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元旦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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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同学们都很激动，因为元旦演出将在下午第二节课举行，也就是说元旦演出结束后，就可以直接回家放周末假期了。
或许是假期的驱使，又或是对于元旦节日的憧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愉悦的神情，中午的食堂也不再是喧闹嘈杂，人群中发出的声音变得有些悦耳起来。
所有演出有关人员在饭后都聚集在礼堂，林老师被围在中间，她简单开了个小会，宣布下午演出的流程，她勾了勾艳丽的红唇：“这次演出很重要，教育部门的领导都会来看的，好好表现。”
陈知初坐在前排的靠椅上，安静地看着舞台上人员的流动。
“我可以坐这里吗？”陈知初扭头，彭晖站在逆光的位置，她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孔和表情。
“额。”陈知初有些不自在，刚想找个理由开溜，就见彭晖已经坐了下来。
既来之则安之，陈知初平稳了下心态，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迎接彭晖向她投来的各种让她尴尬到窒息的话题。
“你这么紧张干嘛，我看起来很恐怖吗？”彭晖揉了揉自己的脸，露出颗小虎牙。
看上去很正常，陈知初慢慢放下戒备。
“行了行了，你前几天不跟我和白落川一块吃饭都不跟我说，我还没生气呢。”彭晖自顾自地说，“够不够朋友啊。”
陈知初脑子嗡嗡的，只听见了最后一句。她有些惊喜，同时又感到有些轻松：“我和周岁岁挺投缘的，那时候你不在。所以我，我就让白落川转告了。”
彭晖投来个幽怨的眼神：“我不管以后我也要转告白落川事情，要不然你诅咒你荤菜没肉。”陈知初忍不住发笑。还好，之前的彭晖回来了。
陈知初彻底放下心了，无奈翻他个白眼：“行。”
彭晖没心没肺地笑，他很快把话题引到了别处，看着陈知初兴趣盎然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也渐渐落地。
下午一点，所有演出人员都换好了演出服。陈知初还不吝夸奖地赞美了周岁岁的美貌和礼裙上的碎钻简直就是今晚的最耀眼的宝石。
以及和彭晖争论西装外套是扣上好看还是不扣好看，最后加上周岁岁的一票，二比一扣上好看险胜。
陈知初和周岁岁看着彭晖一脸不服气吃瘪的表情，心情一阵畅快，相视一笑。
下午一点半，化妆师团队来到了学校礼堂，数十人齐刷刷打开各自的化妆箱，那场面实在是壮观。
由于化妆师人数有限，不同的节目需要化不同的妆容，陈知初被拉来当工作人员，比如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为演员涂上一层厚厚的像是糊了一嘴油漆的艳色口红，为演员打上一层猴子妈妈看上去分外亲切的腮红。
彭晖原先强烈反抗在他帅气的脸上糊上猴屁股腮红，却屈服于陈知初的淫威之下。最后彭晖一脸憋屈地瞪着陈知初，哦不，一脸红晕地瞪着陈知初，颇为喜感。
“好啦别难过啦，离演出还有一个半小时呢，到时候妆容都该变淡了。”陈知初企图安慰一下彭晖，因为在他幽怨的眼神中仿佛看到了彭晖正在大脑里想象自己在扎她小人。
周岁岁瞥了一眼彭晖，紧紧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憋住笑，通过她的眼神可以看出来，憋得很辛苦。
“在舞台上灯光一打，什么都看不见了，没事哈。”周岁岁搭腔，眼睛里满是璀璨的星星。
“为什么她和我们的妆不一样！她的妆为什么没这么夸张！”彭晖指着周岁岁的脸，不满地嘟囔道。
周岁岁做出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因为我是主持人啊。”说完还挑衅似的捏捏自己微红的脸颊，上下煽动了几下自己有些夸张的眼睫毛。
“你！”彭晖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他捂住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吐血身亡，“竖子敢尔！”
三人笑成一团，彭晖脸上“扑簌簌”地掉粉，像个行走的面粉机。周岁岁和陈知初面面相觑，大声笑了出来，笑到肚子发痛，眼泪翻涌才勉强让自己停下来。
下午两点三十，临开场还有三十分钟。
所有演员的物品都挪至最后面中间四排的位置，人员都要求后台聚集。
陈知初索性直接坐在了后四排等待，临走前，彭晖把自己的包扔给她。
陈知初略微一模索，手一顿。大为震惊地问：“你大胆，敢带手机？”
“我们老师说可以带，其他班老师也有说可以的。喏给你回头给我录像。”彭晖翻出手机递给她，“不用拍别人，就拍我表演拉小提琴的时候就行。”
“羡慕，我们老师说不准带。”
“那你就坐这边呗，反正你们老师看不到。”彭晖提议道。
是个好主意，陈知初思考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密码是211 107。”彭晖笑笑，开始往后台跑还不忘转身叮嘱，“记得给哥拍帅一点。”
“知道了！”陈知初应了一声。
班级陆陆续续进了礼堂，按照原先规划好的位置一一入座。
十分钟后，大礼堂内座无虚席。哦除了，演员以及物品搁置区。
各班级一一清点人数，九班的纪律委员是个女生，她往上推了推眼镜，在人群中寻找缺失人员。
“诶，白落川还没来。”她看了眼垫板，可能一会就来了吧，她靠着走廊的座位坐了下来。
下午三点，准时开场。
重量级的领导早已入座，红色幕布缓缓拉开。
周岁岁和陈楠身着礼服站在舞台上，五色的灯光照在她们身上，显得梦幻又美丽。
“尊敬的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陈楠厚重的嗓音开场。
“大家下午好！”两人合声，场内掀起一阵掌声浪潮。
“新的钟声即将敲响，今天，在这笑声与歌声汇成的海洋，我们欢聚在一起！”周岁岁清脆的声音响彻礼堂，使人为之一震，原来一年已经悄然过去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一些老旧的套语，只有一阵阵掌声代表了同学们的激情澎湃。节目一个个演绎，精彩纷呈。
白落川刚走进礼堂就看到黑压压一片人，昏暗的礼堂内，他无法找到自己的班级所在地。
他强眯着眼睛好不容易看到了个班里的人，正在这时，右侧传来一声呼喊：“白落川！这里！”
白落川扭头，看见陈知初正朝他招手。他把将要踏出去的脚快速收回，大步往陈知初的方向走去。
“你是不是找不到班级呀，你坐这里吧，这边是演员区。”陈知初笑笑，把散下来的头发捋到旁边。
“嗯，谢谢。”白落川嗯一声，坐在了她的左侧。
偌大的区域只有他们二人，白落川忍不住偷瞄陈知初，却发现陈知初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轮廓顺滑的侧颜忽明忽暗，刘海乖顺地趴在额前，脸颊上的红晕散开。
好乖，白落川想，好可爱。正当他想开口说话时，身边女生却低呼了一声。
“哦！到彭晖的节目了！”陈知初翻出手机，熟练地解锁，打开了录像模式对着彭晖拍。
白落川眼神有些沉，看到了手机壳上的图画，这手机是彭晖的。可为什么陈知初会拿着，还这么娴熟地解锁。
一阵妒意直窜心头，他重重地呼吸了几下，觉得这礼堂中浑浊的空气让人头脑发涨。他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可眼前的女生浑然不觉地盯着手机屏幕中的人，是彭晖拉着小提琴的样子。而且最主要的是，从头到尾陈知初都只录彭晖，连一次运镜都没有。
“好啦。”陈知初呼出一口气，把手机塞回去，任务完成。
她刚想看一眼白落川的样子，就跌进了白落川深不可测的眼神中。
白落川眼睛中汹涌翻腾着些什么，陈知初不能能辨认清楚，只是可以清晰地看出自己的轮廓，和猛的放大的瞳孔。
陈知初呼吸一瞬间停滞，心跳漏了一拍。她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大胆地与他对视，或许黑暗给了她勇气和藏神之处，此时此刻她不想躲避，也不愿躲避。
下一个节目悠扬的背景音乐已经响起，两人没有动弹，眼睛中只有彼此。
“陈知初。”他说，声音犹如会蛊惑人心的人鱼一般，催人深入。
“你喜欢彭晖吗？”
陈知初被一瞬间拉回现实，她有些迷茫的望着白落川：“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陈知初撤回目光，白落川只觉得所有情绪被压制着，无法呼吸。她停了几秒：“我不喜欢彭晖，我和他只是好朋友。”语气带有一丝委屈和怒意。
白落川张了张嘴。太好了，她不喜欢他，太好了。紧紧皱着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拧巴了一周的心脏也恢复了原先的活力，激烈跳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之前有人说，话语置人于生死之间。今时今日白落川终于体会到了这一点，陈知初的一句话却像干涸沙漠中的绿洲，引他向生，重获新生。
心跳渐渐平稳，白落川垂下眼睫：“对不起，冒犯到你了。”
“没事。”陈知初没有看他，她只是很疑惑，“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迟迟等不来对面的回复，陈知初扭头看他。
“都是我个人的猜测，抱歉。”白落川收拾起眼中狼藉，恢复清明一片。
“我有喜欢的人了。”陈知初只吐出一句话。
“嗯。”白落川应了声，我也是。
“青春是人生最美的年华，我们都在彼此最好的时间遇见了最好的人。匆匆相见，匆匆告别，是为了迎接更好的再见！”
“新的一年代表新的希望，希望同学们展望未来，不忘初心。愿同学们在新的一年里展翅高飞，奋勇拼搏，在自己的青春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周岁岁激昂悦耳的结束词中，演出正式落下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元旦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