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所触之处，却是一片落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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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骤雨过去。
晨光熹微，散发着泥土清香的气息随着晨风飘过了窗台。
昨夜大概是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李承郾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
少女发间橙花香的气息，依稀还萦绕在他的指间，他浅淡勾了勾唇，下意识伸手去握住旁边的人儿。
所触之处，却是一片落空。
他立刻转过头，身旁却早已无人，连手触到的衾被都是凉的，仿佛无人来过。
“瑶瑶。”
他薄唇动着，不知想到什么，指节一颤。
无人.......应答。
只有窗外稀疏的晨风吹落叶声，和宫人们来往放轻的脚步声，钻入他的耳边。
一切，仿佛就是雁过的痕迹。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殿下。”
顾之瑶刚推开门，就看到床榻边上的男人，霎地转过头看她，不知为何，眼眶又是何时染了猩红。
“你怎么了？”
话才说完，她眼前就忽然一片漆黑。
阵阵的龙檀清香裹紧了她。
男人的双臂，像是从未有过的灼热，仿佛拥着自己的失而复得。
很想用力，却又不敢用力。
心照不宣似的，顾之瑶似乎知道了他想什么，可是，她好像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攀着他的手臂，像羽毛一样，轻轻地柔柔安抚着。
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题，不是吗。
刚才那一刻，他是不是又一次尝到了那种滋味。
可这次，大概更不一样了吧。
她浅浅吸了一下鼻子，不想让李承郾知道自己刚刚出去哭过。
“殿下，我只是有些饿了，出去找吃的。”她被裹在他怀里，巴巴地说道。
李承郾失笑了一下，松开她。
勾手抹了抹她嘴角确实还剩下的碎糕屑，心道了句“偷吃的小东西”，才微弯下身，视线与她平视。
声音低而柔。
“过几日，便是皇祖母的生辰，到时她会回宫里来。瑶瑶还记得，上次去山上见的皇祖母？”
面前的姑娘点点头。
她当然记得，那时候的两人，才成婚，什么都已忘记了的李承郾，却把她带上了山，去见最疼爱他的皇祖母。
两人对视着，顾之瑶盯着那双好看如初的凤眸，听到他说：“那日起，皇祖母便开始求了一道长情锁。”
说到此处，他微动的薄唇止了止。
良久，才继续着。
“不论如何，孤希望你也能带着，可以吗？”
他的声音尽量淡淡的，眸底的颜色看着似乎也是淡淡的，却莫名地，让顾之瑶更觉难受。
她点了点头。
她知道，他向来不信神，也不信佛；可能让他们但凡有一丝联结的东西，他好像竟也愿去信了。
其实顾之瑶一直觉得，自己从来都没给过李承郾什么。所以此刻，看到他的眉梢稍稍舒展开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这样一个从来喜形不于色的人，却能让人感受到，这不长不短的一段时光里，他像是被甜蜜包裹着的，不经意舒展的眉宇，不经意微勾起的唇角，大概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可一直以来，似乎，都是他在为自己付出得多呢。
接下来，不论还有什么，只要能让李承郾开心，顾之瑶忽然觉得，她什么都可以付出。
什么都可以付出。
包括，命吗？
顾之瑶想了想，自己大概是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毕竟，她身旁已是一个最可靠的围墙。
但如果真的需要……
也许，她会。
作者有话说
第238章 所触之处，却是一片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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