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陀亚》漱木

3、见家人

　　半夜，坐在门口的萧山敛听见屋内传来声音，一开始是轻轻的模模糊糊，后来声音一点点变大，萧山敛快步走进屋内，站在沙发旁看着满脸冷汗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叶不清，摇摇头蹲在旁边握着叶不清的手，另一只轻轻拍着叶不清的后背。睡梦中的叶不清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反握着萧山敛。就这样客厅又重新陷入安静，只有点点呼吸声。
　　第二天一早叶不清就醒了，睁眼看了看天花板发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手上另一个温度。
　　“啊，好痛。”萧山敛一只手捏着脖子，轻轻吸气。
　　叶不清赶紧闭上眼睛，装作没醒。
　　“还挺好睡。”萧山敛慢慢站起来，笑着看叶不清。随后叶不清感觉猛一下被抱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脑袋当机。
　　萧山敛抱着叶不清走到房间，轻轻放下对方，随后自己也爬上床，“啊，还是床舒服。”叶不清还在等萧山敛离开，结果旁边呼吸声渐起。
　　叶不清爬起来一脸黑线看着萧山敛 ，走出房间才想起来昨天这家伙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嗐，还在睡觉，怎么问。”叶不清叹气：“真倒霉。”
　　萧山敛是被煎火腿的香气香醒的，顺着气味来到厨房，叶不清正在煎鸡蛋和火腿。
　　“没想到叶律师也会这一好手。”萧山敛拍着马屁。
　　叶不清没有理会，关了火端着自己的饭走去客厅。萧山敛紧随其后来到客厅，见叶不清没有准备给自己饭吃的意思，于是萧山敛不客气地走去厨房打开冰箱，厨房传来各种声音。随后萧山敛端着一份面条走来客厅，坐在叶不清对面吃起来。叶不清看对方吃的香，也不甘示弱咬了一口自己的火腿，但是面条真的好香，最后叶不清生气地放下叉子，抬头看着对方问到“你怎么进我家的，不是走了吗？你这是私闯民宅！”
　　萧山敛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我是走了，不过后来我听见房间里有声音又回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紧。”
　　“你怎么这么这样啊，又不是你家。”
　　“我不是听见声音过来看看嘛，你就抓着我不放。”
　　“别乱说！我根本不知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着，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叶纯走了进来
　　“不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说着换完鞋抬头看见萧山敛，笑容瞬间凝固。
　　“你是？”
　　“哦 我叫萧山敛。不清的朋友。”
　　叶纯心里不爽：不清，呵。快步走到弟弟身边。
　　“哥，你回来了。”
　　“嗯，给你的礼物。”
　　萧山敛完全被晾在一边。“那个，我先走了……”见没人注意自己，萧山敛起身准备走。
　　“碗自己洗了。”叶不清凑过来说了一句。
　　“哦，好。”萧山敛愣了一下拿起自己的碗就要走去厨房。
　　叶纯放下东西接过萧山敛的碗“萧先生是客人，这么忙，还是我来吧。”对萧山敛笑了笑。
　　萧山敛忙笑了笑，空的手尴尬得挠了挠头：“那不清，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叶纯还是一脸微笑看着萧山敛，萧山敛缩了缩头，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哥，给我吧。”叶不清端起自己的碗，伸手准备拿过萧山敛的碗。
　　“我来吧，我都好久没回来了。”叶纯拿过叶不清手里的碗，走去厨房“你看看我买的东西，放起来。”
　　叶不清转身去理叶纯带回来的东西和礼物，“哥，下次别买这么多了，我一个人都吃不了。”
　　“有总比没有好，吃不掉带去公司分给同事呀。”叶纯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从柜台上拿过洗洁精，开始洗叶不清的碗，要说萧山敛的碗此刻正躺在垃圾桶里。
　　洗好碗叶纯从厨房出来，叶不清正在看电视，嘴里吸着旺仔牛奶。叶纯走过去在叶不清身边坐下。
　　“怎么样，好喝吗？”
　　“嗯”
　　“和同事还适应吗？”
　　“挺好的。”
　　“那就好。”
　　叶纯揉了揉弟弟的头。陪着叶不清看八点档泡沫剧。一直到九点半，叶纯揉了揉叶不清的头。
　　“不清，别在这里睡。”
　　“嗯……”叶不清嘴上答应，意识却是模糊的，依旧歪着头睡觉。
　　“不清，快点，等下感冒了。”在叶纯的“揉面”之下，叶不清迷迷糊糊站起来走去浴室洗漱，又迷迷糊糊走去房间。
　　叶纯看着自己的傻弟弟，笑了笑。看着叶不清房门关上了，拿起手机打给助理
　　“帮我查一下萧山敛。”
　　“谁？那个作家？”
　　“嗯。”
　　“我是你经纪人，不是私人侦探！你能不能……”
　　叶纯打断对方“你之前说，我出道，你会帮我忙的。”
　　“……知道了。”
　　叶纯放下手机，在阳台抽了根烟，路过客厅，看见茶几上自己的手机，上前摆正。然后转身去了浴室。
　　叶不清半夜醒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是做噩梦。特别是见了萧山敛之后，叶不清咬咬牙，果然是自己的克星。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亮拿起来，亮光从衣架上外套里透出来，叶不清爬起来拿出手机，坐在床边。是萧山敛。
　　【睡了？……这么晚了，应该是。】
　　叶不清本来懒得理他，但是又非要和他作对
　　【没，谁和你说的。】
　　【哦豁，怎么没睡，你不是应该早睡了吗？……做噩梦了？】
　　【没，睡久了，醒了。】
　　【哈哈哈哈哈挺好的。】
　　【嗯，没事……早点睡觉。】
　　【好。】配的照片是一个躺在被窝的柴犬。
　　叶不清笑了笑：好蠢啊。
　　萧山敛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唯一的亮光随着他的打滚在房间里晃来晃去。
　　【哦还有，明天出来，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
　　【明天就知道了。一定要来。】
　　【知道了。】配图是一个微笑。
　　第二天叶纯在做早饭，叶不清在阳台浇花。
　　“不清，别浇了，浇多了会死的。过来吃饭。”叶纯把菜端上桌。
　　“来了。”叶不清在桌子边坐下“还是哥在家好，饭都会香一点。”拿起筷子吃了一块排骨。
　　“好吃就多吃点。”叶纯递过去一只碗。
　　叶不清笑着塞了一嘴排骨。叶纯也在对面坐下来喝着汤。
　　吃过饭，叶不清换了一套衣服，叶纯在听队友发来的新曲子，正在填词。叶纯抬头看着叶不清
　　“要出去？”
　　“嗯，和朋友约好的。”
　　“萧山敛？”
　　“嗯。”
　　“我也要去。”说着就要去换衣服。
　　“哎呀，哥。我们是有事要谈。”
　　“谈什么？我不能听？”
　　“不是……哥，我是个大人了。”
　　叶纯愣了一下，放下帽子，坐回沙发，两个人沉默了一下。叶纯开口说到
　　“早点回来，晚上等你吃饭。”
　　“知道了，哥。”叶不清笑着快步出门。
　　叶纯听了一会儿曲子，猛地走去阳台点了一根烟。拿出手机就开吼
　　“喂……”
　　“你查好没！怎么这么慢！”
　　“你昨天才和我说。”
　　“怎么样，非要萧山敛把我弟拐跑了才查好吗？”
　　“什么？关不清什么事？什么情况？”
　　叶纯挂断电话 。
　　另一边，萧山敛约叶不清在xx餐厅见面。萧山敛远远就看见了叶不清，叶不清头发被风吹的有点杂乱，萧山敛看见对方乖乖地跟在服务员身后走过来，眼里都是笑意。
　　“抱歉，我来晚了。”叶不清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坐了下来。
　　“没有迟到。”萧山敛打开菜单递过去“吃点什么？”
　　“我没来过，你点吧。”叶不清笑了笑。“而且我中午吃过了。”
　　萧山敛接过菜单，点了一个店里的人气菜品。服务员点了点头“稍等先生。”
　　叶不清问：“什么东西？”
　　“嗯？”萧山敛喝着水“哦，这个。”一个白色的杯子，上面金色描边的名字TRUTH。
　　叶不清接过袋子，心里疑惑：送杯子？
　　萧山敛开口：“最近上了手工俱乐部，做的。”
　　“你还会这个？”
　　“多一个技能，多一口饭。”
　　“哈哈哈哈，萧先生挺幽默。”
　　对话被服务生打断：“先生，这是你点的菜品，请慢用。”
　　“谢谢。”萧山敛说到。
　　吃过饭萧山敛带着叶不清来到xx音乐广场，许多小孩子在音乐喷泉周围跑来跑去。萧山敛和叶不清坐在长椅上看着。
　　突然萧山敛的电话响了起来，拿起电话接通“喂！干嘛！”
　　“小叔，来接我。”
　　“我干嘛接你，你一个大学生不会自己回家吗？”
　　“我妈说今天必须来。”
　　“让你爸接你。”
　　“我爸妈出差了，不然我妈也不会让你接我。”
　　“自己坐车。”
　　说着萧山敛挂断了电话。叶不清看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脸上有明显的笑意。萧山敛则看着叶不清。
　　叮叮叮！手机再次响起。
　　“又干嘛！”
　　“是我。”
　　“哦，姐。啥事？”
　　“你去接一下萧校，我和你姐夫出差了，这臭小子指定乱跑，你给我看着他。”
　　“不是，他一个大小伙。还能丢了。”
　　“让你接就快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知道了。”萧山敛从小就怕自己姐姐。
　　于是叶不清坐在萧山敛的车上去接萧校。，到了学校门口，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孩子正蹲在一个石墩边上，不时有女生上前搭讪，都一脸失望得离开。
　　“你在车上等我。”萧山敛走出去，在门口拍了拍萧校的肩膀，叶不清看见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就一前一后走过来了。
　　萧校准备拉开副驾驶的门，同样准备开门的萧山敛边进入车里边说：“你坐后面。”萧校听话地走到后门进去。坐好抬头才看见副驾驶的人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哟，小叔，这是谁。”萧校从小就和自己的小叔不对头。
　　“朋友。”萧山敛转向，准备先把萧校送回自己家。
　　“你好！我叫萧校。”萧校从后面拍了拍叶不清的肩膀，叶不清回头不留痕迹地侧身躲过萧校的手“你好。”
　　萧校收回了手，重新坐回位子。
　　“坐好。”萧山敛说到。
　　“我们去哪？”萧校对萧山敛说。
　　“回我家。”
　　叶不清听着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缓解气氛到：“你多大了，萧校。”
　　“我20”萧校抬头笑着回答。
　　“大一？”
　　“嗯。”
　　于是又陷入沉默。
　　萧山敛把萧校放在院子门口，“诺，钥匙给你。别把我家弄乱。”
　　“知道了。你快走吧！别让你男朋友等太久！烦死了！”
　　“我们不是……亲密关系！”叶不清坐在副驾驶准备说再见，听见这一句瞬间脸红。
　　萧山敛难得没有继续骂萧校：“臭小子，别乱跑。不然就告诉你妈妈。”
　　萧校摆摆手，站在门口，等车开走了才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