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仙君掰弯捋直》拉面天后

42、第42章 破庙遇匪

　　雨刚收尽，破庙里的火堆余温渐散，沈玉正蹲在地上将没烧完的干柴归拢到角落，墨发用青丝带松松束着，额前碎发垂在白皙的眉骨前。

　　苏婉站在庙门口，手里提着药篮，乌发用素银簪挽得整齐，冷白的侧脸对着远处半干的官道，颊边两缕碎发被风拂得轻晃，目光落在路面车辙上，确认没有积水才收回。

　　“柴火收好了，咱们走吧，再晚些城外客栈该满了。”沈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苏婉身边自然接过药篮，笑时右颊梨涡浅浅陷着，眼尾弯起像落了点阳光，“我来提，你手腕细，别累着。”

　　苏婉刚点头迈步，庙外突然传来沉实的脚步声。

　　不是普通路人的杂乱，是带着金属碰撞的“哐当”声，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发颤。

　　紧接着，五道黑影推开门闯进来，为首的汉子足有七尺高，肤色暗沉得像蒙了层洗不掉的灰，眼神浑浊泛着红血丝，嘴唇干裂发紫，嘴角还沾着点不明污渍。

　　他穿着件破烂的黑布短打，腰间缠满粗麻绳，挂着几颗干瘪的兽牙，手里的钢刀锈迹斑斑，刃口却凝着黑红色的血痂，刀身绕着圈淡淡的黑雾。

　　“哟，还藏着个俊姑娘。”首领山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扫过苏婉冷白的脸，又落在她手里的药篮上，眼神里的贪婪快溢出来，“把身上值钱的、能用的都交出来！尤其是那药篮，看着就装了好东西！还有你这小白脸，怀里藏的玉笛也别留着，都给老子掏出来！”

　　身后四个山匪也跟着逼近，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左边一个少了只耳朵，用黑布裹着，露出的半张脸满是横肉；右边一个手指缺了两根，握着刀的姿势僵硬却狠辣；还有两个弯腰驼背，动作却快得像野兽，眼睛直勾勾盯着沈玉，像是要把他拆了吞下去。

　　五人呈半包围把两人堵在庙角，刀光闪闪，黑雾隐隐，空气里都飘着股腥臭味。

　　沈玉立刻将苏婉护在身后，药篮往地上一放，卷起袖口，露出白皙却线条分明的小臂，沉声道：“想抢东西，先看你们有没有本事。”

　　他平时跟着沈家武师学过拳脚，对付普通山匪本不用慌，可指尖触到空气里的阴冷气息，再看刀身的黑雾，眉头瞬间皱紧：“你们练了邪门功法？”

　　“知道就好！”首领山匪嗤笑一声，挥刀就冲过来，刀风带着股刺骨的冷意，直逼沈玉胸口。

　　沈玉往旁边一躲，同时伸手扣住他的手腕，却没想到对方力气大得惊人，手腕硬得像铁块，还带着股黏腻的寒意。

　　“小子，力气不小啊！”首领山匪狞笑着发力，另一只手挥拳砸向沈玉面门，动作又快又狠。

　　沈玉被迫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堪堪避开拳头。

　　没等他站稳，旁边缺指的山匪突然挥刀砍向苏婉，刀身黑雾更浓，显然是想抓软肋。

　　“小心！”沈玉眼疾手快，冲过去用胳膊挡住刀背，“当”的一声脆响，手臂瞬间麻了，还传来阵刺痛。

　　魔气顺着衣料渗进来，像小虫子爬过皮肤。

　　苏婉也没慌，飞快从药篮里抓出一把干燥的醒神草，对着山匪眼睛扬过去。

　　草屑落在山匪眼里，他疼得“啊”了一声，刀势顿住。

　　沈玉趁机抬腿踹向他膝盖，山匪扑通跪倒在地，钢刀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废物！”首领山匪骂了一句，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布包，狠狠往地上一摔。

　　布包裂开，里面的黑粉瞬间散开，像团黑雾裹住两人，带着股腐臭的气味。“这是魔气养的粉，吸进去就能让你们软成泥！”

　　首领山匪狞笑着逼近，刀身黑雾暴涨，“今天不仅要抢东西，还要吸了你们的精气，正好让老子的功力再涨涨！”

　　苏婉拉着沈玉往后退，捂住口鼻：“别吸进去！这粉能乱人心神！”

　　她能感觉到，黑粉里的魔气比刀身上的更浓，要是沾多了，就算是沈玉也会受影响。

　　沈玉也察觉不对，体内神力因为魔气刺激，开始隐隐躁动。

　　他不再留手，左手飞快从怀里摸出清玄笛。

　　玉笛泛着温润的白光，在他白皙的指尖下转了个圈，右手指尖凝起淡金色的光，顺着笛身缠上去，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粉：“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魔气？”

　　首领山匪见沈玉拿出玉笛，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却还是硬撑着：“少管闲事！今天你们走不了了！”

　　他突然大喊一声，剩下三个山匪立刻会意，假装往后退，却悄悄绕到沈玉身后，手里摸出藏在腰间的短匕。

　　那匕身也染着黑雾，显然是淬了魔气。

　　“后面有偷袭！”苏婉眼尖，立刻提醒。

　　沈玉转身时，短匕已经快到眼前，他握着玉笛往前一挡，“叮”的一声脆响，短匕被金光震开，匕身上的黑雾瞬间散了。

　　没等山匪反应，沈玉指尖金光再凝，握着玉笛横向一扫，金光化作道无形气浪，“砰”地撞在三个山匪胸口。

　　山匪们像被重锤砸中，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首领山匪见状，彻底慌了，转身就想跑，却被沈玉用玉笛指住后背：“想跑？刚才不是很横吗？”

　　金光顺着笛尖往前探了探，首领山匪吓得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连连求饶：“仙人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练邪门功法、拦路抢劫！”沈玉冷声道，指尖金光收了些。

　　首领山匪连滚带爬地拉起地上的同伙，连掉在地上的刀都忘了捡，头也不回地跑出破庙，连句狠话都不敢留下。

　　黑雾没了魔气支撑，很快散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地上的黑粉痕迹，泛着恶心的黑印。

　　沈玉握着玉笛的手轻轻晃了下，指尖金光渐渐散去，他转过身，额角的汗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滴，墨发凌乱地贴在皮肤上，胸口微微起伏：“没事了，他们跑了。”

　　刚才催动金光太急，又被魔气刺激，现在胸口有点发闷。

　　苏婉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冷白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轻声道：“你的手臂刚才被刀风扫到了，有没有事？”

　　她低头看了看沈玉的小臂，虽然没受伤，却有块淡淡的红印，显然是魔气渗进去了。

　　“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沈玉笑了笑，把玉笛收进怀里，白皙的脸颊泛起点浅红，

　　“倒是你，刚才扬灵草的时候，没被黑粉沾到吧？” 他说着伸手想帮苏婉拂掉肩上的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我没事，离得远。”苏婉摇了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篮，检查了一遍灵草没受潮，才递到沈玉面前，“我们走吧，这里留着黑粉，别沾到身上。”

　　两人重新坐上马车，赶车师傅见他们平安出来，连忙扬鞭赶车。

　　马车驶在雨后的官道上，沈玉靠在车壁上，悄悄用指尖按了按胸口。

　　闷意比刚才更明显了，却不想让苏婉担心，只好闭目养神，假装休息。

　　苏婉坐在旁侧，看着他苍白了些的脸色，从药篮里拿出片醒神草，递到他唇边：“含着吧，能顺顺气，压一压魔气的余味。”

　　沈玉睁开眼，见她冷白的指尖捏着草叶，凑得很近，连忙张嘴含住，淡淡的草药香在嘴里散开，胸口的闷意轻了些。

　　他笑起来，梨涡又陷下去：“还是你细心，知道我不舒服。”

　　苏婉没说话，只是收回手，转头看向窗外。

　　夕阳西斜，把路边的野草染成暖金色。

　　傍晚时分，马车抵达姑苏城外。

　　城墙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城门口来往的百姓提着菜篮、背着布包，都是归家的模样。

　　沈玉扶着苏婉下车时，脚步轻轻晃了下，赶紧稳住身形，怕她看出异样。

　　刚站稳，两个穿着沈家青色服饰的随从就快步跑过来，对着他拱手：“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家主让小的们在城外等着，您一到就回府报信！”

　　沈玉从怀里掏出金令，递到随从手里，指尖因为用力泛着点白：“你们先回去，跟祖父说我和苏姑娘平安到了，明天再回府。今天赶路累了，想在城外客栈住一晚，让他别担心。”

　　随从接过金令，连忙应下，转身往城里跑，脚步快得像怕耽误事。

　　苏婉看着随从走远，疑惑地问：“为什么不今天回府？家里人肯定盼着你早点回去。”

　　沈玉揉了揉眉心，墨发垂下来遮住眼底的疲惫，笑着说：“回府要应付父亲大爷爷二爷爷的问话，还要跟叔伯们打招呼，你也累了，先住一晚歇透了，明天再回去。而且望苏客栈的清蒸鱼做得好，咱们晚上正好尝尝。”

　　**
　　两人走进望苏客栈，掌柜一见沈玉就笑着迎上来：“沈公子来了！还是要二楼那间观景房？”

　　沈玉点头：“对，再备一碟清蒸鱼、一盘清炒时蔬，送到房间里。”

　　伙计领着他们上楼时，沈玉的胸口又闷了些，却还是强撑着跟苏婉说窗外的稻田好看。

　　进了房间，沈玉刚坐在椅子上，就忍不住咳了两声，他赶紧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完后展开一看。

　　帕子上沾着点淡红色的血迹，像落在白纸上的红梅。

　　他心里一慌，赶紧把帕子攥紧塞进怀里，抬头时正好对上苏婉的目光，连忙笑着掩饰：“刚才吸了点晚风，有点咳嗽，没事。你看窗外，夕阳落在稻田上，金灿灿的。”

　　苏婉的目光落在他攥紧的左手，没说破，只是拿起药篮：“我去楼下厨房熬碗灵草粥，你在房间歇会儿，菜来了我叫你。”

　　沈玉连忙站起来：“不用麻烦，等会儿吃掌柜的菜就行。”

　　苏婉却已经拿出凝露草和醒神草，冷白的指尖捏着草叶：“熬粥很快，你刚才用神力耗了气，喝了粥能补补”

　　“听话，等着。” 说完轻轻带上房门。

　　沈玉坐在椅子上，看着房门，心里又暖又愧疚。

　　刚刚答应她不用神力的……

　　没过多久，苏婉端着灵草粥进来，白瓷碗冒着热气，草药香混着米香飘过来。

　　她把粥递到沈玉面前：“刚熬好的，温度正好，快喝吧。”

　　沈玉接过勺子，喝了一口，软糯的米粒裹着淡淡的清甜，胸口的闷意轻了不少。

　　他抬头看向苏婉，见她冷白的侧脸映着灯光，格外柔和，笑着说：“苏婉，你熬的粥比家里的还好吃。有你在身边，真好。”

　　苏婉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下：“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窗外的夕阳彻底沉下去，灯笼的光映在房间里，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