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生》清韵悠然

180、回京

　　胤礽心里信得过老七，虽说这事听着惊奇，但是道理也说得过去，自己穿越这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有的呢？只要康熙还活着就好，历史上本就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无非都是史书书就而成，孰是孰非真真假假又能信得了几分呢？
　　“老七，你见过了皇阿玛了？”胤礽不愿有太多废话，这些个幌子阿哥心眼儿太多，说个话心里一万个心思，嘴上七拐八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说到节骨眼上，索性摊开了说吧。
　　“是。”老七原该不是名利场中人，眼里清明，态度对谁都是不卑不怯，倒是有积分傲然。
　　“皇阿玛处境可还安然？”
　　“身边儿有图里琛几个死忠的侍卫护着，且找了个清净的地儿待着，眼下倒也安全。”
　　“皇阿玛是个什么意思？我们总要见见皇阿玛，亲眼瞧了才能安的下心来。事到如今，咱们可都是被蒙在骨子里什么都不知道，在座的也都是手足兄弟，我且在这拖个大，这些时日来的种种，我都瞧在眼里，且不说往日都有什么恩恩怨怨，也甭管各自有个什么心思，但是这心也都是红的，万万绝没起了对皇阿玛不忠不孝的心思。
　　皇阿玛经了老三的事，眼下又出了个老十四，咱们能懂皇阿玛的无奈喝猜忌，但是事已至此，眼下这局势更是凶险，拖延的越久对咱们越是不利，再不让皇阿玛露脸，万一这真的让他老十四借着皇阿玛驾崩的由头，让他在京中收买了人心，铲除了异己，将掌兵大权全权在握的时候，只怕就是皇阿玛现身也回天乏力了吧，到时候他随便给咱们扣上个谋逆的罪名，只怕这爱新觉罗家就是他老十四一个人说了算了！”胤礽心里忧着这个事，今日也算是不吐不快。
　　老七微微一愣，他只想着担心皇阿玛的安危，防着这些个兄弟之中谁还有这不臣的心思，却没想到这一层，当下面上也是有几分的愕然，身上的傲然也淡了几分，面色大诧的瞧着胤礽，似是想看穿他这诚意有几分，毕竟若是康熙没了，受益最大的可就是他这个太子了，但是眼下这胤礽瞧着倒是一翻赤诚。“这......”
　　“你有没有想过，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安全，皇阿玛若真是独身一人，沧海一粟其实倒真是能多保些时日的安然，但是这世上从来就不缺趋炎附势之人，眼下这变故不可谓不大，咱们和老十四可并非是势均力敌，咱们加一起就这区区百十来人，可他老十四是占尽了优势，这一左一右权衡下来，换了你是那些汲汲名利之徒你会作何选择？一石激起千层冷，若有这么几个变节之徒，这影响哪绝对不小，人往往是随大势的，即便那时候咱们伙着皇阿玛与他老十四当面而对，只怕他们也只会将错就错下去，毕竟这忠君爱国只是个说辞，那身家性命才是货真价实自己的东西，你说是不是？你敢担保皇阿玛在你来之前安然无恙，那么十天后呢？半月呢？一个月呢？你老七能保几成？”
　　老七语塞，眉头微蹙，胤礽见他如此，不疾不徐道：“若我没猜错，皇阿玛应该就在离京不远的地方吧？京城周边就那么几个小庄子，你觉得老十四花多少天能把这几个小庄子翻个个儿？”
　　老七再不能淡定自若，抿一抿嘴：“咱们即日便走，我带你们去见皇阿玛！”
　　因着胤祥还没有赶到，胤礽留了李卫原地等候老十三，兄弟几人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换了身粗布衣裳，随从也没有带一个，从后门分了几骑朝着京城的方向奔去。泰安县衙内除了几位爷的近侍无人知晓这院落中已经没了几位主子爷，一切还在墨守成规的进行着。
　　再说几人一路上也不敢多耽搁，累了停下来歇个把时辰，渴了拘把山泉水就着手捧起来就喝，完全没有了往日养尊处优的样子，难得的是竟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气势，就连一向最爱生事的老十，也难得的少言寡语起来，只是时不时的斜眼看着老四，闷闷的哼一声。
　　老四自打知道十四的事之后就一言不发，让走就走，让停就停，浑浑噩噩总有些神不守舍，才两日的光景，竟显得憔悴了不少，身子竟看的都有些单薄了。胤礽理解他的心境，虽然以往与这个弟弟不甚亲近，到底一奶同胞，心里与老八老九他们这些个兄弟事不同的，总有些连气同根一损俱损的意思。胤礽瞧他落寞，想想历史上这个不怎么讨喜却绝对可以说勤政劳心的老四心里有些同情，便趁着歇的空档在他肩上拍了拍：“你是你他是他，皇阿玛不会因此对你有所芥蒂的，你只管做好分内的事便是，不用多想。”
　　“二哥...你说老十四他真的要弑父篡位吗？我可是瞧着他长大的，他...他是何时有了这些心思的？”老四像是忽然想倾诉，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只手抓住胤礽的手臂，眼里满是血丝。
　　胤礽微微诧异，心道自己倒是小人之心了，没想到这老四竟然不是在忧愁见了皇阿玛他因着老十四被连累，而是在担心十四，胤礽此时倒是真真定定看了看这老四，语气更是暖了几分：“人的心境是会随着时间和遇到的事情所改变的，也许以前的十四是好的，却不知因着什么忽然变了性子，也许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你眼下不要多想，一切等咱们见了皇阿玛见了老十四，你亲口问问他便是。”
　　这番话并未对老四并未有多少的安慰，他只是连连的唉声叹气一番，摇着头走到树下，兀自坐在那儿闭目养神，再无他话。
　　泰安离着京城正常行进需要八九天的光景，这兄弟几人无心其他，也顾不上劳顿，日以继夜的赶路，竟然只永乐四天就能依稀的瞧见地安门的城楼子了。老七却在此时摆手示意大家收脚，随后拨转马头朝着西北方向策马而去，几人心照不宣，也随着一并奔去，这前面胤礽倒是认得，因为这条路前头正是胤礽刚来的时候被押解回京路过的赵家庒。
　　几人在离着村口几十米的地方就下了马，几人就近将马栓在旁边的小林子里，这会儿正晌午，村口儿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小孩儿打闹着玩着官兵抓强盗的游戏，村子里炊烟袅袅，虽然都是轻砖土房但也是一派和谐。老七带着几人七拐八绕朝村子北边走去，最后在一所瞧着相对好一些的砖房门前停下，耳朵先是贴在门上听了听，然后轻敲了几下。
　　片刻之后，门开了半扇，打里头探出个小脑袋，脆生生的喊了句七叔叔。胤礽瞧了一眼，见是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头上梳着两个小髻子，挽着朵儿迎春花儿，脸蛋儿粉粉嫩嫩，瞧着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小姑娘黑眼珠滴溜溜的在胤礽几人身上转了一遍，最后把眼光放在胤礽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竟蹦跶过来，伸手攀着胤礽竟是要胤礽抱抱她。
　　胤礽一脸黑线，素不知自己这么有孩子缘吗？想开句玩笑却觉得时机不对，却也不忍推开孩子，只好伸出手臂把这小丫头举起来抱在怀里。老七微微诧异，倒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待几人进的门去，回身将门掩上，落了栓。
　　“是老七来了？”不待胤礽说话，屋内飘出一句，声音再熟悉不过，胤礽微微一愣，眼眶却不自觉的有些湿润，喉头一梗嗫嚅道：“...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