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哭，丑人没资格》糊nuts

162、认真工作的角角

　　“……那只猾褢，呵，在过去大能盛行的年代，算什么小玩意，仗着活了几万年，哼……也该被天地厌弃了，现在这动不动的能力回退……”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说着，用细腻白皙的又修长的手指夹着盖碗的盖子轻轻撇了两下杯中的茶水，那气定神闲的优雅的动作一看就是长期养尊处优才能琢磨出的。

　　旁边，一个头发掉光、脖子探的老长的老人紧张的立刻出言制止他：“嘘！你小点儿声！万一让人听见……”

　　中年男人无所谓笑了笑：“这里哪里有其他人，不都是咱们自己人么？怕什么，呵，瞧您老这胆小的。”

　　在他们对面坐着的一位穿着旗袍，身姿丰满的富态女人用暗红色长指甲轻轻敲了敲手里的细长小烟袋，轻笑：“呵，别大意，听林二叔的没错。”

　　中年男人看女人也站老人那边，瞅了瞅老人的脸色，觉得自己还是要卖这两位面子的，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争，便立刻堆上笑脸，对老人说：“林二叔，我这也是信任大家嘛。当然，小心点儿是总是好的。他们最近看着消停，但私下里谁不知道在铲除咱们的人呢？”

　　“她的时间快到了，可不是要急了么？”二叔对男人的识相很满意，就着他的话继续说。

　　女人圆盘似的脸庞上细眉轻蹙，显出个疑问的表情：“是最近了吗，还有多久？”

　　老人佝偻着背，轻抚自己光亮的头顶，一脸平静中带着隐秘的得意，说：“我算着，也就只有三四年的光景了。”

　　“哈哈哈……好！咱们等着她。”一个不同于这三人的粗犷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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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哗哗……哗啦、哗啦。”水汽氤氲的浴室中，水声突然一停。

　　撩开浴帘，一只纤细嫩白的脚踩在硅藻土垫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深色印记，随后另一脚跟上。

　　喃喃低语：“啊，还是不喜欢这种小空间呀，伸不开腰呢……”

　　洗完澡，身上带着满身水汽和清爽橙花沐浴液香气的阿瑾拎起一套放在旁边的干净家居服，轻声自言自语：“缎面睡衣应该是角角喜欢的类型吧？……或者是颜色不对？怎么没反应呢？嗯？”她疑惑的歪了歪头。

　　若是角角在这里，恐怕也要疑惑，不明白阿瑾的想法是哪里冒出来的。

　　角角早已忘记几年前的自己曾经在跟阿瑾逛商场时无意中说起：“人们都爱在喜欢的人面前穿缎面的睡衣呢，因为性感呀。”
　　她在卖弄着不久前才从人类网络上学到的知识。
　　女孩子们相约逛街，并不是完全为了买东西，更多是出来走走、聊聊天，跟朋友一起放松一下心情，顺便买个东西，再吃个饭，角角跟阿瑾也是如此，聊天和放松，才是主要的目的呢，角角当然要搜刮记忆找些话题来聊。

　　阿瑾比角角在陆地上生活的时间要长太多了，自然知道这个说法，但她喜欢角角带着小心机和一点点小骄傲的那种炫耀，眼睛里扑闪扑闪的发光，有点狡黠和讨好，显得格外有趣，或者说，这种在想亲近的人面前的刻意卖弄其实也是一种示好的表现，阿瑾很喜欢，她没揭穿角角，反而顺着角角的话问：“你也喜欢？”

　　角角回头看着橱窗里人台上展示的缎面睡衣，在商家有意制造的柔和灯光下，闪着柔腻的光泽，虽然没有鲛人鳞片的耀眼光泽，却是角角爱的那种质感，她点点头：“嗯。”

　　阿瑾笑了笑。

　　阿瑾洗澡的功夫，角角呢？

　　她出门去取快递啦。
　　也不全为快递，趁着取快递的功夫，她跑去跟花妖聊了聊天，之所以这么见缝插针的抓紧时间倒也没有什么重要事儿，不过是花妖下的订单到货了。

　　因为自从听说角角是鲛人公司的业务员，虽然角角没有推销货品，因为她自己一开始还没搞清楚公司的路数，也因为余经理那边在忙着让小鲛人们适应人类生活，没让她们开展业务，但花妖跟辛夷还是很给面子的说会有空找角角买货，支持她工作。这虽然是社交场合的惯常话术，但也有几分真意，因为鲛人货品还是挺紧俏的，谁让鲛人人少又深居简出很少拓展陆地业务呢，好似猫妖跟角角的相识就是因为想买货，花妖们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需要些货品，有个购买渠道自然是多分便利的。

　　上次见面时，花妖随口提了一句要买货，角角便利索的当场发了信息，想着先跟余经理询了个价，给花妖的大概价格，以确定是否要订。很巧，公司不仅有现货，还价格挺划算。花妖当场便下了单，还说自己的伙伴也有需要的，如果货好，以后会长期跟角角买，角角是鲛人公司的新人，也没资格挑剔客人嫌弃订单大小，有单子就做，老老实实积累经验，积累客源，手机上收到钱就去办事。

　　今天货到了，角角也不想存着，本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当然是尽早把事情办结咯，便在取快递时顺手送过来了。

　　花妖要的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从人类的网络上也能买到的东西，只是人类弄这些价格死贵，质量也参差不齐，说不准会遇到假的，还有添加剂问题之类，鲛人供货货源更好，品质天然，价格也划算，主要鲛人没拿这种东西当贵价货，只算成和矿泉水一样的廉价日常消费品来卖的。

　　到底是什么呢？这只是花妖随手买的一点儿海底的深海淤泥。

　　角角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啥子用，但花妖说这对她们植物妖是很补的，角角也就姑且信了——补？淡水淤泥你这么说也就算了，反正你们毒物一堆，这种毒泥说不好是以毒攻毒了，但你搞一堆盐分那么重的海底淤泥也补？你是想补成腌渍蘑菇酱吗？

　　但角角是职场人，基本的职业素养是有的，不管心里跑过多少羊驼，脸上依旧挂着职业微笑表示了对花妖的绝对信任，并表示如果还需要，可以跟她继续下单，绝对保质保量。——管你要害死谁呢，反正她只是供货的。
　　不是角角心狠没道德，而是妖族的事情，别的族群少管，他们本就少有人类的法律观和鲛人的秩序性，妖族有太多自己的传统和颇多渊源的恩怨，说不清的，不如遵照他们妖族普遍认同的强者为尊。

　　“没想到你今天就过来了。”

　　“昨儿周末嘛，我们经理就跟我说已经到货了，我是今天拿到手的，可不就赶紧给你送来，趁着新鲜嘛。”虽然角角心里想的是，这玩意儿需要新鲜吗？但嘴里还是说着业务员的场面话——多练习，以后嘴皮子才顺当呀，面对花妖，可能是没多少作用，花妖为了朋友面子也会买她的货，但其他人不会呀。

　　不想，花妖倒是很认真的点点头：“还行，你们鲛人直供的货确实比外面的新鲜些。”

　　呃，这话让人没法接……

　　“你要别的东西不？”角角总觉得订购一点儿普通人类也能买到的深海泥实在不是什么正经大单子，总觉得差点儿什么，就像是只卖了赠品的感觉。“比如……”

　　还没等角角想好如何开始推销，来花妖这边饭馆蹭完饭，拎着打包的袋子的辛夷抢先开口接道：“比如鲛人□□？”
　　辛夷笑的很奸诈，眉眼还故意在角角瞧过来时挤了挤，她是拿角角开玩笑呢，吓唬小朋友似的吓唬角角玩。

　　鲛人□□可不是人类□□的那种汗液之类也算数的普通货色，那可是鲛人的血液，而且是蕴含能量的血液，失血会让鲛人衰弱，能力减退，没有鲛人会轻易出售的。更何况听说妖族中有一些是可以根据□□搞歪门邪道的诅咒之类，乱七八糟的，因此，更是没鲛人会随意出售自己的□□了。

　　角角听的也是一愣，但一看辛夷那一脸坏笑就明白了。辛夷看着极端庄，人也是高岭之花的那个类型，说话冷冷的，简直要冒仙气儿的那种妖怪，但接触多了会发现这就是外表！假象！实际上的辛夷是很爱开玩笑搞怪的，属于越熟越没谱儿的那种，什么外表高冷，都是骗骗人哒！

　　角角也装的好似没懂辛夷的调侃，一脸正经的说：“那是禁止出售的，至少，我没听说有售。”

　　对这点，花妖倒是小小反驳了一下，她笑着说：“还是有卖的哟，只是货比较少而已。”

　　角角先呆了一瞬，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