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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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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项目终于完了,要是再加几天班我这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估计要掉光,变秃子了。”
“你这算什么,看我这黑眼圈,再来几天猝死都有可能。”
坐在角落里的青年漫不经心地听着同事们不停地发着项目累人、公司无情之类的的牢骚,手下不停的在键盘上敲着报告。
“哎!安歌,下个月你实习期是不是就要过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安歌猛然抬头“啊,不是,这个月就结束了。”
“年轻就是好,瞧瞧人家,和咱们一样熬了这么久,皮肤还是这么好。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呀?”办公室的一个阿姨边补妆边问道。
安歌微微一笑凑近了点:“我平时都是随便买,涂上脸不干就行,你看我这段时间也有黑眼圈。”
阿姨拔高声调:“怎么可能,你皮肤这么好。随便涂涂,谁信呐。”
“别酸了,他大学刚毕业,咱们这些老狗和小年轻比什么。”一个女同事说完默默翻了个白眼。
大家默契偏过头,一片寂静。“噗嗤”,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紧跟着其他人也憋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阿姨啪的一声合上粉饼,气势汹汹地走出办公室。
安歌站起来想拦,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又把王姐惹生气了,怎么办?”烦恼与尴尬让安歌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别怕,她能把你怎么样。一天天阴阳怪气的,办公室谁都受不了她。”女同事转过头安慰安歌。“项目完了,大家周末要不要放松一下,我家果园樱桃熟了,请你们去边摘边吃。”
大家纷纷调笑“你哪里是请我们去吃,明明是让我们充当免费劳动力帮忙摘果子。”办公室又恢复了以往的氛围。
没错,安歌一毕业就进入了这家公司,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社畜。虽然平时需要经常加班,但对比过去这样安稳的生活已经让他感到非常满足了。
周末,司机凭借自己玄幻的车技,将公交车开的和蹦蹦车一样颠簸,摇的乘客七荤八素的。安歌将车窗开到最大,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微微颔首,希望能减轻晕车的感觉。窗外的风带着燥热的温度卷起他的刘海,微微皱起的眉头下,浓密的睫毛被吹得乱颤,鼻梁上那颗浅浅的痣给人一种柔弱又清冷的感觉,柔软的双唇仅仅闭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难受的声音。
在这闷热、拥挤的空间内安歌不由想起父母离婚后,自己从小学二年级一直住到大学毕业的那个阁楼。爷爷奶奶每天打完麻将总是回来的很晚,安歌夜里上厕所踩上旧楼梯时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一次吵醒了刚刚睡下的爷爷被指着鼻子骂的狗血临头。不光晚上,早起上学也会因为楼梯发出声音或刷牙动静太大而遭到爷爷奶奶的混合声讨。这样的生活直到高中住校才得到改善,直接造成了他如今听到别人忽然大声喊自己的名字或高声说话就会被吓到的反应。
“安歌,快醒醒,咱们到了。”被一个年轻同事拍醒,跟着他们下了车,到了果园还是晕晕乎乎的。因为男同事来的少,安歌不得不爬上树摘树梢上的樱桃。日光晒着,胃里又开始难受,一阵眩晕,让他忘了还站在树上,竟然一脚踩空摔了下来。
“快来人,快把小公子扶起来。” “去叫大夫。”
脚步声、喊叫声中安歌睁开双眼,一个梳着奇怪发型的男孩正半抱着自己,满脸是泪说着:“公子醒了,醒了,快往屋里扶。”还以为时自己摔了一下出现了幻觉呆呆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又被日光刺到眼睛感到晕眩,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小孩以为安歌摔的严重,要不行了,嚎啕大哭起来。
嗯!这是哪?
一睁眼看到头上木制的床顶还以为在棺材里吓的一激灵,余光看到淡青色的床幔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没死。视线超右边转去,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桌子旁站两个穿着古代服装的男人正在低声说话,其中一个看起来明显要比另一个高大年轻许多。这是在cosplay吗?想把头转过去看的更清楚些,但枕头实在太厚太硬咯的脖子疼,伸出手想拿掉枕头,细微的动静让那个年轻男人忽然回头,然后快步走到床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哥哥只有你一个了,你以后再不能这样吓哥哥了。”男人牢牢的抱着他,又不敢太用力。安歌能感觉到他胳膊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着。
这个怀抱太过温暖,父母离婚抛弃自己后再没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让他不由的沉沦,难道这就是被亲人拥抱的感觉。手指抓着对方的衣衫,不想放开。“看来这次是真的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爬那颗樱桃树。”
樱桃树?自己刚刚不是在和同事在摘樱桃吗?这又是哪里?而且这个人为什么说自己是哥哥?
想推开男人,又因为受伤虚弱,只能抬起头来。口中呢喃到:“哥哥?”
哪知对方却和受到刺激一样睁大了眼睛。“你说话了!”立马扭头对大夫说:“快来看看我弟弟,他刚刚说话了。”还没等安歌反应过来,男人又转过头来,仔细看着弟弟眼睛,发现他的眼神不再呆滞,透着光好像忽然活过来了一样。颤声说:“再叫一声哥哥。”
安歌从来没有被这样充满着关切与温柔的目光注视过,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哥哥。”对方立刻喜出望外,就差手舞足蹈欢呼出声了。
大夫挤到床边,拉着安歌的手细细把脉,嘴里嘟囔着:“怪哉怪哉。”
看着面前两个身着古装,说着奇怪的话语的人,还有满屋子的古风装饰,安歌终于想到自己难道是穿越了。看这人开心的样子要是发现自己不是他弟弟,把他当妖精烧死怎么办?瞬间紧张起来,身体僵硬,微微张嘴,一脸担忧的看着面前的人,为自己的未来生活深深捏了一把汗。
年轻男人还以为安歌太累,连忙扶他躺下掩好被角,轻声嘱咐安歌好好休息,爱怜地看了安歌一眼,带着大夫出去商议了。
看他们都走了安歌正闭上眼准备仔细分析分析眼前的状况,就见一个小孩忽然从床脚跪爬到床头,肿着两个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的大眼泡,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停嘟囔:”呜呜呜,对不起公子,嗝,我不该带你去摘果子,呜,不该,嗝,不该看你爬树没拦着你。嗝,呜呜呜,大公子要是罚我,我肯定一句都不吭,都是我的错。呜,少爷……”。
好不容易清净下来,脑袋又让这大嗓门吵得疼了起来。安歌只能先安抚他停下来:“别哭了,行啦行啦,不怪你。”
小孩听到这话确实停止了哭泣,然后糊着一脸的鼻涕眼泪愣愣地说:“少爷你真的不傻了?”
嗯?!安歌感觉脑袋上挂了一串大问号。“傻!”难道这个弟弟以前是个痴儿?怎么办?要不要顺势而为,装作摔了一跤变正常的样子,刚好可以解释为什么以前的事都不知道。
安歌试探着问他:“我是谁?大公子又是谁?”
小孩忙抹了一把脸凑近说:“是,公子你以前对外界什么反应都没有,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公子,你叫鱼安歌,今年10岁了,是咱们将军府的二公子。大公子叫鱼安杰,是你的大哥。以前的事听管家爷爷说,将军去世的时候夫人刚刚生下你,之后便日渐消瘦最后郁郁而终。那时候少爷你还是个小娃娃成日病怏怏的,大公子也才12岁,外头那么多事要处理又要照顾公子你日日累的不行。可少爷你长到三岁还是不会说话,别人都你也没什么反应,也不会哭闹,找了许多名医都说你无法医治,可把大公子愁坏了。现在好了,少爷你终于清醒了。”
“入障”是自闭症吗?也不像啊,自闭症还是会哭闹的,不会像这个小孩描述的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古代大夫应该也不懂这些,认为安歌是傻子又不好明说只说是无法医治。不过这人竟和自己同名同姓,那相貌会不会也有相似,便说:“劳烦你把镜子拿来给我看看。”
“哎”小孩立刻站起来跑去拿来一面镜子,安歌一看是面铜镜,虽然看起来模模糊糊,但依然能看出来这人和自己眉眼之间十分相似,尤其是鼻梁上的那颗小痣简直一模一样。这样有缘吗?安歌沉思。
一扭头,小孩努力睁着那双核桃眼,吓了安歌一跳。就听他委屈的问安歌:“少爷,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也是,这人陪自己说了半天话没问过他,再看他那一脸可怜样,微微笑着问他:“那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来我身边多久了?”安歌问。
小孩一脸高兴:“我叫闻莺,5岁那年管家爷爷买了我,让我陪着少爷。我今年已经8岁了。少爷你现在好了咱们就可以出去玩了,我听其它人说城里可好玩了,到处都有卖风车的、糖人的,还有变戏法的,少爷等你身体好了咱们一起去玩吧。我还没吃过糖人呢,少爷……”
闻莺,管家是不是看他这么话痨才给他起这个名字的吧。不知道是小孩太唠叨,还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安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