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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目标 ...

  •   国庆节很快过去,住校生再次回到无聊的学校,强制性地把那个地方当成家,再度生活一个月。
      但唐七言似乎对学校没有平时那么抗拒了,大概是有了御子桃的存在。
      这个星期一的升旗仪式在清晨六点四十分就举行了,这个时间的天空比较低沉,暗蓝透灰,秋季的凉风带着清爽,远处有清亮的鸡鸣声。
      升旗仪式的流程无非就是演讲名人故事,强调前期的校园治安管理和卫生方面的处理情况,再者就是一顿心灵鸡汤,最后就是唐七言就是期待的颁奖仪式。
      颁的是之前比赛的各个奖项。
      前面念的全是知识方面的竞赛奖项,由于得奖人数太多,唐七言的耐心很快被打消,差点站着睡着。
      好在,折腾了半天,校领导终于说出了她最期待的话。
      “接下来我要颁布的是美术奖项,请念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
      校领导的嘴都快亲到话筒上了,只见他说完这句话便停顿住了,手不停地在上面拍打,说了几句话却仍没声音。台底下的老师也意识到话筒可能没电了,要么就是长期被校领导的口水嗞坏的,便连忙上去换话筒。
      换过新话筒后,校领导“喂”了好几声才继续笑脸盈盈地进入正题。
      唐七言:“……”颁个奖就这么费劲。
      底下的学生上去了一拨又一拨,尤其是艺体班的学生在台子上快站满一半大了,说实在的,唐七言的内心还是忐忑的,不能够保证自己可以一直走运,学校也有很多厉害的高手,她很害怕自己被别人的实力打压下去了。
      不安分的等待之际,她的手指都被攥白了。
      “高二十班唐七言,美术作品《桂花季》获得一等奖。”
      听到这句话,唐七言当即愣住,甚至有些反应迟钝,直到有人催她:“唐七言,快去啊,上去啊,接受你的高光时刻!”
      她这才迈开步子,步伐快而轻盈,仿佛快要飞起来了。
      “唐七言,好样的!”不知道是哪个男生说了这句话,紧接着,高二十班全体沸腾了。

      “唐七言,你是我们的骄傲!”

      “碾压十一班!”

      “太出息了!!”

      欢呼声如同翻滚的波浪一样拍打在唐七言的心上,她甚至快激动得哭出来了。要知道,她高一领奖的时候都没受到过这么大的排面,如今她才知道自己居然被这么多人在乎着,是万众瞩目的星星,如今她被这么多人捧着,甚至比星星还耀眼。
      场面相当热闹,校领导喊了好几次安静,却依然掩盖不住高二十班的兴奋,其他班的学生似乎被带动了,跟着他们鼓掌。
      唐七言的目光越过了欢呼的人群,直接落在了御子桃身上,只见对方赞许地望着自己,那是一种仰视,几秒后,她举起两只大拇指,嘴唇动了动。
      虽然那句话被周围的喧嚣声淹没,但是唐七言看懂了她的口型:“好样的。”
      直到后面颁布书法比赛的奖项后,这才生动形象地显露出养老班有多无能。
      被老黄强制要求全体参加的高二十班只有御子桃获奖了。特别争气,给班级争取了第二个一等奖。
      高二十班再次炸裂全场,甚至有几个嘚瑟的男同学还扭胯鄙视十一班的人,毕竟那个班一个奖都没有。
      所有领到奖项的学生必须拍完照才能下台,御子桃选择排到了唐七言的身旁。
      “刚才我一直在看你,知道吗?”御子桃低声问道。
      “我也是。”
      “不过你的书法方面是怎么回事,没给我这个师傅长脸?”
      唐七言心虚地假咳几声:“有些小懒。”
      御子桃还想再说些什么,校领导已经举起相机面向大家了:“同学们,看镜头~”
      “咔嚓”一声后,属于每个人各自的高光时刻都被记录在那张照片里。

      回到班级,御子桃和唐七言简直快被吹上天了,李翔全程都在脏话式夸赞唐七言,有人提醒他:“御子桃也得奖了。”
      李翔却不屑地说道:“不就会写几个字嘛,有什么能耐。”
      “她是从尖子班转来的……”那个人继续说,完全不知道危险气息在蔓延。
      不过很快,他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李翔揪起领子了,愤怒地说:“说话之前先学会闭嘴,别老是在爷的雷区蹦迪。”
      “……”

      上午的第一节课结束后,准备去上厕所的唐七言突然在路上被一个男生拦截,只见他神色害羞,举止扭捏,然后地递出一封粉色情书。
      唐七言震惊:“你这是干什么?”
      男生红着脸说道:“七……七言同学,从高一你领奖的那次,我就特别崇拜你了,后来也慢慢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你……你能接受我吗?”
      唐七言也只有在漫画里才能看见告白的桥段,谁能想到她十几年的校园生涯中,居然第一次被别人告白,处于花季年龄的她说不羞涩那是假的,正欲抬手,结果御子桃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将那只拿着情书的手推了回去,她的眼睛凉且深,像寒意彻骨的冰河,她微微颔首,俯视着那个比她矮的男生,冷声道:“请不要打扰唐七言,她不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她喜不喜欢……”男生在进行私人之事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外人打断,内心还是不满的,但是他对御子桃这个狠角色还是心知肚明的,所以问出这句话完全是壮胆冒险的。
      谁知御子桃没鸟他,身体由内而外地散发出寒意,尤其是眼神冰得人头皮发麻。
      男生克制住想要颤抖的腿,淡定也装不下去了,狼狈离场。
      御子桃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脸问道:“你还上厕所吗?”
      唐七言失落地说道:“我的桃花都被你吹落了……”
      御子桃挑眉,搂过她的肩膀往教室的方向走,一边说道:“那朵桃花,我们不稀罕。”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又问道:“如果刚才我不出场的话,你会接受他吗?”
      “我哪有那么草率呀。”唐七言说道,“我可能会接受他的情书,但不会接受他这个人。”
      “接受了情书,就等于接受了他这个人啊小傻瓜。”御子桃捏着她的鼻子轻轻拽了拽,笑道,“等哪天他把你骗走了你都不知道。”

      可是回到座位后,才是令唐七言最无语的时刻。
      她眼巴巴地看着御子桃从抽屉里掏出的各式各样的情书,一边听她解释:“我刚才去找你的时候还没有呢……”
      唐七言这才注意到班里的某些角落闪着奇异的目光,多半是那群追求者,不过很快,他们眼里的光被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失望。
      唐七言转过眼,才看见御子桃把那些情书全扔垃圾桶了,她惊讶地说道:“你这么做,不会伤某些人的心吗?”
      御子桃却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我就是为了不伤某些人的心才这么做的。”

      第二节是老黄的课,但是课上到一半,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学生会的副主席,他礼貌地说道:“老师您好,请问你们班的唐七言在吗?”
      老黄回答:“在,有什么事吗?”
      学生会副主席:“教导主任请她去教导处一趟。”
      唐七言很懵逼,心想自己是不是犯事了,跟着那位副主席走,内心的压迫感十足。
      “到了。”教导处门口,副主席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去以后,看见了两张面孔,油腻大叔是教导主任,另一个女人可能是艺体班的班主任——蒋彤。
      四只眼睛盯着自己,唐七言只感到有些腿软。
      教导主任双手交搓,对蒋彤说道:“唐七言的美术功底真的好,她的天赋不应该埋没在养老班,那样会毁了她的未来。”
      蒋彤也很无奈地说道:“主任,不是我不收,你看看她的成绩,九科总共才一百八十三,艺体班确实不以文化课为主,但凡事都还是讲点规矩的不是吗?她确实没有资格转到我的班。”
      教导主任皱眉,继续说道:“可是你应该见识过唐七言的厉害吧,她高一的那副画拿到的是学校一等奖,城区排名第八;现在这幅同样也是一等奖,城区排名第五。像这么好的美术天赋,你们艺体班怕是很难再挖掘出能与唐七言比肩的学生吧?”
      蒋彤噎住了,她好像确实不想浪费唐七言这种人才,但说到底,唐七言的文化成绩确实没有条件进入艺体班,她也是按规矩办事。
      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教导主任说道:“那这样吧,唐七言这次的期末考试成绩如果能考到三百五十分,下个学期你就把她收进艺体班,怎么样?”
      “这对她来说有点困难吧?”蒋彤轻蔑一笑,“养老班是个什么样的班,你应该很清楚吧,全是一锅老鼠屎,教学质量还这么差,她做不到的。”
      “话别说太早了啊蒋老师。”教导主任对于蒋彤这样的言行还是比较生气的,“我听你的,按规矩办事,唐七言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如果有发展,考到了美术生的文化分数线,我直接让她转进去。”
      蒋彤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忐忑不安的唐七言,神色看上去不怎么热情,盯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我很期待。”
      这才跨步离开。

      从教导处出来后已经在上第四节课了,蒋彤前脚刚走,教导主任就拼命给唐七言灌输鸡汤,一说就是两节课,内容虽然营养,但是说多了就会枯燥。
      最重要的是,她全程站着听,想打哈欠也得忍着,简直比上课还艰辛。
      现在就感觉脚板像装了钢筋,每走一步都感觉身体如此沉重,脚底的皮肉发疼,步伐乱飘像是喝醉了酒。

      教导主任给她定的目标很明确:考进艺体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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