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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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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梳洗,兰慧给她换了蓝白袍,没有系任何配饰,不能颜色太艳扎夫子的眼,然后认真嘱咐小姐去学堂要好生学,不可荒废机会。见这个十岁出头的丫头对她如此上心,小小脸上颇认真严肃,陆殊离忍不住和她玩闹了一阵才应下。
出府的马车自己和大姐合坐,两人互相招呼便坐下来互不说话思索事情,无人有空看一看窗外的萧索风景。
“姨娘昨日求了老爷,上学堂的事硬让二妹和我们一起,她坐了另一辆马车,但名额还是你的。虽然想来伤不到你,但毕竟蠢人的恨难以预测,你还是自己注意。”大姐突然开口,在家中有眼线一事尽在不言中。
陆殊离心中微讶,随即道谢。
带着诗书礼易等经书还有昨日写就的《西厢记》,陆殊离前往学堂的脚步并不着急,反而在思索昨天找好的目标该如何下手。
堂哥陆元初,尚未及冠,已在家里有了仁义宽宏的名声,想必是很好说话,可惜原主记忆较为模糊,记忆里居然只记得对方面带桃花的脸,还需她亲自接触。
“端茶可以慢点,小心摔着自己。”温润嗓音落入陆殊离耳朵。
陆殊离转头看去,正是她要找的人。眸带桃花,眼角还有泪痣,手中除了拿书还持扇,身上青衫带粉,衬的他如玉树开花。此刻却如此温柔的低头嘱咐一位侍女,一下子减了十成自身容貌和打扮带来的轻浮气。
侍女红了脸,明显心一下乱了,茶杯从手上直往地上滑,陆元初帮忙握着杯子,又再三叮嘱侍女要小心,才把一步三回头的侍女送走。
“陆兄,对端茶倒水的小娘子这么好,有手段啊。”身后一人大手拍在陆元初肩上,语言轻慢,惹得他眉间顿时生了皱痕。
“家母要我向陆兄学习,我给陆兄十金,陆兄每日帮我温习温习课业呗,再被先生训斥告诉家母我怎生交代。”
陆元初用扇骨去拍对方搭肩的手,语句清冷“再说吧,别扰了我今日上课。”说着便把送钱人晾在学堂外面,自己进去了。
陆殊离若有所思,同样迈步进了学堂门,跟夫子一起念论语精髓,注意力却全部放在陆元初身上。
课下陆元初正在论语上做注,神色认真,但又被一位神色怯怯,衣服单薄的少年拦住问课业。
被打断做注陆元初并不着恼,耐心讲给他后,那少年又眼圈红红的问陆元初有无时间帮他温书,自己常跟不上。而这次,陆元初直接应了。
这几件都是小事,但陆殊离基本能看出来她这个堂哥性格了。容易心软,怜惜弱者,对强势之人很反感,是比较好处理的性格。既然如此,陆殊离心下自有了定计。
二姐今天应是被姨娘训过学乖了,也不往陆殊离的身边凑。可抬头一见陆殊离主动走来,团子一样的脸上奶里奶气的,禁不住一阵反胃。
这三妹性格跟她娘一样绵软好欺,最近也还是那样儿,先失名额又禁姨娘的两件事上也都是大姐出的头,但姨娘非要她躲着三妹,真是晦气。只是她既然主动走来,自己走开岂不是坠了面子,便在原地静静的看三妹能说出来啥。
“二姐姐,听说姨娘出事了,该不会是真的吧?”陆殊离抬起精巧小脸,一派天真。
没事,只是禁闭而已,你说出事是什么意思?二姐脸上愠怒,但仍旧忍着气:“没有,就是禁足了三个月,你们可开心了?”
“二姐说什么话,离儿很难过。”陆殊离垂眸,看起来真的很悲伤,“三个月,姨娘又后背受伤,都不能侍寝爹爹了,爹爹会提别的家生子做姨娘吗?”
啪,二姐脸色一下子又青又红,手上的茶杯被掀翻,碎在了地上。抬头见陆殊离脸色乍白,似乎被吓着了,小雪团子一样楚楚可怜。“你还装?你和大姐一样都是妖孽在世。”二姐想都不想一个巴掌挥上去。
陆殊离先前注意到陆元初请教夫子,刚准备从她们这里路过,用语一激,二姐果然就中招了。陆殊离看着二姐的手腕被几根修长秀美的手指抓住,指尖用力到泛起微微粉色。
“学堂当众打人,你想做什么?”
陆元初放下二姐的手,看见陆殊离眼圈红红躲在旁边不敢吱声的样子,无端想起刚刚答应帮助的那名少年,叹了口气心下柔软:“别怕别怕,有哥哥在,她怎么欺负你了?”
陆殊离知道攻略已成,自然是不肯当众说自己所求的,脸上羞怯的红着,眼睛余光不停的瞥二姐的方向,让陆元初以为她怕急二姐,乖乖同她去了学堂外面说。
“我娘亲早早离了人世,姨娘和二姐一直欺负离儿,幸好昨天爹爹明察秋毫,给我拨了炭火,要不是离儿怕是过不了这个冬天。刚刚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二姐今天在别处受了气想打骂我罢了。”
陆殊离再次“不慎”露出手上的冻疮,惹来陆元初惊怒的眼神,但她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的意思,简单的说了父亲已经送来草药过几日会好的。
“元初哥哥,这是离儿之前看了府里演的戏的游戏之作,爹爹也夸过写的好,哥哥能不能替我拿去府外卖了,换点金钱给我们买被子?离儿在府里,实在不方便出去。”陆殊离小心翼翼的牵着陆元初的衣角,从小包里拿出来其中一本。
为了避免陆元初同情心过剩不卖《西厢记》直接给她钱这种“好事”,她把话本翻开来一页让他看看文采到底如何,让他不得不卖。至于比市价高一事,《西厢记》的质量会让它比市价高出十倍不止的。
陆元初看着眼前穿的素的小姑娘,心下十分难过,已经做好了。一看却发现所作话本那一页上不仅下笔字迹工整,而且用语老辣,诗句读起来颇具韵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由九岁小妹写出。
“怎么写的这么好?”
“家母当年曾在秦淮河边学过诗书,教过我文字。之前爹爹也夸了离儿天资聪颖,不然也不能来学堂。”
陆元初顿时了然,原来陆殊离的母亲是秦淮名姬,这些女子往往比举子更懂诗书,深熟戏曲,对爱恨情仇也能体会更深,既然是这样,女儿在写话本上有出色天赋并不奇怪。
“好,这些包在哥哥身上,你这些话本可以卖高价。哥哥明日给你答复,肯定是好消息。”
陆元初马上答应下来,并决定和之前那位少年约其他的时间,小妹的事情更为重要。他还想到怎么找机会,在陆家好好的提一提管管后院的事。
陆殊离第三日来毫不意外的接到了陆元初递来的几块金锭,毕竟昨晚已经接到了系统完成任务的通知。
她试了试开系统给的buff特效,果然见陆元初的神色又软了几分,主动跟她提要不要与他同坐温书等事。关了buff,陆元初脑子才冷静下来,收回溢出的怜惜,跟她谈起她的《西厢记》多么惊世,书坊老板硬拉着他求新作。果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让她的茶香更为自然醇厚。
陆殊离不给他谈新作的机会,相反问起陆元初有没有哪家想要改编成戏剧的事情。
没办法,昨天接上的进阶任务就是把《西厢记》卖出10金的独家戏剧版权,给出天真善良10%加成buff。有钱赚又能得buff,让陆殊离难得愿意出来继续打工,顺便帮忙提升一波古代版权意识。
“这倒真有戏剧班子联系过我们,说要改编《西厢记》,还想请小妹把话本改的更适合戏剧。小妹如果答应的话,能有不少钱。”陆元初给出肯定答复。
“那就好,待离儿想想如何回复。”古代可没有版权一说,如何卖出“独家”恐怕还需谋算。
不过这个倒不着急,系统同时还给出抄写其他经典话本的基础任务供她完成。
“小妹,你先去坐好读书,今天皇家学堂有人会来,让他看见我们在说话不好。等到课间我们再详谈此事。”
这事情陆殊离知道,听堂哥的话安分坐下,却听见学堂里其他几位少女的尖叫声。
她没忍住好奇抬眼望向窗外,少年从马背上翻下来,眼神睥睨,意气风发。让她仿若在腊九看到盛樱飘落。
“《西厢记》是谁写的?我这次是特来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