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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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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
随后的日子何北辰有些恍惚,自那一日一见后自己经常躲在营帐中不出来,怕遇见故人,想去那些事,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但是那人贵为皇帝自己又能做什么,不想牵连父母家人,所以只能躲着。
直至秋猎的最后一日,太监们请点猎物,告之皇家,不出意料前世的第二名镇国公世子拔得头筹。宴会上皇帝对着镇国公世子大加赞赏,并且奉为御前侍卫,何北辰才明白无论是谁拔得头筹小皇帝都会伸出橄榄枝,他要的是那人的武功,并非某个人。
宴席还在继续,何北辰有些慵懒地坐在父亲身后。父亲看见何北辰这幅模样低声训斥他:“一个武将学什么京城文人的慵懒风气!坐直了成何体统”这句话恰巧被不远处的安国公听到,只见老人捻捻胡须笑骂道:“你这家伙,京城文官慵懒,还不是你们镇守边疆的这些家伙让京城安枕无忧,没有外患他们怎么能不慵懒,连我这个武将出身的人都不自觉的跟风慵懒起来了。”父亲与安国公两人年少交好,说起话来也肆无忌惮,你来我往没两句便斗起嘴来,到最后两个五十来岁的人互相揭短。自己和安国公世子都有些无奈,两人互看一眼无奈的笑了笑。父亲间的交好也让两个年轻人拉近了距离,两人也不自觉的聊了起来。
就在自己举着酒杯笑着看着两人斗嘴时不时的和安国公世子点评两句时,感觉到一道目光似乎在打量自己,迎上那道目光是萧穆炎,只见他看着自己仿佛若有所思。两人目光对上,出于礼貌何北辰朝着那个方向抿唇一笑。何北辰没想到萧穆炎对自己也挑起了嘴角,并遥遥的举起酒杯,在何北辰的记忆中萧穆炎人前总是严肃端庄基本上没有笑过,这一笑虽然只是轻轻的嘴角挑起,却显得整个人邪魅起来让何北辰不敢直视立即低下了头,一口喝光了自己酒杯中的酒。莫名的感觉有些悸动。似是被狼盯上了一般。那一笑何北辰觉得自己不害怕反而有些期待,期待摄政王对自己有什么算计。自己忍不住再次抬眼看向萧穆炎时看见他也低头喝了杯中酒。
宴席散去父亲与安国公都喝的有点多。何北辰与安国公世子各自搀着自己的父亲回营帐,两个老人还不消停非要切磋武艺分出胜负。何北辰和安国公世子相视一笑连拉带抱的把父亲带回营帐让他躺在床上醒酒并吩咐小厮伺候着,父亲虽已五十但是长年在边关身体十分健壮这一折腾到是有些累了,便回到自己营帐休息。
走到自己营帐前发现有人正站在那里,是摄政王萧穆炎,何北辰赶紧上前行礼,微风拂过他微微的闻到了那人身上的酒气,让他也有些微醺。萧穆炎看着他问到:“小将军今日在席间谈笑风生不知和安国公世子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如果小将军还未尽兴本王愿意与小将军继续刚才的谈论!”也许是酒意上来了何北辰对萧穆炎质问的语气有些不爽,萧穆炎凭什么质问他便反驳道:“我和安国公世子听着安国公与父亲谈论二人还是少年时的糗事,觉得有意思就评论了几句,怎么王爷也想带着太上皇来与我父亲谈论年幼时的糗事?”此时轮到萧穆炎一愣,不知何北辰也有伶牙俐齿的时候,气愤的小表情有些可爱。怪自己唐突了,可是看他席间与安国公世子相谈甚欢醋意伴着酒意一股脑的涌上来萧穆炎控制不住自己来到了何北辰的帐前质问他。拉着自己的父皇来吗?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比何北辰大一个辈分,是自己的错,于是温声说道:“先不说太上皇已经逝去,就算我拉着父皇来与你们谈天,小将军确定老将军能揭出太上皇的糗事?”何北辰哑口无言,让自己的老爹揭太上皇的糗事,那是大逆不道啊。他想害死自己吗?何北辰对着萧穆炎拱手说了一声告辞便进了帐中,留下萧穆炎一人站在帐外摸摸鼻子觉得有些好笑,这是惹恼了。果然喝酒误事啊。便悻悻的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日天明和父亲用过早饭便开始整装准备回京,在皇帝的仪仗后是摄政王的仪仗,何北辰和父亲也坐上马车随着大队等着出发,此时马车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将军摄政王请小将军前去一续。”何北辰撩开车帘,看到时萧穆炎的护卫,回头看着父亲,父亲先是一愣,想问什么可是又碍于侍卫就在车旁只是对何北辰点了点头。何北辰慢吞吞的跳下马车来到摄政王的马车前,侍卫为他撩开了车帘看见萧穆炎正斜靠在车上看书,马车内部很豪华,软垫茶具样样俱全,和自己与父亲的马车天壤之别。何北辰低头向萧穆炎行礼。看到何北辰到了车外却没有上来,萧穆炎温声说道:“小将军快上来,本王有事和你说。”何北辰深吸了一口气,跳上了马车。坐下后随着太监的一声启程马车缓缓而动。
何北辰看着萧穆炎就那样随意了坐在自己右手旁并未看自己仍然继续看书便问道:“王爷何事?”
“无事,只是路途遥远找小将军解闷儿。”说着抬起头萧穆炎脸上似笑非笑看着何北辰。
何北辰有些无语,自己是京城春上楼的花魁吗,无聊了找自己来消遣,自己有些弄不懂萧穆炎的想法。便问道:“王爷想如何解闷儿。”说完后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妥,便懊恼的低下了头。
萧穆炎看在眼里低笑了一声,回身从车上的储物格里拿出了围棋放在车上的小桌上:“下棋可好?”虽是询问却自顾自的摆起了棋盘。
何北辰的棋术极烂而自己却不自知。从来不遵守落子不悔的规矩,甚至为了悔棋可以耍赖,何北辰却有棋瘾,但是很少有同一人和他下第二次。上一世小皇帝只与他下过一次棋就不再提及了。
何北辰有些跃跃欲试,他搓了搓手。萧穆炎看到他这个样子问他:“白子还是黑子?”
何北辰赶忙说道:“黑子”
萧穆炎下棋极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很有耐心,下棋如一场战事,有时他愿意诱导自己的对手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的陷阱,一招毙命。有时愿意速战速决根据对手的落子一步一步把对手逼至绝境,下棋极有策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在何北辰这里策略什么的不重要,他看着眼前的小将军,这已经是第十次悔棋了。只见小将军用手捂住萧穆炎要落子的地方,撒娇般的说道:“王爷我想到了一个绝佳落子的地方,容我换个位置。”
萧穆炎有些无奈:“小将军,这已经是第十次了。”而且每次悔棋也并非像何北辰自己说的那样是个绝佳的落子地方,往往是昏招,小将军落子完全不讲道理,随心所欲啊。而且悔棋也完全不讲道理想悔棋就悔棋,有时候一手要悔两次。萧穆炎有些无奈。
“最后一次了”小将军满脸讨好的看着萧穆炎。
萧穆炎看着他这个样子只好收回手等着小将军悔棋。
何北辰把刚才那子拿起后换了个地方重新落下。在萧穆炎看来依然是一招昏招,笑着摇摇头重新落子。谁知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自己的手,让他没有落下这一子。
“王爷,我觉得我这一子有些不妥,您容我再考虑考虑。”何北辰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抬起萧穆炎的手,像是怕萧穆炎不让自己悔棋一般紧紧的握在了手里。萧穆炎有些恍惚,那只手的手掌由于常年练剑有些薄茧,温热的温度顺着自己的手背一直传到四肢。萧穆炎没有心思在思考其他,所以注意力全在那只手上。萧穆炎甚至觉得悔棋就悔棋吧。这样握着自己的手悔十步也值得。越是萧穆炎就那样看着何北辰,看着他低头思考怎么悔棋。直致何北辰拿着萧穆炎的手,把萧穆炎的棋子放在了一处地方,抬头看着萧穆炎笑到:“王爷你放这里,我觉得比我悔棋的那一招更好。”萧穆炎看着何北辰明媚的笑脸忽然觉得为博美人一笑怪不得有人做昏君。
即使何北辰频繁的悔棋,但是依然输给了萧穆炎。小将军将失落挂满了脸庞。萧穆炎一手捡起棋盘上的棋子一边说:“莫要莫要气馁,我们再来。”何北辰一听萧穆炎愿意和他下第二盘棋看着萧穆炎的眼睛充满了光芒,在萧穆炎看来那满眼的光芒比星光更盛,忽然生出一种把何北辰拥入怀中的想法。
“王爷真的愿意与我再下一局吗?”何北辰有些不确定,毕竟没人愿意和他下棋往往一局就落荒而逃。上一世即使是小皇帝也与自己对峙一局后拂袖而走。
萧穆炎看着何北辰的小心翼翼询问的眼神无奈的点点头。
几局下来虽然小将军还是悔棋,甚至比第一局更加无赖起来常常拉着萧穆炎的手帮他决定落子哪里,但是看着自己被小将军握住的手觉得悔棋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事情,自己乐在其中。他喜欢小将军看着自己无辜的眼神,祈求的眼神,悔棋时无赖的小表情,怕自己落子拉着自己的手拇指因为思考在自己手心不停的揉搓思考着怎么悔棋的小表情,小将军整个人生动有趣,忽然觉得下棋结果不重要,只要是和小将军下棋享受过程就好了。萧穆炎觉得自己找到了下棋的新乐趣。
不知不觉已经午饭时分,当何北辰听到要用饭时有些小失落,马车停下,萧穆炎看着他那张皱成包子的小脸觉得格外可爱便说道:“小将军要是愿意我们用过饭继续。”何北辰立马绽放出了笑脸。
何北辰对萧穆炎行礼到:“王爷我先服侍父亲用饭,一会儿再过来。”萧穆炎对他点点头。
何北辰风风火火的来到父亲马车上,一边吩咐小厮摆饭一边催促父亲快些用。
“什么事让我儿这般的高兴”抚南将军不由得好奇。
“父亲快些吃,王爷愿意在我用完饭后继续与我下棋。”何北辰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
老将军有些无语,王爷好气度啊,愿意和这臭棋篓子外加小无赖下棋,自己每次和儿子下棋都快被气死了。无端的又生出一种不会就下几盘棋就把我儿子骗走了的心情。没好气的道:“很有趣?”
“有趣的,王爷不像父亲这般一悔棋就想打我,王爷让我把自己的棋艺发挥到了极致,往往儿子因为想出一招妙棋王爷还会点头赞同。”何北辰骄傲的说。
老将军有些无语腹谤道:你确定王爷不是想的这招和上一招一样混。但是看着儿子高兴也没说出口。
匆匆的用完饭何北辰又回到了萧穆炎的马车。王爷正在喝茶,随手倒了一杯递到何北辰手中。
这一路因为有萧穆炎的陪伴何北辰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当王府的马车把他送到驿馆门口时还在感叹时间过得真快。送他下了马车萧穆炎帮他整理外袍时对他说如果想下棋可以去王府找自己。何北辰想了想说道:“还有两日就好回南境了。”他的语气中有些不舍。萧穆炎问何北辰是否愿意留在京中,时候提他做巡防营副统领或者王府府兵统领的职位留在京中。何北辰想了想婉言拒绝了。因为今世自己想留在父母兄弟身边陪伴家人。
两人惜别后却不知什么时候是重逢。萧穆炎有些失落。他不得不想起了这一世的变故,何北辰没有在秋猎中拔得头筹,没有给小皇帝做侍卫留在京中难道是自己重回一世有了变故还是何北辰也是重生一世。自己不敢去问因为怕只有自己是重生一世何北辰不能接受而疏远自己。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没有上一世那样见自己如避蛇蝎,满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