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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起 向世界宣告我的他 ...

  •   鉴于之前曝光的特遣署人体实验与蓄意操纵权贵意识两件事,白起上任后收拾烂摊子收拾到焦头烂额,天天看不见人影。梁季中带来的恶劣影响难以消退,出于树立特遣署新形象的考虑,我向白起打了报告,由最先报导特遣署丑闻的《发现奇迹》制作一期特遣署专项节目。
      出于种种顾虑,在两天前白起才最终说服了所有人。
      我带着顾梦一起进新特遣署拍摄。韩野作为递水提包打光的跑腿也混了进来。难能可贵,白起后援会的三巨头团团坐,一人一杯水举行简陋的线下聚会。

      别看名字平平无奇,打白警官上节目前,这个后援会就已经创办。可谓是历史悠久。
      打头和会长都是韩野,作为一只合格的舔……小弟,自高中时期起,这小子就混迹在女生群里,甚至加入了隐藏在每个班私人小群中的白起后援会。
      为了达成社团成立的最低人数,这小子丧心病狂地拉着同桌的我成了白起后援会社的元老凑人头。
      顾征来得晚,但贡献的资料多。数张私服照成了众多迷弟迷妹的快乐源泉。
      我尤其喜爱其中一张:一桌人围在一起吃火锅,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性捏着罐装的啤酒,面不改色吃下红油重辣的肉食,鲜红的液体沾在唇角。也许是因为辣椒油促进新陈代谢,白起脸上熏红,鼻尖上也冒着汗。他脱掉了特遣署外套,只穿一件黑色的背心,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露出饱满的肌肉。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白起都帅得一塌糊涂。

      我们这个小团队基本都在线上交流。偶尔顾征还会为自家单身的特警打广告。那段时间,白警官还曾在不经意间提及,不知为什么队里总有人过来要签名。我和顾征心照不宣地应付了过去,把后援会的事情当作了小秘密。
      接下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令人目不暇接,等等一切尘埃落定,只觉得恍如隔世,又觉得似乎什么都没变过。
      白指挥官临时有事,安排了老熟人过来接待。顾征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顾梦打量了一番,找了位特警陪同出门拍一些简短的录像。韩野前脚被顾梦踢进门,后脚就扑上了隔壁桌子抱着上面的保温杯兴奋不已:“哇,这就是白哥的桌子?!好整洁一览无余,不愧是白哥……”
      “那张是赵队的。白起搬去对面的指挥官专属办公室了。”
      韩野干笑了一下,又打起精神来。
      “这是白哥用过的椅子么,真舒服,我要不要下单买一个同款。”
      “这个也是后来换的。”顾征揉着头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
      “是之前白起离开特遣署的时候?”
      顾征默认了。那头韩野也冷静了下来,举起手放在嘴边咳咳两下,试图缓解气氛。
      “说起来,老板。我们‘白起后援会’第三次线下团建,你就没点什么表示吗?”
      “我平时分享的东西可不少。”
      “那不一样。”顾征和韩野对视一眼,即刻达成非口头协议,两人联手怂恿:“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不正是好机会分享点深层次的东西嘛。”

      分享率先是从韩野开始的。
      作为白起最忠实的粉丝和迷弟,这家伙藏着不少关于白起的故事。但他总是喜欢说一些白警官的丰功伟绩。浪漫主义者不着调的夸张里,白起不仅以一敌十,甚至挥手间风起云涌,十步伤一人,千里不留行。
      他憧憬着白起。
      韩野希望着自己能成为白起那样的人。即便是小弟也有着超越老大的心。
      “你们知道,我第一次和白哥见面的时候么?”
      那小子不大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我记得,他救了你。”
      这事白起自己都不怎么记得了。但碍不着我有个话痨的同桌,一遍遍吹嘘着他们命定的初见杀。
      “对,当时我就想着,一定要成为白哥那样有担当、超级强,却扶持弱小的男人!”韩野先是拍了拍胸膛,后又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怨气,“然后我就黏上去了。白哥整整无视了我一个月!我每天给他送水、送零食,然后过了一个月,他终于和我说话了。”
      “他说:‘别挡路。’”
      我噗了一声,引来同桌饱含残念的目光。
      “那会儿我差点放弃。然后又觉得不甘心。有一次我又被校霸打了一顿,白哥从天而降,等校霸跑了,我就跑上去问,‘有什么办法能变得和你一样?’”
      “那是白哥第一次正视我。他皱着眉头看了我老一会儿,奇怪地问我,为什么想变成他那样。我就告诉他,你是个英雄!
      ‘莽撞、全凭一口气不是英雄。打不过还冲上去,你只是找死。英雄绝不是无谓的流血。’
      我又问他,英雄是什么?
      ‘守护自己的信仰到最后一刻。’”

      我似有触动。
      那头韩野继续讲下去。
      “虽然还是听不懂,可是,超帅的啊!白哥他超帅的!”他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模仿着,“守护自己的信仰到最后一刻。”
      “噗。”顾征举起杯子掩盖了刚刚的失笑。“听起来,他一直都挺独来独往的啊。”
      “一直?”
      “也不算。”顾征改口道,“就是不太爱搭理人。”

      顾征讲的故事,是那张我喜爱的火锅聚餐照。
      仿佛是一件佐证,证实了我不在白起身边的日子里,他也绝非孤独一人。如此幸运。
      那会儿白起大学实习来特遣署已经有一会儿了,和顾征也是渐渐相熟。春节假期间,大家伙的都回了家,留下几个没什么亲朋在本地的,亦或是家远难以回去的值班。
      “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回家过节的必要,他是那么觉得的。然后就顶了一个人的班,自己一个人看控制台。”顾征娓娓道来,忽得一顿,笑得有些微妙,“倒是有些妹子想留下来陪他,白队头都不抬,指了一堆文件过去。平时五个人做的量,分了两个人的份给那位姑娘,差点没累趴下。可她一抬头,白队在做了三人份的工作,也就只能加足马力累成狗。”
      说完,顾征感慨了一下:“当时我们都说,这辈子白起注定单身了。”
      我笑而不语。
      “值后半夜的几个人回来才发现,白起没吃晚饭。于是,我就和在值班的人打了商量,拖着白起去吃年夜饭。
      下班已经挺晚的了,我们一个人拽一条胳膊,就差抬他腿。他只能说了句‘我自己走’,就吊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那会儿店门关差不多,就只好带着去了一家火锅店。”
      顾征讲故事不像韩野,夹杂了无数自己的主观想法。他用词简洁明了,但是很形象。透过那张合照,我隐约能看到当时的白起。
      “……我们凑在一起打扑克,输的人喝酒。别小看打牌,特遣署的精英侦查能力一流,每个人都在记牌,打了几轮下来,就白起一个人滴酒未沾。”
      “那白哥最后怎么喝的酒?”韩野凑过来,挤到顾征面前。
      “临末了,白起自己开了瓶啤酒,冲着我们碰杯一口气喝完。我们几个简直受宠若惊。喝完了,他说了句‘谢谢’。顿时就觉得这顿火锅没白付钱。”

      韩野眼睛里的白起更加年轻气盛。不爱说话,惜字如金。酷得没朋友,隐隐的已经走上了自己的路。
      顾征遇到的那个,倒是沉稳了不少。那是我不曾见过的白起,孤单,却不寂寞。

      “老板,该你了!”
      “我眼中的白起……该怎么说呢。如果真要找个词,必然是可爱。哪怕退一步,也是又帅又可爱!”
      顾征差到把水喷在桌面上,韩野愣怔了一下,以敬佩的目光注视着我,并且竖了大拇指。

      我想讲的白起,或许和他们的都不太一样。但是,本质上却是一样的。
      比他们说的都酷。
      也有比他们说的更孤单的时候。
      他不再是单一的形象。纯情、羞涩,仅仅是我主动牵住他的手,也足以看到那双骤然明亮起来的眼睛旁,微热发红的眼角。也比我原先以为的大胆。会在一句戏言后,私po自己的出浴照。
      洒脱、自我,不在乎他人目光,却格外在乎我的。金钱观念极度缺乏,至今不太清楚自己的工资有多少。他不似外人想象的那般冷酷。实际上还有点老妈子性格,总是担心我吃的不够饱、穿得有点凉,以及那一盆盆的绿植喝的水不够多。
      那些微小的细节每一点都契合着我的喜好,连超出的部分都在时光磨合下如此合适。
      我喜爱他的笑容,喜爱他的坚定,喜爱他的善良,喜爱他赋予我的安全感。如他所承诺的那般,在他面前我可以试着将信任托付。
      这美好的像琥珀,像琉璃。

      “有点傻,有点呆,认准的事情绝不放弃。告诉我很多事,不告诉我的也不少。”
      我忽然笑起来。
      他并非百折不挠,也并非铜皮铁骨,心脏坚强。只需要几句话,强势酷炫的白警官便会害羞起来。
      “我还记得当年顾征在群里问过,‘谁在和白起说话?他笑得好温柔。’”
      顾征回忆了一下,恍然道:“原来是你。”
      “大概是因为,我向他许诺,假如你不善言辞,假如你总是令人误解,假如你不乐意与人争辩,假如,你不善于沟通……那就由我来做那座桥梁吧。”
      我许诺,我将让全世界清楚,他是一个多么有趣、可爱、友好的人。他固然不在意,却也因此而微笑。
      藏起的29分考卷、家中地下室工作台上被我换成合照前,不知放了多久的我的单人照片、压在阳台上的我爱吃的零食的清单、什么都会吃,但不经意间会暴露的不爱吃蔬菜的小小坏习惯……我的白起不是他人故事里的主人公,已然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

      “……
      …
      他好的毋庸置疑。即便孤身一人,也能做到坚持自己的信念。
      而我想做的,便是让那条充满荆棘的路,更顺畅一些,更温和一些,让他能走得更远一些。”

      安娜姐在来之前曾经和我考虑过,假如我与白起不曾刻意隐瞒,也不曾刻意宣扬的恋人关系曝光,恐怕会对节目的真实性造成质疑。也许,这次的节目更适合让其他的节目组来。
      但我坚信,我是最理解白起的那个人。而《发现奇迹》至今持续报道带来的关注,是最适合不过的平台。在特遣署被全社会质疑的关头,越早树立新形象对于特遣署和重新建立Evolver犯罪的监管、打击、教育秩序都有好处。
      为此我在晚会后忙碌了小半个月做好节目规划与应急准备,终于在白起的帮助下,说服了特遣署内部大部分人。

      韩野近乎抽筋地示意我向后看。
      白指挥官红着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小迷弟。顾梦扬了扬手里的摄像机,笑得暧昧。
      我学着白起的样子咳了一下。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不自然地别过头,摸着脖子,“从你‘我的白起有多帅’这节课开始的时候。”
      “明明是又可爱又帅。”
      “帅比较重点。”白起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顾梦说你等下也要上台?”
      我率先扣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叉。
      “走吧。”

      这次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向世界介绍我的白起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白起 向世界宣告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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