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战]选择的价值 The Value of Choice》人间温和

11、第 11 章

　　[星战]选择的价值Ⅱ The Value of ChoiceⅡ [1]

　　Summary：达斯维达用他在穆斯法塔之前的模样行走，但失去的一切并不是那么容易回来，他试图不去想自己遥远的过去和自己钟爱的人，但皇帝逼迫着他从幽冥深渊往外走，维达觉得自己会死在光明之下。
　　[i]

　　维达在思考不久前在德纳四号星上发生的事，他和索龙达成了协议，让上将把诺格人俘虏交给他，然而索龙只给了他三十四个人，其余的人被他声称全数歼灭了。

　　维达对索龙的鬼话一个字也不信。索龙认为维达不会从‘忠诚的’诺格人口中撬出情报，但他唯一没预料的就是诺格人非常尊敬维达的血脉，所以他们非常轻易地将被俘虏后发生的事告诉了维达：索龙将他们监禁后抽走了其中的五十人。于是维达猜测最大的可能就是索龙自己扣了一批，可能是十五人左右，然后为表忠心给他的师父送了数量占优的一批，估计接近八十人。

　　维达很生气。诚然，奇斯人做了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瞒下一批为自己所用，然后最大限度的讨皇帝欢心。只是他完全忽视了维达的贡献和存在，将他和皇帝区别对待。更可恨的是当维达想要找索龙算账的时候，这个人已经被皇帝派往未知空间执行任务了，怕也是知道自己承受不了维达的怒火，又或者只是站得远远的嘲笑维达。

　　我是西斯尊主。维达冷冷的想。什么人岂敢小看我、小看原力的力量？

　　“维达尊主。”

　　维达的头脑又转到蹂躏者号上，他暂且没想好如何安置这些诺格人，因为他纳下这只种族的余留完全出于临时起意。现在他手上有三十四个成年的诺格人战士，还有二十五个无战斗力的诺格人平民。地方？穆斯塔法有足够的空间，那儿除了穆斯塔法人、机器人只有两个审判官，隐藏这些诺格人会相对容易。津贴？这是维达的盲区，为了解决诺格人的生计，维达的第一个想法是‘吃空饷’，帝国的成立并没有杜绝这个问题的发生，即使是维达也经手过几个相关的事件，他眼睛一扫驻军基地就知道当地指挥官有没有说谎，而且他从来不吝啬对这些人进行原力锁喉——如果他要干这事，问题就在于把诺格人放在哪只部队，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人类主义至上的帝国军队里几乎不可能存在异星人。

　　“维达尊主——！”

　　“是的，陛下。”维达飞快的回答。他的第二个想法就是‘死学员’，异星人不存在于帝国军队，但他们会在帝国学院里学习，毕业后成为官员或者参议员——毕竟帝国管辖下的星球不全是人类星球，旺普鼠都没繁衍的这么快。而帝国学院在其人事管理上以其混乱而臭名昭著，维达偶尔会关注学院递交的材料里是否有适合飞行的好苗子，但当他深入了解时，得到的回答要么毕业了要么失踪了。几次后维达就知道帝国学院的高级官员全他妈在瞎编，这些杳无音讯的“学员”空占着名额然后“进行训练”得到“训练数据”，实则根本不存在，这样做的原因是骗取补贴和奖励。维达知道一定有人在做这件事，帝国学院里的腐败分子拿着假身份花名册，如果可以他会逼迫这些人交出名册然后把诺格人放进去。

　　“维达——！”

　　“是的，陛下。”维达再次说。当他站在停机坪想着诺格人的时候，坦布里斯中尉小心翼翼的想要提供帮助，这个人掌管着一个战斗机军团，维达并不介意听听别人的意见。

　　“您为什么不直接将他们直接编入您的私人部队呢？”这句话让维达隐晦的看着坦布里斯中尉一眼，这个人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吗？一个中尉？

　　很幸运，维达那天有点偷懒，所以他没有锁喉坦布里斯警告他非议皇帝权威，他只是给出了简短的回答，“我没私人军队，也没钱养他们。”

　　维达有一个基地，数个星球，一整只以帝国级歼星舰为首的舰队，几百个军团和几十万士兵，并不代表他有任何私人财产，准确的说，维达的一切都是属于帝国的，包括他这个人也是如此。当维达还是绝地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没有财产了，当他成了西斯，他也没有，皇帝的理由很简单，建设帝国是你的崇高使命，你要财产干什么？当然皇帝自己也是以身作则，西斯师父除了必要的展示，对一切奢侈享受一点兴趣也没有，最爱的永远是黑暗面原力。

　　维达缺钱吗，也不缺。不管是蹂躏者号还是穆斯塔法的一切开支都不是维达需要关心的事，全部由帝国财政部和军事管理委员会做表和订购。当维达考虑蹂躏者号要不要再订购一批装载了最新发动机的战机，他要做的就是威胁夸特动力船坞快点给他送货，而不用去想这一切需要花多少钱。

　　简而言之，维达这十七年没有拿过一分钱工资，皇帝也不给他发红包，在把诺格人搞到他的名下前他也不需要考虑开支，现在他从哪掏出一个信用点来？

　　维达看着坦布里斯的眉毛跳舞一样抽动着，嘴巴张张合合，眼睛在愤怒的冒火和困惑的疑虑中交替，就知道这个下属提不出什么建议了。他只能先把诺格人运到穆斯塔法，然后抢劫一波原住民，等他从科洛桑的会议回来后再想想怎么办。

　　“你在听我说话吗！”

　　“是的，陛下，您有什么吩咐。”维达顺从的低着头，站在王座前，皇帝坐在他的上方，他略有疑惑，完全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发起了脾气。

　　坐在他旁边不远处的帝国高级官员们同样拼命低着头躲避皇帝的怒火，这些人可不敢开口说一个字。在皇帝再次召开的科洛桑简报会上，维达作为帝国最保守的秘密公开的站在那，然后官员们立刻就发现维达的脸明显呈现一副梦游的状态，他的肌肉松弛，长时间、毫无意义的凝视着前方，眼球半翻着，没有表达任何信息，没有表达任何情感。要说维达尊主和什么很相似，那就是前一晚灌下五瓶科雷利亚白兰被酒精海淹没后后第二天七点被闹钟闹醒因为你需要在七点半上班后的脸，突出一个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关心，以及强烈的恶心和逃避。

　　这是科洛桑，这是帝皇宫，这是皇帝的面前，所有人都拒绝设想每次维达尊主开会的时候头盔底下都是这么一张脸，仗着没人可以看到于是肆无忌惮的飞舞着自己的五官和表情。而皇帝只能多次呼喊维达尊主的名字，大概有三次？

　　“维达，我希望下次开会你可以认真一点。”皇帝在王座上恶狠狠的说，如果不是下面的一群帝国官员，而他还想伪装自己的“柔弱老人”身份，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用原力闪电击倒维达让他的徒弟知道什么叫他妈的尊重。

　　“是的，陛下。”维达陈腐而空洞的应答，每个标准时准点敲响的钟声都比他有感情。

　　“你会前往塔图因星球与赫特帝国的贾巴阁下协商赫弗雷德矿的合同细则。”皇帝压着嗓子说，维达在几秒中后才反应过来皇帝给他任务到底是什么。

　　塔图因，赫特，贾巴……维达自然的升腾起愤怒并把它们倾泻到原力中，这次他的情感是真实的，他讨厌赫特人和塔图因，他讨厌沙子，他愿意遍体鳞伤的参加战斗也不愿回到被双日环绕的星球。

　　然而皇帝给了他更严苛的命令，“不许伤害贾巴阁下，维达。我需要你正确、快速的完成这次任务。”

　　这是一次考验。维达飞快的反应过来。就像之前的一次任务皇帝想检测他是否还维持着对绝地的仇恨。在那次任务中维达听信了关于绝地的踪迹脱离队伍去寻找，事实证明那是假的。皇帝表现的很气愤，因为他不希望维达再将他的大多数精力放在追捕没剩几个也对帝国没多少威胁的绝地身上，维达因此受到了惩罚。

　　现在皇帝将他扔到塔图因，又交代他不许杀贾巴，他的师父想测试他什么？维达抿着嘴，如果他走错了一步他会怎么样？

　　“师父，我——” 在皇帝解散会议后，维德试图说话，随即他的脑袋针刺一样闪过一阵疼痛，皇帝抬着手，用黑暗面原力警告他。

　　“服从命令，我的徒弟。” 皇帝的话冷峻阴森， “你有三周的时间完成这个任务。快点行动。”

　　“……是的。师父。”维达吞下喉咙的血腥，点了点头，退出了觐见厅。

　　[ii]

　　欧比旺和昆兰在迪南星上降落，这是一颗位于第二星区与第十六星区之间的星球，同时也是海迪亚航道与科雷利亚航道交汇的枢纽，她是全银河最大最耀眼的星际贸易中心之一。帝国、海盗、走私犯、商人、武装分子都在这里聚集。

　　昆兰和他的联络人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将欧比旺带到帝国的眼皮子底下，打算在帝国的严密监控中接洽。

　　“本？”昆兰叫他突然停下步伐的老友，欧比旺正仰着头看着高楼上的全息屏幕，昆兰抬头，是维达尊主的侧脸，从新闻里截出来的，漂浮在浮华的霓虹灯之上。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

　　昆兰静静等待了十几秒才开口，“这幅像已经挂了好几个星期了，稍微有点记忆的人都认出这是安纳金·天行者。”

　　“这不是安纳金。”欧比旺打断昆兰的话，蓝色暗淡的眼睛有着非一般的坚定，超越了迪南的喧嚣，“我比你更知道他是谁。”

　　可你之前还说这个人既不是维达也不是安纳金，你到底在说谁？昆兰在心里骂道。他对欧比旺比了个手势，欧比旺拢进身上的斗篷，跟着昆兰沿着鳞次栉比的城市不断向下，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在一道防爆铁门前停了下来。

　　这扇门既没有把手也没有密码盘，昆兰在门上以固定频率敲打出一串密码，形如眼球的TT-8L监视机器人从隐蔽的钢板后探出来扫描两人，然后门向着一边划开。欧比旺和昆兰走进去，花了两秒钟去适应昏黄的光亮，狭小的屋子里空气寡淡沉闷，灰色的墙壁朴素简单，至少有三个房间，左边和右边都有一扇关闭上的滑门，门旁是腰高的柜子，摆着茁壮生长的小型瑞克萨——一种有着扁平器官的食虫植物，十几年前还是一种食肉植物，现在已经被驯化了。而扑进眼帘的房间中央是一张木桌和几把木椅子，桌旁有一个安静的R2型机器人，桌子对面坐着一个中年托格鲁塔女性和一个年轻的人类男性，带着谨慎的眼光看着他们，当托格鲁塔人看到欧比旺时，她的身体站了起来，神情显出一种松弛放松的状态，一声浅浅的叹息从她的口中溢出。

　　“肯诺比大师。”她轻轻的叫到。

　　“阿索卡。”欧比旺放下兜帽，他一生阅历极多，这会儿也忍不住颤抖的声线和轻卷的舌头。世界黑暗，这会却像是亮起了光芒，照着欧比旺眼睛发花，“你还活着。”

　　“没错，我活的好好的。”阿索卡咯咯笑了起来，她走到欧比旺跟前，抓住绝地大师的胳膊，结结实实的给了对方一个拥抱，“我想你了。”

　　欧比旺勾起嘴角，他现在有一种轻飘飘的快乐，他很高兴见到阿索卡，“克制，年轻的学徒。”他说，话语中没有一丝斥责的味道。

　　“你还是那么正经。”阿索卡放开他，抿着嘴笑，然后又走向昆兰，她得到了一个一只手臂的拥抱。

　　“这是‘燃星’。”阿索卡介绍到，“他会参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这是‘老本’和‘恩尼格玛’。” 结实健康的男生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眼神中略有迷茫，他并没有认出昆兰和欧比旺。

　　“我错过了很多。”这是昆兰坐下来的第一句话，“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吗？”

　　“首先，帝国认定了达斯·维达极安纳金·天行者，我个人是相信这个说法的，但这个被宣传的维达尊主明显年龄对不上，而且他也并不应该这么……健康。”阿索卡召唤来机器人，通过全息影像展现维达的相貌。“燃星可以作证，他见过维达脱下头盔的样子。”

　　“是的。”燃星回答，“他应该是个中年人，而且他的皮肤收到过严重的烧伤，他没有头发，头皮上部分有一道深刻的疤痕，左眼附近也有一道疤痕。”

　　昆兰想起欧比旺曾说的话，他偷偷瞥了旁边的人一眼，看到欧比旺只是认真听着，手习惯性的抚摸着自己被胡子掩住的下唇。这是他的老友几十年没有改变的习惯。

　　“还有呢？”昆兰追问。

　　“最近帝国的政策也出现了细微变化，皇帝给出了针对政治流亡犯的局部特赦，这在几年前是不可想象的。我们还没有探查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与义军首领进行了通话，很高兴莫思马指挥官安然无恙，有一部分同伴离开了我们，也有一些尚有良知的人加入了我们。特赦这一块是一位名叫萨诺斯的帝国督查负责，我们正在积极的渗透他，看能不得获得更多情报。”

　　昆兰和阿索卡交流了更多的情报，甚至已经商讨出了探查维达的计划，昆兰将会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军官被引荐自维达的船上，他的履历上会写着作为前邦联军官，杜库伯爵手下的恩尼格玛上将——这其实就是他曾经的卧底身份——一名微不足道的旧部。而他的引荐人来头也不简单，是被策反的帝国情报局军官，这位军官的父亲在维达的舰艇上作为陆军将军服役。

　　“我们发现帝国正在招募有经验的海军军官并要求他们学习严格的登舰课程。同时夸特动力船坞发放了大批外包订单给比博斯动力船坞和科雷利亚的范吉瓦里斯动力船坞，加上燃星的情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帝国正在研发重型战舰来确保帝国太空军在下个世纪的军事主导权。”

　　“值得重视。”昆兰点点头，帝国以爆表的军事开支成功遏制了义军的发展。

　　所有人都注意到欧比旺没有发言，老人正安静的看着年轻的燃星，眼睛里涌动着看不懂的暗潮。

　　“你和达斯维达是什么关系？”欧比旺突然发问。

　　燃星向转头看向阿索卡，女人顿住她严谨肃正的表情，扯出一个嘲讽又悲哀的笑，“有我在这儿担保，你可以把身份告诉他们。”

　　燃星犹豫了一会，“我曾是维达尊主的徒弟，我被称为‘弑星者’。”

　　昆兰倒吸了一口气，而欧比旺的表情波澜不惊。

　　“维达伤害过你认识的人吗？”盖伦·马雷克——弑星者——平静的问，他知道他的前师父是怎样的恶人和刽子手。

　　欧比旺沉默了一段时间，“是的，”他说，“他杀了我最爱的人。”

　　而阿索卡已看向另一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