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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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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站:市一中,到了,请乘客做好下车准备。”车内广播响起,打破了静谧。
戚澈和郑媛起身的功夫,邬行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戚澈也没太在意,把手机随意塞进了包里就下了车。
学校里很热闹,在两个月的久别之后,同学之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光影交错,枝繁叶阔,穿荡四处的风窃听着虚寒问候。
“戚澈!”关之泽喊道。
“诶!”戚澈一边应着,一边快步朝他走去。一到身边,起床就用拳捶了一下关之泽的肩。关之泽笑着用手装摸做样捂肩:“靠,疼死我了,下手真重。”
“得了,你就能演。”戚澈笑了。关之泽立马不装了,直起身。随即他又一脸神秘地凑近戚澈:“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戚澈转头看向一脸认真地关之泽,“脸先挪开点,冲击力太大,受不了。”
“靠!”关之泽离开了点,然后接道,“咱班要转来个学生!”他一本正经开了口,却没取得些料想的反应,对方目不斜视,只应了声“就这?”
关之泽感觉有被侮辱到。
他语速一下急了起来:“咱们班!要!转来个学生!咱堂堂理科竞赛A班,那么多人挤破了头想进来,他一个转校生,什么水准,居然转到咱班来了!”
“说明人家厉害呗。”戚澈漫不经心地接道。
“害,行吧。”关之泽顿了一下,又念叨,“听说他是从大城市里转来的。不明白啊,大城市的怎么转到我们这里来了?”
“什么叫大城市转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哪里差了?要热爱自己的家乡懂不懂。”戚澈开口。
“诶没那意思,就想知道这哥们为啥高三转来咱江苏,而且咱这里也不是省会,转去南京不好吗?”关之泽说。
戚澈捶了下关之泽的头:“你属居委会的?这么爱操闲心,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哎呦呦,我这不是为了摸清一切有可能成为或已经成为你对手的人吗,小的发誓,要为你摸清敌方底细,扫清你称王路上的障碍!”
“什么成王之路?”戚澈道。
“年级第一啊!你已经蝉联两年我校年级第一了,决不能从这宝座上掉下来!”关之泽说的正气凛然。
戚澈却比较无所谓:“能者居之,我无所谓,不就是个年级第一吗?”
关之泽一边悲痛的在心里想果然得不到的都在躁动得到的都不加珍惜,一边竖起了大拇指:“狼人。”
谈话间,已到了楼下。
高三教室挪到了新的教学楼,新装修的楼房很有些干净明朗的味道,拾阶而上,顺走廊看,是独属少年时代才有的清风长道。
高三理科竞赛A班在最高的一层,有种俯瞰众生,唯我独尊之感。因为高,格外清净,有种脱离凡尘喧嚣独偏安天上一隅之感。
爬起来也想上天险些要人命。
好在十七八岁的少年总有无限旺盛的精力,好像永远挥霍不完,消耗不尽。
戚澈腿长,轻轻松松一步三个台阶。关之泽在后面气喘吁吁疯狂迈腿,以高频率试图弥补腿短的缺憾。
到了顶楼,走廊上已经有不少学生在走动了,看到两人过来,纷纷打起了招呼。
正谈笑间,卫然从走廊尽头一间屋走出来了。卫然,理科A班女班主任,双一流大学毕业,教化学,由于才三十出头,又很显年轻,A班同学跟她关系都很好,常谈笑、聊天,私下还会称她为然姐。
但那只对于班里大多数人。
小部分,诸如戚澈这样成绩好又胆子大的,当面就喊上了:“然姐!”
卫然白了他一眼:“我在办公室就听见你们在吵吵了,仗着这层就我们一个班全放开了是吧?”
戚澈抓重点能力一向很强:“然姐你办公室刚才那间?”指指卫然出来的屋子。
“是,这层就教师,我们班教老师办公室,机房,文印室和一洗手间,所以你们在享受着一个班一层楼的福利之下,还要承受什么动静都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的痛苦。”卫然有些幸灾乐祸。
几个学生一下全嚎了起来,卫然看他们好笑,随即正了脸色:“先进班,我有事要讲。”
一群人便应着,进了班。
新的座位还没有排,但是不管无论怎么排,戚澈都肯定做最后一排,一来个子高,二来不用老师看。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卫然才开了口:“行了,还有什么话先憋着,开学了,有的是机会说。”她顿了下,等下面的声音全消失了,才接道,“今天,你们迈进这个教室的门,就等于迈进了高三大门,开启最重要的一年学习生涯。我不是语文老师,也不擅长抒情,但我想说,你们从小学到现在,已经奋斗了十一年了,现在是最后一年。你们已经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不想有回报吗?你们甘心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打水漂吗?学校已经给了你们最好的老师,最好的资源,你们只需要奋斗一年,撑住这最后一年。”
窗外阳光明媚,闯过窗子落入教室,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少年们的前程。
少年一腔热血,被光点燃。
“所以少年们,加油吧!”卫然说道。下面一片“好”声。
戚澈本来懒懒的背抵着墙,一番听下来,也坐直了身。
“好。”卫然又开口了,“我们……”
“报告。”一声清冷男声打断了卫然的话,班里的人全往门口看去,一群女生没忍住小声惊叹,窃窃私语。
戚澈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也挑了挑眉——公交车帅哥。
卫然停住话头:“同学们,这学期班上要转来一位学生,他将和我们一起度过高三时光。”说罢示意邬行,“来自我介绍一下。”
“邬行。”少年开口,冷冷说道,随即转身,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邬行”两个大字,笔锋凌厉,遒劲好看。
卫然点点头:“你就坐在……戚澈旁边吧……戚澈,举个手。”
戚澈闻言,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挥了一下,然后看见那位邬行同学看过来……并改变了眼神。
如果戚澈没看错,那邬同学眼中含有三分震惊、三分嫌弃,和四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