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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烽火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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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祭当天,南蛮镇来了不少像他们一样的外地人,表演从南蛮祠开始,一路顺着街道来到南蛮镇的城门口,虽然城门显得破败了些,但也勉强能称之为城门吧。
城门之上还有一方简易的祭台,此刻所有的观众几乎都围在了南蛮祠旁,等待演出的开始。
首先出场的自然少不了战旗和战鼓,当这一方阵之人走得差不多时,后面紧跟着的是身披战甲的白脸勇士,他踏上了南蛮祠门口唯一的战马,一副豪气凌云的模样。
看来此人所饰演的就是北冥武帝了,在其身后出现的是一位紫衣负弓的男子,只见他昂首挺胸地走在骑马之人身旁。
“难得啊,今年镇长居然还能想着把我也排上去。”萧紫炎本人道,看来他对于“自己”的出场倒是并不在意。
“往年没有你么?”暮晓问道。
因为在暮晓的印象中,有北冥神君的出场自然少不了萧紫炎,至少当初在方庸城看到的就是如此。
“往年哪有我啊,我哥出征时我才是个半大点的孩子。”萧紫炎道。
“那看来今年是镇长又特地给您排了出新戏啊!”寒霜宁道。
“哦?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看他聚精会神准备看戏的样子,与先前在南蛮祠堂讲述北冥覆灭的往事时那副沮丧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也是,对暮晓他们而言,这样的悲剧好像只是发生在三天前,可是对于萧紫炎而言,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回到烽火祭的的演出,在“萧紫炎”之后依次出场的是士兵和穿着北冥服饰的老百姓。
这让暮晓感到十分奇怪,据之前了解,烽火祭旨在描述北冥武帝披挂上阵,骁勇善战的英姿,随行的应是士兵才对,怎会有老百姓?!
再把目光放到前面那些手拿战旗与战鼓之人,只见战鼓前多了不少外族装扮的士兵,他们分道两侧,“白脸勇士”带领着后面的大军冲上前与他们作战,同时两旁战旗飘飘,战鼓擂动。
“好!”
随着沿街观众的叫好声以及掌声,正在演出的双方阵营都更加起劲了,不过最终还是“白脸勇士”的阵营取得了胜利。
北冥战旗飘过之处,皆是所向披靡。
而就在演出的阵队快要抵达城门时,画风突变,不知何时阵阵的鼓声从祭台之上传来,淹没了方阵中的战鼓之声。同时列队游行的北冥之师皆作惊恐之状,包括其中的“老百姓”,“白脸勇士”和“紫衣少年”努力安抚众人,告知众人不必惊慌。
突然鼓声戛然而止,无数条白丝沿着祭台和破败的城墙缓缓飘落下来,而每当白丝击中正在游行演出之人时,他们的身体便震颤起来,然后倒地,表演得活灵活现。
有些人在卧地之前还不忘在自己身上撒上一些易燃的磷粉,像极了那些被闪电劈中的焦尸。
看到这里,几人心中已经了然此次的烽火祭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了,他们所演的根本不是原先的故事,而是几天前刚刚发生在守阵石里的故事。
此刻除了北秋弦的双眼依然紧紧地盯着烽火祭的演出外,其他三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了萧紫炎,只见他双拳紧握,双眼死死地盯着从空中飘落的丝带,就像看着自己的梦魇一样。
而除他们以外,其他慕名而来的观众却看得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
人群中不时人说道“不是说烽火祭,狼烟起,北冥神君战无敌么,这是什么啊?”
“对啊,怎么反而是北冥武国的百姓与士兵纷纷倒下了,而且死状如此惨烈?”
就在大家不解之时,祭台上的擂鼓再次奏起,而随着声声擂鼓一起凑起的还有一句话“北冥武国,杀伐过重,招致天雷。”
听到这话的瞬间,萧紫炎瞳孔微张,拳头握地更紧了。
而在现场的观众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了,纷纷看向彼此,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北冥二萧,飞升新贵,竟曾遭过天劫?
这怎么可以!
虽然民间关于北冥二萧飞升的故事有很多,不过这次的剧情也未免太扯了吧!
只见“白脸勇士”飞奔上祭台,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朝擂鼓之人挥去,此人应声倒地,鼓声又一次戛然而止,同时他又粉碎了祭台之上所有的白色丝带。而另一边,原本还在祭台之下的组织大家远离白色丝带的“紫衣少年”也正一步一步走上城墙。随后“北冥二萧”并肩而立,而祭台之上金粉闪现,寓意着二人的飞升。
“好!”
“精彩!”
人群中的掌声与叫喊声不绝于耳,他们都冲着城墙之上的“萧氏兄弟”欢呼呐喊。
此刻,除了暮晓一行,无人在乎城墙之下满地的“焦尸”,他们像是这场祭奠,这次飞升所需的无关紧要的牺牲品罢了……
看着此时欢呼雀跃的人群,萧紫炎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并且松开了握紧的双拳。
只是戏罢了,又何必如此当真。
只见他默默地离开了热闹非凡的人群,三尾狐紧随其后。
“走吧!”暮晓对还杵在原地的寒霜宁和北秋弦喊了一声。
“哦。”寒霜宁应声跟上。
不过步子才刚刚迈开一步,他发现北秋弦依然不为所动地杵在原地。
知道他爱看热闹,但是这次真是没什么好看的。
“老北,走啦!”寒霜宁不耐烦地喊道。
北秋弦回过神,跟在暮晓和寒霜宁身后离开了。
一般来说烽火祭会举办两天,而自昨日以后,萧紫炎是定然不会再去看第二天的演出了,他不去三尾狐自然也不会出门,寒霜宁闷头大睡,而一向喜欢热闹的北秋弦这次也破天荒的没有出门去看第二天的演出。
所以一大早只有暮晓一人走上了街头,由于第一天的演出实在是非同凡响,所以第二天,慕名前来观看的人更多了,是昨天的好几倍,将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
可是到了演出的时间,却始终没看到有人从南蛮祠出来,大家纷纷议论起来,有些人不耐烦了,直接冲着南蛮祠叫喊着“赶紧开始。”
“这是怎么了?” 暮晓问向路边的一个小贩。
“不知道啊,都过去好久了也没听到里面传来动静。”
一阵不好的预感略过暮晓的心头,他朝着祠堂的方向跑去,而此刻南蛮祠的石门依然紧闭,而且里面确实如小贩所言毫无动静。
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暮晓还嗅到了阵阵血腥味通过石门的缝隙传出来。
“大家离远点!”暮晓朝着围观的群众喝道。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立马躲开,暮晓亮出破晓剑一剑劈向石门,石门瞬间轰然倒塌。只见南蛮祠内横七竖八的躺着若干具尸体,满地献血,死状惨烈。
几个好奇心重的人凑近一看,慌神道“死…死人啦!”
闻言,刚刚的人群像是炸了锅一样,四下逃窜。
没过多久,原本水泄不通的街道变得空无一人,如同南蛮祠一般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暮晓走进南蛮祠,浓重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院子,不远处他看到了镇长的身影,立马前去查看,幸好镇长只是额头受伤,还有气息,只是晕过去了。
但是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看这些尸体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昨日戏班子里的演员。就当暮晓要去检查这些人的伤口时,内院的墙角传来了一阵声响,像是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暮晓赶忙前去查看。
只是人还未见着,一把剑猛地朝他刺了过来,定睛一看,是流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