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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凤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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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哈薛蒙同人】
凤凰之雏、天之骄子,这是自薛蒙出世以来旁人给他的赞美,不管是因为他本身优异还是碍于死生之巅少主的情面,他都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
他配得上这些赞许。
为了更优秀,薛蒙和温柔小师昧一同拜入本派玉衡长老之下。
他拜师时也没多想,只觉得神仙哥哥那么好看,一定很厉害吧。
后来父亲捡回了墨燃,薛蒙内心欢喜,却不肯表露在面上,成天对他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并不是讨厌,只是他不知如何表达对这个堂哥的喜欢。
谁成想这狗东西竟然要来拜他的师门??算了,看他长得不错,暂且不计较。反正师尊不会同意的。
这狗东西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成天黏着师尊,师尊鬼使神差居然同意收他为徒??!!
/萌萌惊慌。
可……他从神坛落下的那几年,是他的堂哥师弟和师尊一起陪着的。
失意过,金成池底始祖残剑;绝望过,为补天裂师尊身陨;心疼过,双亲罹难险些闭派;绝望过,天音墨燃生挖灵核……
他受苦无所谓,可墨燃,师尊,师昧,死生之巅,阿爹阿娘……
哪一个不是无辜的?
天音浩荡?为了正道?全都是一己私欲罢了。
那可是他的哥哥他的师尊他的师弟……!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恨极。
可他一个没有神武的“天之骄子”,又能做些什么?
并不是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但这次,却那么深刻……像是刻进了骨血里,他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下文引自原著)
有师尊,有堂哥,还有挚友。他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所以并未珍惜。
可是忽然一夜雨打萍,山河破碎风飘絮。
雨停了,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原处。
他们都消失了。
薛蒙一个人,提着一壶浊酒,饮下。一个人成了三人。
他哭着,笑着,冷淡着,炙热着,温柔着,他喜欢他们,恭敬地表达着喜欢,桀骜地表达着喜欢,别扭地表达着喜欢。
他想他或许是没有表达好,他对师尊的喜爱,总是很显得很愚钝。对堂哥的喜爱,总是显得很尖锐。对师昧的喜爱,总是显得很淡然。
酒喝完了,薛蒙慢慢地把自己蜷起来,他把自己缩得那么小,眼眶通红红的。
他说:“是我不好……我做的不对……”
你们回来吧。
我再也不傲慢,再也不张狂,再也不犹豫,再也不漠视。
薛蒙呜咽着,额头贴着膝盖,整个人都在细细地发抖,他哭着,他说:“回来吧……”
不要留我一个人。
如果能故人能归来,如果一切能从头。
他不要什么天之骄子的声名,不要什么死生之巅少主的威严。
他只想直白而热烈地告诉他们——
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们,不能没有你们,一生都与你们有关。
愿用灵核,愿以千金。
愿倾其所有。换故人济济一堂,一晌贪欢。
——————
梦中阿爹悠悠念着:”天光梦碎众行远,弃我老身浊泪含。”
他跟着念。
弃我老身浊泪含……
喉间哽咽,一字一句都是破碎的。
从前不知珍惜。
误了诸君。
灵核千金怕是都换不来一梦黄梁。
他真正想要的不是什么天之骄子的称号;不是死生之巅少主的荣光;不是金成池里的神武……从来都只是师尊的一句傻孩子;墨燃的一句萌萌,还有师昧的一句少主而已……薛蒙很喜欢很喜欢他们,哪怕倾其所有,也要护他们周全。
前世啊,薛蒙给了踏仙帝君一刀,是因为心疼师尊。
他活该。
可是今生墨燃对师尊很好,师尊也很喜欢墨燃。
他便连唯一的恨都不知从何起了。
因为他也喜欢墨燃。
无关风月,仅仅喜欢。
前世墨燃成了那样子,他又……他又何尝不心疼啊。
为了师尊他才捅的一刀,自己算准了不会伤及性命,才敢放他回去。
如今……却……成了这个样子。
薛蒙把头埋在膝盖间,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撕心裂肺。
我要我的阿爹阿娘……我要我的师尊师哥……
对不起。
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我拜故人半为鬼,唯今醉里可相欢。
总角藏酿桂树下,对饮面朽鬓已斑。
天光梦碎众行远,弃我老身浊泪含。
愿增余寿与周公,放君抱酒去又还。
我访故人明月下,灯花人面相映红。
一朝凤雏啼春晓,万顷河山清平中。
总角藏酿君莫饮,经年归来与兄逢。
人生何必常相伴,遥以相思寄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