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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死士 ...

  •   明月西斜,长安城内。

      “白月涂霜迹,挑灯见踏痕。” 昼玄凝望着踩着屋檐的脚印,招手示意众人停下。

      “有诡,正值隆冬,屋顶积雪松厚,瓦砾冰滑,而且上面无人清扫。他却还偏偏要走,像是故意留下痕迹。”吴名双臂环抱,胸有成竹。高大的身躯与昼玄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个……”旁边的贺文揣着下巴,似有所思,想插上句话。

      “有道理!肯定是这群坏人早早地设好了圆套,故意留下脚印来引诱老大你上钩。” 晨曦掂了掂手中的剑,得意地看着被众人围住的昼玄。

      “其实……”贺文再次开口,却又被打断,他无奈地愣在一边。

      “万一是他们考虑不周,大意了,这不就拜拜浪费了一个好时机嘛。”南城斜睨着众人,将信将疑。

      “咳咳!”贺文叉着腰,清清嗓子,瞪着众人,谨慎地问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几十双眼睛直刷刷地盯着他。

      “哼!”贺文收了目光,望向月华下隐隐可见的足迹,认真说道,“我们在追什么? ——凶手。那么,我们现在又在干嘛?”

      “寻找线索啊。”南城白了贺文一眼——有话快说。

      “寻找线索。好!那么请问大家昨天下雪没?——既然没有。那么如何确定这足迹是人家的。再说,假设这是我前天踩的,也说的通啊。屋顶又没有人扫,你怎么确定这就是今天刚刚留下的呢?”

      “哦~那你说说,这不是凶手的还能是谁的?”语君凑上来质疑道。

      这时,屋檐上传来一阵明朗的声音。

      “第一时间发现凶手的是谁?”一袭玉衣从屋檐飘落,金袖飘颻。如盛开的牡丹花,盛着如水的月华,飘然而下。星汐携剑赶来,朗声问言。

      “我。”吴名应喝,“凶手素衣带血,自瞻星台跃至秋霁楼,我紧随其后。但他翻过女墙,拐了数个胡同,最后闯进集市,扎进了人堆,失了踪影,后来我们在偏僻处发现了可疑的脚印,就寻至此地。”

      众人鞠躬,星汐还礼。

      “总而言之,沿着这条脚印是找不出线索的。要不,我们去别处看看?”贺文有着些张惶,催着众人离开。

      “诶?等会儿,你不对劲! ”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像隐瞒着什么事似的。”南城盯着平乐,双目发光,咄咄逼人,一副“若不好好交待清楚就一口吃了你”的架势,一直盯得贺文心里发毛。

      “干什么呀!”贺文嘟嚷着,“其实这就是我的脚印——昨天下午的时候我看到天上有人放纸鸢。你说长安城里谁会去放纸鸢,而且飞地得可高了,于是我就想前去看着是谁。再说,你看我长得像坏人吗?有我这么老实的坏人吗?真的是。”

      “咦~,就这,我还以为……”南城失望地撇了撇嘴,一脸没劲。

      “之后呢?你跟上去后呢?”昼玄开口,刚才与星次商议着案情,贺文所述他也在听着。

      “之后嘛,我记得纸鸢越飞越低,最后落在了长平坊,被一个老头子捡去了。”

      昼玄瞥了星汐一眼,星汐会意,掸了掸衣服,跃上屋檐。

      “走,去长平坊!”

      “啊?”众人一愣。

      长平坊位于长安城的西南角,是一个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同时兼顾着旅店的业务。

      白月薄西,已是深夜将尽,四面清寂

      一片漆黑中,“嚓,嚓,嚓”地面回响着某人踏雪而行的声音,沉重而缓慢。“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光挟着一个佝偻的影子摔在地上,一个老人颤颤微微地迈了进来。“有失远迎,呵呵,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看院子里有脚印才知到来了客人,怎么?还躲着啥,甮见个面?”老人搓了搓枯松般的双手.

      “哈哈哈。常前辈,您把自己的儿子送进了火坑,心里不会愧疚吗?”屏门后转出一个后生,身着马褂,轻摇着一把黑色的纸扇。

      老人浑身电击般颤了一下,但随即转过身去,故作从容地说着:“哼!我那不成器的东西,他既然是我儿,便要依着父为子纲的规矩,我要他死,他便得死。”

      “常前辈的气魄真是让人叹止。”后生拍着手,轻笑着说道:“兴古会不会亏侍你的。我们会要按照之前的约定,向仁悯殿申请给予你国学宗师的职位。让你成为典范,开坛布教,让儒家的思想再一次充盈世心。到时候,你就是儒学界的权威了。”

      听到这番话时,老人黯然的双瞳似焕发出精光,拍着手部附和:“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儿为儒学复兴而死,便是舍身而取大义,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

      “好了,话就说到这了,我先走了。”后生将扇合拢,随手打了个拱,然后负手离开。

      望着后生远去的身影,老人垂目,眼角闪闪着泪光,几滴混浊的泪落下。他坐在交椅上,抬头望着高堂,癫狂般地大笑,“我儿死的好,我儿死的好啊。”突然屋梁上有一个影子动了一下,之后翻下一个人,手里秉着把短刃。只一刀,便割破了老人的喉咙,随着老人惊骇的神情和倒下的身体,影子甩了甩刀上的血,高悬的明镜闪过一抹寒光,森然映着两个隽秀的字——天玑。

      “老人死了。”星汐伸手放在老人鼻下,已没有了呼吸。

      “这老人……是常纲老先生,嗯,对!他是隋言的父亲,他怎么会这样惨死。”贺文挠了挠头,有些惶恐,“这一晚上都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该不会一会儿又会有人被杀吧?”

      众人白了他一眼。星汐握紧了拳头,双眸如星:“死者死于咽喉处割破,此次凶杀中,除致命伤处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多余伤痕。动作麻利,一击毙命。与上次凶杀存在虐尸倾向相比,风格迥异,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干的。”星汐抬头,看到即看到高堂明镜上的斑驳血迹。

      “按照这个弧度,凶手是从上面向下进攻的。”昼玄看了看星汐,看了看明镜。

      “诶,对了,老大。你们怎么知道这里会出事的。”晨曦晃着脑袋,云里雾里的。

      “我问你们,‘荧惑守心’这个天象是怎样形成的?”昼玄明睐。

      “啊?它不是……自己出现的?”

      “不,这天象是人为的。还记得我当时出去了吗?当时我从其他的地方、不同的角度看,发现其均不能构成‘荧惑守心’的天象。况且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天象一出就有人死了?”星汐用剑鞘挑动着死者,寻找着更多的线索,“后来,我和玄一直在讨论凶手是怎么做到偷梁换柱的,而贺文的纸鸢倒是提醒了我,常老前辈应该是事前用纸鸢模拟测试,最后将纸鸢换成孔明灯,在孔明灯底下系着一放风筝的绳子,根据风速调整位置,使其达到‘荧惑守心’的假象。”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做,隋言不是还因此丧命了吗?”南城娥眉微蹙。

      “所以他应该是受到什么人的指使,而且真正目的比自家儿子还要重要,有可能关于整个家族的命运,也有可能仅仅受人蛊惑。”昼玄一脸忧虑地看着星汐。

      星汐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屋子。天际,旭日初升,伏羲策驾,如火的红日映带着云彩,绰约多姿,灼若芙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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