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来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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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屏息，又因接受这个吻而喘息，过后发觉无论是拥抱还是吻都很漫长。鼻尖嗅到淡淡雪松香，还是那支熟悉的香水，以及须后水的清新味道。
我犹疑片刻，缓慢地抬起手臂，僵硬得像个发条娃娃，最终轻轻落到他后心，再轻轻地拍两下。
“我知道。”我轻声说，亲吻过后将头靠在托尼的胸膛，眼睫低垂下去，像是要从这个触碰中汲取热度和力量，“他……远没有你这么温柔。”
目光不及之处，托尼抿唇，他更加抱紧我，紧紧搂一下后复又松开，重新端正地坐回驾驶座，眉头拧起来，表情很不快活，心情想必也跟不美丽，从他接连吐出的脏字就可清晰判断，“Damn.”
我观察他的表情，了然道：“腰扭了？”
托尼呼吸一滞。
半晌他面无表情地侧过头，嘴角挑起来，却没有什么笑意含在里头。
“我猜没人说过你很会破坏气氛，亲爱的。”他批评我。
我奇异地感受到身心的轻盈，因此能够轻松地说：“没人敢这么说。实际上，先破坏气氛的是你，亲爱的斯塔克先生，还记得你那声响亮的‘Damn’吗？”
他选择冷酷地说：“有吗？哦，真可惜，我不记得了。”
我昂起头，舒展脖颈，后仰着紧贴住靠背，“所以你要带我去哪里呢？别告诉我真的是拐卖，我没几两肉，卖不了几个钱。”
“不，甜心，你是无价之宝。”托尼严肃地扯皮，这样的俏皮话被他说出来都能显得深情无匹，令人佩服，“我愿意花光我的所有财产，如果这样就能买下你的话。”
“可惜这是犯法的勾当。”
“好吧。”他看起来无比遗憾地说，“你还没吃晚饭对吗？我预约了餐厅，意大利菜，就我们两个。当然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我可能会让你饿肚子。”
“噢，”我洗耳恭听，“请讲。”
尽管我没什么食欲，但我依旧乐意配合。大概因为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接下来他要问什么。
“你得回答我。”
托尼慢悠悠地讲，琥珀似的瞳仁直勾勾地望向我，那颜色美得令人目眩，也让我不禁匆匆别过眼，只因漂亮过头，看一眼都叫人脸红心跳。
他说：“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这里，”男人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操控指引我按上他的胸膛，致使五指并着掌心稳稳包裹笼罩住那颗散发着美丽光辉的方舟反应堆，他施力向下一压，以至更能感受到这条生命蓬勃有力的心跳，话音低沉又十足暧昧，“宝贝儿，想不想要？”
啊，该死，这些话真适合在床上说。可惜我没兴趣在车里完成生命的交融。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两边都没有再说话。我恶趣味地静默半晌，像是在考虑问题，其实只是想多看一会儿他满眼都是我的模样，倜傥里带一点儿微不可查的紧张，无人能否认这神态的美味程度，确然是一罐甜滑蜜糖。
良久我装作思索模样，问：“你要送的是反应堆，还是一个活生生的钢铁侠呢？”
“全部。”他说，“两者都是，想要什么都给你。虽然我拥有一切却又一无所有——”他注意到我的神情，说，“噢，宝贝儿，这可不是句玩笑话。我拥有一切却又一无所有，所以只要把自己送给你了。”
他催促道：“现在，告诉我，要还是不要？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末了又在沉默后补充，“好吧，或许是两次。”
我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但到底还是憋住了，把囫囵未成的笑音隐没在喉咙里，装模作样地问，“接受退货吗？”
“不接受，”托尼凶恶地说，“你不会有退货的机会，甜心，我会把你弄哭直到你没力气拨打投诉电话。”
“听起来像是桩赔本的交易，”我说，同时难以抑制地笑起来，在托尼如星光般闪烁的眼神下说，“不过我一向昏庸，赔本交易做得不少，不差这一桩。”
他大喜，又很是矜持地把情绪都掩进眼眸里，故作无意，殊不知剧烈得像放烟花的思维波动已经暴露一切。
屁股已经不疼了，要么就是疼到麻木而不可感受，要么就是甜到极致将疼痛抵消掉了。这都无所谓，都是无用，只要不在我干好事的时候突然发作就好。
意大利菜对我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但我还是在新出炉的男朋友的深情注视下优雅地划动刀叉吃完了主菜和甜品，这时候品味到我的胃是真他□小，高中减肥减的，喝一瓶酸奶就能饱。
换言之，我吃撑了。
□，丢死老脸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意味着在托尼拥抱我的时候我不得不拒绝他说：“别抱我，亲爱的，我想吐。”
托尼：“……？？？”
他愣住了，神情难以置信，大概还有点受伤，夹杂着令人满头问号的恍然大悟。
在他瞎脑补之前我连忙说：“不，不是，我吃撑了，你有点……压到我的胃了。”
托尼：“……”
一言难尽过后他开始挑剔地打量我，从瘦削流畅的颔骨线条到清减的下巴，再从深陷锁骨流落至修长纤柔的四肢，最后停在□□。那地方很饱满，是我引以为傲的部位之一。
托尼用与评判一块猪肉相似的语气说，“我应该把你养得再……丰满一点对吗？噢，但我最喜欢的那个部位可称完美，真漂亮。”像个头头是道的艺术家。
我呵呵，对这个凡人报以美少女的蔑视：“你以为我高中吃减肥药和轻食是为了什么？”
“宝贝，”他低下头吻我，在这个吻里含糊地说，“我爱你的每个样子。”
我说：“你才见过几个样子。”
然而不可避免地因这番话感到窃喜，回应起来也更加发自内心。
“我会见到的，全部，至少在不久的将来。”托尼不太服气地亲了亲我的嘴角，“接下来，你想参观复仇者大厦吗？这确实是个好景点。”
我又想起大三时参观复仇者大厦，却连电梯都坐不了的无语大事件，心头瞬时涌上一腔热血，很感兴趣地说，“我的荣幸。”
托尼看起来不为所动，看我的眼神更像是某种暗示。
于是我明白了。
我凑过去吻他，舌尖扫过唇瓣，讨好地说，“让我见见世面，好不好？”
不出意料地看见他喉结来回滚动，男人低声说：“来日方长，宝贝，让你看个够怎么样？”
我迎合他，说好呀。
——如果这时候我能意识到“看个够”中的深意就好了。这样我第二天上课就不会差点迟到。
“去复仇者大厦的话，”路上我说，“会遇到你的同事吗？我是说，其他超级英雄？”
“噢。”托尼说，显得有点漫不经心，“或许？你想见到谁？
找队长要签名吗？我可以给你复仇者全套签名照，”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如果你给我一个吻的话。”
“啊，”我感到快乐，十分期冀道，“黑寡妇，罗曼诺夫女士的，可以吗？我好喜欢她。”
托尼沉默了：“……”
我居然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危机感，以及显而易见的不忿，“什么？你居然要罗曼诺夫的？搞清楚，拜托！女士，你男朋友是钢铁侠，我以为你明白应该先要谁的签名！”
“可是我已经有你的了呀。”我无辜地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胸膛处的衣料，柔软的衬衫下是蜿蜒飘逸的纹身，“你明明看过的。”
只不过不是在现实，而是在梦里。
我们对此都心知肚明，所以托尼不满地说，“不，那不算数。今晚我要你求我吻它。”
我轻轻抽气，“啊，你好坏，希望你还记得我是个清纯女学生。”
好吧，女学生可以，清纯就算了。
“拜托，宝贝，拜托，please。”我说，“别像个孩子一样。罗曼诺夫女士是漂亮姑娘，我喜欢漂亮姑娘。”
“你也是漂亮姑娘。”他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讨人喜欢的话。
“是的，”我微笑，这回轮到我不为所动了，“而你是个妄图把我□□的坏蛋，不是吗？”
“No no no，事实上，”他反驳，“不是妄图。是我确实要这么做、确实会这么做。”
结果并没有。
谁能想到托尼·斯塔克，这位举世闻名的放荡不羁的花花公子，居然找了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当稳定的女朋友，并且在交往当天和她盖着被子聊了一晚上天呢？
反正我是想不到。我做梦都想不到。
可事实是，它就是发生了。我们盖被聊天，从美国聊到中国，谈天说地，聊天南海北，也聊我们的相遇。
我抱着他，头埋进他胸膛，嘴唇贴着冰冷的反应堆，不感到冷，心底反倒有些温暖意味，我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啦，当时的场景太过于惊鸿一眼了，没把持住，就这样了。”
托尼感到惊奇：“你得相信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单纯地表达我的不满。好吧，就是不满，宝贝，你早早就知道我，却只在那个晚上留意我？”
“亲爱的斯塔克，”我笑起来，“你很自恋啊，先生，这可要不得。谁叫你以前在我心里的印象就是很片面的超级英雄和花花公子呢？我又没见过你，哪里知道和我面对面的你这样见之忘俗、令人心动。”
他很冷酷地无理取闹，“不，想都别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宝贝，好好想想，重来一次你会不会光看杂志封面就爱上我？”
我努力憋笑，最终没能憋得住，于是被他含住双唇，索求一个回应，我就说：“好吧，我会的。那你呢？你又没见过我。”
托尼可耻地沉默了。
我微笑看他，不说话，只是微笑，表达出一定程度上的压迫。
如果他早点遇到我，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没有X基因，没有变种能力，没有天启，也没有那个虚无缥缈光怪陆离的梦境。
万幸没有如果，我的想象都没有发生过。
而托尼说，“现在的我遇见你是好事，蜜糖。”男人修长而略附薄茧的手指插.进我发丝里，很温柔。
“我对你，”他说，“四见倾心？管她呢，第四次见面我就爱上你了。”
我一面感叹啊，你真会说话，that's so sweet，一面开开心心地吻他。
但最终这个晚上无有沉沦，我们非常纯洁，交往第一天什么都没做，对双方而言都很不可思议。
然而次日，我愤怒地摇醒了沉睡的托尼，不自觉激出眼泪来，“为什么睡觉之前你不提醒我设闹钟！我的全勤！我要迟到了，这节课的教授超严厉的！”
“宝贝儿……”他还很迷糊，睁不开眼睛，居然试图伸手把我捞回去，话里还带一点鼻音，显得愈发性感，“给你请假，再睡一会儿，嗯？”
然而这毫无卵用，我第一次抵御住美色攻击，无情地挡住他的手，脱身整理仪容，“滚，你宝贝没了。”
托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来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