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血而歌》流浪的坏蛋

9、第 9 章

　　漫天的暴雨如倾泄的瀑布，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将军，前面的桥断了，今天怕过不去了。”

　　“先找地方避雨”“是”

　　“还好咱们运气不错，至少还能找到间废弃的农舍”绎霆一边嘟囔着，一边往火堆上加着干柴。

　　“你，坐过去一些。”陆云宵督促着欧阳沐往火堆处挪了过去。

　　明明冷得不行，还坐那么远！

　　欧阳沐那小身板也是哆哆嗦嗦的挪了过去，那唯唯诺诺且一言不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委屈十足的小朋友。

　　“噗嗤”看着有些怪异的两人，绎霆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是不想她拖大家后腿”陆云宵依旧是那付硬邦邦的语气。

　　但，即使外面下着瓢泼大雨，破屋内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深夜，漫天的大雨似乎还是没有消停的迹象。

　　“陆卫，你有看见柳毅吗？”一年轻的男子伏在陆卫耳边低声问道。

　　“杨立，他应该还在门外守着了”陆卫揉了揉带着困意的眼睛，接着说“早叫他进来了，非不听，那么大的雨，咱也上不了路，可他非要在外面守着，急着”

　　“我去看看”

　　叫杨立的男子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只见柳毅脑袋向天上空上方张望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漫天的大雨，那焦急的神情是显露无遗，连雨水溅湿发丝，也要穿着那湿漉漉的鞋在那守着。

　　“柳毅，怎么还不进去休息？”看着有些狼狈的柳毅，杨立还是忍不住开口。

　　毕竟他们一起跟着征战了三四年，虽不说有立多少汗马功劳，但是兄弟之心深厚，如今见他这付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免担心。

　　“杨立？我只是，只是看看雨有没有小些了。”

　　“你跟我来。”

　　杨立一把将柳毅拉进了一间破旧偏僻的小柴房。

　　一边拾掇着手中的干草准备点火，一边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大家都是兄弟，这么几年战场生死相随的兄弟，说吧，你跟郡主到底有什么关系？”

　　杨立也是单刀直入。

　　半晌，柳毅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柳毅”明显带着催促的语气，柳毅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关切的眼睛。

　　“我是山西人，小的时候我爸爸是个镖师，那时候家境还不错，不仅可以读书识字，还可以跟着爹爹习武，十岁那年，家逢变故，只剩我一人。一个十岁的孩子流落在外，受尽外人欺负，食不裹腹，苦不堪言。”

　　柳毅有点沙哑的嗓子接着说道，“后面我就跟着当地的一个戏子学唱戏，进了戏班，不会唱戏就被师傅拿鞭子抽打，后来总算有些像模像样。”

　　“再后来，我随戏班入宫，为太后表演八仙贺寿，在宫里排练的时间空隙，我遇到了郡主。”柳毅的脸上带着丝丝沉醉的笑意。

　　“他那时候，我常被戏班的师父欺负，经常不让我吃饭，郡主总是在半夜悄悄溜出来，给我带吃的，她说她是御膳房的小宫女。”

　　柳毅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常常会偷偷的唱戏给郡主听，而郡主总会想方设法给我弄好吃的。那时候我觉得公郡主就像天上的九天玄女，照亮了我的生命。后来在登台给太后贺寿时，我才发现，她哪是什么小宫女，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是我遥不可及的人。”

　　“后来呢？”杨立有些好奇

　　“后来太后赐婚，郡主告诉我，她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很快乐，她愿意跟我私奔，过普通人的日子”

　　杨立已经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那你……”

　　“我拒绝了，我说了很多狠心残忍的话，自此再不相见。”

　　“为何？说句大不敬的话，虽然你们身份悬殊，但若两心欢喜，远走高飞有何不可？”

　　“呵呵”柳毅苦笑两声

　　过了许久，柳毅慢慢说道“因为，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