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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话 融化 ...


  •   「不怕?你这小鬼嘴还挺硬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大汉阴沉地笑了笑,手骤然一扬,鞭子便如出了鸟笼的老鹰一般飞快地往鬼鬼的方向落下。

      唰— 锵!

      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鬼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拉开。

      熟悉的体温...

      熟悉的气息...是他!

      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她就已经放弃挣扎,顺势跌进了对方的怀里。

      「又来了一个好管闲事的小子!」大汉怒骂一声,举起鞭子再次重重地挥下。

      亚纶举剑一挡,快速地将鬼鬼往旁边一带,安稳地站在鞭子的范围以外。

      「没事吧?」低头望了望怀里的人儿,亚纶担忧地问。

      他怀中的鬼鬼抬头看了看他,突然开心地扬起了笑颜,用力地摇了摇头。

      「干嘛?」轻轻敲了敲鬼鬼的脑袋,亚纶不解地问道:「你吓傻啦?」

      「没有啊...」心虚地收起了笑容,鬼鬼退出了他的怀抱,急转身偷偷摸了摸自己微红的脸蛋。

      唰—!「小心!」

      大汉的鞭子再次挥出,身后的亚纶伸出手拦腰把鬼鬼往怀里一带,反手挥剑反击。

      对方一看,连忙挥出鞭子一挡,不料亚纶的剑锋利无比,竟把鞭子截成一半。

      大汉见他们并非平凡人,怕纠缠下去会惹出更多是非,于是便决定抽身,以保安全。

      「算了,不打了!免得别人说我以大欺小,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你们走吧!」大汉挥了挥手,伸手就拉着小男生的铁链要往内走去。

      鬼鬼急忙伸手拦去,把男生拽到了身后护着,「你不能把他带走!」

      「为何不能?他是我花钱买的奴仆,我爱怎样就怎样,哪轮到你一个小鬼来教训我!?」

      「什么奴仆?人家才十一二岁,你敢聘用他我就告你非法雇用童工!虐待儿童!!」鬼鬼一慌也顾不得自己在什么时代,张口就胡扯一般。

      「真是可笑!小鬼,你是烧坏脑袋了吗?这儿知府里的奴仆都是在我这儿买的,你去看看这儿哪家大户人家的奴仆不是十一二岁就被买去的啊?」大汉怒瞪鬼鬼,边大骂边伸手要把瘦小的男生拉回来。

      「就算是,你也不能欺负他啊!」鬼鬼瞪大眼,死命地扯掉大汉拉住男生的手,把男生往亚纶身后塞,双手插腰大声说道。

      「欺负?他们家欠我几十两没钱还,用他来抵债,天经地义!你再不让开我就报官了!」

      「不让开,就是不让开!」

      「你这个兔崽子—」不耐烦的大汉气愤地向鬼鬼挥出了一拳,他原本对亚纶的那三分敬畏早被鬼鬼气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刻的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打鬼鬼一顿。

      拳头夹带着拳风朝鬼鬼迎面飞去,亚纶一惊,连忙上前一手将鬼鬼拉至身后,一手接住了大汉挥出的第二拳。

      「他们家欠的,我还。」冷眼瞥了对方一眼,亚纶静静地道。

      距离市集一段距离的小巷里,住着一排排穷苦的家庭。

      跟着满身伤痕的小男生走进简陋的巷子里,鬼鬼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毕竟自己和同学同租的房子还比这里干净、舒适许多。

      侧头偷偷望了亚纶一眼,鬼鬼欲言又止地放慢了脚步。

      「刚才...为什么一个人走开?」一路上一直没出声的亚纶,注视着前方静静地问道。

      「啊... 就...就觉得太闷了,所以...」

      「有人...吃醋了?」瞥了鬼鬼一眼,亚纶一脸淡定地问。

      「吃...吃什么醋啦?谁说我吃你和夙翙的醋啦?」结巴地红着脸,鬼鬼慌忙地否认,可一说完,她自己就后悔了,她干嘛这么冲动啊!?

      「对号入座。」微微地勾了勾嘴角,亚纶调侃道。

      「哪有!我只是...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学了功夫而已...」鬼鬼开口想为自己辩驳,可又觉得心虚,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低着头拿过亚纶的剑来看。

      「...你烧别人厨房时,和褚枫学的。」带着笑意,亚纶打趣地看着低着头的鬼鬼,缓缓回道。

      「你才拆别人房子呢!我烧厨房...我要是真烧了厨房,你还会有药敷脚吗?」鬼鬼不满地抬起头,嘟哝着反驳道。

      「那是药?我还以为是烧焦的浆糊呢...」

      「浆糊你的头!我哪有那么差啊?」双手插腰,鬼鬼站定在亚纶面前,吹胡子瞪眼睛地问道:「你们每天的早饭还不是我做的?」

      「早饭?」亚纶一脸诧异地问:「那些不是拿来糊信件的浆糊吗?」

      「炎亚纶!!」鬼鬼气得在原地直跺脚。

      「不是吗?」越过鬼鬼,亚纶淡淡地勾了勾嘴角。

      破旧的院子里,一个年迈四十的妇人正蹲在井边洗衣。

      突然,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推开。

      「娘,我回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身而进。

      井边的妇女一见到男生跑入,立刻激动地站起了身。

      或许是起得太急,妇人一个踉跄,竟往前跌去。

      「娘!」男生上前接住了母亲,担忧地问道:「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勾着了。你呢?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妇人紧张地抱着儿子,问道。

      「他们...」男生正犹豫着,抬眼正巧看见刚进门的鬼纶,连忙指着他们说道:「娘,是他们把儿子救出来的...我们以后不用担心那些坏人了!」

      妇人转头望了鬼纶一眼,随即在他们面前跪下,「多谢两位恩人相救!」

      「不用,不用!我们也没做什么,您快起来吧!」鬼鬼快步上前,把妇人扶了起来。

      妇人却坚持不起来,一旁的男生见了,也跟着在母亲身旁跪了下来。

      「大婶,这礼我们受不起,您快起来!」亚纶脸色凝重地俯身,伸手想把那对母子扶起。

      「对啊!大婶,您快起来吧!我们只是刚好路过,根本没做些什么,受不起你的大礼。」

      鬼鬼也伸出了手想搀扶妇人起身,无奈却怎么都拉不动对方,只好跟着对方跪下,「—大婶若执意不起来,小女子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和你在这儿一起促膝常谈了!」

      「姑娘— 」

      「您就起来吧!」鬼鬼调皮地笑了笑,转头对男生说:「还不把你娘扶到屋子里面休息?」

      「娘?」男生犹豫地望着母亲。

      只见妇人无奈地点了点头,由儿子搀扶,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如果二位不嫌弃,就留下来用膳吧?」

      望着脸色惨白的妇人,鬼鬼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好吧!小女子也正好饿了。是否能借您的厨房一用?」

      狭小的厨房内。

      鬼鬼边切菜,边忙着往灶膛里添柴,忙得不亦乐乎。

      虽然白皙的脸颊被热气熏得微红,额头也冒出了汗珠,但她脸上却始终没有半点厌恶或不耐之色。

      一直静静伫立在门边的亚纶见了,突然开口问道:「你真的要做饭啊?」

      「干嘛?」不解地抬眸望了他一眼,鬼鬼嘟着嘴回道:「我不是在做饭难道是在做面啊?」

      「嗯,像在做浆糊。」

      「炎亚纶!」

      鬼鬼瞪了亚纶一眼,一个不小心加重了煽火手劲,惹得炉火突然转猛,吓得她连连退后。

      「还是我来吧!」亚纶看似不耐低接过了扇子,半蹲在炉灶前开始煽火。

      「干嘛瞧不起我啊!」不满地跺了跺脚,鬼鬼转身切菜去。

      正因如此,她并没有发现默默注视着她的亚纶,脸上除了伪装的不耐其实还隐隐带着一丝担忧。

      洗完了菜回头,鬼鬼无意间看见亚纶有些摇晃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揉着自己的膝盖,似乎想借此舒缓些疼痛。

      鬼鬼看了心中有些不舍,之前逗嘴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

      「还是我来吧!」一把夺过扇子,鬼鬼把亚纶拉了起来,往门外推去,「快出去!我要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只会做浆糊食物!」

      无奈地走进大厅,亚纶一回头就见到妇人正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的方向。

      「不知为何,看到你们小两口逗嘴,我竟会想起和夫君年轻时的回忆。」

      「...」妇人或许是误会了他与鬼鬼的关系,但看妇人笑中带泪,似乎是想起了某些回忆,亚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沉默。

      「公子娶了个好娘子...」妇人突然说了一句,亚纶不解地顺着她望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扬起了淡淡的笑容,也不多做解释。

      「—贵夫人很关心公子。这么善良、单纯的女子不多,公子好好地珍惜吧!...瞧我这唠叨地...人老了,变得唠叨了,公子莫在意。」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对不住地说道。

      静静地望着鬼鬼的方向,亚纶嘴角的弧度渐渐增加,脸上刚毅的线条也变得柔和。

      在飞轮海里,他的温度是里面当中最冷的41度,虽然脸上总挂着阳光般的笑容,但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却隐藏着淡淡地疏离感。嘴角虽然微笑着,但那笑意总是没抵眼里。

      可此刻的他,眼眸里却尽是暖暖的笑意,眼神中的寒冷竟全数化去。

      ----------------------------第十五话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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