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华伊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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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幸福；
我想要得到幸福；
我想要你得到幸福 ；
我想要成为你的幸福。
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踏入如花年华，请准许我为你温热冰冷的心。
我愿你因他孤单的年年里，有因我而华美的四季。
－－楔子
身处学校附近出名的学生酒吧，围坐在酒吧里最大的吧台边，安安和十来个体育部的人坐在一起，听着他们说说笑笑——那些体坛的相关新闻，篮球高手的英文名字听得她迷糊，让她置身另外一个世界的格格不入的感觉愈加强烈。
但更为难的是，她还要努力应付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高大的体育生——阿凡偶尔投过来的关切呵护的眼神和话语，这让安安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其实安安最不喜欢交际了，今天之所以会打破自己的传统来参加这个篮球队的庆功宴，不过是因为方才体育部的人太过热情，她盛情难却。
但，自己这样冒昧的改变，会是因为阿凡吗？
带着这个问题，安安借着酒吧里昏暗的光线，望向身边正和篮球队的人谈笑风生的阿凡的侧脸，心里满是疑惑。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不合常理了；今天的自己，也变了个人似的……
且不说，平日里不敢轻举妄动的自己毅然逃掉了最严格的光头的课的不同寻常的胆大妄为，就说今天下午吧，怎么迷迷糊糊地，就被他拉着来看下午的篮球赛了？
自己，明明是对篮球没有多少兴趣的啊，除了从前看小轩子比赛，带着个人色彩的欣赏分外有意思；除了阿哲上次代表系里比赛，她为了系里的荣誉也看得格外兴高采烈以外……
可是，今天她竟然为了阿凡殷切期盼的眼神和不断邀约的话语，神差鬼使地就翘了课，来到了篮球场边，只为了看萍水相逢的阿凡的篮球比赛。
然后，她坐在看台上，却对球场上两组队员的互动视而不见。
偌大的场地上，激烈的互动和壮观的喝彩声都被她置诸度外，她的一双眼里只紧紧跟随着阿凡。实际上，她是看着阿凡的身影，想着另外一个人。
她不自觉地走神，明明是激烈的篮球比赛，她却硬是在阿凡身上搜寻和那个人的相似点。
最后，便是比赛终了。
当喧哗过后，一切归于寂静，观众席上的她还在呆呆地看着阿凡，想着那个人。
直到阿凡在其他兄弟好笑的提示下回头，直到阿凡害羞而又自豪地向她挥手，直到收拾妥当的一行人包围着她，揶揄着阿凡，她都回不过神来……
于是，呆愣的安安，心不在焉的安安便莫名其妙地被拉入他们晚上的庆功宴。
坐在一席人中间，被学弟们看做是未来的阿凡嫂，真是让安安缓冲不过来。
她这是怎么了？
兀自摇了摇头，安安双手捧起桌前的圆筒般的饮料，在阿凡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咕噜咕噜地喝掉了半杯。
其实，她只是想要清醒一下……
阿凡惊了一惊：“安安，这是威士忌，不是饮料。”
其他人纷纷讶异，一阵静默，向安安行着注目礼。
而安安才品出这杯“饮料”的不同寻常的味道，对上众人的神情，方觉不妥。
蓦地，不知是谁起了哄，吹了一个口哨，结果，生性活泼的体育部的学生们都纷纷为安安叫好：“哇！阿凡嫂真厉害啊！”
“就是啊！好酒量！”
“豪爽！”
酒精的刺激在一瞬间涌上脑子，安安看着阿凡的脸在面前剧烈摇晃着，听着身边的嘈杂的喝彩声，有些恍惚。
夹杂着五彩变幻的灯光下，阿凡的脸一分为二，再分为三，看不清楚。
他像他吗？
他是他吗？
安安的心也跟着动摇。
安安艰难地把他分裂的脸合成一，终是彻底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他不是他！
即使在今天清晨，不经意地经过图书馆的阿凡，曾为了正在苦苦专研数学的她而绞尽脑汁地演算本不是他的专业的数学；
即使他工整隽秀的字迹像极了他；
即使他认真的侧脸像透了他……
但，他都不会是那个人。
酒精上脑只是一瞬间，内心的迷乱也在之后褪去。
缓过神来，稳住自己的思绪，安安的心却不由苦涩开来。
怎么，都已经过了一年了，你还在这里？
捂着自己的心口，安安蓦地一阵悲痛。
我要怎么才可以放弃你，完完全全地不再受你影响，像你一样地洒脱呢？
他不过是像你一样给我补习，还写着一手和你如出一辙的字，就轻易地把我平静了这么久的思绪撩拨，俘虏了我的理智，而这荒谬的一切都源于我对你的执迷不悟！
是谁口口声声说就算去了澳洲，我们也要在一起的？
是谁说死都要和我在一起的？
是谁说陈嘉洛爱林安安一辈子的？
你要林安安许诺一生一世都爱你，你让林安安迷信着你的爱，可是在林安安奋不顾身之后，你走掉，你却头也不回地丢下林安安走掉，甚至没有一句再见……
现在我不再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了，也不再苦苦想着等着你回来了，但是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那么毅然地放弃我的？
陈衰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相识，相处，相知，相恋，两颗心曾经那样地契合过，为什么你可以说舍弃就舍弃，说不要就不要！
总舵主，如果你爱过我，为什么你可以头也不回地走掉？
我真的不懂，但像你那样的潇洒，我想不透，我也永远都不学不来。
看着阿凡，看着他其实跟那个人截然不同的面貌，安安清醒过来。
“你真是个大笨蛋！”安安在心里暗暗责备着自己。
认清事实的安安站起身，想要退场。
安安刚站起来，阿凡就体贴地扶着自己的手臂。
安安尴尬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阿哲和一行熟人向自己这桌走来。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许哲凯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不时低头和小洁说着什么，惹得小洁一阵嬉笑，美仪和阿民也和乐不已。
自以为不大显眼的安安刚刚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便被阿哲叫住。
“安安。”不带感情色彩的，阎罗般的呼唤隔空传来，吓得安安一个激灵。
慌张的安安就想把自己藏起来，下意识地就往阿凡身后躲去，想借他宽大的背隐藏起自己。
殊不知，她这样无意识的举动让某人本就拧起的俊眉纠结更甚。
阿哲却是瞥着她小兔子般依靠着阿凡的姿态，语调更阴沉地道：“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说了我不喜欢天天对着数学的嘛……”安安躲在阿凡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着。
“我叫你过来。”阿哲毋庸置疑地命令道。
“我，我……”
分不清楚状况的安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阿哲的手牵了过去，强硬地被拉在他身边。
他的动作好快，像闪电般迅速；拽着自己的手也很用力，像是隐隐含着怒气一样，安安看向阿哲俊朗的侧脸，对他此时不甚好看的脸色感到奇怪不已。
不过，心却安定了下来，安安觉得妥当多了，丝毫没有理会到某人的多云转阴的情绪。
“喂，哲少，好久不见啊！”体育部的部长热络地跟阿哲打着招呼：“什么时候我们再打一场？”
“好啊！”阿哲爽快地应道，轻勾嘴角，一张脸上写满的是令女生为之痴迷的自信和轻狂。 然后他当着众人的面，把安安一揽，笑得无奈道：“最近一直忙着照顾我家老婆，都没时间好好运动了，明天放了学找你！”
安安被他的言语一惊，正想反驳：“喂！”
“你今天不乖喔！”阿哲“宠溺”地一点她的鼻尖，再笑得歉意地对等着他们的一行人道：“我先送她回家，你们玩着先。”
安安已经不敢去看阿凡及在座所有人的青了又青，紫了又紫变幻精彩的脸色了。
于是，安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阿哲“亲昵”十分地拉出酒吧。
出了酒吧，阿哲脸上的笑意就不再。
低沉着脸色，他一边生着闷气，一边牵着安安走过了一条又一条街。
他的步速比以往都要快了许多，似乎在宣泄着什么不满。
“阿哲，等等我啦！”跟不上的，腿短过他许多的安安一直跟得很吃力，便不解人意地喊道。
阿哲的背影一僵，顿了一下，又继续前行。
安安不再喘气，跟着他走得顺畅许多。
只是，他们走过了巴士站，又不合时宜地在第三个拐角转右，安安奇怪着阿哲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走到一个偏僻的人行道，安安怯生生地开口：“阿哲，都过了巴士站了，而且，这个方向是走不到地铁站的啊！”
气得不轻的阿哲倒抽一口冷气：“你还真以为我要送你回家呢！”
安安愣住，看着他的双眼甚是无辜：“不然呢？”
不甚温柔地拽紧自己紧牵的她的手，阿哲转身面对着她，激动道：“女孩子家喝什么酒？！嗯？！”
安安张嘴，试图解释道：“我，我……”
阿哲却没给她机会解释，红了双眼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因为那个阿凡？！他就这么好？！你就是为了他，所以下午翘课，不接我电话，晚上没有空学习，反而有时间陪他参加庆功宴，为了讨好他还喝那么多酒？！嗯！”
安安听他机关枪似的给自己安了那么多罪名，委屈浪潮似的涌上心头，化作一把无名火，用力甩掉阿哲牵着自己的手，她也大声回答道：“我没有！就算有，也不关你事！”
气昏了头的阿哲明白过来自己的失态，看着安安甚是委屈的样子，连忙想要安慰她。
但面对他的靠近，安安却是警戒地后退一步，双眼瞪视着他。
“安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凶你的……我只是，只是太……”太在乎你啊……
今天下午的课上不见她，光头还很给面子地点名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他怎么打电话给她，她都不接；
接着晚上的小组讨论，她也是不见人影；
他本来打算晚上非要抓她问个清楚地，谁知小洁说是自己生日，非要众人给她面子，临时陪她来酒吧庆祝，他也不好推辞。
不料，一进门就见她坐在一堆体育部的人中间，该死的，她不止看着那个阿凡出神，还喝下一杯威士忌。
小洁在一旁就嘟囔了：“今天下午就见到安安在篮球场看球呢……”
美仪乐了：“哎呀！安安总算开窍了！她身边那个男的怎么这么眼熟？”
“笨蛋，就是上上学期来找安安表白的那个体育部的啊，好像叫阿凡，那时我还以为他看上你这个肥猪了呢！”阿民道。
他一听，再看，气极，心也紊乱，所以才会这么失态，这么不知所措地凶她。
阿哲无奈地看向眼前这个最会折磨他的人儿，心中百般无奈，却最是没有法子。
安安双眼噙着泪，也许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她不顾身处寂静街道的尴尬，也不再在意聆听的对象，大声地对阿哲吼道：“你们为什么老是要逼我！我已经很努力在啃数学了啊，我已经很努力在忘记他了啊，已经很努力地习惯现在的孤单了啊，为什么你们还要逼我？”
许哲凯察觉到她红得异常的脸蛋，便不再言语，定定地注视着伤心的她，安静地听着她哀切的话语。
“我已经忘了很多了，真的，开始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记得起他说过的每句话，可是怎么办，我今天才发现，他还在我心里，一直都在这里，我赶不走啊，我真的尽力了啊……阿哲……我怎么办，该怎么办？”
许哲凯心疼不已，上前将安安抱入怀中，轻声安慰她：“没关系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安安，没关系的，真的，不要难过了。”
安安反手抱着他，哭得凄惨：“我不是故意要翘课的，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我一早就来学校自习了，可是那些数学好难，我就一直在努力想。”
“嗯，安安真乖。”许哲凯安抚着说话已经不那么有条理的她，安抚地摸摸她的脑袋。
“对啊，我很乖，很乖地坐在图书馆里，然后，然后阿凡刚好晨训完，路过，看见我，就笑嘻嘻地坐在我身边，我也没理他喔！”
“嗯，这样就对了。”许哲凯好笑地摇摇头。
“可是，他见我不会，竟然拿起笔来，帮我演算，他自己明明是体育生，却很热心地帮我算着我们那些高深的数学，这一点让我很感动。而且，他那副绞尽脑汁的样子，他那一手字，他的侧脸，像是他，很像是他。”
“唔……”许哲凯心里一酸。
本已恢复平静的安安突然又抽泣起来：“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我还是常常想他，像是呼吸一样。看到阿凡，只是一个瞬间的相似，我就着了魔一样的，答应了去看他的决赛，还去了庆功宴。”
“安安，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随便生气的。”阿哲抱紧她，心痛道。
安安哭得更是可怜：“我再也没去他家楼下流连了，我已经忘记他的电话号码他的邮箱地址他的大学公司住址了，我也已经忘记他笑的样子他承诺过的话他所有的好了……”
哀哀切切的哭声，一声声地把阿哲的心捶得生疼。
“安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么地辛苦。”除了拥紧她，许哲凯已不知道能做什么。
安安早已停下了醉言醉语，站在许哲凯的对面，倔强地咬着唇瓣，忍着哭泣，变相地为难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安安！我不喜欢你这样子，你明明知道，你折磨你自己，我也会很难过！”阿哲的声音很是无力，还夹杂着淡淡的心疼。
将安安抱入自己暖暖的怀里，让那些冰凉的风再侵蚀不了她，许哲凯感觉到她微凉的身躯轻轻一震，便更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安安，不要再忘了，你还有我。”
安安现在是酒醉七分，扁扁嘴，她放过被自己咬得嫣红的唇瓣，把头埋在许哲凯的肩窝处，取暖似地搂紧他，将沉重的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含糊地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许哲凯聪敏的耳朵却是极仔细地听真切了，抱着她软软香香的身子，无可奈何地摇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下一刻，却是难以控制地大大地勾起嘴角，在安安耳边诱惑地呢喃道：“安安，再说一次，我喜欢听。”
如果说那个一走了之的人是盘旋在她上空的秃鹰，那么她便是他的在劫难逃。
弹指间，距离那个人走后，已是一年的光阴荏苒。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年华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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