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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城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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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淡,窦果站在庭院花丛,闭目感受花中灵气,粉嫩香郁,她居然想到了棉花糖。
“窦果,窦果?”门外有人喊。
从入定中抽身,窦果开门,看到焕然一新的小莲,她一袭紫萝纱,薄如蝉翼,恍如仙子。
“好看吧?看,你都呆住了!这是我哥从冬月城给我带回来的。他说这料子的桑蚕也是有灵气的,所以色泽如雾,可保百年不腐呢……”
窦果感叹:“是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以后可以传给你的子子孙孙……”
小莲做个鬼脸:“给,这是我哥给我带来的果子,特别好吃!”
望着那一捧鲜红色果皮,呈鳞斑状突起的荔枝,窦果一时语塞。
“我哥说这果子特别容易坏,不过他用灵力护着它们,所以还很新鲜,你尝尝……”她剥开一个荔枝,露出半透明凝脂状的果子,塞进窦果嘴里,“怎么样,好吃吗?”
窦果恍然如梦:“没想到我这辈子,居然还能再吃到这荔枝……”
“你怎知它叫荔枝?”小莲纳闷,“我哥说这名儿是城主夫人取的,只有冬月城的人才知道!窦果,你不是说你是青国人吗?冬月城和青国相距万里,你怎么会知道?”
窦果品味着荔枝的甜美:“是吗?我也不知道,可能以前听人说过。来,再给我一个,真好吃!小莲,你知道吗,这是我最爱吃的水果……”
眼看窦果狼吞虎咽,小莲笑道:“我哥说,这也是城主夫人最爱吃的水果,所以冬月城的城主府里种了许多,可惜夫人失踪了,要不也轮不到我们吃。”
窦果诧异:“失踪了?怎么会失踪?她不是城主夫人吗,那么多人保护她,还会失踪?而且你们城主不是很厉害吗?难道没有找到她?”
小莲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若是真的找到了夫人,想来丹碧尊者一定会很开心,毕竟是他姐姐。他一定很想她。就像我哥才离开三个月,我就好想他……”
原来丹碧尊者口中的“阿姐”,说的是冬月城夫人!怪不得他喝多了那么伤心,原来他姐姐失踪了!
“对了,窦果,你不是一直说想去钓鱼吗?刚好,我哥在陪我爷爷钓鱼呢,我们也去好不好……”
“好啊!”
小莲家住村东,临近江边。江水蜿蜒处,杨柳依依,桃花缤纷,房舍在其间若隐若现。
一路走在落英缤纷的青石道上,窦果的心情变得很好。小莲引她停在江边,朝不远处的一条渔船招手大喊。
渔船有些远,模模糊糊有几个人影。
少年听见喊声,踏水而来。
小莲激动的脸都红了:“哇,窦果你看,我哥好厉害对不对?”
窦果点头:“嗯嗯,厉害厉害!”不过,我家南宫嵊也很厉害的好不?他还能飞檐走壁呢!
“哥,哥,你带我们去钓鱼吧?”
少年轻轻推开扑入怀中的妹妹,朝那厢渔船看了一眼,然后一点头,低声道:“到了船上老实些,听见了没?”
小莲激动的脸都红了,少年瞥一眼窦果,道一声得罪,左手揽小莲,右手拎窦果,再次踏水而去。
只是眨眼就到了渔船上。
这条渔船颇大,船头茶桌旁坐着两个年轻人,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年轻人中,一个正是昨日酒醉的丹碧尊者,见到窦果还特意飞了个媚眼给她。
另外一个年轻人,带着面具,乌发玉冠青袍,正斜对着窦果静心垂钓。
“没事了,带着孩子们下去吧,小排骨留下!”丹碧冲老者挥挥手。
窦果傻眼,小莲偷偷一扯她的袖摆,低声道:“城主,是城主!”
“小莲走了!”少年如法炮制,领了自家爷爷和妹妹踩水而去。
“小排骨,过来,你看看我钓的鱼!”丹碧将窦果扯过来,“昨天你做的饭甚合我的胃口,这鱼你会做吗?今日城主在这里,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窦果偷偷瞥一眼那不动如山的面具人,心中一合计:“当然可以,不过我的饭你不能白吃!我有件事想请教你……和城主……”
丹碧大笑:“好!只要你的鱼做得好,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本尊也答应!”他一扯窦果衣袖,凑近她,“本尊可是在城主面前夸过你,可别让本尊掉了面子!”
窦果嘴角一扬:“放心,面子里子都有!”
考虑到昨日火锅的口味,窦果断定丹碧嗜辣。那麻辣鱼,酸菜鱼,水煮鱼片绝对能征服他的味蕾。
船上厨具齐全,窦果做的颇为用心。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对的。饭菜摆齐后,面具城主并未上桌,丹碧尊者催了几次,无奈只得自己去吃,他大快朵颐,将一大桌子菜吃的一点不剩,然后打着饱嗝,朝船头喊道:“这可是你自己不吃的,可别怪我没留给你!”
面具城主旁若未闻。
丹碧撇撇嘴,朝期待的窦果一看,拉着她走出去,满口撒娇:“我不管,反正我答应她了,你也要回答她的问题!”
窦果此刻很淡定。自从昨夜被丹碧拉着耍了一夜酒疯,她对他的认知,已经从高高在上的道君,变成了缺爱的小孩子。
“好吧……”一声轻叹,伴着浓浓的宠溺,面具城主在窦果面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我答!”
窦果如遭雷击。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像刻在灵魂里,一音一调,平平淡淡,却让她心如擂鼓。
窦果捂住剧烈跳动的胸口,脑海中忽然响起同样的声音:今日,吾借汝之大气运拯救娑萝界众生,大恩无以为报,分吾灵魂之一魄一宝予你……
“看吧,我说他会答应的吧!快问吧!”丹碧笑眯眯一拍窦果肩头,“咦,怎么不说话,小排骨,小排骨?你怎么哭了?”
窦果擦一把眼泪,低头看满手水迹,心绪震荡。他是谁,究竟是谁,为何只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却让她如此狼狈。莫非是原主认识之人?
可他为何看见自己的脸,却毫无反应?
“小排骨?”丹碧弯腰看她满脸泪水,“你怎么了?”
窦果用袖子胡乱擦去眼泪:“刚才我切了辣椒,不小心揉进眼睛里,好痛……不好意思,我想问问,如果修士丹田毁损,识海崩塌,还有没有办法可以修复?”
丹碧一撇嘴:“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这个问题我是回答不了,只能城主来回答了!”
面具城主一声轻笑:“你总是不肯多看那些修习古卷。……修士根基,一在丹田,二在识海。论理,丹田毁损,识海崩塌,仙途已断。但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这世间曾有至宝,名为……“
面具城主忽然一顿,半晌没说话。
就在窦果犹豫他是不是说完时,他再次接口道:”名为鉴玄天宝,可容天下灵气,亦可为药引,重塑丹田识海……”
窦果大喜:“这么说,只要找到鉴玄天宝,就能修复身体了?”
面具城主淡淡点头。
窦果眉开眼笑:“对了,我刚看到船舱里有新鲜的西瓜,我去给城主切一个,谢谢您的指点!”
看她离开,丹碧黑了脸:“你明知道鉴玄天宝在阿姐体内,为何要告诉她这些?”
面具城主半晌无言,末地低低一叹:“她问,我便答,无关其他。”
丹碧气呼呼往他对面一坐:”哼,我才不信你,但凡你做事,必定有缘由。莫非你觉得这小排骨还能帮我们找到阿姐不成?“
面具城主手中鱼竿忽然一动:“鱼上钩了!”他抬高鱼竿,一尾青鳞龙鱼跃出江面,“我为这姑娘卜了一卦,却什么也未曾卜到,她来历奇特,你且派人去青国查探一番。”
窦果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高高兴兴回家等南宫嵊。
等了又等,看了又看,终于在月上中天的时候,南宫嵊推门而入,看见抱膝坐在廊檐台阶上熟睡的窦果。
他嘴角带笑,一路风霜走过去,抱起枯瘦的窦果,笑容一敛。这些日子,她明明每日都有吃肉,却为何越来越瘦?
窦果睡得并不安稳,南宫嵊这一抱,她惊醒,看见熟悉的那张脸,顿时心花怒放,抱住他的脖颈:“南宫嵊,我知道了……我知道有什么可以让你恢复了,鉴玄天宝!鉴玄天宝可以让你恢复修为,只要我们能找到它,你就再也不用去泡那痛死人的灵泉水……”
拥抱中,窦果的碎发拂过南宫嵊的脖子。
南宫嵊低头,她身上有一种小动物身上毛茸茸的温暖感,就像……就像他曾养过的一只白鹤……
他何时养过白鹤?为何这记忆如此模糊?
“南宫嵊,你怎么了?”窦果发现南宫嵊脸色越发苍白,几乎不能抱住她,便从他身上滑下来,见他抱住脑袋,“你是不是头痛?难道你今天用灵泉水洗头发了吗?”
“不曾!”南宫嵊皱眉,“你是如何得知灵泉水一事的?那只孔雀告诉你的?”
窦果点头,扶着他往屋里走:“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解决的办法了,找到鉴玄天宝,就可以了……”
“鉴玄天宝!”南宫嵊低低一笑,“这样的宝贝可遇不可求!相传,这鉴玄天宝乃是天地灵物,万年前曾被一位天纵奇才的少年剑君所得,不过有一日他突然失踪了,再后来,宣明界再无鉴玄天宝的传说……不过,这鉴玄天宝当时出世,震动苍穹界所有仙主仙君,不惜自降修为前来寻宝,可惜,灵宝只认有缘人……换言之,那位剑君,若非得了那灵宝,怕是也不会年少就消失在宣明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