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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没有攻的第二章 ...

  •   穷,是个极其危险的词汇。

      江畔的眼神严肃了起来。

      如果他父母知道他不经他们同意擅自去了L市,可能会再也不给他零花钱,他只能依靠江涵;但如果江涵那个傻叉突然变卦,他就真的没钱了。

      “欸,”司机喊他,“到地儿了,二十五。”

      江畔手机支付后下了车,走进小区回了家。

      让他意外的是,崔桉和江宇都在家。

      江宇板着张冷脸坐在沙发上,看见江畔进了门,冷不丁抛过来一句:“你最近都干了什么?”

      江畔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江宇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知道他要去L市了吗?江涵不是说她瞒得好好的吗?

      到了L市想有经济收入不假,但如果让这二位知道了,他能不能去L市都是个问题。

      他强装无事,一边继续换鞋一边“老实交代道?“最近在贸易街打了群架,对面人多我人少,但是我打赢了,没受伤;昨天在步行街打了一架,1∨I,赢了,没受伤。”

      江宇脸色更冷了:“在学校没干坏事?”

      江畔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没发现,于是暗自松了口气。

      他换完鞋坐在沙发上,瞥了江宇一眼,淡淡地说:“都知道了还问我,有意思么?”

      江宇越听越气,脸色铁青,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崔桉看了看父子二人,也没说话。

      江畔也不想继续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呆着,起身走到自己房间门前。

      崔桉在他身后好似无意地说:“你要记住,如果你做了我们协约上规定之外的事,你就会失去你所认为的所有自由。”

      江畔手握在门把上,咬了咬牙:“我记得。”

      说完,他便走进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

      江畔扑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崔桉刚刚那么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去L市就包括在“协约上规定之外”的事。

      三年前那起校园案发生后,江宇和崔桉坚持让江畔避风头、来沙河生活,但江畔执意要留在L市,因为那儿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那里对他很重要,就像他的亲生母亲一样。

      最终的结果是,江宇强行把他绑到了沙河。

      为了不让江畔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江宇和崔桉同他做了协约,协约上清清楚楚标明了江畔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他们保证他如果高考考好、不做出格事,就让他回到L市。

      可五年太久,他已经等了三年,等不下去了。

      江畔翻过身,拿枕头捂住了脸。

      无论是从前初一的他,还是现在高一的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一身清白,却仍然要避风头。

      门缝里传来客厅二人争吵的声音,估计是在吵江畔这样是谁的错。江畔有些烦,把耳机戴上听歌。

      突然歌声戛然而止,手机震动了起来。

      江畔把枕头扔到地上,盯着床上震动着的手机。

      三秒后,他闭了闭眼,自认倒霉,接通了电话。

      一个阳光开朗的好听男声传入江畔的耳朵:“江畔,我明天去沙河看你啊!”

      江畔睁开眼,看了眼备注。

      秦溟。

      当初江畔被迫转校离开L市,只留下了两个故乡好友的联系方式。一个是多年发小,另一个就是秦溟。

      “喂,喂?江畔?能听到吗?吱个声?”

      “吱,”江畔翻了个身,把手机亮度调低了点,“我明天去接你。”

      秦溟叹了口气:“其实,洋哥也想来看你,但是吧,他爸妈不让。”

      这话江畔听过不下百遍。

      这三年间,他发小一次没来,秦溟倒是来过不少回,回回替发小解释原因,没回原因都是“爸妈不让。”

      想来,他发小是富贵人家,家里管的严也正常。

      江畔懒懒地答:“哦,随便他吧。”

      秦溟在那边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问:“江畔,我带个朋友一起过去,你看行吗?”语气里带着些许犹豫的意味。

      江畔:“行啊,随便你。”

      秦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明天上午十点记得来接我啊,车站等你。”

      江畔:“嗯。”应完便摁断了电话。

      江畔摘下耳机,看了眼时间,便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蒙着被子闭上了眼。

      回到家的时候才五点十五,现在已经五点半了。

      客厅里江宇和崔桉还在吵,江畔隐隐能听见江宇冷冷的声音:“以后他就由你负责吧,毕竟你是他的母亲。”

      崔桉反驳:“为什么不是你来负责?难道你不是他的父亲吗?”

      江畔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才听不到声音。

      没人愿意对他负责吗?

      也好,挺自由的。

      江宇和崔桉还在吵。

      江畔打了个哈欠。

      真能吵啊……

      他其实有时候挺佩服这二位的,明明一个在北方长大,另一个在南方土生土长,却还是能结婚、生子;明明感情不和,却始终不会离婚;明明吵架时很生气,语气却总是冰冰冷冷。

      他们为什么要结婚?

      只是因为对方好看、性格和自己一样冷么?

      想着想着,江畔就睡着了。

      天气燥热,蝉鸣不绝,雀啼忽远忽近。偶尔会有一丝风,凉风吹起窗帘,吹进房间内,却丝毫不能解七月之炎热。时钟滴滴答答,很快时针指向了“6”。

      江畔是被热醒的。

      他坐起身,把被子扔到一边,便下床把满头大汗洗掉。

      此时正值黄昏,天边火烧云连成一片,煞是好看。

      江畔满脸水珠,也不擦,直接瘫在电脑桌前的电竞椅上,懒得动了。

      “砰砰砰”崔桉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在门口响起,“江畔,有人找你。”

      江畔默默翻了个白眼,懒懒地起身穿过客厅走到家门前,打开了门。

      门前站着的这位个头和江畔差不多,却虎背熊腰,满脸横。他身后站着一个小胖子,也是满脸的蛮横。

      江畔:“……有事?”

      小胖子仰了仰头:“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了?”

      江畔:“……您二位谁啊?”

      小胖子急了:“我是昨天跟你打架的那个!”

      江畔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才想起来这就是昨天跟他1∨1没打过哭鼻子的小胖子。

      还记得昨天小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等着!我叫我大哥来收拾你!”

      江畔一想起他那样儿,就忍不住想笑。

      大胖子见他笑,脸一沉:“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啊,你出来,我们单挑。”

      江畔回头透过客厅那头的阳台看了眼天,扭过头说:“今天天不早了,明天约吧。我还得睡觉,辛苦二位专门为我跑一趟,辛苦了哈。”说完便关上了门。

      没等江畔转身,外面的大胖小胖就使劲砸门:“江畔!我操∣你奶奶!你他妈给我开门儿!”

      江畔轻叹口气,打开了门。

      不等大胖小胖说话,江畔先声夺人:“如果你们再敲门,我就打110。”说完又关上了门。

      门外沉默良久。

      江畔转身回了房间。

      他刚关上房门,就听见大胖小胖喊:“江畔!别他妈哪警察来忽悠我!”

      小胖生气地喊:“你昨天就跟我说要打110,那不还是没打吗?你就是怂!你给我出来!”

      什么奇葩脑回路。

      江畔拿起手机,打了110:“喂,您好。我是╳╳小区╳单元╳╳╳房房主。我门口有人扰民、挑衅滋事……对,麻烦您前来处理一下……好的,谢谢。”

      没多大会儿,敲门声就消失了。

      沙河警察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出警特快,一报警没多大会儿警察就来了。

      这都是江畔打110打了千遍万遍累计下来的经验。

      给他找事儿的人都说他狗,但是,江畔仍然每回遇着事儿就打110。

      警察,人民的好朋友!

      江畔趴在床上,侧头望向窗外。

      L市出警就没有沙河市快。

      回去得说说他们,提点儿建议。

      火烧云渐渐褪去,∣裸∣露∣出藏蓝色的天空。不久,黑云满天,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江畔听着下雨声,闭上了眼。

      如果初一的时候能再谨慎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那起校园案了,也许他就不用来沙河市了。

      沙河挺好的,人很善良,接受度蛮高,建设很好,发展挺好,很热闹,市内盗窃、抢劫、侵犯这些犯罪事件很少发生。

      相比之下,L市不如沙河市热闹,接受度不比沙河市高,发展不比沙河市均衡,而且贩毒、犯罪的人不少。

      但江畔就是觉得L市很好。

      他在那儿出生,在那儿生活了整整13年,他骨子里流的是L市的血。

      雨越下越大,声音越来越嘈杂。

      江畔睡了,睡得很沉。

      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头有点昏。他瞥了眼窗台,心中暗骂脏话。
      房间的窗户大开,雨水浸湿了窗帘,靠窗户的地上满是水。

      要死,昨晚他还是湿着头发睡的……

      就这,谁不发烧谁是神。

      他晃了晃脑袋,走到客厅,熟练地打开茶几下的药箱。

      空空如也。

      江畔:“……”

      操。

      他强撑着身子,拿了钱,出门买感冒药。

      但他刚走出小区,就被两个人堵住了。

      一位个头和江畔差不多,却虎背熊腰,满脸横。他身后站着一个小胖子,也是满脸的蛮横。

      江畔刚起床,又生着病,难免有点烦躁。他皱了皱眉:“你俩谁啊?”

      小胖子仰了仰头:“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了?”

      江畔不耐烦了,没答话,直接绕过他就走。

      大胖子拦住他:“不许走,今儿必须要单挑!”

      江畔打量了一下他,这才想起这二位是谁。

      这不就是昨儿那俩胖子嘛。

      江畔摆了摆手:“我现在发烧,不能打,下午再跟你打。”

      霎时间窜出来十几个人,把江畔和大胖子围住。

      大胖子得意洋洋:“看你这次还往哪儿逃。”

      江畔沉默着跟他对视数秒,默默拿出手机拨打110:“喂,您好,在╳╳小区门口有人挑衅滋事……”

      没多大会儿,警察就到了。

      他们迅速把那十几个人和两个胖子押进了车里。

      为首的一个警官对江畔说:“请跟我们到警局做一下笔录。”

      江畔:“……”就这也需要笔录?以前怎么没说要做?

      他犹豫了一会儿:“可是……我还要买药,我发烧了。”

      警官瞥了他一眼,没多说,拿出张纸和支笔,让江畔签字。

      江畔照做后,道了谢,悠哉悠哉地去买药。

      买完药回了家,喝了药,江畔瘫在沙发上,懒懒地打开电视。

      江宇和崔桉不在家,他也懒得写作业,干点儿什么打发时间呢……

      正想着,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江畔看了眼备注,接通:“秦溟……”

      那边传来秦溟气急败坏的声音:“江畔!你怎么还没到?”

      江畔看了眼时间。

      10:42。

      “说好十点来接我,我都在这里晒了半个多小时了,你人呢?!”

      江畔心里暗叫不好。

      操。

      给忘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没有攻的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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