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宇文船长起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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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宇文中打个哈欠，她揉揉眼睛，洗了手躺在床上，虽然很想好好看看May，但眼皮像是粘住了，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莫岚，明天再说吧，我困死了。”
“晚安。”
May关了灯，站在老地方抽烟，宇文中蜷缩在被子里，很快就睡着了。炸毛的说过，如果宇文中回来了，让她唤回自己，可从绷带上的留言来看，炸毛的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May仔细回想，计算着那家伙出现的时间，她在手机上写了一封邮件，让桑雪去查宇文中的身世，还要找出她认识的人里，有没有姓海或者名字里带海的人，就在她准备点击发送的时候，宇文中突然坐起来，May犹豫了下，把邮件存在草稿箱里。
“怎么了。”May打开灯走过去。宇文中目光呆滞，隔了几秒，她匆忙下床，开始换衣服。
“宇文中？”
“我突然忘了，今天要去陪床。你睡吧，不用等我了。”说着，宇文中脱掉睡裤，打开衣柜。
“陪床？”
“对啊，今天师哥有事，轮到我陪师傅了。”
May皱起眉头，她靠近宇文中，拿过她手里的裤子。
“中，你好好想一下。”
“想什么？”宇文中盯着她，不明所以。
“王师她……已经走了。”
“去哪儿？没人跟我说啊，你说什么呢。”宇文中有点着急。
May深吸一口气，拉起宇文中的手。在她耳边悄声说。
“你师傅，已经去世了。”
“不可能！你胡扯！”宇文中身体猛地抖一下，她瞪大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很快，她跑到床头抓过手机，一条一条翻看着短讯，“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宇文中丢下手机，痛苦地抓着脑袋呻吟着。
情况很糟糕，May不知如何是好，她怕刺激到宇文中，又不能坐视不理，思考过后，她想起那家伙每天吃的药片，May拾起宇文中的外套，把上衣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摊在桌上。除了几张银行卡和止痛药，还有一个白纸叠起来的小方块，上面写着May的名字。
May打开纸包，发现里面是处方和一粒非常小的白色药片，处方上写着治疗癫痫，用量为二分之一，但是二分之一的字迹被划掉，旁边用圆珠笔写了四分之一。
看来炸毛的早有准备，May将药片掰碎，取了大约四分之一的量，溶在水中，端给宇文中。
“把这个喝掉。”
宇文中满脸通红摇着头，May连哄带骗，说喝完了送她去陪床，这才把水喝光。药效发挥得很快，十分钟之后，宇文中意识模糊，倒在May怀里，May把她扶到床上，这一睡，就是两天一宿，期间May咨询了医生，可是处方上没有详细写明药片的出处，所以医生只说让她先睡着，如果时间太长了再就医。
隔日May回到房间的时候，时针指向九点，她觉得四十个小时已经是医生口中的“时间太长”了，于是想试着叫醒宇文中。推了几下没反应，May按住她的颈部，计算着心率。
“你回来了。”宇文中懵懂地睁开眼睛，话说得不太清楚。
“我回来了。”May摸摸她的额头，一切正常。
“你回来了。”宇文中又重复了一次，神情涣散，May做好了心理预设，所以并不着急，她倒了杯水，扶宇文中起身。
“我回来了。”
“你……”
“先把水喝了。”这样一来一回，怕是要说到天亮，May打断她，递上杯子。喝完之后，宇文中摇摇晃晃起身，去了卫生间，May这才打电话，叫客房部过来换床品。
客房部来过，白粥也送到，卫生间里的宇文中还没出来，May敲敲门，她说“稍等。”又过了半小时，May推门而入，看见宇文中头发湿哒哒的，正撑在镜子前面发呆。
“怎么不擦干，会感冒的。”
“……”宇文中反应了一会儿，摘下毛巾擦起头发。
May发现不下指令，她就会一直重复着手头的事，于是May让她吹干头发，换了衣服，吃了晚饭。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呢，现在的状况，好像不适合谈话，May想了想，决定试试，她领着宇文中坐在沙发上。
“睡好了吗。”
“嗯。”宇文中恢复了一些，可以做出回应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很累。很疼。”
“哪里疼？”
她慢慢抬起手，指指自己的心口。May凑近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
宇文中问“你讨厌我了。”
“为什么。”
“我有病。”
“傻瓜。”
“我有病，还是傻瓜。”
“……不讨厌。”
“是不讨厌还是喜欢。”
May沉默一下，悄声说“喜欢。”
“有多喜欢。”
宇文中机械性地不断提问，仿佛那些话没有经过大脑，就直接从嘴里蹦出来，May在她嘴唇上轻点了一下，当作回答。
宇文中眨眨眼“还要。”
May耐着性子又亲了一下，这次宇文中稍稍给了些回应，温热的唇瓣相互挤压，潮湿的热度唤起了May压抑许久的浴望，她覆手于宇文中的衣襟，却发现宇文中也在做同样的事，而且快她一步。柔软被覆上，时轻时重，宇文中把头埋在她颈间，动作大胆而热烈。一阵意乱情迷之后，May稍稍回了神，以往的呆子从没有这样肆意妄为过，她抬起宇文中的下巴，看到她双瞳没有聚焦，只呆呆地盯着前方。
“中。”
“……”呆子粗重地喘息着，将眼神挪过来。
“哪里不舒服吗。”
哪里都舒服，只是感觉不舒服。May灭了火，穿好衣服，揉了揉宇文中的脑袋，呆子没有任何表情，半晌，她坐回沙发角落，一粒一粒系上扣子。气氛有点尴尬，May指指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要换一下纱布。”
“是。”宇文中答应，人却不动。May拿来医药箱，小心地将剪刀以酒精擦拭，纱布解开，伤口愈合得很好，May盯着伤口浅笑“宇文中。”
宇文中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手腕，针脚留下的痕迹是两个圆点，一弯弧线，她翻转手臂，看到一张小小的笑脸。宇文中愣了下，终于作出了表情，和手腕上一样的表情。
“我自己来。”她清理了一下，抹点药，重新包扎好腕子。
“让你费心了。”宇文中深呼吸一下，勉强给May个微笑，May捏捏她的脸，知道自己的呆子终于醒过来了。歇了一会儿，宇文中打开电脑，很快又起来，扫视着房间内的每一处。
“你要找什么？”
“我……”宇文中想了想，走到卧室，从角落开始不停地嗅着，几下之后，她摇摇头，钻进卫生间，之后又回到客厅，之后是窗边。May看着她，十分好奇。
宇文中撇撇嘴，像是有点失望，她甩甩头，退到玄关，用力翕动着鼻翼，很快，她走进了衣帽间，May听到衣橱打开的声音，她跟过去，看见宇文中趴在地上，正往衣柜里钻，进去之后，她调转方向，两只手顺着隔板捋一遍，然后停住，右手探进去一抠，衣柜里传来“嘎哒”的响动，像是撕掉胶带的声音。
宇文中如释重负地钻出来，手机捏着一个小小的U盘，顶端黏着一块透明胶。“好重的奶腥味儿。”呆子咧咧嘴，May差点没忍住要给她鼓掌，身怀如此绝技却当了厨师，简直屈才。
“这是什么。”May明知故问，就是想看她见牙不见眼的样子。
宇文中歪头想了一下，笑着说“航行日志！”说完，又拍拍胸脯“我的船，我是船长！”
May点点头，调笑道“宇文船长何时起航？”
“现在。”她急匆匆地返回电脑前，打开U盘，May坐在她对面，顺手打开了自己的“航海日志”，两人各司其职，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
过了会儿，May处理完工作，偷瞄了一眼呆子，发现她神色凝重，双眉紧蹙，不时流露出绝望，May轻笑，她以为船长是这么好当的吗？况且还是艘破船。
几分钟后，宇文中起身去洗脸，回来时眼圈泛红，May忍不住问她。
“怎么了船长？”
“没，没事。”宇文中揉揉眼睛，突然想再给自己一刀，她太难了，这计划写得太笼统，好多细节需要完善，而且大方向也不明朗，虽然店收回来了，但商标使用权和其他一些东西还锁在大浪，这意味着她必须当机立断，短时间内压制住房海波，可是压制房海波，不就等同于压制May吗？她原以为这场战争会在三五年后打响，没想到现实不给她休养生息的机会，时间紧任务急，钱反正是砸进去了，不破釜沉舟的话，恐怕等老本儿吃空，这艘船还得沉。
May盯着宇文中，似乎看穿了呆子的小心思，她点了支烟，淡淡开口。
“中，如果你沿用Gloden Memory以前的经营模式，就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眼下你应该……”
宇文中立刻打断她“莫岚，请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不要和我讨论有关大浪或者Gloden Memory的话题，除非有一天我们坐在谈判桌两头。好么？”
宇文中不希望让公事介入她们，尽管事实上它已经发生，两人都很清楚，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一个建议甚至一句提醒，都意味着对自己立场的背叛，宇文中宁愿让May在商场上把自己打得落花流水，也不希望再往她肩上扛一份重担。
May有些惊讶，此刻若是炸毛的坐在对面，肯定会洗耳恭听不断套话，这个呆子，耿直得有点过分。她咽下想说的话，打开邮箱。
“好，不谈这个，麻烦你看一下邮件。”May正色。
宇文中打开邮箱，May发来了饼房12月和下一年的工作计划，她快速读了一遍，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这……这……”哀求的目光望向May，宇文中撇嘴“总监，这计划定得太高了吧，以今年前三季度的业绩来看，两个饼房也达不到您的要求啊！”
“你再仔细看看，这是我的要求吗？这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工作要求。”May憋着笑，给了她一记眼刀。宇文中赶紧捋了一遍，发现这真是自己写的，只不过，不是当下的自己。
“我重新写可以吗？！现在就写，12，不，11点之前给你。”
“可惜我已经交上去了。”May摊开手，一脸无辜，不忘补刀“总经理对你的计划相当满意，你可不要让高层失望啊。”
“啊啊啊啊！”宇文中发出一阵土拨鼠尖叫。
May起身，打个哈欠“我要睡了，你睡了那么久，现在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走进卧室，她软软地飘出一句“把精力用掉一些，你才不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加油啊，宇文船长。”
宇文中面如土色，她认命地挂上耳机，打开海绵宝宝，发出一声咒骂“靠！这不是我之前看的那集！我的记录呢？！”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宇文船长起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