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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青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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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流青凤,我流臆想
师父中心,师徒亲情
微量六七十三
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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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八卦者说:
【整个玄武凑不齐一对父母。】
后来这人被套了麻袋揍了满头包。
青凤听闻,却有那么一分的深以为然。
但不过眨眼的一息,纷杂的情报计划就将这一分以为然挤到头脑的角落。
“失去”仿佛是一个魔咒,永远笼罩在玄武国的上空。
玄武国随随便便拎个人出来,都是一连串的故事。若是那榜上有名有姓的,说书人别说讲上个三五年,醒木怕是都能拍碎六七个。
至于说没故事的人,那在玄武国早就事故了。
嗯,动词的那个事故。
玄武国的人命,要多轻就有多轻。
梅花十三年少时失去母亲,父亲健在却仿佛从未存在,差点失去‘朋友’,现在恐怕又要面临失去师父。
而青凤自己,年少失去父母、师父、整个国家的臣民,也差点失去唯一的徒弟。
青凤清楚在他递出刀剑时,梅花十三的迟疑。
迟疑于她的愧疚,迟疑于他的计划。
他想说,“你是我青凤的徒弟,自然是学得的。”
但他没有,有些话倒也不必说,反倒徒增不必要的情绪。
梅花十三是聪明的,虽有迟疑,但接过刀剑后,抬头就又变回那个坚韧的姑娘。
嗯,像我。
如果可以,青凤是想摸摸多年前那个孩子的头,拍拍现在这个孩子的肩膀。
他们境遇相似,他明晃晃地多了许多年的偏爱与疼宠,也扛着比之深沉厚重得多的血海深仇。
这孩子没人疼啊,就算是做了自己的徒弟,他也不曾像师父疼爱自己那样疼爱过她。
即使是在他自己看来,他这个师父也是做得相当无情和严苛。
他反复告诉自己,她是一个棋子,一个用于迷惑外人的棋子。
“可是人生又不是下棋,不能这样算的。”
若是奈何桥边得见师父,大概会被狠狠地敲脑袋,气急败坏地骂他虐待徒孙。
师父向来是喜欢小孩的,像十三这样乖巧聪明又有天分的徒孙女,定是极得他老人家的欢心,跟着都要年轻活泼上不少。
大概,就是老顽童带着小玩童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出去,或是行侠仗义或是穿街游巷,待到日斜黄昏倦鸟回巢才姗姗归来。他想责罚的时候,不要说老的吹胡子瞪眼,父亲母亲怕是也要出面护着,倒生生显得他是个坏人。
但是十三是好孩子,小时候的她会小心翼翼地拉拉他的袖子,脆生生地认错认罚然后乖乖地自去执行。
长大的嘛……嗯,很难说老顽童还能不能顺利把长大后的徒孙女拐带出去。只怕师父在十三那里碰了壁,转头就会朝他指指点点,念念叨叨他竟是将小姑娘教成了这般模样。
青凤想,十三是很好的孩子,令他骄傲的徒儿,该是带她去见过师父和父母亲的。
只是,没机会了。
青凤的前半生肆意快活,有这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和师父,聪敏多计,棋盘之上未曾败仗。
青凤的后半生耗尽心智,除了精进武艺便是筹谋算计,唯一的意外是收了梅花十三为徒。
然而他最后的打算,却干脆直白:
死之前,带走一个算一个,留下一刀算一刀。
他没有让梅花十三继承复仇的想法,甚至曾想命令她不许复仇。
但他们如此相像。
聪明的地方、悔恨的地方、执着的地方、口不对心的地方、甚至是自欺欺人的地方。
她会做的。
是即使身为师父命令她,她总还是会迫使自己走上这样的路。
那就,带走一个算一个,留下一刀算一刀。
总归是,像个师父的样子了。
“哇靠,我看这里打得这么热闹,怎么是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梅小姐呢?”
“……”
……师父,
看来敲脑袋,还是要再等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