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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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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
清晨,微风拂过窗帘,阳光入眼,温暖入心。沐曦心情愉悦地早早下了楼,坐餐桌前吃早餐。
孙姨见到她有些意外,“小……小曦,今天怎么这么早呀?”
“孙姨,可能昨天睡的有点多了,我睡不着了,就想着早点去学校学习。”沐曦笑着回孙姨,并在餐桌旁坐下了。
听到这话,孙姨愣了,沐曦对面坐着的少年执筷的手也顿了一下。学习这个词,从沐曦嘴里面蹦出来,也确实让人惊讶。往常这个家里面一跟她提学习就炸了的人,突然自己觉悟了?
偏偏当事人还仿佛丝毫未察觉自己刚刚说了多么让人震撼的话。沐曦淡定的吃着早餐,心里在想着事,其实她今天早上早起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刚刚跟孙姨说的那样。
家里的司机就两个,一个是专门负责送沐之霆去公司的,另一个则是送几个孩子去上学的。可是之前由于她看不惯司宸,所以司宸只得退让,骑自行车去上学,而范思雪则和沐曦享受司机接送。
认识了范思雪的真面目,沐曦可不想再做那个傻子了。她家这一片区的别墅离学校有一段距离,骑自行车得要40多分钟。司宸为了不迟到,每天都比她们要早起半个小时。
今天沐曦为了赶上司宸出门时间,所以早起了,她还要送给范思雪一份小惊喜。
对面的司宸很快就吃完了,他起身走出餐厅,拿上书包。到门口换好鞋,刚准备开门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宸哥哥,你等等我。”
握着门把手的人顿时身体有些僵硬,如果昨天那声宸哥哥是因为沐爸在场,那么现在呢?记忆中少女似乎除了小时候会追着他叫宸哥哥,还有刚到这个家的一小段时间会这样叫。后来就都是饱含厌恶的司宸了。这声轻松愉快又悦耳的宸哥哥,久违了。
沐曦迅速整理好,冲到门口。拍了拍入定了般的司宸。“走吧。”
思绪打断,司宸淡淡地回了句“嗯”,耳根初悄然爬上一抹红。
门打开,两人正要向外走。身后传来一道饱含不满的声音,“大小姐,思雪小姐还没起来呢!”是周婶。
沐曦回头,眼睛微眯,“所以呢?”
许是被她的浑身凛冽的气势慑住,周婶一时竟吐不出半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男少女走了。
出了门,司宸要直奔车库。却被沐曦拉住袖子,直接走向已停在院外的车。
直到坐上车,司宸都有种不真实感。沐曦却没管那么多,她对司机老李说:“李叔,走吧。”
“不等思雪小姐吗?”
“不等。”
老李以为这是两个小姑娘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但是这是主子家的事,他就一个打工的,也没权力过问。谁是真正的主人,该听谁的,他还是拎得清的。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沐曦都在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与几年后相比,变化不大,道路两旁绿树成荫,高楼鳞次栉比,这就是洛城,是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城市,也是她上辈子那段孤寂的国外时光中最怀念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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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思雪悠悠地来到餐厅坐下,“孙姨,把我早餐端上来。”
吃着精致的早餐,悠悠地刷着手机,范思雪好不惬意。过了几分钟,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沐曦怎么还没起来吃早餐?
“周婶,周婶~沐曦呢?还没起吗?”
周婶应声而来,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再三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在范思雪不耐烦的神情下,终于说出口了。“大小姐早早的和那丧门星走了。”
“什么?!走…走了?!!”
不知为什么,范思雪内心莫名生出了点失控的害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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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下了车,司宸突然走的飞快,仿佛后面有什么猛兽跟着他似的。
沐曦无奈,慢慢地走进学校,上辈子的匆匆一生中,高中这段时光,她过得荒唐至极。如今有幸再来一次,校园的一草一木她都倍感亲切。
悠然地进入教室,循着记忆来到自己座位。落座后,她从书包里翻出了高一语文课本,默默的背起了《离骚》。
是的,是高一的。她昨晚想了想,自己的学习落下太多了,一切都得从头开始。打定主意后,就要制定计划,并付诸实践。她也不胡思乱想了,沉浸于背书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教室的人渐渐多了。有几个人看见沐曦这么早出现教室,还捧着本书看,都跟见鬼了似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她身上。
沐曦的同桌赵艾丽在课前几分钟匆匆赶来,入座后看见沐曦已坐在座位上了,还在默默背着书。她感到过分惊讶,往常沐曦都是踩点进班,和老师就是前后脚的区别的呀,于是下意识的话脱口而出:“沐曦,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还在学习?!”声音分贝也没收住,一下子把全班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沐曦正沉迷于“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猛然被打断,心情实在不悦。她转头看向罪魁祸首,目光不善。
上下打量了一通,呵,女主身边的一条尾巴。赵艾丽,她的塑料闺蜜。明面上和她非常好,实际上早就私底下和范思雪沆瀣一气了。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给她出各种馊主意去整蛊司宸,还给她灌输不好好学习就会让爸爸更关注她的思想。偏生过去的她还都听进去,并实行了。
真想给以前的自己一巴掌,这是强行降智啊。
[这是小说的世界,而你们是炮灰,当然是被降智了啦~]
小萌的话再次让她无语,没想到自己的胡乱猜测都能是事实,原来自己真的是被降智了。
赵艾丽被沐曦的眼神看的有点发怵,下意识别开了她的目光。
“突然心血来潮,想学习了呗,我感觉好像也没啥事做,很无聊,就只能看看书了。”少女漫不经心声音在耳畔想起,赵艾丽感觉仿佛刚才那个眼神是错觉,沐曦真的就是一时兴起,估计也就三分钟热度,顿时她悬着的心落下了。
“怎么会没事做呢,不过既然小曦你无聊,那我们这周末去逛街吧,买买买肯定会让你充实的!”
呵,这是还把她当傻子提款机呢。不过有些帐也该结一结了。
“可以。”
赵艾丽丝毫没有在意沐曦答话的随意,瞬间兴奋了,“好呀好呀,那我们周六早上九点嘉汇商场见吧,我陪小曦你散散心,发泄发泄。最近X家有新款上架,我们可得抢先一步啊,到时候——”
早自习铃声响起,语文老师也踏入教室,打断了赵艾丽那喋喋不休的嘴。沐曦乐得麻烦解决了,又投入了与离骚的奋战中。
班上所有人的目光刚刚因为赵艾丽的大嗓门引了过来,都有意无意关注着这边,尤其是男生们。
沐曦不可否认长得很漂亮,是校花级别的那种,可是以前是经常被老师批评的那种成绩差还不听话的垃圾学生,加上小白花女主暗地里散布她脾气差,在家刻薄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女孩的谣言。而她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可能自己性格不合群,所以朋友很少。从未解释过,导致大家盲目听信都觉得她成绩差人品还不好,下意识远离她。
如今她破天荒的在看书,让许多人都很吃惊。在靠窗的那个角落里,阳光穿过窗户打在她脸上,刻画下了绝美的侧颜,女孩安安静静的看书,丝毫不受外界环境影响,这幅画面恬静而美好,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为之驻足。
语文老师陈云看见沐曦那个往常早自习不是在发呆就是睡觉的女孩竟然在背书,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于是她特意在沐曦的桌边来回晃了好几圈,反复确认了女孩就是在背书是时,心里是欣慰的。
她是年轻教师,研究生刚毕业,这是她进校接手的第一波学生,所以一直都很努力地想让每个学生都好好学习语文。她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学生,以前沐曦也被她叫到办公室谈话了好多次,无奈那时的沐曦就是油盐不进,她掏心掏肺说的话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年多下来,她都已经反复好几次在要放弃的边缘挣扎。还好,现在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三十分钟的早自习很快结束了,沐曦的离骚也会被了,她心情大好。正要翻出数学书看看的时候,面前站了个人。
范思雪赶着早自习刚结束踏进了教室。可是她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记录了名字,还扣了通勤分。
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势汹汹地直奔沐曦桌前。调整好表情,委委屈屈地质问着:“沐曦,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等我?害我都迟到了。”
范思雪刚到一米六,人属于娇小型,此时柳眉微蹙,双眸饱含委屈的看着沐曦,这副神态仿佛沐曦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瞬间激起了班里好多男同胞们浓浓的保护欲。
沐曦淡定地坐着欣赏着众人的表情,而后目光转向还在沉浸于表演中的范思雪。
“你起那么晚,难道要让我们几个人都等你一个人吗?现在都高二了,我想来学校早点学习,这都不行了吗?还是说思雪你不希望我好好学习呀?”不就白莲吗,那她就把她的面具一层层撕下来,她到要看看这段位能有多高。
“不……不是这样的,小曦我没有这样想过,我……”范思雪被沐曦突如其来的问题砸懵了,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她在同学们心中苦心经营的形象该毁了。一时间也有些慌张,不知该作何解释。
不过也就一瞬间她反应过来了,又是一副可怜样子,“可是你坐着家里接送我们的唯一一辆车来了,没有管过我会不会迟到,我怎么办?”
沐曦懒得装了,“家里不是还有自行车吗?你又不是不会骑。再说了,我凭什么管你啊,这是我的义务吗?你爸妈尚在,需不需要我把他们请来管管你?”她语气淡淡地,带了丝揶揄。
范思雪却听出了无尽的嘲讽和威胁。别人不了解她家里情况,以为是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才会寄居沐曦家。可是她心里清楚的很 ,她父母在偏远山区里与土地相伴,过着最穷苦的生活。她最害怕的就是被现在的同学们发现她那真实的原生家庭。她不想再回去过那黄土气息浓厚的生活,经历过精致华美的天堂,没有人会想要再回囊匣如洗的人间。
她直直地看向少女眼睛,发现少女眼神清澈明朗,似乎能洞悉一切,她慌乱的移开了眼睛。
她脸色有些泛白,手指紧握成拳,又松开,僵硬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沐曦变成这样了,不好掌控了,事情的发展有些偏离预计轨道了。她需要仔细思考下为什么突然间沐曦变聪明了,还会暗暗威胁她了。
一场有头无尾大戏就这样落下了帷幕,周围吃瓜群众兴致缺缺散去,教室也安静了。不过,论坛不平静了。
有好事者把这事添油加醋的发到校园论坛上,瞬间激起了讨论的波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站范思雪那边,觉得沐曦大小姐脾气,连点容人之度都没有。当然也有少数几个人觉得这对话有猫腻,肯定有隐情。可惜这回复被淹没在了骂沐曦的汪洋大海中。
沐曦对论坛上的事一无所知,同桌赵艾丽在她怼了范思雪后,就跟个鹌鹑似的不发声了。这正好,给她提供了一个非常静心的学习环境。
一早上的课很快过去了,放学铃一响,大家都去食堂吃饭了。沐曦没有跟随大部队下楼奔向食堂,而是逆着人流上了楼。
她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