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34、拉钩

　　“水先生不能缓缓嘛，我现在着急呢！”杨老三蹲在杨郁欢旁边恳求道，杨郁欢翘着二郎腿扇着蒲扇，“你再求我也没有用，说现在就现在，赶紧的去屋里拿纸笔，别浪费时间。”杨老三见卖苦无用只得暗灰灰地跑进屋里拿纸笔，杨郁欢趁着这时间去到阿五房间，阿五重新梳了头发洗了把脸，而傻姑正在一旁洗手，“阿五，你没事吧。”
　　杨郁欢试问道。阿五对她露出笑容，“没事的，就一些小事能有什么大碍，对了你们饿了吧，我去煮饭。”话落阿五正要起身去厨房，杨郁欢一把拉住阿五的手，“心里难过就讲出来，不要在我面前故作坚强。”
　　阿五轻拭了下眼睛，推开杨郁欢的手，“我真的没事欢欢，别担心我，你不是还要教三哥识字嘛，快去吧，别让三哥等急了。”杨郁欢听此气得挥手离去，明明不开心就是要硬撑讲出来有那么难嘛。
　　傻姑见两人怄气直摇头，没办法，老好人还是要她来做傻姑走到阿五身边对她一笑，“我也来帮你洗菜。”阿五想要拒绝可是傻姑的手已经放到了盆里，只得由她去。“郁欢脾气很倔强吧。”傻姑开口问道。
　　阿五一愣，她不知道傻姑为何要这样问她，在她看来欢欢是不一样的，欢欢长的又好看又漂亮还有文化遇到什么事都不怕，哪里像她大字不识一个平平凡凡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后果，还总做不好，阿五摇了摇头。傻姑又道，“欢欢虽然脾气大但是她很在乎你，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她的观察之内，在乎你感情哪怕很微妙她都察觉的出。”
　　阿五睁大眼睛看向傻姑，傻姑轻笑，“你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同你说这话吧，因为我也一样，我在乎郁欢，是她拯救了我，她就像我的太阳一样，从她带我出树林的那一刻起，我的视线就离不开她，而她的视线里却都是你。是你救的郁欢吧，我想郁欢的心情应该是和我相同的，想要保护好对方，不受任何人的欺负，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没有你就没有郁欢，没有郁欢就没有我，我很感激你。”
　　阿五的喉咙像是被噎住了东西什么话也讲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看着一旁娓娓道来的傻姑，讲到杨郁欢的时候眼里含笑，她不知自己的一个小举动竟让两人对她如此重视，从小她就帮忙照顾田地煮饭烧菜一切都那么天经地义，她想与不想都得做，她的情感也没人过问，久而久之自己也不在意了，反正都如此了，知与不知又能如何。但如今她知道竟然世间还有人这样在意她的想法，她笑了，或许她不该自怨自艾，说出自己的感情也许会更好。
　　傻姑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别因为不重要的人难受了，如果你难过的话郁欢也会自责的，这样我的心情也就要不好了。别忘了我们昨晚可说好了今日是要出街去的，你想我们都愁眉苦脸的嘛。”
　　傻姑将手搭在阿五的肩上学着杨郁欢的语气，“你再如此我就要去打那个陈三妹七八遍直到你解气为止。”阿五没好气地拍了下傻姑的手，“欢欢才不是这样讲话的呢。” 两人对视扑哧一笑，互相拥抱了一下。
　　杨郁欢弃门而去气呼呼地坐在了躺椅上，浑身散发着怒气，笨阿五，气死我了。杨老三不明所以，才一会水先生就大变模样，他缓慢地将昨日的抄写递给了杨郁欢生怕惹得她不开心。杨郁欢虽然气但是对于无关的人还是能冷静下来，只是不解阿五明明不开心为何不肯同她敞开心扉，“老三的字从开始的歪歪扭扭写得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啊，值得表扬。现在我报一个字你就默一个默错了可要加倍抄写二十遍的哦，准备好了嘛。”
　　杨老三紧张地吞咽下了口水，搓了搓手蓄势待发，杨郁欢依次报了一到十，时不时看看杨老三默的怎么样，弄得杨老三紧张的不行，“水先生你能不能坐好在椅子上，你看着我写，我紧张。”杨郁欢捂嘴偷笑，罢了罢了，自己还是坐好免得杨老三再发牢骚。杨老三将默好的字交给杨郁欢，杨郁欢啧了两声，错了‘四’，又把抄写的纸和默写的一起交还给杨老三，“你的‘四’字里面少了一个笔画，莫不是被你吃了，仔细着再抄二十遍吧。”
　　杨老三骂了声娘，拿了纸在一边飞速抄写着，杨郁欢看着杨老三的举动像是有人要和他抢一样，“慢慢抄，不要急于一时读书要静下心来，今天教你写人名。”杨老三听此才放慢速度，抄好后又交给杨郁欢等她点头同意。“行了，昨天已经写过一遍你的名字了，我现在把你们家人的名字都写在这纸上，然后教你辨认，首先杨字是左右结构，就像人的双手相互扶持着，左边是树木的木，右边是原是繁体字昜意为太阳的意思简化后作为偏旁大多数字，阿五的阿也是左右结构，左边像一个耳朵一样所以叫耳朵旁，右边是可以的可。”
　　杨老三点了点头，迷茫地望着她，“我好像不知道我阿爷和姆妈叫什么名。”杨郁欢若有所思，“那我就教你写爷和姆妈这几个字吧。”杨老三兴奋地点着头，“先生，我还想知道你的名字是怎么写的还有余老师的还有刘巧巧的~”杨老三把刘巧巧三个字刻意降低声量，杨郁欢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便这样吧。”
　　半晌过后，杨郁欢终于把字的意思如何写给杨老三解释清楚了，讲的她是口干舌燥，“就先这样吧，你先抄写，我要休息会，累死我了。”杨郁欢瘫倒在了躺椅上，渴望着谁能够给她端碗水，正当她生无可恋的时候，阿五端了碗水走到她面前，“喝点水吧，看你讲好久啦。”切，明明刚才都不和我说真心话，现在来向我示好，才不理你。
　　杨郁欢假意翻了个身，看看阿五有什么反应，哪知道她动也不动愣是站着，也不叫她，杨郁欢气的坐起来，一把接过阿五手里的碗，三两下就喝光了，喝的急呛了一口。阿五连忙帮她拍了下背，“好啦，不要生气了，我错了，以后保证什么都跟你说。”
　　几句话就把杨郁欢心说软了，半信半疑地看着阿五，“真的？”阿五伸出手，“真的。不骗你，我们拉勾，骗人就是小狗。”两人在一边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杨老三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杨郁欢觉得这样像极了三岁小孩，但是依旧和阿五照做，就这样两人又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