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高专第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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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室彻夜通明。
大半夜被叫醒，匆匆忙忙赶来校医室治疗的校医家入哨子眼底青黑一片，治疗完所有人，得知食物中毒的前因后果，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评价：
“果然，在没有危险的咒高里，你们就是最大的威胁。”
不不不，具体只有今出川一人。
“七海跟灰原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生平里存在过的这么有心的学弟。”
病床上，还昏迷的两人眼皮颤了颤。
家入哨子，术式是反转术式，咒术界稀缺的可以用术式治疗他人的宝贵人才。是即将毕业的七海和灰原的前一届学姐，也因为这个原因，毕业后拿到行医执照，驻守在东京分部的咒高。
作为稀缺能治疗他人的人才的后果之一是睡眠缺乏。
因为咒术师那么多，奶妈就只有一个，还要东京、京都轮流跑，睡眠时间大大缺乏。
偶尔还要管咒高里的问题儿童惹出来的事。
在此之前，我们这一届就借由交流的名义把对方交流进了校医室无数次。不过，我们当中还属我与家入哨子见面次数更多。
甚至还为了与家入哨子打好关系，方便我受重伤及时跑回来治疗伤、了解对方喜好的送了好几瓶珍酒，根据我一番插科打诨，在闲暇之余成为了酒友，让我获得了两名奶妈兜底的快乐。
还有一位是在武侦遇到的好友与谢野。
两名奶妈在救死扶伤外唯一的共同点是都爱喝酒。
上学期我尝试过向家入取经如何学习反转术式，家入也非常大方的跟我分享经验，但是领域跨别太大，以我的脑容量来没能理解，果断选择了放弃躺平治疗。
其余学长学姐治疗好后又是一条好汉，对着醒来的今出川摩拳擦掌。缩在病床上的今出川弱小的颤抖了身板，突然朝门口大喊夜蛾校长，将他们的目光吸引过去后，立刻掀开被子跳窗跑路。
如此心虚的作为间接证明了他真的知道自己做的饭不行，不行还要端上饭桌嚯嚯一桌子人。
其心可诛！
余光注意到的学长转回头咬牙切齿道：“居然又被这小子骗到了！”
“快追！”
乌压压的人群闻声朝着门口蜂拥散去。
咒高的操场一时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夹杂隐隐约约的自辩音“我是想着这是学弟的一番心意不能不放上跟大家一起分享啊！”“你这是狡辩！”“你就是想这么难吃的东西不能自己一个人吃得大家有难同当拿上来嚯嚯我们！”
校医室在热流退去又变得冷清起来，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的美人望着人声嘈杂的方向忽然舒眉，她勾唇轻笑着道：“很难得有这么热闹的场景了，七海，你毕业后应该不会怀念这样的时刻吧？”
病床上闭着眼睛的七海建人睁开了眼皮，望着天花板，低沉的嗓音缓慢说：“大概吧，但我会记住的。”
旁边的灰原支着身体坐起来，大眼睛微微弯起，就事论事道：“没想到自五条前辈毕业，还能出现一个像他这样性格的学弟。”
“拉拢住全校人的仇恨？”
听到熟悉的人称，外加接触后留下来的印象，我不由自主的补上后半句。
家入唔了声：“差不多。”
然后我得知一个冷知识，家入与五条同届。
五条悟拉拢住全校人的仇恨完全是因为他性格糟糕、一视同仁，同仁在所有人在他眼里都很弱。无差别攻击的就算挑起群攻，其他人受伤了，他都能毫发无伤。
而今出川单纯是欠，又欠又爱玩。其实细数下来，他差不多每次的围殴都能顺利逃脱，所以围殴不成，隔天的体能加训是逃不掉的。
配合上外边隐约持续传进室内的人声，让人不得不感慨，
今晚真是热闹的一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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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债务一身轻，过年与弟弟妹妹参拜完神社后，我又能的去横滨见了武侦的好友们。
武装侦探社的配置还是我走之前的模样，社长福泽谕吉、侦探江户川乱步、社医与谢野晶子。
晶子的背景稍微有点复杂，牵涉到前几年的异能大战。那时刚进侦探社不久的我和乱步一起合力把晶子从另一伙人手里抢出来，中间再经历一些小插曲，现在晶子成为了我们的好伙伴。
即便抛弃年龄的陈规束缚，乱步也不与我们两个同流合污的独自喝波子汽水，我边拆开松本先生珍藏的红酒，边大眼挤小眼得诱惑询问：“乱步乱步，真的不要尝一口吗？”
乱步睨我一眼，手中不停的拆开一包粗点心，一点都不受诱惑地陈述：“红酒有什么好喝的。”然后我们两个就没管乱步，自己找了酒杯倒满，开始杂谈时间。
大部分都是我讲，他们来听。太长时间没见，我的废话功力愈见增长，如果可以，我可以事无巨细的把途中遇到的人跟事吐槽完毕。
在咒高这一年，我不仅学会了祓除咒灵，我还学会了如何拆弹，以及东京各个番署的警局内部结构我都熟悉到可以默画下来。明明本职是位咒术师的我，却干着跟侦探相差无几的事，几乎算是跟侦探一样在警方面前刷了个脸熟。
在此之前要加个前缀——炸弹克星。
还是等同于炸弹克星的炸弹绑定犯。
借今出川的光，我经常遇到的犯人是手提/背/绑着自制或是买来的炸弹，都属于人才的税金小偷。这其实没有什么太大关系，问题是他们老是拉我下水，导致我与机动队的拆弹人员都混了个脸熟，获此晦气的称号。
因为拆弹人员从一开始见到我还能安慰我说不要害怕，到后来见到我波澜不惊还能笑着对我打招呼说又是你啊。
与此同时，我还与他们一起见证了各位税金小偷如何将自制弹一步步从简陋升级到精装，简直是生动形象的阐释了什么叫做知识就是力量。
今出川本人则是经常各种乱入命案场合，哪里有热闹，他就出现在哪里。
如果说今出川是闯入八卦现场，主动凑一个副本，那么橘谅弥则是一个大写的惨，他老是被迫成为命案中的三选一嫌疑人。
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帮的忙会不会成为下一刻死亡的助推器。
所以橘真的一去不复返的往变态方向发育，为了不入地狱，他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人群中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为此还助人为乐的抓住了好几个在街上偷窃的惯犯，又或者是帮警方提前找到了线索来破案。
现在高专教室还有校长办公室都挂着好几面奖赏他的警旗。
每次来警局捞我们的辅助监督对我们又爱又恨。
我自己也赞同我们这一届奇形怪状的。
因为高专对外的形象是宗教学校，所以现在警方和接触过的社会群体都流传出某个宗教团体入世帮助人们，宣传着宣传着成为了嫉恶如仇正道的光，一切罪恶在穿着藏蓝色着装，衣领有暗金螺纹的人面前都无所遁形。
他们在祓除罪恶时还会有仪式的做出各种各样的手势来洗掉罪恶。
再加上其他学长学姐出任务救出的看不到咒力的普通人，更加坐实了这个传言。
当时伊地知满脸复杂的告知我们这个消息。
听完之后我晒干了沉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件事是离谱中夹杂着正经，离谱的是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变相宣传了高专的存在。放假前的最后一个任务救出的普通人，还拉着我的手感激我的到来救了她一命，说了一大堆话后询问最终的目的——这个宗教还招不招人。
话语间伴着红酒下肚，喝着喝着我就没有骨头的倚在旁边的晶子身上闭着眼，享受头脑被酒意侵蚀，微醺带来的轻飘飘的松弛。
晶子摸着我的脑袋听我絮絮叨叨的念叨，偶尔给出回应“是吗”“这样啊”“然后呢”“很辛苦啊”。
说着我的话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接下去说咒术界的事情。
“大家具有的术式五花八门，还有的术式顺应时代潮流演变出来。术式的千奇百怪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不存在。”
乱步眯着眼，从头到尾都是安静的听我说，行动上是一点都不安静的往嘴里塞着零食，脸颊像塞满橡果的花栗鼠一样鼓得满当当。听闻此言，稍稍偏过了脑袋。我羞涩的浅笑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接着道，“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祓除咒灵是一件危险、刺激并存的，具有强大不定性的事情。”
“令人讨厌，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我没法用辞藻修饰，准确的叙说自己当下的心情，只能用简单的词来描绘。
这种尽自己的能力救到人，看到鲜活生命依然灿烂绽放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
视野触及的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带着少女的馨香裹挟着我，耳目间一时分不清是我的心跳还是晶子传递给我的，这时我听到了乱步轻描淡写的嗓音犀利地道破人的内心，他说：“按照你的性格，选择了一条道路，不是毅然会选择走到黑吗？既然如此，在有目标的情况下不要考虑太多。”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对名侦探大人我来说适用于所有情况。更何况设想未来遇到的事情对你不值得一提，有伏黑惠在，无论怎么样你都会想尽办法维护、达成自己的目的，很难得见鹤来你对无足挂齿的事情那么上心。”
名侦探轻哼一声，插上最后一刀，“不讨厌的缘故，完全是因为你迷上这种不定性、赌博式的见咒灵模式，弥补了你打牌烂得不可理喻的手气而已。”
“……”我竟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我是我们三个中的臭棋篓子。
虽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但我为了面子问题坚决不能承认，我窝在与谢野的怀里装模作样的一副酒刚醒睁开眼睛的模样，散乱的语气打趣道：“乱步你这样说得好像对上御三家之一的禅院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乱步不在意的又塞了一口粗点心咀嚼着，“不轻松你会放弃吗？”
“怎么会。”我不假思索的否决掉。
咒术界的部分高层是大树中腐烂的根部，而御三家更是重中之重罢了。而且禅院家真有那么好，怎么甚尔先生还会叛逃出禅院家；再说了，能把甚尔先生教成的那样没经历过爱的家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退一步说，就算它是好鸟，我也不会放惠惠离开。
我不否认此刻内心的偏执占有欲。
溺水之人抓住了身边的唯一的稻草，想要将它放在身边好好看它成长有什么错。
我说，
“我要养花。”
“我要我的花茁壮成长。”
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过年的前一夜，第一次在还完债务后重新见到了五条悟。
有着苍蓝瞳孔映照着大地囊括万物眼睛的主人像落入凡间的神子，但是性格实在过于糟糕。
一番连连叹息我真是有够拼命的后，施舍般地询问了我将要面临的困境。
而我的回答如此刻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高专第十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