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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深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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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秒前我还在深坑中挣扎着,35秒后我已经站在了坑外,只是这一次,我没有回头看!
 这是我的小区,一个刚刚建成的小区,2018年买的房子,当时只是想着投资,没有想过要住,结果刚好赶上离职,这里就被我利用了起来。这小区购买的住户大部分都是和我一个思想,因为这周边真的很贫瘠,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地段我想可能不会有任何升值空间。
 小区是在城市里的一个开发区部分,也叫新区,在小区的后面是一片荒地,如果理解为野外农耕用地也可以理解,只是这些用地也处于待开发中,已经有施工队入驻,并且开始在后面施工。小区一共住了4户人家,偶尔在楼下的环形类似于跑道上或者在小区内部的一个小型篮球上会看到,但基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不会来这里的,因为这周边没有任何可以发展的空间,与外面的交通联系也不方便,所以她们不会选择住在这里,如果不是因为离职我也不会住在这里,住在这里几乎就等同于阻塞了与外界的对接。小区里有两个保安,从我来到这小区里就是这两个人,从来没有换过,其实换不换也无所谓,因为也没有人需要他们去帮助管理,一共四个人,会有什么事呢?
 2019年10月份我离职了,为了静养一下自己的心理我来到了这里,刚好这里有一个人烟稀少,有机会接触野外的地方。房子是在买的第一年简单装修的,可以住,冬天会有燃气,只是很贵。夏天会有空调,但夏天的时候还没来这里长住过,这里没有网络,因为暂时还扯不进来,所以大部分时间用手机只能用流量,但是我也很少用,我就是想尝试一下离开手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在入住的时间里除了外出买生活用品和吃饭所用的食材,几乎我不会出门,哦,对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居然学会了做饭,而做饭也成为了我为数不多的消遣时光的事情。我会准备现金,出门我不会带手机,我知道没人联系我,我也刻意的不想再受手机支配,准备现金,是为了摆脱手机,同时回归一下最原始的生活。因为不开心那段时间我开始写一些自己胡编乱造的没有读者的小说,就是为了能让自己的思想可以被另一件事支配,不完全沉浸在一种消极的状态里,从10月份开始写,一直写到12月份,就在写到十几万字的时候突然灵感消失了,后面的故事情节怎么也进行不下去,即使胡编乱造也想不出好的方法,我人开始变得焦躁,每天不停的搓着脑袋将头皮搓满了桌子,痛苦的是我刚刚戒了烟,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把烟捡起来,随后的时间里我开始在小区里跑步,只要写不出来我就跑步,用疲惫来宣泄自己,再由荷尔蒙的释放从新帮自己找回灵感。我这样尝试了几次,很好用,后来我就养成了跑步的习惯,跑步能让我发泄,能让我思考,能让我在奔跑中没机会再想除写作之外的第二件事,因为跑步我的身体机能越来越好,但是遗憾的是这个习惯的坚持也遇到了灵感的枯竭,在我的小说写到尾声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奔跑我都想不到最好的结局的办法,我怕我写了100分的过程,却写了一个1分的结尾,那样就烂尾了。我又开始焦躁,但是跑步的习惯仍然在坚持,有将近三天的时间我什么都没做,就是不停的在房间里踱步,从一个房间走向另一个房间,房间走烦了就下楼去逛楼下的小区,其实我不喜欢下楼,因为我怕见到周围的人,小区里仅有的四户人有三户是老人,他们遇到我的时候经常问我为什么会一直住在这,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觉得我像是在虚度光阴,和一群真正在享受光阴的人在一起此刻我显得是如此的不协调,所以我很怕遇到他们,怕他们问我问题,尤其是看到他们看我时奇怪的眼神,似乎在疑惑我这小伙子怎么天天在这,什么都不干啊?我好像是有点不务正业,但是我的心里确实有些东西在此刻有些承载不下社会上的东西,所以我想在这里逃避几天,或者一段时间,但是我不能和他们说,也不能解释,因为他们没法理解。12月份的天气会有些冷,我开通了燃气,这样屋子里会有温度,否则我在写作的时候会分心,被寒冷支配着脑部的神经素。在经过跑步也无法带来灵感后我开始尝试着走出小区,尝试着看看小区外面的生活,看这样是否可以打开一下我闭塞的思维。小区后面是一片荒地,其实也不是完全的荒地,因为有人在这里种树,而在往里走的时候还能看到有人种小麦,只是这个季节里变成了荒地,寒冷让所有的生物都没了生机。小区的旁边有一条水泥路,从水泥路往里走还有一段土路接着就会进入荒地,而那荒地周围会有很多施工设施,这路就是为了给这些进出这里的大型运送车辆见的。我每次路过这里会有很多工人在这里工作,路过这些工人之前会遇到一个很小的死水沟,应该死了很久了,因为水是绿色的,如果选一种更贴切的绿的话那就是感染绿。我偶尔会在这里停留,会捡起地上的土块扔进死气沉沉的水里,当溅起绿色的水花后我的内心会不由得一阵兴奋,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是因为破坏?我不知道,看来男孩子还是都有潜在的捣蛋心理的,并且很享受这种心理。路过这里后就会进入到工人们的施工范围,也许是在建地基?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停下来问过他们,因为我不想和人交流,就想安静的走,这些人也不会关注我,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做事,毕竟天气冷了,如果再晚些可能他们就不太好施工了。
 路过这群施工的人后就会进入一条小道,比前面的可以通车的土路更窄一点,只能任何简单的双人机车行走,这条路上我以前走过,那个时候是第一次来这小区,绿色的麦田,结满不知名水果的果树,让这里会有另一种神往。但是现在会有一点不同,满目荒凉,不过却正是我喜欢的,因为它与我小说的主题很相关。我安静的在这条黑色的小路上走着,看着两旁干枯的黄色,偶尔会用手拨一下它们的躯干,没有养分,它们却很倔强,很挺拔。随着干凉的风吹面,我似乎有了灵感,我在脑袋中快速的过滤着我在创作的小说中所写的场景,同时用新出现的场景与以前写过的场景快速拼接,灵感出来了,我往回奔跑,没多久小说的结尾就写出来了。我迫不及待的发表,期待着读者的关注,我不求他们的认可,但希望他们可以去阅读,这样我知道我的思维是可以有收获的,遗憾的是点击量只有可怜的40个,而且都是来自于我自己。我没有气馁,开始改变,我尝试着再写一部更新更细致的小说,但是我找不到素材,我又开始向小区后面的荒地行走,通过看空旷的田野可以让自己的思维快速运转,可是空间太大了,我不知道从何开始。随着每次步入小区后面的荒野,在路过稍宽的土路和黑色的小路之间时我居然被一个深坑吸引了,我想那应该是建房的地基吧,有三米深,不对,或者四米,可能更深,或者比这个稍浅一些。坑的下面是工人,这些工人在下面用工具平整着坑的表面,让它可以更平顺,好像后期的时候会往上面铺东西,因为我看到有很多水泥方砖在坑上面这周围放着,同时周围会有网状的围栏和插着的竹旗子。那坑的中间会有很浅的一部分突出外面的部分,将坑分为了两部分,突出部分往下的口很窄,越往上的时候越宽,像一个梯形的容器的坑,外壁是斜着往外伸展的,那突出的部分似乎可以容放一只脚那么宽,应该是为了方便这些工人踩在上面出来,但是这么高的距离也不太容易从里面出来。原来这些工人身上会有一根绳子,当收工回家的时候会有人用力的拉着系在他们身上的绳子他们通过这个稍微有点坡度的坑壁上走上来,在到达中间稍微凹出来点的部分会站在上面稍为休息一下,接着被其他人拉着绳子继续往上走,走出坑。
 
 那段时间我突然对这个坑产生了兴趣,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我就会来到这里,我会站在坑口看着他们工作,如果会妨碍到他们的时候我就会往后撤一撤,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对这个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经常会对着这个坑发呆,有的时候即使这些工人都走了,我依然会对着这个坑发呆,我决定以这个坑为题材写点什么,随后的时间里我就经常跑来这里看他们工作,即使天很冷,而且每次离开我都会回头看。那已经是快接近年底了,那段时间这些工人经常会聚在一起聊一些关于什么病的事情,但是我从来没有去听,因为我觉得那些社会信息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很有可能有很多信息都是假的,网络信息太繁杂了。我在外出买生活必需品的时候也会听到有人言谈间无意间会聊一些这样的事,不过我都没有刻意的听,我要承认我一个对社会信息及其不敏感的人。随着新年的到来,后面的施工队也部分停止了,这些人也都回去过年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留在了这里,他们依然在做。这期间我回了父母那边,他们是在另一个城市过年,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年的味道不像以前那么浓了,所以过年当天吃完饺子我就又回到了这里,小区几乎没人,值班的保安依然还在,只是原本的两个保安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回家了,我们彼此拜了年随后我就进入到了单元楼里,那一天我睡的很早。这一年我没有和家人去串亲戚,因为我真的内心很疲惫,第二天很早我就跑到了后面的荒地里,我在坑周围闲逛着,想感受一下一个人的新春,我不悲伤,相反很欢快,尤其是看到周围新增的白色时,但这坑里的雪却很少。连续后面的几天里我都在这里闲逛,从初三开始又有工人来了,这里开始重新施工了,施工的人数没有以前多,但是每天都会来,而我就依然跟在这些工人的附近,只是遗憾的是我关注这个坑很久,却没有想出任何素材。这样的关注一直持续到正月初十,2月3日,当天我又来到了这个坑前,这是下午,快接近黄昏的时候,余晖有点微黄,今天的工人没在,看样子他们走的有点早。也许是余晖太美,望着余晖我居然往深坑的边缘靠了靠,这在前面的时间是不会的,以前我都会站的很远。我在坑的边缘看着远处的余晖,静静地等待阳光落山,然后我再回家。也许是因为望的太久,我闪了神,结果身体微晃我居然掉入了坑中,我在经历中间凸出的部分的时候脚碰到了一下卸了些力接着掉进了坑里,虽然坑很深,但是经过卸力的那一下我并没有受伤,没有摔的很疼。落入坑底后我没有太慌张,望着内窄外宽有些陡坡的坑壁我尝试着往上爬了几次,但是坑壁太滑,太硬,尝试了几次都又掉了下来,这次我知道那些人身上为什么要系绳子了,因为不借力真的很难爬上去。但即使这样我依然没慌张,因为我真的没太在乎这个坑,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它太简单了。我冷静的在底下望着上面,同时寻找着可以尝试爬上去的角落,但是我发现这坑壁真的很平整,虽然有坡度,但真的太陡了,几乎垂直,想要上去,不太可能。当我望着坑壁和坑口没有找到机会后我又开始寻向地面,看看地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利用的,结果我发现还是没有。我在坑下面简单转了转,随后我向后面退了几步,接着我尝试着助跑向前面稍远处的坑壁跑去,随后往上跃,让自己尽量可以双手够到坑壁中间凹进去的那一部分,结果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我简单的休息,缓解体力,准备后面再继续尝试,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野外的天空里黑的很彻底,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而且一点点的动静都很清晰。空气开始变凉,我的身体开始变冷,我有些紧张了,我开始不再缓解体力,而是不停的疯狂的跳向坑壁的中间,但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经过运动我出汗了,身体也热了起来。但是经历几次后都没成功,我又开始体力匮乏了,接着我又开始缓解体力。夜彻底深下来,我开始害怕了,我大声的喊着,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这周围太空旷了,几乎没有住户,除了我小区的那些人,可是他们又离我太远了。工人们我不知道他们住哪,他们什么都帮不了我。我用力的嘶喊着,同时把衣服又用力的裹了裹,因为真的冷了,但我依然是冷静的。在不知过了多久后我又重新站起身,同时向坑壁跑去,但是天太黑了,我已经看不见坑壁的位置,几次在助跑过程中我居然撞在了坑壁上,随后我暂时放弃了,我开始保存体力,同时不停的在坑中运动,希望以此来缓解寒冷给双腿带来的麻木,我想我只能等待明天施工队的到来把我从这坑中带出去。后半夜的时候我开始思维跟不上,意识出现短暂静止状态,我疲惫了,我开始瞌睡,即使在如此寒冷的情况下。我倚在坑壁上开始打盹儿,虽然后背的坑壁很凉。在入睡的过程中我经常被冻醒,接着我简单的移动移动身体,然后把身上的衣服再裹一裹,随后继续睡。黎明到来,光开始让周围混沌的黑暗变得清晰,我有些兴奋,但身体的状态无法支持我兴奋起来,终于我要出去了,一会就会有人来了。我站起身,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同时还有些干冷的身体。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皮之间会有拉扯感,身体似乎也由于衣服包裹的时间太长,我望着眼前黎明的光,就这样生生的看着周围的黑暗彻底的消失。我没有表,没有手机,没有任何时间概念,静静地等待着,等了好久,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这些施工的人却没有来,一个都没有来。我干枯的等待着,突然内心有点失望,同时有点焦躁。是很焦躁,我很疑惑为什么他们不来。
 一个上午没吃东西,一个下午又没吃东西,我会有点饿,但坚持得住,而且身体也没有什么异样,体力依然还有。当余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知道他们不会来了,难道他们休息了么?我从来不知道。我不在等待他们的到来,开始重新借助余晖的映衬攀跃眼前的坑壁,一次,两次,我不停的从坑壁上摔下来,这次虚弱的特别快,也许是因为没吃东西,我开始不停的大口喘气。当发现还是无法攀上坑壁后我重新开始呼救,这时我的心已经开始害怕了,呼了几次之后眼睛开始发黑,我缺氧了,同时我体内的热量和营养品也跟不上了。依旧没有人回复,我的呼喊导致自己有些干呕,我开始抱怨自己,不停的在坑中咒骂着,骂得多了我开始身体疲惫,脑部似乎供氧不足,开始昏睡,没多久我居然睡着了,等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一次寒冷让我再也抵御不住,我不停的在坑中移动着身体,我不敢说话,每说一句话都在消耗自己的热量。当身体的冷达到一定程度时我就开始撞四周的坑壁,以此来加快自身的血液循环,同时让自己的身体始终保持有知觉的状态,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昏睡的感觉,身体意识及其的清晰,因为太寒冷了。我眼睁睁的看着黑暗一点点消失,阳光一点点出现,光照在身上会暖和,接着透骨的寒冷会消失,随后会变成阳光下的干冷。我再次期待着施工队人的到来,我想也许昨天他们是休息,所以没有来,今天应该会来了。我满怀希望的期待着,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期间我尝试了几次向坑壁上攀跃,但是腿太软了,我没有力气攀爬。我开始缺少水分,嘴唇干枯,唇部的表皮已经绷起,我不停的用舌头舔着,但是舌头也变得干燥,我不再管它。期望随着天色的渐变又开始失望,我有点疯狂了,这些工人又没有来,我内心已经崩溃了,寒冷让我无法静下心来思考,我不停的咒骂着,在坑里四处的踢打着,同时开始哭泣。我大声的喊了几次,很快眼前就开始发黑,我缺氧了,我什么都不敢做,体内的能量越来愈少。看着暗下去的天我的身子一沉居然倒在了地上,我晕倒了,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又是半夜了,但是这一次我没有那么精神的神经了,即使天很冷,我依然很乏。我好渴,几天几夜里我都没有喝过水,我想我会被冻死,我开始胡思乱想,而且有幻觉产生,肢体躺在地上麻木的没办法移动,眼睁睁的看着黎明的到来。
 
 我还在期待着希望,也许他们是过了一个双休,我安慰着自己。第三个白天到来,我用力的撑起自己,下雪了,我不停的接着飘落的雪往嘴里送着,用那融化后非常微弱的水滴来润滑着自己的胃。看来水确实可以让人生存的时间更长,当有冰水流进胃里后我的身体开始复苏了很多,雪越下越大,几乎掩盖了周围,因为下雪天气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那些工人还是没有来,我不在指望他们了。
 
 我静静地躺在坑里,雪大片大片的落在我的脸上,我会就这样死掉么?我不知道,但是非常可能,可是我不屈服,我开始想办法。我摸了摸羽绒服的兜结果发现我的兜里有一串随身携带的钥匙,看到这串钥匙后我坐起身,开始安静的思考如何利用它,我尝试着找一个相对坡度较陡的坑壁,同时墙壁上的土不坚硬的地方,用钥匙一点点的剜,但是很遗憾的是坑壁受过冷冻后太硬了,根本就剜不动。看到这一幕后我没有放弃,又开始想办法,我试着往土上哈气,同时用手贴住想剜土的部分,我用自己的体温去尝试着让它化下来,没想到真的好使了,我用钥匙一点点的往下划,从上面一点点的把土剜下来,剜到一个和自己的脚差不多大小的位置,随后我在把脚放进去试一试,结果,真的可以。当发现这个方法可行后我来了力气,不停的用钥匙划着,虽然我的身体很虚弱,但是对生的希望会让人异常的容易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这期间累了我就会吃几口地上的雪用来补充自己的力气,偶尔困了就会倚在壁上短暂的休息一会,但是一定不会让自己长睡,我会用力克制自己的休息时间,我怕我真的睡过去会被冻死。方法虽然找到了,但是操作起来工程真的太慢了,我光是扣一个和自己脚差不多大小的坑就要几个小时。而如果要走出这个深坑这样大小的小坑要挖十几个,我真的怕我的体力吃不消,而且我手的体温到后期的时候都几乎坑壁上的土一样凉了。我不停的将双手放入裤子内部的臀部,或者大腿的内侧用来取暖,接着在用取过暖的双手去软化墙壁上的土,这期间我已经扣折了两把钥匙,能用的钥匙也仅剩一把。而且在口德过程中无数次晕倒在坑壁旁,但是意志的坚持我都醒过来了,我不想死。第四天的时候我扣到了中间凸出的位置,我费力的攀爬到那个位置,我的眼泪疯狂的流出,看着还有半截高的坑壁,我第一次觉得看到了生的希望。在这个位置我尝试了几次直接跳到坑壁的顶点上,我的双手够到了坑壁的边缘,但是我没有一点体力支撑自己爬上去,几次都从坑壁上滚下来,为了弥留体力,我开始不在盲目的试验,而是踏踏实实的从新扣坑壁上的坑。我无数次的哈气,嘴里几乎都没温度了,没有温度的时候我就用舌头舔,舌头干燥了我就去吃之前滚落的雪,这期间几次我从坑壁中间滚落,身体都已经麻木了,双腿磕碰的地方青紫一片,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每次靠着求生的坚强的毅力我再次爬起,同时从最底层的坑壁爬到中间可以容纳一只脚的突出的部分。我无数次因为扣上部分坑壁的土时因为意识丢失而跌落到底下,接着我再次爬起。在扣完马上要到达顶点的倒数第二个和自己的脚差不多大小的坑时钥匙又折了,已经没有任何一个钥匙可用了。我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坑的边缘突然变得愤怒,只差那么一点点距离我就是上不去,我疯狂的攀着,疯狂的掉落着,我又哭了,难道真的生的脚步就到这里了吗?我不甘心,这已经是第六天了,在绝望之处我看到了鞋,被土弄脏的鞋子,我脱下了鞋,用坚硬的后跟在坑壁上被用手取暖过的地方刨着,当一只鞋跟泡平后,我在用鞋尖,鞋尖不好用我在用另一只鞋跟。每次在用鞋跟刨土的时候我会把露在外面的脚尽量的往裤子里收,如果太冻脚了我就把裤子往下脱脱将脚完全包裹住,我宁愿让臀部的位置凉一些。经过疯狂的工作我终于把最后一个和脚差不多大小的坑弄完了,我穿上鞋,用尽最后一次对生渴求的力气攀爬上那几个用鞋生生的刨出的小坑,最后再经过可能会劈掉指甲的用力的握在坑边的攀爬后我终于上来了,我滚落到坑的旁边,大口的穿着粗气,冷风吹着我的脸,雪在我滚动的时候泄进我的裤子里,屁股凉凉的,我根本不在乎,周围一个人没有。我热泪盈眶,眼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那种释然是一辈子都无法比拟的,恐慌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留下的是一种感恩。我用力的站起身开始往小区的方向走着,边走眼泪边流着,我贪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体力已经透支,但我却一点也不害怕,非常蹒跚的往前走着,感谢生命,敬畏生命,那是我此刻的想法。
 意志的驱使让我走到了小区的门口,起初的时候我还有恨,恨那些施工的人为什么突然不来了,恨小区里少了一个人却没有人发现,但是现在想想都没关系了,他们又怎会知道这些意外的发生呢?又或者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否已经离开呢?我艰难的走向小区门口,当门口的保安发现我后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此时他正戴着口罩。我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并没有显得过于意外而是掏出钥匙串上仅剩的门禁卡准备贴向小区自动门的磁条走进小区,就在我准备走进小区的时候这个保安却突然走了上来围挡住了我并且对我说道:你是干什么的?我看到小区的保安突然挡住我后有点诧异接着就对保安说道:我就是这小区的住户。保安听到我的话后马上对我说道:小区现在处于隔离阶段,所有外来的人不准进入。
 外来的人?当听完保安的话后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而且什么隔离阶段啊,我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接着我就准备硬闯,可是就在我准备硬闯的时候我发现了小区门口的一个白纸通知告示:2月4日开始,由于疫情影响,全市小区隔离,所有人不准外出,违者按刑事原因处罚,我看着眼前的告示眼睛睁得大大的,什么疫情影响,我突然想到了前阶段那些工人私底下在谈论的病情,包括我去买日用品时那些负责结账的售货员在聊的事情,原来就是这个事情,我没想到它如此的严重。我知道那些工人为什么突然间都不来了,街道上也一个人没有了。2月4日,我笑了,过于偶然的事件我差点死在了隔离时间的临界点之上,深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