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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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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连山到了古玉身前,古玉才看到他身上只是裹了一层麻布,摇曳的火光下隐约看得到发达的胸肌,他冷着脸移开了视线,野蛮。
“俺让小六给你送虎皮,你咋没要”
“谢谢,不需要”古玉在心里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和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
“恁是城里来的,不懂这山里半夜冷,还是要吧”说着想到白天的事又连忙说:“虎皮是早就打的,没味儿”
连山把虎皮递了过去,语气中带了点得意。
这都什么人?古玉实在是不好分析,反正他觉得他这辈子只可能遇到这么一个奇葩。这件事他觉得回去就发一份电报告诉他国外的同学,告诉他们中guowei险的不只是战争。
古玉礼貌的接过东西后,道了声“谢谢”,然后问他:“还有事情么,没有就早点休息吧”
“俺...俺想让你在山上住几天”连山怕他以为自己有什么企图,赶忙解释:“等恁回了城里,就见不到这山上这么好的地方了,你在这多住两天,俺带你在这山上看看,这有河,现在鱼正肥...”
“谢谢好意”古玉打断他,说:“没别的事就先休息了”
“你....”连山舍不得人就这样走了,伸了只手去阻止。
可这些样的动作在古玉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眼里,那除了是不礼貌以外简直就是粗鲁,是没有进化完全的动物才会做的事。
古玉停下,“恩?”了一声。
“没事,俺叫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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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山下连山的手下就传了信过来,说去重庆的关口封了,当下连山心中大喜。昨天和姜少校谈话听他说道去的就是重庆。
“好信儿啊”连山笑了,胡乱抓了件衣服就出去了。
姜少校已经整装完毕,就等出发了,却看到连山带了一批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还没说:“连山兄弟不用送了”就听到对方说
“走不了了,去重庆的关口封了,外头还在打仗,日本人还没走干净”
姜少校这一听就着急了,“怎么说封就封了”他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
“说是开会”
连山没觉得是什么大事,他说着话眼睛一直看着车子。还真把车窗给看了下来,赶紧凑了过去,说:“走不了了”
古玉早就听到了,说的那么大声不就是给他听得么。他看了连山一眼,然后视线绕过他看向姜少校,用眼神询问:你来决定
“开会要多久你知道么”姜少校在计划是趁着刚封关的缝隙侥幸一次还是另做打算。
连山:“一个多月吧”
姜少校,古玉:“......”
古玉还是选择下山了,连山跟着姜少校分析两地局势,就差跟着人一起下山,最后还是故作可惜的让人先走了。
然后如他所料的,还没一天,古玉的车子就又回来了。
连山就要张灯结彩的来欢迎了,但还是要克制。听着姜少校说:“还要麻烦连山兄弟几日了”
他掩饰着喜悦,看着古玉说:“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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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玉就这样在山上连山的地盘住下了,一连数日,他都看不惯连山得意洋洋的样子。这日,连山又从山下回来,手里提着一条白斩鸡。
“晚上俺给你煲汤,你不是说野鸡味儿呛,这家禽没那味”
古玉换了一身姜少校山下给他买的长袍,此时正在洞里给旁边围着他坐的一圈人讲国外的新奇事。前几日写了封信给古龙报告了情况,古龙就把姜少校调走了,换来几个士兵。
古玉没理连山,连山也当他是正在和别人讲故事没空搭理自己,乐呵着就去准备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真是和野鸡味不同,在家的时候什么没有吃过,那时候也没这么注意。古玉想:环境可真是能改了人习性。
吃一半,古玉突然想起来问一件很严肃的问题,他放下筷子冷淡的看着连山:“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冷不丁的被这么一问,连山努了努嘴说不出来,总不能直言是劫来的吧。
古玉当然是看明白了,当下就没了食欲,前几日姜少校没走时,只知道开销都是姜少校负责,这会,自己倒真像是寄人篱下了。还是一个土匪头子的篱下。
古玉也没说话,筷子一搁就走了,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与别扭。这就像演戏一样,自打回了国没一件顺心的。等回了自己自己住处,命人明日去山下买一笔和信封,打算给古龙写封信准备回去。重庆去不了,就还回湖北去。
当晚,连山就寻上门了。见着古玉人的时候,人正在摆弄一件他前些天和姜少校一起从山下买的一件小洋钟。那小钟已经被拆的五零四散的堆在石头桌上。
他走进咳嗽了一声,然后喊道:“小玉啊”
前些天姜少校接到信确定了可以在山上住一阵子时,连山开心坏了,拉着姜少校问东问西的,将古玉的身份问了个遍,心里虽然对大将军古龙忌惮,可古玉实打实小他7岁,他就学着姜少校口中的古龙喊自己弟弟名字一样的喊他。
古玉听出来是他来了,听人喊他名字也懒得理,他有些生气自己才短短几日,就忘了连山的身份是一个山贼,他怎么能和山贼一样似的用抢来的钱吃喝。他感到自己的自尊收到了侮辱。
“俺....我...”自从古玉简洁明了的和连山说听不惯他这带着土渣子味儿的方言,连山就一直很注意的改。可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本意就是来看看古玉。现下窘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
“嘶...”连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的找话题问他:“你吃饱了么”
一阵沉默后,古玉抖着手指指着洞口,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冷静地说道:“请你出去”
古玉觉得这个世界大致分为两种人,一种是正常的,一种是连山这样的。他向来没有如此偏见的去认识谁,可对于连山,他认识到了自己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偏见。等人走了,古玉就对自己的士兵下了命令,说不准连山擅自进来。完全忘记了这是人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