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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刻意接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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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走得路不算很远,似乎是魔尊有意的安排,从罟衫房里出来没走很久便到了药房。他示意我到了药房了,我冲他点了下头抬眼便看见药房门口有着一块小匾牌——“药处”。
我抬脚向前,他并没有跟上来,我便一人独自进去药房将那罟衫给的单子给了这魔医。
这个药房似乎是给魔尊一个而设似的,罟衫给的药方子在他们的手上反反复复的传阅讨论。
我便取个药竟要耗费我将近一个时辰。
那魔头似乎知道我要很久,待我取了药出来便早就不见他的踪影了。
罢!不过是男色罢了!
我凭着记忆试图要原路返回去找罟衫,明明是记得拐了两个便到了药房怎的这般要返回便又迷起了路来。
我也不慌张,本来这罟衫本意就是让我在这魔府熟悉路径,此番就算是遇到魔尊便也可以说是我迷了路,正苦于无处寻找返回之地呢!
兜转几番便也不知为何一个转角就又回到了原点,有些苦恼,却也只能继续漫无目的的寻找前行,只是避开了先前犯过的错误。
我本性识路技能本就不好,这更是到一个新鲜的地方就要容我摸索一番。
“小孩?”
一声清冷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很熟悉,我条件反射往后一看,竟又是那魔尊!
“尊...尊上。”
我的声音更多是疑惑,只是结巴了起来听起来竟有些颤音。
他这一听轻笑了一下便走进到我跟前来。
“你莫不是迷路了?”
“未曾!”
我急忙的否认,这般丢脸的事情我实是不想与他告知,不然在日后战场上该以何脸面对他?
“那不然本尊见你在这院子内反复绕圈是为何?”
他故意戳破我的面子,嘲笑的意思更加明显。
故意的!绝对是!
特地见我绕了圈还出来问我?明知故问!
“尊上英明。果然一眼就看破小的。”
他咧着嘴又笑了,默不作声的便朝前走,我这回没有在犹豫发呆,直直的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他这次又是像前一回那番要带我回去,可谁知这愈发走着我便愈觉得这路段更加的陌生。
“我..”
我刚想出声问他便看到前面的殿门——魔尊殿!
这明明不是会我寝殿的路!
“尊上!不是我的寝殿呀!”
这会儿我便忍不住了,连忙问他。
“本尊并没有说要带你回殿,且你此番并说没有迷路,来到本尊的寝殿便还怪起了本尊?”
他停顿了下来,转过身来,一张正脸完完整整的对着我。
“我...”
我被他问得没话讲,先前的确是我说没有迷路。
真是个小气鬼!这种事情都斤斤计较!若不带我回去为何知道我跟在身后一点也不提醒我?还要等到来了你这破地方才来质问我在责怪他?
怎么能不怪你?这还不能怪你吗?这不是全都怪你吗?
“小的不敢。”
我虽然心里诽讥了他万遍却能就是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
呈现出唯唯诺诺的样态来对他。
所谓忍辱负重!
他没有在为难我,只是要转身进了寝殿。
我见状就要逃走,谁知道背过身的他幽幽的来了一句:
“来给本尊磨墨,这人间的东西,你自然最是熟悉。”
啊?...
我这会儿全然慌了神,研磨这种事情居然要我亲自做!虽说在六盘山里见过罟衫那家伙用过那玩意,也曾玩过两下,但若是要我表现得很熟识便也是件难事!
“好。”
我在门口慌张了两秒便赶紧转过身子来大步跨进了门去。
寻了个地方把怀里的药材放好便站在了他桌前。
我不知这砚台上研磨要滴上几滴水,直直的便拿起了墨锭就要往那干巴巴的砚台上磨墨。
仔细磨了两下便觉得奇怪为何磨不出墨来?
“你要先加水才能磨出墨来。”
我正疑惑的低下头去看砚台,就听到本在认真写字的魔尊眼睛都不带抬的就来了这样一句。
“啊...是!小人自小流浪,未识几字,便也不通这砚台墨锭!”
我慌乱的加了几滴水便也急忙地解释起来。
还好罟衫先前说我是流浪的可怜人,不然此番定是要暴露才是。
他全程没有抬眼来看我,只是一直专注的在写字。
我向来不爱做这种无聊而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事务,这分明比我练功的日子还要痛苦上几倍!
我一手扶着砚台一手磨着墨,眼睛却禁不住偷偷抬去看他。
他长得真是好看。
大概是心虚的原因吧,察觉到他的动作,我看了几眼便赶紧把眼睛又盯回砚台上去。
只见他左手扶了扶右手拿毛笔的衣袖,右手上的毛笔伸过来沾了沾墨水又接着在砚纸上写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笔尖瞧去,就看见他那砚纸上那几行俊秀飘逸的字。
“竹影和诗瘦,梅花入梦香。”
我看呆了,嘴巴便竟出神的念了出来。
“哦?你识得?”
他听到我念出纸张上的诗句便感到十分的惊讶。抬起眼来看我。
“正巧这纸上的字我都恰巧识得罢。”
我故作轻巧的回答解释道。
“人间诗句罢,却不知为何读来有些感触。”
他眼中有些失落,这句话是自他第一次在魔界苏醒就一直萦绕他的脑海中,也不知是为何,先前的所有事情都忘了,这句话却像是焊接在他心里似的,会触及出痛感。
他也曾寻找过这句诗词的出处,但千年来得到的却也远只有一个信息——人间的一首诗句罢。
“那下句呢?”
我读来不知为何如此熟悉感,其实我就光见了前面的几个字,这后一句诗还没入眼我的嘴巴里竟然读了出。
十分疑惑。
“可怜今夜月,不肯下西厢。”
他读着这后一句诗句,淡淡的、清冷的声音中不免难以掩盖出他的落寞。
我看着便出了神,我实在是有些吃惊,这与我大战的、言誓要毁天灭地的魔尊平常是此番状态。
我原以为他定是日日在修炼,身上的邪气定是远远高于一切,而此番在我眼前的这个魔头是一副清清冷冷、有些落寞的模样。
他就是曾经的天界十万年一见的战神吗?
应该是。
不,一定是!
那为什么会甘于堕魔道呢?
我不得而知。
想的难过,我没有出声这魔尊也亦没有发声,
气氛有些安静,但我们却都不约而同的没有突破。
...
“尊上。”
殿外来了人打破了沉寂。
是罟衫。
罟衫换了一身衣服,是他最讨厌的玄色。
别的不用说,他这一身我竟一下子没能认出来。
“进来。”
魔尊放下了笔便抬眼去看他准许他进来。
只见罟衫跨着大步便走了进来。
俯首作缉恭敬道:
“尊上,我方才差遣我那徒儿去府上药房拿几味药材,未曾想他竟去了这般就,想着去寻一番,却又想到在这府上还是来寻魔尊大人比较快。”
罟衫瞧了我一眼便又不表声色的继续讲到。
“你这徒儿迷路了,可能是见到本尊便跟着本尊来了殿里,本尊瞧着这小子机灵便使唤他来磨着这人间的玩意。”
他阐述了下我在这儿是我自己跑来的,将这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好家伙,刚刚使唤我这般舒服的可是别人?
“小徒愚笨,迷路这番还劳驾魔尊大人了。”
罟衫顺着他的意思讲到,两个人言语横竖停下来竟都是在怪我愚笨!
我有些尴尬的用手摸了摸我这头顶发髻的木簪子。
“无妨,只是我见他还挺投缘的,便就是借我使两日。”
魔尊说罢便将眼神从罟衫身上又移到我的脸上来。
“啊...?能被魔尊看上实是他小子的福分。”
罟衫有些惊讶,语气中能听出他的诧异,但他又迅速的假装谄媚的说这是我的福分。
我一听这话更加是吓了一跳,抬起头便对上了他有些戏谑的眼睛。
他在笑,这感觉有些奇妙,我不知他在笑什么。
总之有些奇怪。
那天之后,罟衫就取了药材先回去了。
留着我一人给那魔尊端茶送水磨墨递纸的到了半夜才回去。
那天夜里魔尊亲自送我到寝殿内,罟衫察觉到我回来了便急匆匆的跑来见我,直问我是下了什么蛊能让这魔尊的进程如此之快。
别说是罟衫了,就连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这靠近魔尊的计划为何会这般的顺利?
为何出现在罟衫院内?
为何带我去药房?
为何要我研墨?
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后来出了房间后的事情经过与罟衫讨论,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却也想不明白出个所以然来,便也就回房间去睡了。
但在床上的我更加是左翻右转到半夜还是没有睡着。
不过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再一次翻了个身来,突然感觉胸前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我伸手一摸才发现原来是太白给的那根梅花步摇。
“战神的先夫人的遗物...”
莫不是...?
是因为此物,太白曾说这簪子上可以掩盖我身上的仙气,而且这上面都是战神原来的仙味。
而这魔尊便是先前的战神....!
是了,定事这般没有错!
我且想着便罢,但又有另一件事情也困惑于心头。
那便是为何我读那句诗句会有如此感触?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该诗句,实在更是一无所获!
惑缠绕于心头无解便也沉沉睡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