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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未婚夫驾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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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衣,花衣——”
  春风花衣回头,见太宰治左肩扛着金属梯子,右手提着金属箱子,脚上趿着木屐,步履飞快的朝她跑过来。
  这家伙,看着神经兮兮,倒有那么点儿力气和本事,不知道从前是做什么的?
  好奇只有一瞬,此刻春风花衣最关心的,是即将开张的公寓。
  于是她朝上一指,命令:“把梯子架好,你上去,把招牌钉门上,先用尺子量一下,别弄歪了。”
  “是是!”太宰治连声答应,手脚麻利的架好梯子,爬上去。
  “嘿!”春风花衣深吸一口气,用力把木质招牌居高,再三叮嘱,“拿稳一点,这是特别定制,很贵的,如果摔坏了,你在这里做半辈子杂役也赔不起!”
  “哈哈,那就做一辈子好了,哎哟!好重!”
  “当心!”
  太宰治刚把招牌接在手里,人就在梯子上方一晃,眼看要摔下来,顿时吓的春风花衣为之色变。
  “别怕别怕,我不会摔下去的。”
  “你就是故意的!”
  “没有呀,真的很重嘛。”太宰治扁嘴,咧嘴,委屈和得意只在一瞬间,“不过,看到花衣这么关心我,怕我摔坏,真是好感动哦!”
  “我是担心招牌摔坏,你爱摔成什么样,谁理会?”
  这家伙可是从千米高空的热气球摔下来,都不会摔死,需要她关心个鬼!
  “是吗?我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春风花衣本想不理太宰治,可那双亮晶晶,又蒙了层薄薄的迷雾,仿佛很天真,又仿佛很神秘的眼睛,令她莫名又追问了一句:“什么主意?”
  “如果我从梯子摔下去,再被这么重的招牌砸中,会不会死?哎呀呀,好别致的自杀方法,要不要试一试呢?”
  说完,太宰治真的举起招牌,把身体探出去,只留屁股粘着梯子的一角。
  “住手!住手!你要是敢这么自杀,我就,我就——”
  刹那间,春风花衣都来不及多想,便一个纵身跃起,踩着梯子一口气登上去,把招牌连同太宰治一起……
  抱住……
  上当了!
  她看见藏在木板背后的,那只光芒扑闪的眼睛,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啊啊,要不是这家伙怀里抱着几十万元定制的招牌,真该把他就这么摔下去!
  太宰治的眼睛眯成两道月牙儿,心情一片大好。
  耶,得逞了!
  终于又看见她可爱的大红脸,这么近,仿佛轻轻吹一口气,就会飘散开的美丽彤云,当他没事,又什么都不想的时候,坐在港口Mafia总部的顶层天台,偶尔会在傍晚的天边看到。
  嘀——嘀——
  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串悠长响亮的汽车喇叭声,春风花衣和太宰治同时循声望去。
  哇!
  春风花衣的大眼睛瞪的滚圆,涨满的全是惊讶。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壮观的车队?
  一、二、三……数不清多少辆车,快从公寓门口排列到巷子口了,作为前王室总管的孙女,春风花衣是识货的,这里每一辆都是顶级豪车!
  好奇怪,公寓的位置是并不繁华的街町,突然出现这么多豪车是怎么回事?
  只是临时停这里,还是来找找爷爷的?
  春风花衣心头猛一跳,下意识的想找扫帚,招呼豹猫,为了祖父那曾经辉煌又隐秘的过去,肯定招惹下不少敌人。
  “哈哈,这么快就有住客了吗?”太宰治在她头顶高兴的吹了个呼哨。
  住客?公寓还没正式开张呢。
  再说这阵势,可能吗?
  春风花衣正紧张、狐疑,第一辆车的车门开了,下来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精神矍铄,面目慈祥的老人,穿一身黑色西装,连领结都打的整整齐齐。
  这老人看着就让人感到安心。
  春风花衣没那么紧张了,连忙问:“请问,您是……”
  但老人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跟她搭话,而是绕到这一侧,拉开了后车门。
  春风花衣盯着车门。
  先伸出来的,是一只黑色的皮鞋,一截灰色的西裤,腿很长。跟着是白色的衬衣,被微风一吹,贴在身上,勾勒健美的腰身、胸膛、肩膀。
  终于整个人钻出了车厢,站在车前,扬起他一样修长健美的脖颈,发出质疑:“啊嗯?这么热?这绿化也太差了。”
  老人赶忙撑起伞,把他遮住,“对不起,景吾少爷,我这就联系市政,把整条街都换上能遮阴大大树。”
  “唔,那到不必了,本大爷没打算在这里长住。”
  春风花衣听了,倒吸一大口凉气。
  市政、整条街、大树!好大的口气呀!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那人傲娇又懒散的腔调,还有“景吾少爷”这称呼,令她感觉有一点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春风花衣开始认真审视阳伞下的少年。
  他身材颀长、挺拔,在阳光下宛如一株茁壮的秀树,看长相应该只有十五六岁模样,五官很精致,特别那双灰紫色的瞳孔,让人看一眼就会被吸引,还有左眼睑下方,那颗轻轻跳动的泪痣。
  如果不是脸上不可一世,难以亲近的傲慢表情,他还算是个俊美可爱的孩子。
  春风花衣的心里,有着三分欣赏,三分嫌恶,还有几分莫名的熟悉之感?
  于是,她盯着少年的脸,尤其是那颗泪痣,又多看了一会,没有主动搭理人,甚至忘了要放开怀里抱着的招牌和大活人。
  这令迹部景吾极大的不满。
  被女生看到挪不开眼的经验他多得是,但她那一脸打量外星生物的表情怎么回事?
  本大爷都降尊纡贵走过来了,她还只管抱着那片大木板,还有那个眼神轻佻的男生,真是太不庄重,太没礼貌了!
  哟?
  太宰治的眼睛更亮了,这排场,这气度,都表明这少年身份的不寻常。
  “花衣,他是谁?这里的住客吗?”他故意把嘴巴凑到春风花衣耳边问。
  她还没回答,迹部景吾两道剑眉先扬了起来。
  花衣?
  难不成,这个又不庄重,又没礼貌的女生,就是他的“未婚妻”?
  想到这个可能性,迹部景吾又走近两步,到了梯子下方,仰头朝上看:白皮肤,圆脸蛋,大眼睛,长相马马虎虎算好看吧,看上去身体健康,发育的也不错。
  迹部景吾默默在心里,苛刻的给春风花衣打了个及格以上的分数,但不满的感觉也翻了倍。
  虽然,他来这里只是迫于无奈;虽然,他并没有打算将来娶这个女人。
  但好歹他们曾经有过“婚约”,尽管对于他而言,是宁可没发生过的黑历史,但它就是发生过了。
  她,春风花衣,目前,还是他,迹部景吾的未婚妻!
  现在,这位“未婚妻”小姐,竟敢当着“未婚夫”的面,抱着个大男生不肯松手!
  这岂止是不庄重,没礼貌,简直是赤果果的藐视!
  向来只有迹部大爷藐视别人,所以这陌生的滋味,令他眼底心头的火气的更旺了。
  太宰治却乐了。
  作为十八岁,阅历丰富的男人,他尽管没谈过恋爱,但也能看出来,这孩子漂亮的脸蛋上,左边写的是“生气”,右边写的是“吃醋”。
  他在吃自己和花衣的醋!
  这真是太好玩了!
  新鲜又恶劣的念头,迅速在太宰治心头滋生、茁壮,他决定让事情变的更好玩一些,反正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就是春风花衣?”梯子下的迹部景吾,能把这话出居高临下的气势。
  咦,他知道她的名字?
  春风花衣更诧异了,反问:“你又是谁?”
  她居然问他是谁?
  这世上还没有哪个女生,在认识了他之后胆敢忘记的,更何况,他们之间还发生过那种不可言说的事。
  “你先回答本大爷!”迹部景吾真生气了。
  眼前这女人,最好别是他的未婚妻。否则,过了这暑假,他就要退婚!退婚!
  春风花衣也很火大。
  这什么态度?什么语气?是在命令佣人,还是审问犯人?
  还“本大爷”?要不是考虑他惊人的排场,以及可能是客人的身份,早就抄扫帚赶人了。
  虽然没发作,但一张俏脸已绷的如同冰面,不带一丝热情,语气更是又冷又硬,“是,我是春风花衣!你到底是谁?”
  啊哈,还真是!承认的都不带一丝惭愧!
  迹部景吾冷笑两声,骄傲的仰起下巴,“听着,小妞儿,本大爷是迹部景吾,是你的未——”
  “未婚夫”三个字,刚从他的舌面弹出,梯子上的太宰治就发动了!
  他双手悄悄绕到春风花衣后腰,左脚无声无息,却足够大力的往梯子一踢——
  哗啦!
  金属梯子突然朝前倒下!
  “哎呀!”
  “当心!”
  “小心啊,景吾少爷!”
  迹部景吾脸色一变,肚子还满是火气,双手已伸出去,试图去抱直直坠下来的春风花衣。
  不满归不满,作为十五岁的男子汉,雄踞冰帝学园几百学生顶端的帝王,他没法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生,在自己眼前摔伤而不去援助。
  可惜,小男子汉的这点正义感,还是败给了前港口Mafia干部的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