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颦一笑一伤悲》张家羊小灰

8、第三章

　　一路上莫何低着头，一直没敢看向应鵺，而且还为自己发怔的盯着人家看而懊恼不已，不过心想一条龙长得再像人也是条龙，应该不会感受到自己的失礼，想到这又开心了不少。

　　而应鵺走的一路嘴角含笑，打量着村寨，竹屋整齐坐北朝南，阳光洒向每一家每一户每一人幸福的脸上，“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啊！”由衷感叹到。

　　“那是！你当任凭谁都住得天神宫脚下吗？”莫何语气带着喜悦和骄傲，骄傲着这片自己长大的地方，脸上仰着不经意的微笑，“天神宫的供奉大部分都是古羌族奉献的，经历百年不曾改变。”

　　应鵺看着她，阳光没有吝啬地扫在她粉红的脸颊之上，温暖了她整个人，干净的气质里立刻渡上了温婉的气息，看着没有高不可攀，没有难以企及，而像是温柔的风，清爽，只需伸出手来就能感到它的流动，这一切都是在提醒着他悸动着的是他刚刚动了情的心，“你这是在与我搭话吗？我是在赞这个村子，看你的样子，是把话听成了我在赞扬你～”随后跟了一个人兽无害地笑容，手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淘气的看向莫何，像是嘲讽她的多嘴。

　　莫何当场石化，这人怎么能这样？话说回来自己为什么要接他那句不管自己事的话，为什么？！心思一乱，只能随口来了一句：“看你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心告诉你而已！”遍转身要走。

　　“哦，这样啊～那是我多想了，你叫莫何吗？”拉住要走的莫何，继续说：“小何～我这样唤你可好？”应鵺认真的问。

　　莫何刚想抽回手回头说不行，可是一转头就撞进了一双深情地眼眸里，心想，这人为何这眼神看我？明明上一秒还在挑衅，为何这一秒却是这般样子？心中莫名的有点奇怪也有些发烫，面颊绯红。

　　“噗嗤～你真爱脸红，”应鵺笑着打趣说。

　　莫何听到这话后莫名其妙的无名火起，抬头刚要说什么给自己长脸，却见他又说，“很好看，我喜欢的，红红的和阳光很相配～”

　　莫何一滞，腾地，脸更红，一口气就那么哽在喉咙里，这回怕都是忘了回避自己的羞涩了，就这么直愣愣地与应鵺对视，看着他笑着看自己的眼神里，自己那红果子一样的脸就那么倒映在他的黑眸里，那眼眸里真干净，只有她自己红的发涨的脸颊和自己脸上惊呆的表情。

　　洛溟与天司走在前面感觉应鵺与莫何没有跟上来，便回过头催促，却看见了应鵺笑着看着莫何，莫何也红着脸看着应鵺。

　　“什么情况？我说，你来这就开始惹事生非吗？”天司怕洛溟恼他率先开口，用眼神使劲的给应鵺暗示，又加紧走到莫何身边推了应鵺一把，这时两人才回过神来，都面带赤色，有些不知所措。

　　洛溟这时也走了过来，不冷不淡地说：“看来战神很在意我家小？”我家小何，语气略有些加重，又道：“望有一天您可以有能力保护自己在意之人，而不是一不小心就煞气外漏～”手指刮了刮莫何热的快要蒸发了的脸，宠溺的把一丝冰凉气息从指尖渡到了莫何的脸颊上，让莫何好自在了些，莫何连忙把脸贴近了洛的手，洛溟叹了口气，眼神从莫何头顶略过看向远方说：“我不会反对有人爱护莫何，不过若是其他我绝不手软，不过看战神如此修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还真是笑掉大牙。”说完没看应鵺与天司，自顾自地走向竹塔，这回他拉上了莫何，心想着她太不听话，要罚！

　　应鵺听完洛溟的话，从开始的不明所以，到后来觉得很是有理，从开始的愤懑到后来的认同，不说别的，自己这一身煞气自己都无法控制，难道要拿出来连累别人吗？“笑掉大牙，确实呀～”轻声叹道。

　　天司看应鵺的神情，不由得想劝说几句，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战神与神女还是不要过从亲密得好，毕竟是水火不容，如果真有互相怜惜的那一天，留下来的那个人该如何面对？不知实情便无烦恼。“走吧！”天司半天只说的出这一句，应鵺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这一路也是给应鵺上了一课，他的能力是不可以有太多不必要的情感的，不必有情有爱，不必太过上心，更不必……心好痛，痛真是个新鲜的感觉，想着以后这种感觉会时时陪伴自己应鵺不由苦笑，毕竟他所在意的人似乎应该离他而去才不会被自己灼伤，想着想着，眼前一花，倒在了地上，意识一点点的消失，他没看见他倒地的那一刻，天司不安地跑上前来，与洛溟惊恐的眼神，和挣脱洛溟的手跑回来的莫何，那张紧张的关心的脸颊。

　　“洛哥哥，这是怎么啦？”莫何心急地问，脸色都泛白了，洛看着她担心到如至此地步，十分不解，才见一面而已，不至于如此，到底为何？难道这其中有何缘由天神未告知于他？

　　“我看～”洛溟拉开慌张的莫何，莫何不愿离开，见洛溟拉开自己也只能在一边看着，手里摇着应鵺的手，泪水不自觉的在眼睛里打转。

　　“应鵺是身形难以稳定，神识游离所至，先抬去神井吧。”天司说着。

　　“好，”洛一道神力打在应鵺眉心，一片霜花从眉心渗入了进去，“这回抬走吧。”三人这才忙着把应鵺带回神井。

　　众人将应鵺安置在了神井中的祭司台上，这台面由雪族的千雪之山层层积雪下的寒石所制晶莹剔透闪着悠悠的蓝色泛着阵阵的白气。由于雪山千年冰雪不融，所以寒石也是世间的极寒之物，正与这天地开辟的神井所配，都是治煞气、戾气的上好神器，祭台围边上开满了雪莲，这极寒之花也是这里的重要物什，洛溟看了一眼脚边的洁白花瓣，又看了看焦急的莫何，心里叹息着，你也是这的神器，你知道吗莫何？不由得心痛不止，思及至此遍小声对天司说：“天司本祭祀有话要劳烦带回。”

　　“哦，请讲～”天司不知所以。

　　“请天司回神宫代本祭祀问天神君，为何应鵺莫何初见就有心动之感，本祭祀不信什么诡辩之词～”洛溟阴气沉沉地看着天司，“还望尽快与我有个答复，”表面上看着十分阴沉但实则心里已经开始担心莫何了，外一为了保证容器百分之百的付出而有什么牵制呢？简直不敢想象。

　　“我也想知道的，这事不寻常，莫不是有什么隐情？我也没见过这情况的，记载里也没有，看来不简单～”天司也十分担忧，毕竟莫何那花朵样的生命也是可怜了点。

　　洛看见天司也是面带疑惑，又收紧了眉头，“还望快点回复我，我有不安之感！”

　　天司看了看洛溟，心里想着我知道，嘴上却安慰说：“本司知晓，那我就快回去问问，好想想办法，怎么样？这里我就先……”

　　洛溟抢先一步道：“尔去就是，以他现在的煞气不算什么，‘血煞’不在身旁他翻不起大浪！”

　　天司看了洛一眼，眼见着急得话都多了数倍，便也不在啰嗦，转身就一道神力飞向神宫方向。

　　洛看着天司远遁而去，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莹石，莫何我该怎么办？要是天命如此，我要怎样改变？洛心里想着。

　　“啊……”莫何突然尖叫了一声。

　　洛溟一惊，回过神连忙跑了回去，就只见雪莲的藤曼，正在扫过莫何的手指，一抹血红还晕染在枝叶上，洁白的藤蔓上那抹红色格外的耀眼，同时藤曼上的那只雪莲在沾染到了莫何的血之后放出了莹蓝色的光，顿时周围有了一丝寒霜般的灵光，随后又化作一丝仙气飞向祭台之上，从应鵺的眉心处侵入他的体内，与洛溟所做出的那眉宇之间的霜花禁制呼应着，最后化作了一朵更大的霜花闪了几下之后遍消失了。

　　“莫何!”洛一步上前，抓起她的手，一道冰冷扫过手指立刻愈合上面的伤口，“没事吧？”

　　莫何感到一丝凉爽从手指指尖炸开就不痛了，“没事，洛哥哥为何今日这雪莲生出刺一般的东西，我不小心被划了一下，很疼有一种被吸食的感觉，”莫何一连串的问题就这样像泼水一样，泼给了洛溟。

　　洛溟收起眼睑忽略刚刚所有神力交换的异象，眉头快速收缩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抬头与莫何对视，“雪莲生了刺是因为这祭台中间放了需要度化的人，而你在祭台边上，雪莲以为你是祭品，不小心攻击到了你～”说到“祭品”这两个字洛溟心脏像被人猛戳了一下，喘了口浊气面色不变继续道：“这是你的神井，怎么还会这么冒失呢？”

　　“原来是这样，以前我没遇见过这般情景怎么知道这祭台放了人，它们这些花就疯了，还扎人，以前看它们像洛哥哥一样美丽，现在看来真是太坏了，还想着把我当祭品，吼！”莫何脸皱成一团不停地说着，没有发现洛溟已经转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了。

　　洛溟被莫何的话说中了内心，感觉从来没有过这么厌恶大祭司的这个身份，他也是雪莲！莫何没有说错，他见她之时，就已经知“祭品”这个宿命了，可是他却用温暖的外衣骗了莫何，让她以为自己是他的亲人！他没有告诉莫何并不是什么雪莲都会吸收，也不是什么祭品都行，而这祭台更不是谁都能渡的，他都没有说也说不出口，如有一天莫何得知这一切......

　　“洛哥哥，你看这应鵺还没醒过来，不会有事吧。”莫何说着遍还要靠近祭台。

　　洛溟回头拉住了她瞥了一眼兴奋到颤抖的雪莲，“怎么在古羌住久了，就忘记自身是神族了，我让你修习的渡化之术，就是让你这么无用的走过去摇一摇干着急用的？”洛心里想的却是不能过去，雪莲不会放过神女的血液的！洛溟注意到了雪莲枝叶上血痕已经被吸收干净了，莫何要是再走过去，后果真是不可设想。

　　莫何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的说，“对哦！我忘记了～”

　　“嗯～”洛无奈地摇头。

　　说着莫何连忙退出了几步离开祭台周围，用一道神力打入祭台念到：“天地之灵，须净化之法，水之源，冰之头，我以神女之魂度化此身，净化此人！”

　　祭台顿时寒光乍现，其中隐隐有雾气把应鵺顶起与祭台有一小段距离，寒气汇聚各种大小股的寒流，汇总进入到应鵺的身体，与其体内的霜花禁制呼应着。慢慢地一股股的煞气随着寒流的进入透体而出进入到了寒石祭台内，煞气从寒石中雪莲的根茎游走到了雪莲的枝蔓上，这时雪莲花像是中毒一般颤抖着合上了开的肆意的花瓣，低下了顶着花苞的花萼，颜色也没有从前晶亮了。

　　莫何看到此情景疑惑不已，可是没有停下净化的动作，一直送着那一道神力进入寒石，头上也有汗珠渗出，细细密密地像极了洛溟此时心中的蚀心之虫！心如虫蛀的洛溟走的远了一些，生怕自己的横加阻拦会使莫何神力受损，这一非常时期不可有所打扰，看看祭台上那个所谓的“战神”，不由得恨起命运捉弄，原来锥心之痛是这样的，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嗤笑着嘀咕，“雪杺···我体会到了···”闭上眼想着一代“战神”，必定是千人骨堆砌起来的，可能我和小何是你成神路上的开胃菜吧，若莫何因你而死，我也会去那虚无之处陪伴她的，这种想法不知从何时而起，莫何于他而言是最爱的人了，最亲的人了，可是洛溟却不会告诉莫何，一切一如从前，她喜欢想要的都给她便是，不计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