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娱的》西庭XT

20、不必帮着他

　　人多起来，吵吵闹闹，如犬出笼，鸟出山。少女的歌声穿越池塘，飘进了他的屋子，嬉笑声由远及近，恶劣的少年敲锣打鼓，瑾泉皱紧眉头，推开了窗子，少年愣住，没有想到，来了的竟然是这样好看的人儿，他有些害羞，有些后悔，他跑了出去。曲鹰燕嗤笑，她朝瑾泉喊道：“喂，你怎么不去练剑。”，他不想理会，曲鹰燕投掷来一颗小小的白色石头，石头掉进池塘，曲鹰燕道了声无趣。瑾泉合上窗户，隔绝了挑衅声，他突然觉得这里不靠谱。“扣扣。”温软的声音传进：“你好，我是七零三，你应该饿了，要去吃饭了，晚些时候少夫人会亲自教剑诀。”瑾泉打开门，只看见眼前秀丽的姑娘，比他大些，比他高了两个头。七零三掩唇笑着，软软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曲鹦鹉，唤我的代号也是可以的。”瑾泉唔了声，然后道：“瑾泉。”曲鹦鹉点点头，告诉瑾泉：“瑾泉，我先带你去吃饭吧，你如果想变得厉害就要先获得代号，代号越高，获得的资源就越多。”曲鹦鹉犹豫了会，继续道：“想获得哪一个代号就要打败代号的主人，而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很难有机会挑战他们，七零五是最后一位，我们阁里有三千多个人，你不要着急，最少先练两年臂力，先握紧了剑，不要小看了任何人。”瑾泉心不在焉的。他需要厉害的人的剑术指导，但是他连这里年纪小的都试不过。
　　堂厌看见瑾泉，挥了挥手，走近，然后递给他一朵花，结巴道：“我……道歉，我……我不应该那、那样做、做，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瑾泉没有接花，他没有任何表示，他向来不计较这个，随心所欲惯了。堂厌落眸，他一击手掌，还是关心着瑾泉的心情，他让了个道，跟着他走，开心地跟在后面。
　　少夫人把他们压制得轻轻松松，累倒了一群孩子，男的女的乱七八糟躺着，瑾泉坐在地上，看着堂厌手中没有生气的花，淡淡道：“你还拿着它干嘛。”堂厌笑着把它放在瑾泉手中，他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双手按在地上，笑得没心没肺，他认真道：“它是一个礼物，我们是朋友了吧！”瑾泉沉默了，哦了声，朋友就朋友吧。堂厌站了起来，向瑾泉伸手，瑾泉握上他的手，顺势站起来，堂厌的手特别温暖，这是瑾泉的第一个朋友，竟然来得如此草率。堂厌郑重其事宣布：“你是我堂厌要保护的人，我永远在你的身前，我保护你，很珍惜你!”瑾泉嘴角弯弯，愉悦地嗯了声，认真看着堂厌的眼睛说：“我叫瑾泉，我也会守护你，在你的背后，永远不会自己离开。”他们笑意暖暖，面对着面，天很蓝，风是暖的，草很绿，鲜花绽放着，衬托着青涩的稚嫩容颜，他们都是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其实很单纯美好，他们紧紧拥抱着，拥抱了许久。
　　周围已经没有人了，堂厌一直握着瑾泉的手，他们跑出西门，那有一池花，那是一座海，他们在花间肆意奔跑，他们有很多聊天的时间，他们会是很厉害的剑客，只愿意随心所欲，知道明辨是非。
　　萌诉看着嚣张的少年，被那轻松的氛围感染，眼里也浮起笑意，她不想打扰到朝气蓬勃的小朋友，萌诉还是叹了一口气，她也要守护着他们，弦迹阁里所有人的安宁。
　　时间越来越短，每一天都被训练得很累，头几天连动一下都是疼痛的，后来他们更刻苦，常常体无完肤，他们仍然会挤出时间出去玩，出去见见世面。
　　瑾泉讨厌虚伪的人，他见到的都是讨厌的人，都是两面三刀的人。他只能说自己运气太差，他离开了弦迹阁就会寂寞，会难过，他很喜欢光。堂厌偶然听见他说话，他会把手放在瑾泉肩膀上，温柔纠正他，堂厌期待着他更好，他说：“你很幸运，你来到了这里，我遇见了那么好的你，你拥有很多玉石，你遇见很多人，你拥有很多朋友，因为足够成熟的人都没有时间在同一处抛头露面，别怕，我在哪里都可以听见了你的声音。”瑾泉开心地捏了捏他鼻子，说：“我可以保护你，我有很多时间抛头露面。”堂厌哈哈一笑，然后说：“什么嘛，我可以把你保护得粉粉嫩嫩的。”总之，这少年就是清风，他很能挠人的心上，他就是夏天疯长的藤木，坚韧，也柔软，他可以送纸鸢自由，送细草温润。
　　萌诉陪着这些孩子锻炼了四个月，她觉得是时候放他们历练了，她唤来五零零在暗处保护他们，五零零会是很好的教师，他有能力令少年们成长。
　　瑾泉压住激动得起伏很快的胸膛，他在黑暗中睁着眼。堂厌在外面漫无目的走着，很多小姑娘与他擦肩而过，有的是粉色裙，有的是绿色的，白色的，紫色的。他觉得好看，他分不出裙子的款式却想要买几套，他来到这里最多裙子的店里，姑娘迎着，好心问：“公子是为哪位姑娘买裙子呢？”堂厌想到瑾泉白净可爱的脸，他脸红了，却说：“家妹，十三岁。”姑娘领着他走到几款新裙子前，认真介绍了一遍就站在一旁，堂厌看着都觉得可爱，于是全买了，六件这么多，他拒绝人家帮忙送回家，他一路上忐忑，他在想着怎么跟瑾泉开口，门突然打开，瑾泉只穿着里衣，鞋子也没有穿，他看着堂厌。堂厌取下外衣披在瑾泉身上，夜里还是很凉的。进了屋子，瑾泉拍了拍床，什么也没说，示意堂厌早点睡觉就躺下了，闭着眼睛，他清楚听见堂厌越来越快的心跳声，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堂厌三下两下靠近床边，然后小心翼翼地说：“瑾泉，你可不可以穿裙子给我看。”瑾泉眉头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你在哪里学来的，快睡觉。”堂厌可怜巴巴，他用指尖轻轻戳戳瑾泉的手臂。瑾泉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堂厌失望地躺下，动作不敢太大，他叹气，屋子里瞬间安静。瑾泉闭上眼睛，没有睡着。一夜没有睡好，瑾泉脾气暴躁了点，堂厌表现得有气无力，曲鹦鹉问道：“怎么没睡好？”堂厌嗯了声，昏昏欲睡。曲鹦鹉看向瑾泉，瑾泉晃着堂厌肩膀，说：“醒醒。”
　　曲鹦鹉：……好吧。
　　曲鹰燕穿着男孩子的衣衫，有点英姿飒爽的意味。她佩上剑，朝曲鹦鹉挥手，先上了马车。其他人紧随其后。堂厌打起精神，拉着瑾泉上了马车，两个人的车里显得有点空荡，瑾泉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余光看见堂厌一点一点的脑袋，笑了。堂厌注意到了，问：“这破书有这么好看吗，我看看。”说着他就挪到瑾泉身边，瑾泉没有理他，继续看书。堂厌也不闹，静静同他看着，车厢里有淡淡香味和翻书的哗啦声，靠近的呼吸声。窗外的太阳斜斜透进里面，不远处的马车上有嬉笑声，风抚过树干。瑾泉听见身边人的呼吸声加重，堂厌抬头，瑾泉也恰好抬头，堂厌笑着拿出糕点，递给瑾泉，瑾泉拈了块送进嘴里，浅浅的甜味。
　　堂厌哼着歌，手撑在下巴上，瑾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堂厌把人揽进怀里，让他靠着他肩膀处休息，不知不觉，瑾泉睡着了，堂厌也把头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曲鹰燕敲敲窗户，瑾泉迷糊睁眼，撩开帘子。
　　曲鹰燕:“……”所以？你们是来玩的。堂厌的头还靠在他的头边上，唔了声。曲鹰燕看不下去了，啧啧道：“走吧，只能送到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