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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

      “你俩够了。”吴邪终止了这个从贩卖假货拐到人口买卖的违法话题,又交代了一下,“我待会有事出去一趟,你们不要搞些幺蛾子。”

      吴邪他们平常似乎不住在杭州,这次是因为有事才回来。碰巧有人请他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他就打算顺带去一趟。毕竟,有的人年纪大了,就会开始怀念青春往昔。

      不过我深知地球生物从来都是多样性的,有的人总会干些不像碳基生物能搞出来的事。

      阳光透过树梢叶缝洒落一地斑驳树影,细碎浅清。小哥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发呆,他眼里没什么情绪。

      有神明低头见苍生,眼里是看似写满悲天悯人实则冷漠无情。而他是堕入红尘的神明,看似无悲无喜,眼里却道尽沧桑,脆弱又迷茫,他不低头看人间众生,只抬头仰视天穹中浮云聚散。

      第一次看见小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小哥和别人非常不一样。

      我承认自己有点话唠,我不觉得只要一直叨叨,小哥就会鸟我。

      或者觉得:哦,这个女人该死的有趣!他应该只会想:这玩意儿真烦。可不可以一刀砍死?

      老实说,我不指望小哥能喜欢我,可我也不希望他很讨厌我。所幸在我努力注意分寸的积极行为态度之下,就目前而言,除了我的小姐妹们来店里溜达时他会躲得远远的。

      其他时间我坐他旁边或者和他说话,他都不会避我如蛇蝎。当然,这也要归功于吴邪和胖子,毕竟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他俩说群口相声。

      刚才在门口扫地时,我同隔壁大妈聊了会儿天,她顺手塞给我几个橘子。我默默坐到小哥旁边,剥了一个递给他。

      小哥望了我一眼,虽然略带迟疑,却还是伸手拿了一瓣橘子放嘴里。然后他又看我一眼,看似依旧无任何面部表情。

      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敏锐察觉到他眉头微皱了一瞬。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也吃了一瓣橘子。

      橘子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酸的牙齿打颤。厉害,我都要五官皱巴得跳起激光舞了,他还这么淡定,是个狼灭。

      “我的错。”我感觉说话都不利索了,橘子汁酸得我直吐舌。我赶忙从口袋掏出所剩不多的糖,递给小哥。

      他就挑了颗奶糖,我给自己嘴里塞了颗糖,含糊不清地说:“别客气,都给你,不够就随时问我要。”

      一股脑儿把糖全塞给小哥后,吴邪也准备出发了,他朝我招招手,我立刻屁颠屁颠跟上去。

      我陪吴邪去同学聚会的原因有三个,一是因为他们聚会地点在楼外楼,那的西湖醋鱼很好吃。由于我的自告奋勇,原本要同吴邪一块去的小哥就把这个干饭的机会让给了我。

      二是因为吴邪盘口那边的账出了点问题,似乎是他手底下有些家伙最近蠢蠢欲动。胖子觉得他和小哥跟着去又太显眼了,吴邪只是去个同学聚会,所以派我当跟班去保护吴邪人生安全。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以小哥的长相,如果去吴邪同学会保不齐会有什么热心人士要给他介绍对象。我还是很害怕剧情朝着会让我很伤心的方向发展。

      “放心,保证不辜负期望,努力完成任务。”我对胖子拍胸脯保证。虽然我也菜,打架从来没赢过。但这些年经过我姐的悉心教育,三秒之内求饶,五秒之内开溜,七秒之后报警那都是基本操作。

      胖爷照常和我贫了几句,小哥就坐在院子,手里还捧着我刚才给他的糖。虽然他能一脚踢死我,但这并不妨碍我觉得他很乖很好rua。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他淡淡望了我一眼:“注意安全。”

      “我会护着吴老板的。”我咧嘴一笑,朝他比了个剪刀手。

      小哥默默把视线移开,继续望着天空。

      *

      同吴邪进到饭馆包厢里,我便看见有男人吹嘘炫耀自己如何事业有成,有女人八卦昔日好姐妹如今生活幸福,老公孩子怎样云云。

      大多数人穿着打扮都很精致得体,而吴邪就穿了身不超过三百的衣服,我则穿着以前参加学校活动发的志愿者T恤,红黄两色的衣服上“我爱祖国”几个大字格外显眼。

      总之我俩的画风,显得与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不行,我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我压低嗓音,悄声问吴邪:“老板,需要我展示一下社交牛逼症吗?”

      “收好你的社交神经症,这就一普通同学聚会。”吴邪话音刚落,一个男的就搂着个女的走了过来,打扮得很有□□炒地皮的架势。

      “哟,这不是咱们班大才子吴邪吗?”这人叫夏江,他头发抹的发蜡很足,头随便往锅里一甩都能有三两油炒菜。他身后还跟着个面容清秀斯文的男生,据说是他弟弟。

      巧了,我对人相貌过目不忘,这人我见过,和我姐同一大学的,叫夏峰。

      吴邪保持得体微笑同他们打招呼,而我满脑子都是各种打脸装逼文学。虽然我不太清楚吴邪究竟是干什么的,但很多人都叫他什么小三爷小佛爷想来江湖地位也不会低。

      这种场面他应该能应付,于是我就近挑了个位置,坐等上菜吃席。

      唉,想当年我和几个小伙伴深受电影启发,创立了个青龙帮派,我还是位高权重的帮主。不过被我姐知道后,勒令改成了青龙学习小组。

      那夏江对吴邪好一阵阴阳怪气,吴邪看着年轻,实则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自然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开农家乐?这么惨?要不要我给你找份差事?我们公司做珠宝生意,老板跟很多人都认识,前天还跟那位大名鼎鼎的小佛爷吃饭呢。”

      前天我记得吴小佛爷是去了一趟,回来后不仅抢我刚煮好的面吃,还说我饭量惊人,父母养我不容易,以后哪个人敢娶我,非把人吃倾家荡产不可。

      胖子也在那里嘲讽,你这光吃不长肉,太不划算了,以后谁养谁吃亏。

      只有小哥默默走过来递给蹲在院门槛的我一盒饼干。

      *

      “没办法,有时候人与人差距就是那么大。”周围不知道是谁感叹了一句,有人点头附和。

      我坐那吃瓜看热闹,西瓜是真的甜,那人也是真的好笑。吴邪明显不想搭理他,他还非要觍着脸往人跟前凑:“念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来我们公司给我打杂,我一个月给你一万怎么样?”

      嘶,这话乍一听,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求而不得的霸道总裁在追妻呢。

      几分钟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吴邪看了眼手机借口要去洗手间,拉着我出了包厢。

      我手里还拿着块西瓜:“你去厕所拉我干嘛?我就想吃顿饭。”

      “本来不该把你卷进来。”吴邪对我说的话有点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当时小哥要把你留店里,你也……总之,你先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哈?”我一脸黑人问号,“你在说啥?”

      话音刚落,店里忽然来了一群人,乌泱泱一大片看着委实有些吓人,领头一身黑色唐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吴邪面前:“小佛爷这次做事可有些太绝了。”

      吴邪冷笑望着他:“抢我要的东西还有理了?给你脸了?”

      我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大为震惊。哦,应该是要聚众斗殴的节奏。

      那就糟了,这不单是违法乱纪的问题。我战斗力不行,唯一的强项是下蛊,可这个技能没有审批不能使用。

      你总不可能指望召唤师玩近战肉搏,那可真是离了个大谱。

      我摆出尔康同款手势:“各位同志冷静一点,你妈没告诉过你不能打架斗殴?”

      “这女的和他一伙的,别漏了。”领头的抬手指着我。

      “抱歉我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妈的。”我摇头叹息。

      吴邪望着我:“你废什么话?不是让你先躲起来吗?”

      “出来混,除了出来最重要,还有讲义气啊!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我学着电影里的套路情节对他说。

      吴邪并不感激地看着我,眼神里的那几分嫌弃和姐平常看我时如出一辙。哦,真令人伤心。

      可能是外面动静太大,包厢里不少人都出来看热闹。

      “吴邪你这是被高利贷追债找上门来了?”他那位老同学夏江扯着嗓子高声问。

      我很想吐槽的,但我实在没空,我必须在拉着吴邪逃跑和拉着敌方求饶两个选项中二选一。正当我犹豫之时,对方已经有人冲了过来。

      现在的年轻人,不讲武德,要和我N挑一就算了,居然还拿棍子。哇塞,这是开闪现了?好嘛,来不及了,一棍子而已,死不了。

      我下意识闭眼,只听见一声巨响,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对方已经飞出去很远了。

      谁呀?下手这么狠,不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吗?这样打不是赔医疗费倾家荡产的问题,简直是要出人命。

      哦,原来是小哥。那可真厉害,不愧是我心上人。看样子当时他给我那一脚已经收敛了很多。

      小哥看着思绪逐渐山路十八弯拐到天边的我,他的眸子依旧如一泓秋水,清冷澄澈,淡漠无波:“受伤没?”

      “没。”我把头摇成拨浪鼓,高举双标大旗,心中喜悦之情足够狂吹一篇八百字的彩虹屁。

      除了小哥,胖子也来了,还有位一身粉的漂亮美人。他们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局势瞬间扭转。

      过程我就不多赘述了,反正和那些□□电影里的桥段类似。那些人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缴械投降。

      有个满脸横肉的光头走到吴邪面前,猛然朝他鞠了一躬,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小佛爷,属下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处理比较好?”

      “你自己看着办。”吴邪朝他摆了摆手,我不懂他们说的那些什么货什么生意。但很显然吴邪本来只想低调的参加一个同学会,结果这么一闹,他那些同学都目瞪口呆地瞧着眼前这一幕。

      先前一直嘲讽吴邪的那位发蜡男士脸上表情可谓精彩纷呈,我也没想到他会对那位光头喊出“老板”两个字。那这关系可就相当微妙了。

      而动物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听闻吴邪他们班女生以前对他有好感的就不少。现在见此情景,更是纷纷围了过来。

      在得知吴邪还没结婚后,不少人开始询问他各种有关对象的事情,俨然一副要给他介绍对象的架势。

      “吴邪你还单身?我表妹……”

      “吴邪,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事业有成,也该考虑一下成家了,我大姨家……”

      “我有个远房亲戚……”

      好家伙,这比我们寨子里那些天天给我姐介绍婚事的大妈还要热心,你们都是隐藏身份的月老打算月底冲业绩么?

      还好没人凑到小哥面前给他介绍对象,那就雨我无瓜了。我准备专心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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