑一切的父亲,少女就在祂的茧房里等待着出生,每一日都记录着,等待着——

      这样的诅咒,这样的爱力量太过强大又太过瞩目,更多的,越来越多的神,都注视着这里,祂们或是路过留下一瞥,或是也跟着留下诅咒一样的爱,这些那些都太多了,于是天空一直在下雨,神的爱变成了雨水,变成阳光,变成空气,变成一切在茧房的外面,什么都有,混合在一起。

      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呢,在虚拟的梦中,少女沐浴在阳光下,最后来到这里的神露出发现宝藏一样的笑容,于是祂的礼物组成少女最后的礼物。

      祂为茧房送来了少女的灵魂。

      灵魂与□□二合为一,于是杰西卡从醒来。这就是一个乖孩子的游戏,只有乖乖听话才能够存活下来,茧房外面有什么?什么都有,全都是危险,是未知是恐惧,是人人都不希望发生的未来,神诞之子本就不该存在于世。

      杰西卡睡在杰西卡的房间里,只要她一直闭着眼,时间就会飞速的流逝,人类害怕衰老,杰西卡一点也不怕,在脱离名为人的概念之后,她什么也不害怕了,她比人类拥有更多的时间,茧房就是最坚固的城堡,她只需要等到这个无聊的游戏结束,以她的出生,结束这场游戏。

      久违的杰西卡睡着了,睡在杰西卡的房间内,她在做梦,梦里是她的上辈子,在被龙踩死之前杰西卡是一名佣兵。
      或许是人类或许不是,杰西卡自己也说不清楚,有些人称呼杰西卡是帝国佣兵团的一员,还有一些人称呼杰西卡是NPC,NPC是什么时间久了杰西卡自己也清楚了,有一部分人类来自另外的世界,而杰西卡所在世界的人类都被统称为NPC,就好像被分类了一样,不是NPC的人被称为玩家。

      杰西卡对这些都接受良好,所以后来杰西卡在名为神的存在下成为玩家之后也并不意外。不管是玩家,还是NPC,似乎更像是职业,那我还是人类,杰西卡如此做出总结。梦中的巨龙肆意翱翔在天空,每一次吐息之间都喷射出巨大的火焰,梦中的杰西卡好像处于一个俯视的视角,城池中的人类像蚂蚁一样渺小,四处窜逃没有一点逻辑。火焰很快布满整个城池,杰西卡好像听见有人在大吼谁惹来了巨龙,又有人趁乱卷走了王宫的财宝。被王室供奉的法师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处理这些小偷,他们都警惕的看着天空中的巨龙,那是绝迹上万年的奇迹生物,只流传在传说之中每一片鳞片都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的红色巨龙。

      在漫长的时间中人类赋予这类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奇迹生物各式各样的传说,红色的巨龙带来火焰与毁灭,蓝色的巨龙带来寒冷与终结,白色的巨龙带来希望与智慧,这类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传说中的龙有各种各样的颜色,甚至鳞片都有各种各样的材质。直到——今天,人类终于跳出传说的一角,第一次正视在传说中成为勇者垫脚石一样存在的生物。

      强大、美丽的生物。

      太美了。只是看一眼就有人开始流泪,那是造物主能赋予地极致。极致的强大,极致的美丽。
      无法抵抗,无法抵抗。
      这就是龙。

      真美啊,杰西卡注视着一切,目光几乎无法移开,后来又好像听见有人在祈祷,向神祈祷,拯救这个即将被红龙毁灭的国家。

      杰西卡似乎什么都能听见,不管距离地上的蚂蚁有多么遥远的距离,只要她想,她都能听见,她听见尖叫,听见哭喊,听见生离死别的告白。

      但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杰西卡想要自己撑着头,但又无法移动,现在的她是如何存在的呢,只是从天空注视着一切倾听着一切,如此巨大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好像要带走一切的热烈,如果有雨就好了,这样想着。雨下下来了。

      滴落在半空很快就蒸发掉的雨,越下越大,厚重的乌云笼罩在这里,光也透不过来。
      雨也低落在红龙的身上,一滴一滴每一滴都蒸发在红龙的鳞片上,很快天空中的红龙就被笼罩在白色的蒸汽里,它好像在愤怒,喷出更多的火焰,但是雨太大了,连绵不绝的雨水笼罩整个天地,就算是传说中的巨龙也无法理解的大雨扑灭了它的火焰。

      杰西卡从欢呼中醒来,她已经离开杰西卡的房间,又回到了那个空旷虚无的房间。
      这是一个房间吗?其实杰西卡自己也不确认,只是睁眼的时候眼前就有文字写着:(&&*%¥&*的房间。名字是一堆奇怪的符号,杰西卡努力的想要从这堆意义不明的的符号中辨认出自己能认出的文字,结果头昏脑胀的看什么都是奇怪的字符。

      这应该是个房间吧?只是这个房间超乎想象的巨大,至少杰西卡一眼看过去,看不到边际,比起房间更像是什么奇怪的空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种定义。杰西卡努力的摇头想要把脑子里的符号都给甩出去,就像一种徒劳的行为,惹来了笑声。

      这次杰西卡知道了,那个忽上忽下飘来飘去自称神的光球就是(&&*%¥&*,祂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无聊,太无聊了!”祂猛地窜到杰西卡的眼前,杰西卡就看着祂旁边提示的(&&*%¥&*信息如同烟雾想要追上光球的速度最后又在祂的旁边凝聚。

      “你应该出去,你应该战斗,你应该——”祂拖长音:“你应该如同预言一样。”

      杰西卡干脆坐在这片什么也没有带着虚无气息的大地上,她甚至不确定她坐下的地方是否是一片大地,只是暂时这样的称呼而已,或许这里真的是个房间,她坐在瓷砖或者木板上也说不定。杰西卡用手撑着头看着晃来晃去好像出现无数残影的光球,回答祂:“但是,之前你就知道,我是杰西卡。最讨厌的杰西卡,所以...”她没说完,但是她知道自称是神的祂一定能理解她没说完的后半句。最讨厌的杰西卡,怎么会让人满意呢?

      “对,对,对,你是杰西卡。”祂停止疯狂的晃动,看着好像冷静下来,“这是无限未来的其中一个,我已经看到过,我总以为你能为我带来一些新奇的更有趣的故事,你要知道这是我选择你的原因,你已经死了。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你应该像个演员,让我满意,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取悦我。”

      “(&&*%¥&*”杰西卡开口,这是祂的名字,明明都不认识这些符号,但在杰西卡大脑深处清晰的告诉杰西卡这些字符该如何发音,她称呼祂的名字,蝼蚁能直呼神明这是多么荒诞的事情啊,几乎是在一瞬间祂就笑了出生,一边笑还在颤抖,肉眼可见的光球分裂成无数的光球,好像每一个光球都在颤抖,仔细看又只有一个光球,就是房间的中央,唯一的光球笑个不停,祂似乎能被轻易的取悦,就如同现在这样,没有降下所谓的神罚甚至对之前的话题也避而不谈。

      “那就去吧,杰西卡...给你一个机会,取悦我,或者激怒我。”
      到这里,就算是杰西卡也要感叹,这是多么“仁慈”的神啊。如果祂是的话。
      祂是吗?杰西卡不确认,只是随着祂声音的落下,空旷的房间又发出熟悉的光,杰西卡顺着光或者光向着杰西卡,在没有参照物的房间里,杰西卡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光越来越亮,在这样刺眼的光照之下,杰西卡又一次闭上双眼。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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