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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密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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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王府。
 
 萧睿正手执黑棋,和心腹孟余对弈。那双酷似萧瑾的眉眼,此刻却满是轻佻,顿时没了他的影子。
 
 但手中棋边走着,神色便越发凝重烦躁,哪还有半分平日对诸事浑不在意、没心没肺的纨绔模样?
 
 此刻他自然是没法全神贯注,果然,趁主子心绪不稳,孟余便抓住机会,险胜一招。
 
 “王爷,承让。”孟余拱手,又道:“王爷可是有烦心事?”
 
 萧睿眉头就没舒展过:“如今本王那好哥哥,也不知是听信了哪个小人的谗言,居然对本王如此冷落,这么久都未单独召见过。
 
 这便罢了,还把祭祀这等大事随便给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莫不是掉进池子里脑袋进水了?”
 
 孟余闻言也没露出甚惶恐心虚之色,似是早对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习以为常,私下定然也是没少说少听。
 
 “王爷,若属下所料不错,上头那位是开始怀疑张氏父子了。
 
 经过大病起来之后似乎学聪明了些,不过找了这么个从小没人管、现在又没人提携的后生,又能翻起多大浪呢?”
 
 说罢轻蔑一笑:“就这般培养羽翼,也是天真的很。”
 
 “本王与孟先生所见略同,这张瑄就算再进几步,也离内阁中枢远得很,不足为惧。
 
 可另一位乃是实打实掌着五万兵权,叫本王如何不担忧?”
 
 “王爷所虑亦是属下担忧的,不过属下倒认为,若真有那一天,这谢大将军未必就一定会支持那位。”
 
 “哦?孟先生是说招揽他为本王所用?本王又何曾没想过,只怕是难啊!”
 
 孟余也是有备而来:“自当为王爷分忧。
 
 属下早已派人查过,这位大将军实则蜀西一小村落出身,从军七载,都是靠着不要命的蛮劲儿走上来,家里只剩下个守寡的大嫂、与他哥哥留下的儿子。
 
 现下他还住在城西一个一进的小宅里,对付这样的人,诱之以钱权美色,不难成事。
 
 实在不行,只要拿捏住他这寡嫂和侄儿,不怕他不服软。”
 
 说罢竟露出个猥琐、意有所指的笑。
 
 萧睿听完也觉得这事能成,不禁暗自得意起来,“那就有劳先生了?”
 
 孟余更是附和地笑着,“您尽管放心。”
 
 萧睿又收敛了神色,“那件事筹备得如何了?”
 
 孟余也严肃了起来:“禀王爷,属下们不敢掉以轻心,就等祭祀那天了。”
 
 “手脚干净些,莫留下把柄。”
 
 “是,属下皆已安排妥当,万一出了纰漏,属下保证也查不到裕王府头上。”
 
 萧睿点头,又嘱咐了一番,才叫孟余退下了。
 
 太和殿。
 
 萧瑾正听张瑄细细呈报完一遍具体流程,等着自己敲定。
 
 萧瑾似笑非笑道:“不错。朕把这烫手大山芋丢给你,也是难为你了。”
 
 张瑄忙作揖道:“臣感念陛下拳拳爱护、提拔之恩,不敢懈怠。臣惭愧,的确不擅此事,一切还多亏徐尚书提点。”
 
 萧瑾满意道:“嗯,你能想清楚其中关要就好。”
 
 话锋一转,“能说动这老头也是你的本事,朕记得徐尚书到现在还膝下无子,你既得了他携助,身为后辈也可多去看望他。”
 
 张瑄自然听懂了萧瑾的暗示,心下更是感激:“臣,谢陛下提点。”
 
 萧瑾挥手让他退下了。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记得上一世自己罔死后,这老头算是个有气性的,竟直接上书乞骸骨了。
 
 萧睿当然不敢明面上拿他如何,最后挽留无法,还是放他走了。
 
 结果过了不到几个月,他就独自惨死家中,传出来说是病逝。真相究竟如何自然没人去查,甚至就连个替他收尸的人都无。
 
 也是可怜可叹。
 
 萧瑾又想到自己,好歹还有个谢鹤亭,心中颇好受了些。
 
 想到这,干脆拟旨让他也参与负责祭祀防护事宜,如此便能和禁军统领李安共同伴驾。
 
 说白了,就是想找个由头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求个安心。
 
 至于为何觉得有他在自己便能安心?萧瑾当然没细想。
 
 做完这些,萧瑾又敲敲御案,空荡荡的大殿便不知从何处飘下来一黑衣银面人,以膝点地:“陛下。”
 
 这便是只听从于皇帝的暗卫,甚至除了皇帝和储君,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他们本该遍布于各个大臣的房檐屋顶,各地也都该有暗庄、和隐秘的一整套转递消息的方式。
 
 但他的好父皇当年根本未曾用心管过这支特殊的队伍,导致现下各地的据点早已歇了火,京城的网也被清理得差不多。
 
 只余宫里这么一支完整的队伍,人数所剩不多,难以成事,萧瑾正拨了银子下去,重新联络和整顿。
 
 萧瑾道:“之前的部下联络得如何?”
 
 黑衣人:“禀陛下,京城内皆以尽数清点。”
 
 “几成可用?”
 
 “目前只四成,待召集唤回这些年隐匿起来的暗卫,可至七成。”
 
 “朕知晓了,若需银两尽管提。记住,朕虽急着用人,但背景底细不可马虎,务必筛查清楚。”
 
 “是。不过其余各地的联络线已断数年,若要修复,所需时日较长。”
 
 “朕只给你一个月,可明白?”
 
 那人毕恭毕敬答应了,眨眼间又飘上了房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