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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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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雪是秋梓畅初中时期除夏梦外关系最近的人,这个人虽然叫小雪,整出的事儿却和这纯洁的名字毫不相干。秋梓畅是在考场上认识韩小雪的,考场及座位顺序按第一次月考成绩排序,韩小雪坐在秋梓畅前面,面对前座同学疯狂的求答案暗示,秋梓畅打破了小学六年从未舞弊的记录,韩小雪炉火纯青的作弊技术也令秋梓畅大开眼界,就这样二人成为了朋友。
韩小雪这个人,说普通也不普通,说出挑倒也没那么出挑,眉清目秀一小姑娘,身高适中身材也算得上苗条,当时的愿望是在高中之前结束自己的chu/女身份,作为朋友秋梓畅甚至还贡献过零花钱给韩小雪打胎。秋梓畅虽然不理解韩小雪的做法,对这个人的很多认知也感到迷惑,但还是把她当朋友看,二人经常一起分享辣条与漫画杂志,有时候周末还出来约个关东煮,秋梓畅喜欢在学校附近的小垃圾街乱逛,韩小雪就陪着她。有时候夏梦去补课不跟自己一块走,放学路上韩小雪就带秋梓畅去她家小区门口的书店看书,有很多精彩的盗版书可看,尤其是漫画。
韩小雪说以后要找个爱她的老公,穿着cos服和他做AI♂,如果可以的话生孩子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看那个男人靠不靠谱有没有钱。秋梓畅就只是听着,没发表过看法。秋梓畅觉得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孩子是永恒的负担,如果要找男人哪怕自己一厢情愿也别牵扯太多利益,况且自己幼儿园后就没遇见过看得上的男生,对这些不感兴趣。总之就是,当时的秋梓畅自认为已经明白了即使三观不同也可以维系朋友关系,觉得自己在处理朋友关系上已经很有见解了。
不过初三之后韩小雪就很少来学校了——也是从她做完手术之后。秋梓畅能在学校里听到很多风言风语,全是骂韩小雪的,什么狐狸精/sao蹄子勾引老师之类。秋梓畅还去韩小雪班上找过她,韩小雪似乎一直都不受欢迎,他们班的同学说韩小雪不会再来上学了,班主任找她谈话了,要是她愿意应该会被职高录取。直到那一刻秋梓畅才明白,友情并不是自己维系好了就能长久的,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韩小雪怎么看待自己,也不了解韩小雪的人际关系,随着时间发展不可控的情况也越来越多,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站在某个地方呆呆看着,任由往事向后推移。韩小雪消失后,秋梓畅也被家里人揪着准备中考,于是这个纯洁的名字被淡忘了一段时间。再次见到韩小雪是高一下半学期,职高借一中的大厅搞汇报演出,一中和职高的学生都会出席观看,韩小雪站在楼道里,上半身倚着墙,主动和秋梓畅打招呼:
“嗨美女,最近忙什么呢?”
秋梓畅一愣,对面前这个穿短旗袍涂车厘子色口红的女人感到陌生,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看出来是韩小雪。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负心汉。”韩小雪见秋梓畅呆呆的,笑着走过来拍她肩膀,她特有的淡薄笑容和浮夸的舞台妆融为一体,高跟鞋踩在地上,一步一作响,响声钉在秋梓畅心上。“你去哪了?怎么人间蒸发到处都找不着你?!”秋梓畅回过神问,“我能去哪,哪也没去啊。”韩小雪眯着眼睛笑道,“成绩太烂转到职高了而已,好久不见啊~”。
由于站在这里的韩小雪和当时被中/国式校服包裹着的韩小雪差距过大,秋梓畅把“我好想你”“你还拿我当朋友吗”“为什么给你发短信也不回”“你怎么不动联系我”等话全咽了下去,换成一句:“你现在还好吗?”
“一般般,没找到男朋友,不过还可以啦。”韩小雪说。这时有几个和韩小雪穿一样旗袍的人在喊她,韩小雪匆匆道别,跑向那些花红柳绿的人,鞋跟的噔噔声突然有些刺耳。
秋梓畅从不认为韩小雪做错了什么,也不会对韩小雪作出评价,她只知道那个喜欢漫画和橙汁的女孩好像消失了,有人和自己一边分享辣条一边蹲报刊亭的时光结束了,那个眉目清秀的会夸班主任帅的女孩画上了浓妆,不再眉清目秀。秋梓畅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和落差。
秋梓畅也不算内向,只是不和自己不感兴趣的人来往罢了,有人主动示好她会回应,有人乐于分享她也接纳,韩小雪和她以往见过的人都不同,秋梓畅不懂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只是一个劲儿向着自己的心,想要了解一个人便上前去,和许多对未知充满好奇的年轻人一样。
对于韩小雪的事,秋梓畅一直没有释然,她偶尔还会想念韩小雪,想念以前的韩小雪,觉得被说不清的某些东西震撼到了,久久不能平静。该说秋梓畅单纯,还是她没走到成长必经的那一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