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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嘉陵江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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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还未落,丘粒的拳头就已直逼易沙面门。易沙见势迅速一闪,转了一圈,道:“小朋友啊,开打前请滴一声。不过,我觉得我们做做样子就好了,不必较真。”
丘粒急促道:“去你娘的小朋友,本公子十六,大好年华。你太老了。”
说着,他又领起拳头冲向易沙,信心十足地吼道:“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躲闪中险些没憋住笑,易沙决定苦口婆心一番:“那姑且算我老了,你这年轻人别太心浮气躁……”易沙继续躲,又道:“定位一定要清楚,别听旁人说风就是雨。”
来去躲闪了几个回合,易沙跃上武台边的石柱顶,俯瞰道:“高处不胜寒!”
丘粒一拳击向易沙站立的石柱。从攻击处爆开,石柱登时折下,易沙蜻蜓点水一跃,飞向另一石柱,道:“看吧,站太高容易折。”
“那你滚下来啊,装什么清高。”丘粒怒吼着,冲上前又打折一根石柱。
“行,受点教训也好!”易沙落地,将黑袍披风扯下扔向狸子,道:“接好。”
接过黑袍披风的狸子心感不妙,隐隐发虚,却不知是因何,因谁。
这边,丘粒似乎已到爆炸边缘,燃着心火直冲向易沙。看丘粒的拳头,有一种染火的错觉,总之,这一拳的威力不容小觑。
易沙气沉丹田,展臂执掌,眼带邪笑。当掌接触到丘粒的拳时,易沙被迫后退滑行,直到后脚一半出了武台,才停下。
这一幕狸子本应看得舒心,哪知莫名在心里为易沙捏了把汗。嘉陵江台上众人也看得目瞪口呆,似觉不可思议。
“九层力。而,已!”丘粒十分得意地嘲讽道。
易沙勾唇道:“还是太嫩了!”
说完,易沙收掌一抓,把丘粒的拳攥得死死的,登时,丘粒脸色就变了。易沙脚一点,以两人的手为轴点,向后上划了个圆弧,整个人倒立于半空。接着,易沙倒向丘粒后方,将丘粒一起带离地面,用力一抛,于是乎,丘粒在空中旋了半圈,然后顺着抛物线的轨迹摔下了地。
这一刻,全场安静,狸子也怔住了。
蜷缩在地的丘粒满脸尽显疼痛,却仍要摇晃着爬起,拖着沉重的身子再次冲向易沙。几个来回,丘粒十分狼狈,心有不甘,便从腰间取出叶落刃,带着杀心刺向易沙。
见况,易沙轻侧身子,转到丘粒身后,一脚踢向他的屁股,他便飞下了武台。
这场比武,嘉陵江台上的众人看得毛孔一阵又一阵的竖立,如何压也压不下去。相对起嘉陵江台上众人来说,狸子就淡定许多。然而,见了脚前方趴在地上的丘粒的嘴脸,瞬间,狸子心里也不由地生出了疼痛感。
“小朋友,免费授教,不谢。”易沙跃下武台走近丘粒,伸出手想拉他一把。
“为,为什……”丘粒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易沙凑近他耳边细听才听清,“明明,不,是这样,的。子未,说,说我,天,下,无敌……”
起身,易沙无奈地摇头叹气。
至狸子跟前,易沙欲拿黑袍披风,却扯不动,见狸子额间冷汗一滴,眼直面楞,就顺势瞧了瞧她目视之处。不看不知道,一看,易沙也吓了一跳,之前还奇怪丘粒为何说话不清,现在一切明了。
原来,丘粒被踢下武台时,脸先着地,并且吃了一嘴石子泥沙。
看见眼下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易沙上前准备扶他。突然,丘粒转过身,平摊于地,泥沙石子地上的血和血红泛白的“石子”,突兀地映于众人眼中。
“住手!”嘉陵江台上一人大喊道:“都这样了,易大公子还不放过他吗?”
到这,众人的议论声变得嘈杂起来。丘岸道满脸黑线,似乎在强忍怒气,未几,又平和道:“胜负已分,就到这儿吧!”
“快,来人把他抬下去!”丘岸道一旁的年轻公子吼道。
丘岸道强颜而笑,脸色依旧有些发黑,一手握拳另一手平直置于拳上,分别向左右两方鞠躬,侃然道:“让诸位见笑了,请多包涵,多多包涵!”
见此,易良飒连忙起身迎合,道:“岸道御尊,是犬子不知轻重,实在抱歉,改日定要犬子登门谢罪。”
台下,狸子调侃道:“这戏是好看,不过后续可能会更好看呐!”
易沙未语,微微耸了耸肩。
“无事,比武场上本就如此,不必挂心!”丘岸道嘴抽了一下,嘴上方的两撇胡须似乎未跟上节奏,乱颤一番,配着他说话而动的唇,旁人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说完,他轻瞥一眼立于嘉陵江台下的易沙,然后坐上身后的御尊座椅,继续提议:“良飒兄,犬子与贵府大公子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你看大家也未尽兴,要不然再找几个实力接近的,与贵公子好好比几场,你待如何?”岸道御尊右手抚了抚胡须,眼露异光。
易良飒似明其意,婉拒道:“岸道御尊,今日只是一场招待会,易某认为没必要如此,何况比武大赛将至,届时江湖人士再来此尽兴,也未尝不可,何必急于一时。”
“岸道御尊,我们不急于一时。”不知何处传出一声,十分响亮。
“嗯,也不错。”“对啊!”“三月后再看也未尝不可。”
见大众人偏向易良飒,丘岸道勉强笑道:“既如此,那便三月后再见真晓!来,大家继续畅饮。”
观察到此,狸子才逐渐发觉,丘岸道这人不简单。
两人一起回到宴席,狸子又安静起来。
见了易沙,易珀白带着满嘴残渣,如战场先锋似的冲了上去,抱着易沙一顿夸:“果然是我的大哥,好厉害,偶不,大哥最最最厉害。等回去了教教小白那个后空摔,以后谁欺负哥哥们,小白帮你们摔他。”
易沙看易珀白把满嘴残渣擦了大半在自己身上,无奈道:“小白,乖,暂时先去你二哥哥那里。”
易枫笑道:“小白,来这。”
“我不,我要抱抱。”易珀白越抱越紧,嘴上的食物残渣基本全都抹在了易沙的衣袍上。易沙有意将易珀白推开,对此,易珀白气鼓鼓地吵闹道:“哇哇哇,大哥你变了。果然如二哥哥所说,哥哥有了小狸姐姐了。”
易枫上前将易珀白哄了回去,尬笑道:“小白又淘气了。”
突然传来一声:“我看小沙最近是挺闲啊!精力大多都用给侍女了。”
四人皆闻声望去。易沙沉默了一会,道:“近日还好,事不算太多,便花了些精力在府中。”
易良飒眉头一皱,质问道:“易下夜市准备如何了?商讨如何了?比武大赛又准备得如何了?我看近日事怕是有些多吧!”
突然,易枫插话道:“爹,小枫可以。”
“枫二,无碍!”易沙顿了顿,又道:“爹,您放心,小沙自有安排,绝不会耽搁!”
易良飒喝下杯中的酒,长叹口气,道:“罢了,这些事你能安排好就行!近日动荡,你做事需谨慎些。”
“嗯!”易沙点头道。
嘉陵江台最高层上,丘岸道拿着酒杯走至前方,神态相对之前平和了许多。他拿着“喇叭花”大声喝道:“这些年,感谢大家对丘某以及丘世族的支持。岸道代丘世族众人敬大家一杯。”
说完,丘岸道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一旁提酒壶的小厮急忙上前为他满上。
他举着酒杯,接着道:“再次,岸道预祝三个月后,各大世族的比武大赛圆满成功。为,情义为首,比赛为次,干了我们手中这杯酒!”
话音散向四面,众人皆站起身来,礼貌地回应,饮下了一满杯酒。
好吃好喝接近日落时分。宴席上,人已散去得差不多,多数人围在嘉陵江台下的空地上,以群扎堆。有的在告别,有的在整理物品,有的正在离去。
易沙道:“你们先回吧。”
对此,狸子有些疑惑,猜不透他要干什么,总觉得不是好事。
易良飒瞟了一眼易沙身后的狸子,缄口不言,转身上了马。
瞧了瞧后方,易枫走上前来调侃道:“大哥半途折回,原是欲换一辆马车啊!”
易沙呵笑道:“想快一些,就选了马车。”
易枫:“???”
易珀白嘟起小嘴,不满道:“大哥,你说谎了,快的是马,不是马车,怎么突然笨了?哼!”
易沙、易枫:“……”
狸子:“???”
易沙道:“她不会骑马,相对起来,那自然慢了。”
听到这,狸子反驳道:“那可不一定。”我飞都会,还怕骑马?
易枫安抚好易珀白后,牵了一匹马过来,挑眉笑道:“大哥,马归你,马车归我和小白,不谢!”
易沙道:“走水路,不需要马,而且,没那么快回去。”
没那么快回?这人又要做什么龌│龊事?狸子仰面打量着易沙,感觉没好事发生。
至此,易枫笑意更深了,他拍了拍易沙的肩,道:“大哥,别玩太热,可当心受凉了!”
易沙:“……”
狸子、易珀白:“??????”
他们两张脸上均打了满层问号。
想不通,易珀白索性直言发问:“二哥哥,前两日刚下过雨啊,天不热,也不冷,夜晚的气温刚刚好,为何会热?又为何会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