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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祭祀 ...
这个林枫怎么怪怪的,那话说的好像就是要引起叶卿南的兴趣,让他去看看西山究竟有什么。
不过叶卿南可不是之前的那个了,壳子里换了灵魂!不可能去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怎么办!
而且那西山指不定有什么呢,万一最后找出一些没用的东西,不就白忙活了吗?
“亏本的生意不做”这是叶医生的最后的底线。除非是救死扶伤,毕竟每个人的生命都很宝贵。
不过……叶卿南望向西山,现在天已经黑了,西边的那座山更黑,周围环绕着云气,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山闪了一下。
叶卿南揉揉眼睛,或许是他看错了吧。
……
去大厅的路并不远,但跟叶卿南的院子不顺路。
方云沐坐在厅里,等着宛霜儿。本来以为叶府会到处都是那种暴发户式的富丽堂皇,没想到还挺低调的,他看向桌子,这材质……不会是扶桑木吧。
“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要是扶桑的话,这也挺值钱,毕竟是太阳栖息的地方,但不识货的人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桌上茶杯是德景镇的青花瓷,依旧很值钱!
“云云你来了!快让伯母好好看看!”宛霜儿到了,面上满是惊喜。“又长高了,真不错。你母亲近来可好?”
宛霜儿让旁人退下,与方云沐谈。
方云沐先问了个好,答:“家母近来皆好,也很思念伯母,只可惜远在新青,不能来与伯母彻夜长谈了。”他面上有些许遗憾,又问“不知伯母唤我来所谓何事?我所知不多,能力也不算多好。”
宛霜儿摆摆手,“云云你见到小南儿了吧,他出去撞坏了头,这不是主要的,关键是他把灵脉也撞坏了!请你来也是想让你看看小南儿这灵脉有没有什么容易的方法能治好。”
她忧心的把林枫所言的叙述了一遍。
又看了看天色,“唉,云云你先住着,明天再去看看小南儿。用膳了吗?”
“来的之前去了酒馆。谢伯母。”
小厮带着方云沐去了客房,方云沐立马瘫到了床上,呼,好累,今天抓的那个祙太能跑了。
不过我见到他了。想到这里,方云沐脸上隐约有了笑意。
……
这是哪里?好亮。
叶卿南睁开眼睛,阳光直接刺进瞳孔。“嘶——”不可控制的,叶卿南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我这是回来了?不对啊,那这是哪?
“走!去看巫女祭祀啊!山神会来的吧,别人说山神会附身在巫女身上呢!”
“错过今天就得等下个千年了!那时候谁还活着呀,赶紧去!”
几个人推推搡搡的跑过来,面色兴奋,还顺势拉起了叶卿南,叶卿南惊了!这哪来的人?!他刚想要挣开他们,结果拳头挥出去的那一瞬间竟然穿过了几人的身体。
那几个人也愣了,有一个当场就拉下脸:“你干什么?兄弟们高高兴兴准备去看巫女的祭祀大典,你来这样对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干吧。”之前脸上的兴奋全然不见。
别人见状拉开那个生气的,劝阻道:“行了行了,今天是大典的日子,别生气了啊,而且咱们不也没什么事吗,行了行了,不生气。”
“对啊!”
“就是就是。”
“唉,行,听你们的。今天是好日子,可不能带来晦气。”那个人面上又重拾了笑容,“兄弟,不好意思,过激了。别介意啊。”
对于这人的态度转变,叶卿南感到震惊,上一秒对你发火到眼睛都红了,下一秒就对你如三月春风一样温暖,换你你能信?!
不过这样的事就摆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快看那边!”
“是巫女!是巫女!”
“她真的好漂亮啊!”
而态度转变极大的那个人也看到了,他的眼眶有些红,不过也大喊“巫女!”
叶卿南望向山的那边,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正站在一条溪流边,风吹动她的裙摆,腰上挂的铃铛发出泠泠的声音。
服饰并没有用多好的布料,叶卿南隐隐约约看到她腰上系的不是布料,而是一束蔓生植物,身上的衣服都差不多都是植物做的装饰,也并没有因此显得廉价、破烂。
风好像不仅吹响了她腰上的铃铛和丝带,也把她带了过来。丝丝香气侵入鼻腔,带来了大自然的气息。
巫女笑了笑,唇红齿白,露出了两个小酒窝,声音娇娇的,“有客人啊,欢迎。”
她一笑,摄人心魂,眼里的情感流露,不知是在对谁暗送秋波。
叶卿南也觉得这个巫女很美,别人看见的是情是爱,但他在她眼里看见的却是哀。
“巫女姐姐巫女姐姐,您觉得山神会附您的身吗!”一个年龄偏小的孩子问。
巫女听到这话,想了想说道:“会吧,我这么美,应该是比较符合她的喜好了。”你们不知道,她也会羡慕我。
“哇——”
“回去找村民吧,别在这里了。”巫女笑眯眯的,又多了一股可爱亲切。
孩子想着,可能以后她就会变了吧,毕竟也不知道山神是什么性格,可能很冷吧。好可惜啊。
自古红颜多薄命,虽然也没有完全送命,不过也差不多,山神附体就是山神的神识占据巫女的躯体,巫女的灵魂便会消失,灵魂消失,神识自然不存,活下来的,只是巫女的躯体与山神的神识。
大典要开始了,巫女需要准备游行。她再次冲着众人一笑,告辞。
路也不能算路,都是一层浅浅的青草,几朵野花在她脚下,她终究没踩上去,“唉。”
她到了那边准备的地方,唤来了游行时的坐骑,第一眼见以为它是豹子,然则不是,它长着人的脸!巫女第一次见也吓了一跳,但那个人告诉她:
“有兽焉,其状如豹而长尾,人首而牛耳,一目,名曰诸犍,善咤,行则衔其尾,居则蟠其尾。”声音顿了一下,轻笑了几声,“不用怕,它不会咬人,实在不行你就揍它。”
“我揍它干什么呀,它只是长得有点吓人,不过这不是还好吗?我才不像你那么暴力呢!”
思绪收回,巫女抚了抚诸犍的脸,诸犍也蹭了蹭她。“走吧,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看见我了。”
诸犍可能听明白了这句话,眼里的悲伤更浓,它小声的呜咽了一声,不过对于别人来说,它的声音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巫女笑了笑,“好啦,别伤心,我走后,她就会来陪你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眶里泪水打转,不过怎么能让眼泪留下来呢,今天可是大典,可是她来的日子,可是大喜的日子,不能掉眼泪,晦气。
最终还是没忍住,两滴泪水顺着脸庞滑了下去,掉到了地上。
巫女擦干眼泪,戴上花冠,坐上了诸犍的背。走上那条路,几只花色的狸猫抬着一顶桂花装饰的小木轿,巫女走了进去,诸犍自觉拉起那辆车。
巫女听着动静,心里泛苦,这条路原来这么安静。鸟雀声音全无,依稀有些虫鸣。
逐渐地,村子里的人出现了,他们的面上无一例外,都是兴奋与激动,看到了巫女就大喊,可能是因为巫女真的很美,可能是因为巫女马上就会是山神了。
无论什么原因,出于什么目的,巫女都会赠予对方一个亲切的祝福。
叶卿南就在底下注视着她,直视她背后的心酸无奈与伤感。不知道为什么,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巫女情绪不佳,但村民们仿佛都感受不到。
他是不了解这个祭祀仪式的,不知道这是祭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村民们那么狂喜,压过了发现巫女不高涨的情绪。
刚才巫女那边所发生的事他也都看到了,也不是他想偷窥人家,是脑海自己就显应出来了的。
估计这祭祀大典到最后,可能不会特别顺利。
巫女的车队到了他眼前,她递给了叶卿南一枝黑色的郁金香,而递给了他旁边的年轻人一串紫色的矮牵牛。年轻人看向巫女,她眼里蕴含的情感很是复杂,不过年轻人却忍不住哭了。
紫色矮牵牛的花语——断情。
虽然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情”可言,友情没有,爱情更不可能有。
车队拖拖拉拉,竟然在这里游行了一个半时辰,不能继续拖了,她和生活了数年的父老乡亲告了别,继续上路。
没有人注意叶卿南,他跟上巫女的木轿,准备看看目的地究竟是哪。
走了很远,叶卿南在后面都快走麻木了,依旧还没到。不过前面车队的人和畜以及天上飞的禽鸟好像都看不见他。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太阳微斜,车队到地了,是一片竹林,后面也没有村民跟过来,除了一个叶卿南,不过他又不是村民。
巫女走进竹林,那些动物们没跟着她,但叶卿南紧跟着她,生怕一个不小心,人就不见了。
不过倒没有发生他想到的悲剧,没跟丢,穿过那片竹林是一个石洞,里面挺深的,还特别黑,站在洞口处叶卿南就能感受到阵阵湿潮。
巫女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夜明珠,走进了石洞。
隐隐约约有些水声,滴答滴答的,听着让人心里发慌。不过巫女一个身形娇弱的女子却没有因为这声音停顿,她毫不犹豫的拐过几个弯角,找到了一个石床,叹了口气。
扶桑: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汤谷边上有一棵扶桑树,是十个太阳洗澡的地方,在黑齿国的北面。正当大水中间,有一棵高大的树木,九个太阳停在树的下 枝,一个太阳停在树的上枝。
诸犍:有兽焉,其状如豹而长尾,人首而牛耳,一目,名曰诸犍,善咤,行则衔其尾,居则蟠其尾。
有一种怪兽人面豹身,牛耳一只眼,有长尾巴,能发出很大声音。行走时衔着尾巴,休息时盘着尾巴。
——
可能以各位聪明的小脑袋瓜,已经猜到我写的是什么了吧(我真辣鸡.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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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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