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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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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赶紧冲过去接住。
一个有些冰冷的身体带着冲力撞进了她的怀里。
带着血气与一种熟悉的香气,好像是白落第一次走进那个大殿,一切命运开始的时候她所闻到的气味,与榭花的,特殊的香气。
周围的风暴似乎像千千万万把刀子一样在高速的飞转,白落赶紧法术化屏障,抵挡猛烈的攻势。
接下来,其他的队友也都陆陆续续的赶到了,传送符发挥作用的时间有慢有快,他们所定位的位置也离这里有远有近,纵观下来,没有一个能给予有限援助的。
白落突然回忆起了那一天,
周围夜色笼罩,虽然舜夜车内没有真正的日夜,但是光芒依旧黯淡了很多,周围依靠着灯火维持照明。
“灵气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啊,可以产生这样多的变化,去攻击,去移动,还可以做吃的。”
白落对于自己亲手做的小泡芙非常的喜欢,顺便也夸了夸修仙界神奇的灵力,“你说既然食物如此,人呢?”
“什么。”渊初的语气有些淡淡的,但白落感觉,他并非对自己所说的东西不感兴趣。
没办法,毕竟自己这种善于思考对于人生有远大追求的人总是能提出种种带有哲理引人深思的命题,就算是刚刚她的问句听起来有点像“人可不可以吃”导致有一点点奇怪的走向,但这并不影响她发出智慧的疑问。
“就像是积木一样,灵气可以拼凑出这么多东西,它会不会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积木呢?你没有去过现世吧,里面有一个老厉害的哲学家,他说,原子和虚空是世界的本源。”白落开始了叨叨模式。
渊初是一个话很少的人,沉默而冷静,却从来不会对白落一直的叨叨置之不理。
“就像原子组成了现世的一切那样,灵力可以组成我们所看到的一切吗?如果可以,那人呢?”白落终于将自己的疑问一口气说完了。
渊初看了看白落,黑色的,像古井一样深的瞳孔似乎沉了沉,然后他说——
“可以。”
可以啊,如果是你的话。
……
现实中,迅速向渊初输入了自己的灵气,能感觉到他的状况恢复了一些,白落稍稍松了一口气。
“白落,还好吗!”是青璃有些担忧的声音。
“当然不好,你可知道F=ma,F=ps?”
“……”
所有人都开始升起防御的法术。
白落抱着渊初,佩剑没有人挥舞却自发在空气中挥动着,破开周围袭击过来的风暴。风暴正在逐渐变小,白落也在逐步后退,状况稍微好受了一些。
“……你来了。”渊初的意识似乎终于恢复了。
白落无奈:“你这是把什么东西搞爆炸了?这么余波震的我感觉我头上一直在显示红色的字,智商-1,智商-1。”
简而言之,我要被这妖风吹傻了。
“水阵。”渊初简单道,似乎想自己站起来。
白落犹豫了一下;“你还是先休息一下——”
这孩子怎么如此生猛,光是这个水阵的余波都有把人震傻的趋势,如果是那个阵法本身,岂不是张开的巨嘴要把人吞了?
不仅仅是如此,白落另外一个阻止他的原因,是他的恢复似乎正在中断,她隐隐能感觉到,灵气的输入和治愈的法术并没有恢复他内部的伤口。
这样的容颜和伤痕,让白落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神话故事里即将陨落的天神,史诗故事里的英雄落幕一样,光芒四射却带有对危机深深的不安。
别想了,别想了,反正都已经快要退出这个风暴中心了,马上就安全了。白落这么对自己说。
渊初好像并没有看出她的想法,还是站了起来,双手的指上逐渐开始缠绕红色的光束,周围升起了一层法术之势,还有强大的灼热的波动。
破案了,火系暴力法师,这么明显的属性孟瑶居然都没有发现。
这么想着,其他的小伙伴也逐渐退出,水阵破裂的余波也渐渐消隐。
之前似乎能把周围一切事物都撕裂的能量开始消散,逐渐朝着一个核心慢慢的淡去。就像一个巨大的光圈慢慢缩小成一个点那样。
终于,这个巨大的势能无隐无踪,归结成了一个蓝色的点。
白落正打算呼一口气。
那个蓝色的点就像是被最好的猎手拉开了□□弦,像一只巨大的光箭朝着白落飞过来。蓝色的点被拉长成一条线,如果不是那森寒的杀意,更像白落小时候看到的从天空划过的彗星一样。
白落刚刚一回头,就看见这个东西朝着她就像一道光一样眨眼间飞行过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这是来自命运的针对吗?虽然她知道她已经优秀的不同凡响天妒英才但是也不至于专门派一个这个玩意来暗杀她吧?
她仿佛被一股神奇的力道定在了原地。全身的力量和她的理智驱使她快速的躲闪,但是却仿佛停留在那里。
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结束危机的松懈,以及回头过来已经没有什么反应的机会。另一方面是那个蓝色的光线飞行的实在太快,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达了白落的面前。
她能感受到远处似乎有人在喊她,也能感受到有人向她竭尽全力的冲过来,但是,来不及了。
她只能伸出手,想要尽量减少冲击力。
但奇怪的是,那个光芒并没有接近她。一个红色的,带着一丝温度的壁障,连带着周围的空气开始翻腾。离白落仅仅一步之遥的渊初手腕也开始出现红色的,奇异的纹路。他似乎竭尽全力调动了周围的灵气来抵挡这一下。
白落迅速的反应过来,然后抽出剑,迅速地朝着前方砍去。
成天地之势,合造化之威。
轰。
那条光线被击碎成粉末,无力的飘洒下来。
渊初的力量也突然间松懈下来。却不受控制的再次倒下。白落这次在他的身边,很快的接住了。
“白落,你还好吗?”
“渊初这是怎么了?”
“天哪,刚刚也太危险了。这个东西怎么会突然飞过来?”
队友们也都围了过来,开始七嘴八舌的关心道。
渊初整个人很轻很轻,比刚刚轻多了。那个有些不安的预感再次闪过白落的脑海,就如同第一见面的时候渊初给她的感觉那样。像仙界的雾气,迟早要回到天上。
白落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天罚。
灵气逆行没有招致来直接的攻击,而是让他的灵气不再和外界正确的沟通,就像一个杯子,倒出了水,就再也没有了。
而他真正面对的,不是像孟瑶那样雷电的狂轰滥炸,他的危机,是容器的崩塌,以及消逝的危险。
他会消失的。
现在就是这个危险应验的时候。
灵力可以组成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吗?
那人呢?
世界是否如那位哲人所说的那样……
渊初似乎能够看出她的想法,他的身躯似乎在缓慢的变得透明,像风一样,无力扬起沙尘。
记忆里的渊初似乎和面前的这一个重合了起来。曾经的印象在现世中重现。她仿佛看见那一天在夜色里沉默的渊初,对着她说——
——可以。
“可以。”
如果你这样的相信我,我也将相信我自己。
正如在我拯救你的时候,你也拯救了我。
白落放开了剑柄,但是那清寒的剑身并没有随着重力而掉落,而是缓慢的飘浮在了空中,并且这样橫了过来,开始盛放刺目的光芒。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渊初闭上了眼睛,他即将消散的身躯逐渐化作莹莹光点,然后朝着剑身移动。
“白落,这是怎么了?”
“天啊,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奇怪的法术啊?”
“白落还可以吗?她刚刚也消耗了很多法力。”
“没事,相信她。我相信她。”
周围的队友们低声的交谈了几句,好像又开始担忧影响白落的行动,又沉默了下来。
渐渐地,刚刚渊初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存在了,但白落依旧能闻到一直以来在他身上隐隐约约的,淡而不去的,与榭花香。
“结束了。”白落呼了一口气,“他的天罚是消陨,我的剑也算是个难得的神器,就想着给他做新的容器。”
“天啊,厉害了,如果没有你在,我真想不到解决之策。”
“这个五三都没有考过,太恐怖了……”
“这是什么原理?”年业有些不理解的问。
“魂身二元论,早就听说过,但是也没有实践过。”白落意思意思回答了一句,现在这并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她试着召唤了一下剑中的灵魂,渊初终于再次出现了。
看上去一如初见,恍若神明。只是手腕上刚刚因为施法而出现的红色纹路并没有消退下去。
没关系,也很完美了。
渊初朝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看起来状态并不差。
他好像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声……谢谢你。
“那现在他岂不是成了你的……你的剑灵?”晓池问道。
……这是什么鬼畜形容,剑灵得和剑一体同生,属性契合,要求可多了。
但是现在还真找不到一个更加完美的形容词。
“渊初,这把剑就给你了。”白落握住了剑柄的内侧,将剑身反过来,朝着他递出去,“真好,你这下就自带房和车了你知道吗,这在现世可是超级高的荣誉。”
渊初顿了顿,并没有接,而是握住了白落的手腕,重新调整为持剑的姿势。
“没关系,拜托你保管了。”
白落有些懵。
“……你确定?”
渊初歪了歪头,似乎轻轻呼了一口气。
“你现在穷的也只剩下这把剑了。”
……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刚刚和我相互信任相互拯救历经磨难好歹有点战友情即将在未来相互扶持的队友呢?为什么开始嘲讽我了?难道我的剑自带什么奇怪的属性吗?
“别说了,别说了,我拿着就是。”白落一脸愁苦的收回了剑。
然后她转过了身,朝着那茫茫的一片,黑暗的,呼吸着的星海缓缓道。
“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