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164、认真工作的角角（三）

　　“那……等下次有货时候，我通知你们。”

　　说这话，角角脑子里忽然冒出个不合时宜的念头，估摸着、大概、也许、也可能这用于出售的鲛人□□中的一部分……是一些受罚的小鲛人的？或是那些日子过得不好的鲛人献血的吧？

　　她这个念头是因着海底的那个老蚌壳，那个出现让她回退的重要时刻的蚌壳，一个重要的节点，一个重要的时刻，她人生两条分支的交汇点，难以忘记的事物呀。她可是足足经历了三次呢，一次现实、一次幻境、一次回溯后，都是老蚌壳还有那颗珍珠，想忽视都不行呢。而它们的用处就是挑出那些有问题的小鲛人，给所有即将毕业的小鲛人们一个合理的综合评定。
　　角角的学校里一直流传着被老蚌壳淘汰的小鲛人要被喂海怪，要被填海沟，要拉到陆地上制成鱼干标本，等等类似的校园恐怖故事哩，联想到出售鲛人□□的事，难免触动角角丰富的想象力。

　　呃，还是献血给角角的直观感觉好些。

　　不过，她虽然在来到陆地上之后知道了人类献血的好处，也知道妖族有些种群也会留存血液，但好像没听说过鲛人献血呢，可能是她以前在学校，年纪小不涉及献血的事情，也可能鲛人很少生病受伤，自愈能力又强，的确不需要像人类这样存大量血液以备不妨，只找部分强壮个体偶尔献点儿血已经足够用了。既然妖族说有鲛人血液卖，看来这也是一笔生意，有些鲛人在做呢。

　　啊，无所谓啦，反正血液对高大强壮的鲛人来说不算什么的。

　　花妖圆圆苹果脸上的那对大眼睛眨了眨，忙摆手，笑起来：“不用，不用，我们要那个干吗？别人需要，我们可用不着，哈哈哈哈哈……”辛夷也捂着嘴笑起来，看来她俩也不过是刚才逗逗角角而已。

　　哈，这俩损友。

　　角角想追问这个“别人”是指谁，但没有开口，虽然她也很想多了解妖族的情况，同时多招揽几个客户，但对于这种觊觎鲛人□□的妖怪，她是有点儿发憷的。

　　等她们笑过了，角角想起自己刚才的话题，职业感上身，把话题扯回来，继续问：“你们如果需要别的，比如白鲨眼球什么的，都可以哟，我可以帮你们订。”
　　角角提到的白鲨不是人类能捕到的那些鲨鱼，而是藏在深海很少被人类见到的那种，妖族自然明白，这是辅助鲛人咒术的好材料，妖族也是需要的，长老的袍子用的就是这玩意，角角也是想到长老才脱口而出了这种材料。“平时不太好买的，市面上也不常见，但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跟海底下单预定。”

　　角角当然是真心，但这也是职场人的话术啦，是暗示自己有路子，能买到不容易买的东西，而花妖和辛夷跟她关系好，她会为两人尽力，挺博好感的话。

　　角角自知天生情商不够，在鲛人公司里的这段培训的日子也不是只玩玩微信联系同事小鲛人们就算了，她在别人忙着适应陆地社会，搞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篓子让余经理头疼的时候，也在跟着公司进程补习沟通技巧和职场话术，这叫作情商不够，勤奋来凑。角角也不是笨人，学的多了，自然记下来不少。

　　她过去情商低，除了天生比较性子冷，不爱讨好人之外，也有从小接触的朋友少，嘴皮子没锻炼出来的缘故。到了陆地上，被生活逼着前进，被迫自己跟不同的人沟通打交道，在角角自己也没察觉的时候，她已经跟普通人差不离，不会一眼看过来就让人觉得阴沉古怪了。

　　花妖微笑着应了：“嗯，有需要的时候再跟你订。”

　　辛夷更给面子些：“之前都不知道角角这里能买到鲛人的好东西呢，以后有需要的要麻烦你喽。”

　　“没问题啦。多照顾我生意咯。”

　　生意的事情说完，就是闲聊时间。

　　花妖和辛夷聊着最近的社会新闻，角角对此不太关心，如果花妖们讲妖族的事情，她或许还能当新奇稀罕事听听，但现在说的人类社会新闻是她每天跟新媒体公司的同事们的日常八卦内容，段子听太多，实在不稀罕了。
　　而且人族对人类新闻的解读往往会加上自己的亲身实践得来的见解，扩展的更丰富些，让角角可以趁机了解一下身边同事们的三观和想法，但花妖和辛夷的聊天更多是站在妖族的角度看人族的热闹，以及了解一下新科技和新玩意，怕被时代抛弃，这些对身处人类包围中的角角毫无吸引力。

　　反倒她身边有些事让她很是介怀，角角脑子飞速逃号，开始想自己的那些事情。

　　今天中午，那只花枝招展的孔雀——哦，不，纠正，是仙鹤，她那紧跟时尚的外表总是能轻易让角角忘记她的种族——来找角角一起吃午饭了。

　　这也没啥特别。
　　吃个饭嘛，角角也不是那个战战兢兢躲着妖族的小鲛人了，如果可能，她甚至想开发一下郑岚成自己鲛人工作的客户呢。
　　其实，角角是蛮欣赏郑岚的性格的，感觉是敢爱敢恨、比较自由的性子，是角角觉得自己能相处的来的那一挂。

　　角角跟郑岚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又是同一公司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起吃个午饭也挺正常，只是角角比较常跟阿瑾粘在一起，有时有宿舍的小姐妹们一起凑单订外卖，也有公司其他人一道出去吃，角角单独和阿瑾之外的人吃饭的情况比较少见啦。

　　突然被郑岚拉着吃饭，角角本以为她会有什么事情，正好阿瑾被大领导王总叫走开会，没回来，估计是赶不上午饭了，便点头应允。

　　但意外的是，郑岚并没有多跟角角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