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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庐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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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空寂的裂缝中,寒风冽冽,站着两个人,红衣的女人丰满的胸脯不断起伏,像是被气狠了。
女人气急败坏的看着他“段铭修,你是怎么回事?”
“我当初助你接下和熙宫的天劫不是让你拿来放尸体的!”
“你知道乾元符多罕见吗?明明用和熙宫就能出来,你到底在干什么?!”
现在就只剩一张了!
女人声音越说越大,语气里都是恨不得拍死他的怒意。
就连她父亲也只给了她三张保命,真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刚刚也是,竟然被那小子说的话激的泛起灵魂波动。
女人尖锐的声音响在耳边,强烈的寒风剐蹭在脸上,段铭修冷淡的垂着头,听到尸体时,眼神中流溢着诡异的情绪。
他想,太吵了。
应该闭嘴的...
脸上一抹寒光闪过,女人身形迅疾的闪避过去,白嫩的脸颊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伤。
我的脸!
女人都是在乎脸的
女人脸上闪过一抹阴狠,嗓音尖利“段铭修!你要噬主不成?”
双手不受控制的垂下,段铭修眼神冷淡狠戾,眉眼间染着阴翳的血意,视线死沉沉的注视着她,半晌,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当然不会了,主人。”
那笑容诡异,像是很久很久没有笑过的人硬拉起皮肉,每一寸每一丝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血腥寒意,说是笑容,更不如说更像是尸体的模板。
收剑,段铭修慢慢的往外走,背对着她脸色不明“婴皑,别打他的注意。”
他要去看看他,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听话。
男人眉眼冷漠,漫不经心的想,估计又睡着了。
手里一挥,召出和熙宫,段铭修没去管身后的女人,径直走进宫门。
沉重的大门缓缓和上,发出一阵清亮宛如凤呤的声音,华丽的宫殿静静矗立着,段铭修从不让任何人进去。
婴皑神色阴沉如水,看着眼前紧闭的宫门,伸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痕,看着手上的血,眼中划过阴冷的怒火,看来,该换一个了,这个傀儡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段铭修穿过一扇扇紧闭的房门,视线没有一丝停顿,和熙宫的房间多的吓人,风格全是清一色的简雅温暖,不似皇家的奢华矜贵。谁也不知道段铭修在那些房间里放了什么。
他从不许任何人看,就连他自己...也从来都不看。
段铭修站在一扇木门前,雕镂的装饰精美华丽,门上的木把光滑至极,看的出来有人常常站在这里踟蹰。
段铭修在门前怔楞了半晌,眼中的情绪宛如浪潮一般翻涌,手指在上面抓住又放开,不断重复着,好一会儿,像是放弃了什么,沉默的推开门。
屋里到处弥漫着白色的冷气,冰寒刺骨,雪霜在段铭修身上结了薄薄的一层。
他却没感觉似的,沉默的往前走着,沉黑的眉眼紧紧蹙起,威严缭绕,视线却始终也没个焦点。
像是有人拖着他似的,他脚步越走越慢,到了最后,几乎是在原地踏步。
直到到了一处,他站定许久,眉间越发紧蹙,锋利的眉尖不受控制的挑起,低沉冷肃的嗓音不带什么情绪“段封,我没教过你不要让我等你吗?”
寂静的空间回荡出一圈圈回音,无人应答。
段铭修眼神黑的看不清神色,缓缓蹲下身,衣袍抚在地上,冰冷的浓雾渐散,依稀间,能看见冰床上躺着一个人。
“不回话?”
段铭修冷淡的嗤笑一声“当初死皮赖脸的扒着我的时候做什么去了?现在又装什么装?!啊?”说到最后,他嗓音越加不稳,情绪和面目几乎是一片扭曲。
苍白的指尖捏着身下人冰凉的下颔,段铭修手上的力道大的像要捏碎他,躺在床上的人皮肤苍白的透出青紫色的血管,刺骨的冰寒从他身上丝丝缕缕的散出,顺着段铭修的指尖不断上涌。
永无止境的提醒他——活人不会有这样的温度。
段铭修眼神冷漠的盯着他,他嘴角咧开,视线像是要把他洞穿。
段封面容温软的躺在寒床上,细软的发丝搭在脖颈,他身上只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寝衣,黑与白的极致触目惊心的勾勒出惊心动魄的震撼,躺在床上的人予取予求的仍由身上的男人发疯,闭目沉睡的模样像极了献祭。
段铭修神色看不清,铅黑的瞳孔印着阴翳“明明是我的侄儿,你却总有那么多的妄念。”嗓音轻柔,念念叨叨的听不太清。
“当年是,现在也是”
他诡异的笑了笑,舔着牙尖,流露出血腥的铁锈味儿“王叔要不满足你,岂不是太过无情...”指尖手背交替着暧昧的抚摸他的下颔,手指缓缓箍上他的脖颈,冰冷滑腻的触感贴在手上。
段铭修轻轻眯眼,手下细白的颈项脆弱而冰凉,手指缓缓收紧,越来越用劲,他紧紧盯着他的脸,随着时间过去,段铭修眼神越加阴厉“好,你好的很...”
“不起来是吧?是吧...”
段铭修身上腾起一阵阵灰黑的雾气,他脸上泛起青筋,面目扭曲,张着嘴咧出一抹笑,神情带着诡异的快意“等我毁了这个帝朝,杀了他们所有人王叔看你醒不醒!”
看着少年脖颈上那一圈青紫泛黑的指印,段铭修舔了舔唇,喉结轻滚。
冰凉的指尖蹭在他脖颈,段铭修收回手站起身,轻轻理了理衣袍,男人神情恢复淡漠阴沉“我一会儿再来看你,不要再惹王叔生气。”
段铭修神色冷静,慢慢把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眼前的男人和刚刚那个神情阴翳暴戾的变态仿佛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