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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长相守 ...


  •   (二)长相守
      YOU DON’T HAVE TO SAY YOU LOVE ME SO
      “阿波罗殿,早上好啊。”一脸苦大仇深的普洛米修斯说。
      “啊,我想请你将我的火种传下去。”
      “哦,现在几乎没人做这个了。”
      “可是,希腊神话书上说,你是送火种到人间的英雄。”
      “所以,当英雄也是要有条件的。我在等待风雷闪电的诞生,到时候由我来向它们叫嚷,‘给我自由!’然后我才能到下界去。你要做的那个事只有堕天使才愿意做,只有堕天使才是这样的人,他们做事情没有目的,纯粹是个折本的团体。”
      “……啊,呵呵~说起来,已经有几万年没有过堕天使了。~”

      “我跟你说,等到可以的时候,我们就到人间去住吧。随便的买一处地方,或者回到一个有绿色的地方,再也不要出来。我们可以和那些凡人一起笑,一起骂,一起躲雨,一起寒冷。”

      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是加隆和基督,事情完成的比较圆满,基督要加隆和他一起回去。

      此时基督双手托腮在沉思,没有说话,有时他透过金黄色的流苏望着外面群星照耀的原野。

      “听上去不错,恩?~”左手玩着他的头发,舒服地靠在后座上,加隆带着点懒散说。

      “我在想,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

      “其实从很久前我分管西方战区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一些。但当时,因为你是上帝遗忘的儿子,纯粹以为你是为了夺回权力。当时的我,对这样的人是蔑视的。你们内部的夺权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好事了。”眼睛流露着冷而遥远的光,加隆缓缓说,
      “只是很难想象,你将势力渗透到了中心地区,即使现在是我把持中央权力,要完全铲除你,似乎还要费工夫。”

      完全,毫不在意的口气。

      “所以小时候,你刚见到我的时候,会说那样的话。”

      “如果只是这样,”加隆淡淡的说,“就不是我动手。当初,你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威胁。”

      “保护撒加。”基督的视野里出现一条寂静的银白色的河,它悄悄跨越那星星投下的光彩,他们的黑色的马车又静静跨越了它。

      “我哥他的束缚的确太多。”加隆声音很低,“从前我很不喜欢这样的人,现在也不喜欢,但唯一无法选择的是,这个人是我哥。”

      “没错。”基督也低声说,“每个人都觉得他很好,大家能够理解他,但其实,我们真的很少能看透他。”

      “什么时候,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也能用讲起撒加的这种语调,很让人舒服的,知道吗?”加隆靠在车厢后面,幽深美丽的眼睛微笑着看着他,像是在欣赏仙乐的样子。

      “加隆哥哥。”叫着他的名字又不知道该怎么向下说的基督双手拄在膝上祈祷,“就是他的自由,所以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即使内心十分痛苦,即使心怀仇恨,即使永远不愿意理解他,都请一定要好好地生存。”

      “说起来啊,~”身后的声音清淡如酒,“前天有个人亲口跟我说的,‘我也许可以杀了他’呢~~”

      “是的。”基督祈祷时闭上眼睛,“这句话,没有变。”

      闭上眼睛的一刻,加隆缓缓抬起头,窗外,吞没着星光的尸体。一条真正奔腾的江水愤怒地流过。

      “这就是将要告诉你的,从下个月开始我被调往东赫斯兰德雪地,也就是,距这里大概三十九万光年的地方。
      不要给我写信,除非你想要那些公函作为回信的话。父亲想必会为我安排众多的辅佐者,因此你即使写信过来也必定转不到我手上。
      爱我主,并请时刻怀疑他,求你了,撒加。
      知道你现在正在远方执行公务,阿瞬和我说,这个时候你大约已经在外省的战争委员会任职。那么好吧,就写一封信告诉你这些好了。
      我不想见你,撒加。回来之后,你也终于可以解脱了,不用再为见到我而伤脑筋,因为根本再见不到。”

      “外面又下雪了。”阿瞬走进撒加的临时会客厅,把外套脱下来拿在手上。
      “下很久了。”撒加帮他把冰冷的外套放在火炉边。
      “刚才的信是总部的吗,大人又有新指示?”
      “雪有多大,瞬?”
      随意地向外望了一眼,“到膝盖,大人。”
      “山里的雪景真美。”
      “但它足以杀人,大人。越美的雪越可以杀人。”
      “瞬,那我们就绕过那座雪山吧。”

      一个人默默走在风雪的夜晚,冰冷的心竟然渐渐温暖起来。
      刚遇见基督的时候他说,“加隆哥哥就交给我,那么撒加请一定要快乐起来。”
      基督很认真地……可以说是最认真地说过,“我要保护您。”

      在很晚的时候,撒加吹口琴给他听。
      即使很累很累,也要和撒加在一起的基督小孩。

      也许上个月,抱着撒加哭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吧。
      基督,你有多少的眼泪,是为自己流的呢?……

      “我情愿您永远不要上冰原来,至少不要再悲伤地到这里来。”
      丢失的那个朋友,这样说过。也有四五年没有他的消息了。当牵挂无从开始的时候,心里的担心也就深入骨髓。
      冰原,冰原,都是相连的吧。
      骑着黑马,黑色的点缀着金色流苏的外套随意而合身地穿在身上,大片大片雪从他的肩部滑下去。
      回到小时候,那片小小的冰原去吧。

      七个小时的路,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吧。
      黑色的马忧伤地看着白色的雪,撒加的嘴角含着淡淡微笑。温柔地从睡着的积雪上迈过,披风在洁净的冰晶上流连。

      那块,流动的冰,还在那里吗?

      看着小时候稚嫩的字体,还有那些已经陌生的字:

      “我总是梦见你,我梦见你站在一个地方,或者世界的尽头,或者世界的源头,背景是温柔而漆黑的风,黑色的太阳身后鲜红的血迹。”

      “没错,亲爱的。”撒加温柔地说,现在已经很高的他俯下身去看这些字,一束蓝色的长发从额前滑落,
      “你猜的对。”

      “基督司……是我的家人。这是我第一次,非常想要有个家。”慢慢抱住那冰冷刺骨的冰块,撒加感觉到温暖,很蓝,很蓝的冰块,真可惜眼前越来越模糊,渐渐好像看不清楚。

      “马上,就算真正的长大……到了二十岁的话,……”撒加的美丽如积雪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忧伤。
      “马上,就可以在一起的人,这样和我说着再见。……”
      在圣界中,天使们到了二十岁之后,每一千年才算一岁。

      像是小时候那样,靠在冰块上和自己说话,冰色与蓝色的长发纠缠又分开,撒加的眼里的流光静谧,又流淌,静谧,再静谧。

      雪还在下,冰川纪的冬天和春天,有什么区别呢。

      突然,撒加缓缓站起来,他把基督的蓝色的信封拿出来。

      “这个字迹,……这种独特的花体,……”

      撒加几乎是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信,眼睛中的忧伤如遥远月光的清唱,越来越浓,直到月光醉倒在他深深的目光中。
      他是很不相信的样子。
      两次,我失去同一个人。

      You and I moving in the dark
      Bodies close but sould apart
      Shadowed smiles secrets unrevealed
      I need to know the way you feel

      Now I\\\'ll give you everything I am
      And everthing I want to be
      I\\\'ll put it in your hands
      If you could open up to me,Oh
      Can\\\'t we ever get beyond this wall
      Cause all I want is just once to see you in the light
      But you hide behind the colour of the night

      I can\\\'t go on running from the past
      Love has torn away this mask
      And now like clouds like rain
      I\\\'m drowining and I blame it all on you
      I\\\'m lost-God save……

      God save me
      Everything I am and everything I want to be,Oh
      Can\\\'t we ever get beyond this wall
      Cause all I want is just once forever and again
      I\\\'m waiting for you
      I\\\'m standing in the light
      But you hide behind the colour of the night
      Please come out from the colour of the night

      你我行走在黑夜中

      是如此的靠近,然而心却离得如此的远

      诡秘的微笑和掩藏的秘密

      我想知道你的感受

      我将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以及我想拥有的一切

      我将把它放到你的手心

      只要你愿意敞开你的心扉

      我们能够越过这堵墙吗?

      我想要的只是一次在光亮处好好的端详你

      但你却总是藏在夜色的背后

      我不能逃避过去

      爱将这面具撕开

      现在我迷失在象雾象雨又象风的爱里

      现在我企求你

      我迷失了,拯救我吧

      我将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以及我想拥有的一切

      我将把它放到你的手心

      只要你愿意敞开你的心扉

      我们能够越过这堵墙吗

      我想要的只是一次在光亮处好好的端详你

      但你却总是藏在夜色的背后

      我将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以及我想拥有的一切

      我们能够越过这堵墙吗?

      我想要的只是与你永远在一起

      我站在光亮处等待着你

      但你却总是藏在夜色的背后

      请不要总隐藏在夜色里

      ——The colour of the night

      阿瞬这几天非常忙。撒加大人那种冷峻的工作作风使得他们的效率非常高。
      清扫战场,核对人数,慰问军人,……阿瞬游刃有余。
      想到撒加大人温和而赞赏的目光,简直于当年拦下自己的那时天壤之别。
      “这个孩子,他决不是看管魔鬼的材料。”撒加大人的声音,简直是低吼了。
      “哦,撒加,”负责的军人调侃说,“天下没有人是不能看管魔鬼的。”
      为了自己去求法利奥大人,为了培养自己又放手不管的,撒加大人。
      在他的身边得到历练,简直不能想象是在一个劣等天使手下做事。

      刚刚忙完,当地的军官邀请他们去参加打猎。
      “阿瞬君,”撒加微微侧过透微笑说,“还没有杀过人吧?”
      阿瞬看着他阳光下绝美的侧影,就纯洁地微笑着,没有说话。
      怎么会呢,大人。我是您的副官啊。~

      去打猎的路上,撒加大人一直默默地望着远山。
      “你见过绿色的山吗?阿瞬。”
      “没有过,大人,我们是在冰原啊。”
      “你是否因为,我救过你,而怀疑自己生存的意义?”
      “没有,大人。我没有这种能力。甚至说,我希望自己能和人类一起做感恩弥撒。”
      “那么,现在的我,因为长久依赖于一个人,而有了这种怀疑。”
      瞬的手微微用力,他的雪白的马的脚步一缓。
      “大人,是否嫌我太过柔弱了?”
      “有时候,你的坚强的确让人难过。”
      瞬的修长的手指点过马的鬃毛。
      “原来,……大人早知道。”
      微微侧头仰望去,撒加的高而帅气流溢的身影在冰雪的映衬下格外绚丽夺目。
      撒加微笑着说,
      “如果从副官的角度,我从未梦想过,有比你更好的副官,”缓缓地说,“如果是从朋友的角度,也许我了解你比别人多一点。”
      瞬苦笑着点点头,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温暖起来。
      “所以,如果我有事,你要为了我多了解你一点,去保护那个人。”撒加大人,对他一向温和的大人,第一次带着点霸气和不讲理的神气对他说。
      瞬低下头去,以前,无论是教习还是执行任务,大人都是非常深沉而讲理的。现在还是开玩笑的口吻,却说出这样的话。
      “大人,您知道我是您的副官而已……”
      “你也只是,我的兄弟而已啊~只是这样而已。~”
      “你不会有事的。你让我坚强起来,让我长大,让我学会去爱他。”因为知道撒加了解这件事情,所以瞬只是微微红着脸,心里知道撒加微笑的目光照在脸上。
      “阿瞬的确长大了,”撒加淡淡的说,“可是那个人也长大了,而且一长大,就要离开了。会变得越来越坚强,越来越勇敢。”
      “很勇敢,…….越来越勇敢。”瞬低低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
      耳边听到撒加大人没有感情而柔和的声音,
      “放开手,放开自己愿意用生命紧抓不放的东西的那份,勇敢。”
      又听到远处军官的笑语说,
      “二位大人请过来。狩猎场已经准备好了。”
      觉得在马上的撒加大人轻轻牵着自己的马向前走,瞬左手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剑,温柔而痛苦地说,
      “好,大人。我答应。”

      天蓝色的长袍和绿松石色的冰冷的长发,静静隐藏在冰凉的夜色里。天空像是黑色的玫瑰花的开放,让人窒息的那一瞬间,也就让人绝望。
      紫色的流苏披肩斜斜自锁骨向下飘动,没有风的时候,基督的目光是很静,很静的。
      坐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的湖水。碧蓝色的,冰蓝色的,水蓝色的,湖蓝色的,很多很多的蓝色。舒展地向后,把头靠在窗帘上,心却慢慢的收缩。
      像小时候那样,吃药吧。
      把药片向上扔去,再拿嘴接住。
      然后,就可以看到,站在身边的你了吧。

      基督含着苦涩的药片,双手交插着放在膝上,把头缓缓埋进去。

      真难想象啊,……这里会有这么温柔的树呢。…..看着外面的花,看着粉红色睡去深红色醒来,原来天已经这么黑了。

      朦胧中,在午夜时分,有个人把他抱起来放回他的床上去。把温暖的被子温柔地盖在他的身上,这个人的手很长,很美,很有力而很冰冷。
      然后,基督看到一头刚出生的美丽的小鹿,睁着好奇而洋娃娃般的大眼睛上下打量他,最后悄悄跪在他的胸口上。它无精打采地睡着了。
      基督微笑了,然后抱住它的脖子重新睡着了。
      那个送小鹿的人只有一个在窗边的影子,只是在窗边,然而永远那么,那么的遥远。

      清晨之前,黎明之前,基督醒过来了。室内的光线还是很昏暗,而他那哥特式的府邸的围栏和长廊铸成了明暗交替的神秘景象。这时看见了坐在壁炉边的撒加。光影使得他美的让人流泪,雪白与清晨的光芒让他的面庞有一种神秘如谜的美。
      他的目光很清澈,有很犀利的光彩,也很温柔。

      基督赤着脚走下床去抱住他。
      于是他也抱住他。

      他们接吻,即使这是基督司与圣母的住所。仿佛等待了几世的亲密与温柔,一夜守在他的床边欣赏他的拥抱着小鹿的可爱模样,内心却在流血的人终于闭上眼睛。
      基督靠在阴暗的,有着淡淡银灰色光泽的墙壁上,在中世纪式的残酷而美丽的高雅莱茵石装饰物投下的阴影里与他亲吻。
      为什么,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以时刻感受到,你的呼吸,然而你在我身边的时候,这感觉却越来越冰冷,你一点一点的遥远。
      他们难受得累了,他们痛苦得无法哭泣。然而哪怕是短暂的相爱,幸福也地久天长。

      基督低下头去咳嗽,他的心脏,长久以来紧紧地束缚着的心跳得太剧烈了。他把头靠在撒加得胸前咳嗽着。他的手环绕着他。

      “基督。……我找到我的那个朋友了。”
      “哦,是吗。……”剧烈地咳嗽着,“羡慕你,撒加。”
      “我爱你,基督。”
      什么?…….
      撒加缓慢地,深沉地说,
      “很久以来这句话我不能跟任何人说,不信任人类的人,不懂得爱。”
      听到他说出自己多年前说过的话,基督的手慢慢放下来,看不见他的表情,是流泪,还是微笑。
      “是你了,……就是你吗,撒加?……那么需要我的人,内心有那么柔软地方的人,那么温柔地杀人的,…….对,我的撒加。……”
      撒加缓缓抱住他,两个人一起微笑着说,
      “很久之前,当他们第一次微笑时,我爱上他们。动物只为生命所需要的光线所激动,人却为更遥远的星辰的无关紧要的光线所激动。”
      相视一笑,哪怕是苦涩的笑容,两个人瞬间就好像被阳光笼罩。外面的叶子落了又飞,飞了又落,寂静的基督司的卧室里,只有微笑的两个人。靠在墙壁上的男孩子抱住了撒加。
      “是很傻,”撒加宠溺地说,“但是真的,很可爱。”
      “撒加天呐,为什么我要爱上你,……”基督轻轻吻着撒加的手,“你是最接近人的神,撒加。”

      阳光出来了,湖水醒来了,风流动起来,基督把外套穿上,和撒加坐在一起看着小鹿睡着。
      “刚出生的,昨天打猎的时候,……于是就想来送给你。”
      基督宠爱地看着小鹿说,“那么你就能进来吗,就能上来吗?”语气里有着淡淡的调皮。
      撒加微笑着不说话,从后面抱住他。
      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整个灵魂,都爱上你了吧。
      我的灵魂都被你迷住了,也许,基督就是我的灵魂吧。

      “啊,那么,撒加那边的事情,……”基督想起来了。
      “有阿瞬在。”
      “阿瞬君。”基督握住撒加的手,撒加看到他略微展开了幸福的笑容,“阿瞬是个很贴心的人,有阿瞬在就会没事了。”
      这就是基督吧,不经意间就会对喜欢的人很好很好。
      “恩,阿瞬很沉稳。”随着他的话说,撒加轻轻亲着他的头。
      “我真不想这么说,可是我曾经很忌妒阿瞬,非常非常忌妒过。真不知道怎么办好。”听着埋怨自己的声音,撒加的心又一次悸动起来。
      能不能不要这么懂事呢,基督。

      “基督司大人啊,行装已经安置妥当。大人什么时候动身,随时可以。”
      听到侍从的声音,基督慢慢抬起头来,撒加的目光凝视着门外。
      “是。那么谢谢了。”基督有礼而温和地说。

      “难道说,……你是非走不可了吗?”
      “撒加,”基督的笑容里又有了茶的味道,“连你自己也知道回答。”
      “即使说是我,也无法让你有片刻的犹疑吗?”
      “我的一切取决于你,撒加。”
      “那么,为什么……”
      “撒加你,不也一直为了责任而奋斗吗?不仅你,隆隆,阿瞬,甚至说父亲,都无不为自己的责任而生存着。即使你们的身份是我本不应当姑息的,但因为你们是为了责任,所以我原谅你们,明白吗?”
      “没有这样的责任,基督!”
      “如果没有责任,我不会让你爱上我。我决不允许。”基督转过身去默默抱住他,“试想我怎么会让撒加去喜欢一个没有用的废物,不行。即使是我,尤其是我,因为我爱撒加,所以如果撒加爱上我,我一定要你得到最好的。”
      “基督,你又在逼我……离开你吗?”
      “是,撒加,我在逼你,……”为了不再流泪,所以努力睁大的眼睛又模糊了,“以后不要再让任何人,了解你像我了解你这样清楚,会伤害到我的撒加的,……我爱你。”
      “我爱你。……是真的吗,基督?”
      “是真的,现在是做梦的吧,只有在梦里我才会和你说,”眼泪终于流下来,“而且,醒来之后以后你再问起,我还会否认的。”
      “基督。……”
      “我不会要你为难,撒加。我以后会否认的,请你放心。”
      “基督,你给我一个理由。告诉我你是被逼的,只要这个理由就可以了。我们让这个梦变成真实的,基督。”
      “我是自愿的,撒加。”

      “你知道忘掉一个人,需要多长时间吗?”
      “不可以吗?……”
      “……”
      “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必须。”

      “大人,圣母传话来说,请一会来用早点。”
      “好,谢谢。”

      “玛利亚夫人,和你一起去吗?”
      “是。……母亲,同我在一起。”
      “那么,你们这次的迁徙,是同我主有关的?”
      “是。”
      撒加抱紧一点他,心里已经明白了。
      “如果我答应你的话,你可以带我走吗?和我在一起。”
      “我会。”
      “哦,我现在死掉该多好。”
      “基督!”
      “……说说而已,~梦里面说什么话都是可以的,特别是,对撒加。~”
      “梦里面……”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能永远在你身边,是否我们可以不相爱。……但是很对不起,撒加,我做不到,根本就……不可以。”
      “不是可不可以,而是必须。~”
      “撒加,……撒加给我梳头好不好,前天有人送给我的束发带子,送我成年的礼物,一直没拿给撒加看的。”
      “好。”

      基督靠在撒加的左肩上,撒加拿着梳子,两个人看着镜子里微笑的对方。
      “哦,是绿色的,冰冷的呢,还这么长。”撒加微笑说。
      “恩,先生,你认识我多久了?”基督淡淡地笑着。
      “五六年吧,啊,不对,算起来有十年了,记不清楚了怎么办~”撒加的手温柔地替他梳理着柔顺而晶莹的头发,头发滑过基督的侧面,让人惊叹的美。
      “是这样。可是却发现事情发展的糟糕了,”基督幸福地说,“突然间先生了解我比了解自己还要多呢。这可是怎么办好。”
      “没有的事。”
      “怎么,还不承认呢~”基督,真的很少这么开玩笑啊。
      “还像小孩子一样,真是怕了你。”
      “啊~撒加梳头好舒服~~对,就是这个发带,挺好看吧,撒加?”
      拿到嘴边亲一下那发带上的十字架,撒加笑着说,“冰凉冰凉的,和亲某个人一样。”
      “撒加你,……我很累了,撒加,真糟糕。……”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睡吧。”
      “可是,如果梦里再睡着的话,是不是就回不来了?……算了,我不要回来。撒加,我睡了,晚安。……”
      “……明知道我昨晚为谁一夜没睡……”撒加看着他闭上眼睛,嘴角浮现完美的弧度。
      “我猜啊,撒加,”闭着眼睛的基督有一种静谧而清新的美,“你昨天一定是将所有的事都交给阿瞬了,对不对?你根本不准备回去了。”
      “……那么阿瞬,会让我来吗?”撒加的笑容很深很深,深的让人看不懂。
      “我也是不明白……可是撒加,你要记住,只要我活着,就不需要你去死。……我也不愿意为你而死。如果这样,撒加会多伤心呐……是不是,会很伤心吧?”
      撒加的手的动作越发温柔,似乎生怕惊动他的梦乡。
      “想到之后,也许有个人会抢走撒加,不再是‘我的撒加’的你,也许会更加幸福。这样想这内心也有些不甘可是……撒加,没有你,我还会有那温柔的月光,有很多很多的苹果树,有数不尽的星空,有那炽热的太阳,它尤其可以代替你……平时,照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温暖,而我凝视它的时候,又可以让我流泪的……”

      撒加专注轻柔地把他的头发束起来,用银灰色的发带,高高束起来。怀里的那个人又毫无防备地睡着了。美得让人毫无防备,又无从防备的人睡着了。
      宿命吗?不会有这样的命运。
      你的父亲,一定不允许有这样柔弱的人,基督。从今之后,你还会继续长大,学会统治,信任,怀疑和屠杀,学会忘记。
      学会所有你现在仍然不会的事情。
      你是知道一些,现在我的军职身份的。其实你早就猜到,西斯廷的协约者怎么会只是个小小的劣等天使呢。
      变强,为了爱你的人。……其实基督,要杀你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爱你。你永远不忍心让任何爱你的人失望,除了我吧。
      那是因为,你知道,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轻轻地起身,却被基督反手轻轻抓住,
      “撒加,再陪我一会儿……”
      撒加没有说话,握着他的手,转过身去看着外面那一大片粉红色的花。太阳出来了,花也更好看。
      “那是什么花,撒加?”
      教给你那么多次都记不住啊,基督小孩。
      撒加淡淡微笑着,
      “玫瑰。”
      轻轻地又说起来,
      “是玫瑰,记住它,我爱的基督司。”

      “啊!~”
      “妈妈,早啊。”
      “夫人,早上好……”
      “撒加你,你怎么……”抢话说的玛利亚阿姨穿着洁白的骑马装,金黄色的头发随风飘荡。
      “晤,妈妈你昨晚睡得不错啊~”
      “我是说,撒加你来了,那么我做的早点就不够了啊,伤脑筋,我可不愿意让孩子们饿到!~”
      原来是这个,撒加和基督又相视一笑。
      玛利亚阿姨一副心宽体胖的样子,呵呵笑着。

      那天的早饭,是基督到花园里去摘了不少玫瑰来做的玫瑰小饼。
      看着他在厨房里,撒加和玛利亚阿姨都笑了。

      车子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撒加笑着向他们挥手。在洁净的风与白色的雪中,他的黑袍显得格外夺目。
      突然,有一匹蓝色的骏马从山道上追下去。
      “加隆?~~”
      撒加又是微微一笑。
      想到当年刚刚看到基督时候,加隆的样子。
      说着“我要你这哥哥做什么”以及“哥哥值多少钱一斤”的加隆。
      他的笑容渐渐冷起来,却夹杂着越来越难以形容的温柔。
      想到握剑与握刀的区别,究竟有什么不同。想到三个人虽然经常吵架,却层不约而同说过“我们要一起活下去”这话。
      西斯廷大神的召唤啊,请你温柔一些,再温柔一些,好吗?
      我是生怕,惊醒那些我爱的人的梦境啊。

      我们忙碌着 繁琐的事纠缠我们...忽略掉幸福与其擦肩而过.十分抱歉
      我只是在练习,跟你说再见.
      ——BLEACH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长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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