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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月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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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的一天
天空的雨停了,太阳光从从东照到西,早晨照到傍晚。外面的空气中游弋着数不清的微小生物,底下是3月。
一、开红花的树
我从10号楼前长长的宣传栏里起头,转身欲走。回身被一片突然闯入的妖娆眩晕了眼睛。
每天我经过那些树,看着枝干上冒出一个个红点,从繁复到扎眼。我期盼着满树的燃烧,却从未有这一刻的清晰。
我不认识这种植物,像海棠也像桃树。它们开得很快,一个晚上就可以压出整株的花朵,但一周内也会零落完毕。连下了一个月的雨晴了,阳光暖洋洋地催开了盛宴。
我能看到轻薄的花瓣在枝干间折下来的光线里被照得透亮。
我看多了春树,只是仍认不出这一排开红花的树。
二、周围的菠萝
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一位行乞者,我决定回来的时候掏光口袋里的钱。如果他还在。
他是一位我并不陌生的老人。两年前,他就在这里出现。褶皱的中山装,花白的须发。佝偻的手上伸着一只发黄掉漆的搪瓷杯,杯口有点大。
我不知道他能要到多少,怎么能在这个食堂门口断断续续地站到第3年。
周围是快速削皮的菠萝小贩,每个菠萝被分割得仔细又匀称,窄窄的一条。顶上插着一根筷子,有点畏缩的样子。
我不买菠萝,也不愿往他的杯子里丢进铜子。但今天,我决定掏出所有硬币放到他的手掌。
很清晰。
三、春天的枫叶
其实,枫叶最好看的时候是春天。
有个四月,我拿着从兰那里借来的尼康D70s在行政楼前的小山坡中拍摄。一组照片,叫“一年好景君须记。”
我在疏落的林木间细细地搜索,比划着镜头框架。绕了好几圈。
远远地,在一片千姿百态的春花中掩了一株红枫。叶子很精神,没有在寒冬中抖落自己去护花。那种被夕阳渲染过的红色醉成了佳酿。
我知道了,原来秋天的枫叶太干枯,不若新绿中氤氲到熏人。
是不是我将春定义在了花的妖冶,叶的稚嫩,而遗忘了经过两季沉淀的后极致夺目。然后指着那娇羞憋屈的花蕾说:春日迟迟。
四、今天的天气
我已经忘记了那个下午我出去是为了什么事,只记得我抬起头的那一秒晕眩。
小公园里有三对新人在热闹地拍婚纱照,他们被人群簇拥着。还有很多草地上躺着举止亲热的情侣。我和王琰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随便说着。有两个女生手牵手走过,一个向同伴说着“你看,都是这些。”口气很不屑。
哥哥说其实他们说不定也觉得我们是情侣呢。
他今天穿越了杭州两个区的距离,坐了两小时的车来看我。他说天气很好。我踩进草坪指给他看10号楼前那种开红花的树,他也认不出来。
但这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