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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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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里很安静，“吱呀”的开门声划破一片寂静。
敞开着的大门后，走出来的是校董会那边的人。
走在最前头的不用说，就是慕容衍，他面无表情，周围气压自动降了几个度。
他身侧的，正是失踪不见的慕容濬，身后的就是一些不值得一提的小股东。
不知情的师生有些受惊，慕容濬为何会在校董那边。
班长齐思源坐在罗谏身边，他尽量将声音压到最低：“老师，我是不是眼花了，那个人是慕容濬吗？”
罗谏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其实她自己也很迷茫，她到现在才知道慕容濬的真实身份。
慕容家很神秘，很少向外面透露消息，鲜少人知道很是正常。
一个高二的男生身穿宝蓝色西服，一手拿着稿纸，一手拿着话筒，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各位领导，各位来宾，”
身旁穿着穿着礼服的女生接上：“各位朋友，各位同事，”
男生：“女士们，先生们，”
女生：“大家上午好。”
男生：“在这红红火火的季节里、在这欢腾的海洋里，我们怀着无比兴奋和喜悦的心情迎来了诺姿三十九周岁的生日!”
……
“为什么偏要我坐你旁边？”慕容濬小声嘀咕。
“不乐意？”慕容衍在他脑海里说。
“神经病才会乐意，那么多人看着。”
“你不乐意都在这了，想走也没用，下去还会引起骚动。”
慕容濬听后不回话，台上的主持人讲的都是些一如既往的开场白，没有什么可听性，在那儿发呆。
琢磨着今天的计划该如何实行，该怎么下手。
“……下面有请来宾慕容衍先生上台讲话。”
台下一片掌声，慕容衍随着热烈的掌声走上主席台，信手拈来的一句句客套话，标准的发言稿似乎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
“感谢慕容衍先生对本次庆典的祝福，下面有请校长宣布本次庆典开始。”
校长从台下走到台上，接过话筒，神色有些憨厚，语气慈祥：“我宣布，第三十九届校园庆典，现在开始——”
“砰——”
礼炮响起，安静得只有掌声的大礼堂随即欢呼雀跃，热烈的掌声，兴奋的高喊。
能够容纳万人的大礼堂即将被高喊声撑爆。
大礼堂集会结束后，学生陆陆续续离开，回到摆着摊位的校道上。
这是学生一年中在校最疯狂的一天，没有课业，没有束缚，只要不触犯校规，什么都可以闹。
甲同学：“诶，刚刚台上讲话的白衣帅哥叫什么来着？”
乙同学：“慕容衍，他虽然很帅，但是我对慕容濬更感兴趣，他今天的装束真的好美。”
丙同学：“小心被他听到，揍你的啵。”
甲同学：“我也觉得，一个叫慕容衍，一个叫慕容濬，他们是不是兄弟啊？”
丙同学：“都是姓慕容的，你是有多蠢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甲同学：“你……你又欺负我！”
乙同学：“好啦好啦，快看那边，围了好多人，我们去那边看看吧。走啦，没什么好闹的，我们去看热闹，万一是学长学姐表白呢。”
闹脾气的两个女生总算是停止了“战争”，往人头齐齐的地方挤去。
————
“文蓉，我喜欢你！你跟我在一起吧！”穿着黑色西装的男生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文蓉半米处，向他的女神表白。
文蓉微笑着，不说话，也不接那束玫瑰花，周围的人把二人围住，有不少人起哄说在一起，也有人不支持二人在一起。
文蓉也算是校花级别的人物，成绩好，样貌也好，有不少追求者，却都未能追求到手。
男生焦急地等待文蓉给他的结果，谁知文蓉就只是保持着微笑，什么也没有说。
他不禁想到了文蓉拒绝他的场景，难看爬上了他的面庞，只能在起哄声中尴尬的站立着。
“干什么呢？都让一下，让个道，我要进去！”急促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硬生生的在人群中挤出了一条道，“别弄坏了我的花！”
文蓉随着声响望去，只见一束向日葵花束高高举起，艰难的往自己这边挪动。
“文蓉！”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此时那人的身影完全暴露在文蓉的视野中。
男生穿着白色T恤，下身是一条黑色短裤，怀里抱着向日葵，在明媚的阳光下，他笑得很灿烂：“文蓉，你要向日葵还是玫瑰？”
文蓉走到男生面前，接过向日葵，她说：“我不要向日葵，也不要玫瑰，我只要苏振宇。”
……
这天，抱着向日葵的苏振宇追到了青梅竹马。
……
这天，文蓉和苏振宇被抓去了德育处。
……
站在高楼看全场热闹的方璇，目睹了这发表白现场，以及大型抓获现场。
站在天台的他，感慨校庆这天竟无一人陪他过。
文蓉和苏振宇正式成为情侣，慕容濬要陪着他哥，只有他，孤苦伶仃。
他闭上眼，转身坐在地上，不愿面对这场与他毫无干系的校庆，为什么单身狗的是自己！
就算慕容濬也是只单身狗，可为什么最难过的还是自己？！！
“咔哒——”
天台门被打开了，声音把方璇拉回现实，他警惕的睁开眼，他呆住了。
那里站着一个“新娘”，方璇一眼就看出女生身上穿着的是那套，全国限量一百套的Lolita花嫁，现如今市面上难以求得。
如若要问方璇为何知道，不是他方璇是个女装大佬，而是文蓉在他们这几个人耳里囔了不知多少遍，说她没抢到这件衣服。
今天竟被他给见着了实物，还是在一位美若天仙的女生身上看到的。
“嘿，小哥哥，你也是在这看热闹的吗？下面好多人，我穿着花嫁不好跟他们一起挤，就跑上这来看了，所以他们在一起了吗？”
女生说话声音很甜美，可谓人美声甜，方璇彻底呆住了，这是他一声中见过第二个漂亮的女生。
千万不要问第一个是谁，是她母亲，在每个男孩的眼里，母亲永远是他们的top.1
从此，他的排行榜出现了……
————
一条树荫重重的小道上，没有什么人走动，阳光奋力的穿透树叶间的缝隙，洒在由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金灿灿的银杏叶飘然落下。
慕容濬蹲在树底下捡叶子。
慕容衍坐在小道旁边的石椅上，静静的看着慕容濬小小的背影，而后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他不知道慕容濬为什么突然带他来这片金灿灿的地方，还把他晾在石椅这，自己跑去捡树叶。
不久后，慕容濬背着手，向他这边走来，坐在他身边。
他犹豫了一会儿，抬起左手，捂住了慕容衍的眼睛，之后把一样物什放在了他手上。
慕容衍失笑道：“你给我的是什么？刚抓的蛇？”他摸了摸那物什，“一把树枝？”
正当慕容衍还在猜时，一阵温润柔软的触感从脸上传来，他急忙抬起手，抓住那只捂着他眼睛的手，目光凌厉的看向身旁的人。
那人眼里透出了惊恐，面颊通红，嘴唇微微发抖。
“你刚刚在干什么？”慕容衍的声音此刻冷到了低谷。
他把另一只手中的银杏叶做成的玫瑰花束看了看，随后，玫瑰花束在半空中凭空烧了起来，化成了灰烬。
看着那化为灰烬的银杏叶，慕容濬的心冷了下来，他低下头，不说话，眼眶里含着泪水。
“你不该把注意，打在我身上。”慕容衍说。
慕容濬低着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养你……”
“是！我知道。”慕容濬不等他说完，抢先说，“因为我长得像慕容清，你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强压着我去做那些他曾经做的东西，我乐意做他的替身，因为我喜欢你。你喜欢他，那我就尽我最大的努力做好替身。到最后，我甚至忘了我自己是谁。慕容清早就死了，你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
慕容衍甩开慕容濬的手：“既然知道，那就不需要我多说，提醒你一下，无论你做的多么像他，你永远也不是他。”说完，他便消失了。
秋天，是个悲凉的季节，有多少人，是在这季节中分离，这满园的秋色，纷纷飘落的杏叶，又再次见证了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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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慕容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他坐起来，看着窗外高空中挂着的月牙。
他后悔了。
他不该做那些事的。
他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慕容衍，慕容衍这只鬼，是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他的……
凉风由窗口那吹进来，凉飕飕的，慕容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下了床，正要关上窗户，外面刮起了妖风，呼呼的把屋内的物件吹倒。
大风带倒了物件，也带来了沉浸多年的记忆……
————
“濬濬！”郭喻扶住了即将要倒下去的慕容濬，小心的将他扶到床上，把床头灯打开，“没事吧？那道妖风没伤到你吧。”
慕容濬疲惫的摇了摇头，随即，他的头发开始变长、变白……
十六七岁的少年，青丝成了白丝。
“濬濬，你的头发……”郭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人类，竟然瞬间白了头！
“郭喻，”慕容濬倚着床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不住，瞒了你们那么久。”
郭喻有些语无伦次，抓着慕容濬，手是颤抖的：“慕清，真的是你吗？慕清，你回来了，是不是？”
慕容濬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被：“嗯，是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郭喻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父王他不会骗我，慕清真的回来了。可是……可是……你回来了，那慕容濬呢？他现在去哪了？”
“他没有去哪，我是慕容濬，也是慕清，小喻儿，不要哭，珍珠都掉了一地了。”慕容濬环住郭喻，安慰小孩子那样。
郭喻忍住了哭泣，现在的他就像小孩子一样，哄一哄，就不哭了。
“慕容衍他知道你回来了吗？哦，不对，你才刚回来，他不知道，不过你现在的气息那么浓，他很快就会杀过来……”
郭喻还没说完，那大逼蹬真就杀了过来。
慕容衍很是疲惫，他一感受到慕清的气息，就飞速的赶来了，在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人时，他的腿瞬间软了下去，直接瘫坐在地上。
难怪……
难怪慕容濬学起慕清来这么轻松，不是他有多努力去模仿那个人，而是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那是他自己，是不需要去模仿的。
“你们叙旧，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郭喻说完就离开了。
慕容清站起来，走到慕容衍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宠溺的说：“小变态，怎么现在怂了？今天不是挺有能耐的吗？”
慕容衍抱住了他的腿，泣不成声。
哭了许久，才停止了哭声，他哑着嗓子喊了声哥。
慕容清蹲下来，双臂环住慕容衍：“哥在。”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