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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咬舌自尽”事件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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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泽若有所思地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那个被自己打扰到的青年身上有一种奇妙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就像是与久别重逢的故友相聚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谢泽麻木的心脏有一种被电击的感觉,难耐的痒意在心尖上弥漫。
可是谢泽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时愈,毕竟自己再怎么“老糊涂”了,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见过这样一个惊才艳艳的青年的。青年头发有些自然卷,发尾微微的卷曲着,一双眼睛大而圆,看起来真是眉目含情,他看着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用一句自己最近才学会的肉麻兮兮的话就是感觉万千星辰似乎都落在自己头上,在他眼中仿佛你就是这世上最值得他深爱的那个珍宝。那个人青年皮肤白皙,鼻子长的尤其好,鼻头圆润若悬珠,鼻梁高挺。普通的格子睡衣规整地扣到最上面一颗,袖子却被捋了上去,露出了小臂紧实的肌肉。
一个谨慎地遵循着某些规矩的帅气青年,内心似乎藏着一头小野兽,哦不,应该是藏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顶多是只猞猁。谢泽这么总结到。谢泽在门外站了半天,在脑中描摹着隔壁邻居的样貌,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有多变态,多痴汉。好一会儿,谢泽终于离开了门框,举步向房间走去,他走路姿势极其怪异,仿佛每一步都深陷泥潭,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来拔出自己的脚,再向前走。
谢泽费了老大劲,才坐到了空荡荡的客厅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他瘫坐在沙发上,挥了挥手,客厅里的几个纸箱就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不一会儿,里面的物什就飞到各自应该在的地方。谢泽从口袋里掏出个古色古香的绣得极为精巧的袋子,修仙爱好者应该都能猜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袋吧。谢泽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几件大家具就从那个不过巴掌大的袋子里飞了出来,待在了它们该带的地方,包括那个上面盖着一层床板,底下是水池的大床,还有那个装着一只如同翠玉般的雨蛙的养殖缸。这里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主人的不正常。
其实谢泽大半夜的搬家都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将家里的东西都用乾坤袋带来,可他却非要大半夜地加了一大笔钱雇搬家工人噼里啪啦地搬东西。其实他就是想趁隔壁邻居在的时候,让他帮自己做个见证。毕竟现在是什么都讲科学的现代社会嘛。
谢泽做完了这一切就保持着葛优瘫的姿势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手机的屏幕上赫然写着:请假条,作者近日搬家,下个月回归云云。原来谢泽正是最近一年来爆红的网文作者灵泽。灵泽笔下的世界光怪陆离,精彩纷呈。他的文风老练,文笔极佳,故事情节发展扣人心弦。而他唯一的缺点就是经常断更,而且还是经常以一些奇怪的理由断更,比如家里的青蛙不叫,要带它去看病啦;回一趟老家,家里没有任何网络啦……总而言之,读者对他是又爱又恨。
谢泽又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玩了一会手机,手机发出的微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他越发的诡异。但是当事人明显不关心这一点,他刷手机刷到了凌晨三点,才心满意足地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卧室,在卧室中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入水声后,一切终于陷入了静谧之中。
早晨六点,时愈按时起床。先是在电饭锅里煮上粥,时愈才去洗漱。洗漱完之后,时愈就换上运动服出门晨跑了。
六点三十,时愈跑完了六公里,拎着两个刚刚出炉的滚烫的包子回到了家。时愈没有急着洗澡,而是从冰箱里拿出昨天买的小青菜,洗净切碎,放到了已经进入二次煮沸状态的粥里。做完这一切,时愈这才安心的去洗澡。等到洗完澡,吹干了头发,青菜粥也已经煮好了,时愈往粥里加了点盐和香油调了调味道后,就关掉了电饭煲,盛出了一碗粥。
菜粥滚烫,味道清淡;梅菜包子已经晾得微凉,浸了猪油的梅菜滋味绝佳,包子皮酥松而又不缺乏嚼劲。时愈满足地喝一口粥,咬一口包子,就这样一口一口解决了早餐。时愈将剩下的粥装在保鲜盒,想着留着当明天的早饭。将保鲜盒放进冰箱之后,时愈收拾好了餐桌和客厅。环顾一圈干净整洁的家,确定没有什么忘记打扫的地方,时愈就套上了一件深色的薄呢大衣,出门去上班去了。
七点五十,时愈到达了办公室,杨明季已经到了。见时愈来了,杨明季连忙开口道:“小愈,我昨天下班之后,技术科又给我发了一份报告,说检测出胡广令那台手机在被踩碎之前已经被人恶意破坏过。”
时愈一拍手掌,“那就是说,胡广令的手机中很有可能有着与凶手息息相关的线索。”
“可是,现在手机已经确定无法修复了啊。”杨明季有些为难。
“那我们试试看看他的云端账号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还有他的社交账号也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打开看一看。”时愈建议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杨明季急匆匆地往技术科走去。迎面和走进门的章述平撞了一下。杨明季连声说着抱歉,脚步不停地离开了。留下章述平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
“老杨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章述平对已经坐下开始翻阅昨天案件记录的时愈说。
“刚刚老杨和我说发现死者手机有蹊跷,我建议他去查查死者的云端账号和社交软件。”时愈头也不抬地说道。
章述平点点头,“我昨天不是联系了他的家人嘛,没想到这胡广令还是个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孝子呢。”
“怎么说?”时愈看完了记录,感兴趣地抬起了头。
“他每个月都寄三千块给他独身的老母亲,他老家在沉棠县的一个贫困村里,这三千元对他的那些乡亲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他那些乡里乡亲的都很羡慕他妈妈,说他妈妈是享了福了,养出个这么有出息的大孝子。”章述平一边咬着街边买来的油条,一边说道。
“他在荣广当收银员,一个月顶天了也就四千吧,他还要付给柳翠地房租。他哪来那么多钱寄给他妈妈。”时愈有些好奇。
“我昨天也觉得奇怪,我昨个还打了电话问了徐香容和柳翠地,徐香容一个月给他四千的工资,包他的三餐,柳翠地收他六百块的月租,所以他还能剩四百来应付其他的开支。”
“那我们就来看看,他这四百块都花去了哪里。”时愈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觉得查一查胡广令的日常消费或许能够带来更多的线索。
“嗯,那我们就先查查他支付宝里的账单吧。”章述平深以为意,“我也去技术科一趟,叫他们连支付宝也一起查了。”章述平凳子还没坐热,又站起来往技术科走。
时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又想起昨天乔越博说胡广令整天抱着手机看小说,想着要不要让技术科一起查查胡广令的常用的阅读软件。虽然这个想法有些荒唐,时愈却无法放弃这个想法。时愈想着就从系统里调出了乔越博的手机号,想要问一问胡广令平时使用的是哪款阅读软件。时愈一边拨号码,一边也往技术科走。
几分钟后,夏文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办公室,嘴里还嘟囔着迟到了,完蛋了之类的话。结果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夏文傻愣愣地站着,心想难道大家都迟到了,自己竟然是最早到的?夏文转念一想,不会啊,就算章述平迟到了,时愈和老杨也不会迟到啊。夏文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去自己座位上呆坐着。
没一会儿,艾斌拿着个u盘进来了,却看见只有夏文一个人在,疑惑地问道:“他们人呢?”
夏文哪知道,只能尴尬地和队长大眼瞪小眼。幸好,没一会三人一起回来了,解救了不知所措的夏文。杨明季向艾斌汇报了他们的新进展。还有技术科那边说,查询这些还需要一定时间,那边会尽快处理,下午应该能给出答复。
艾斌点了点头,说道:“昨天和交管局要的监控,已经拿到了,这是死者小区两公里外路口的摄像头,这是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一个摄像头了,毕竟昨天夏文没能找到别的可用摄像头。你们上午就一起排查一下案发时间段里经过这个路口的可以车辆和行人吧。”
“是,艾队。”几人异口同声道。
“行,你们二组加紧时间破案,我去看看一组的工作情况。”艾斌说完就撂下u盘离开了。几人将案发时间向外扩大,把前天下午两点到昨日早晨六点分成四个时间段,分别拷到自己的电脑上,开始仔细筛查。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在鼠标和键盘的敲击声中过去了。四人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又匆匆赶回去继续看监控。
终于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四人彻底筛查完毕。遗憾的是,没有能够发现可用线索。几人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各自瘫坐在椅子上,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时愈。时愈只是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就又跑到技术科去催数据了。
终于,下午四点,刑侦二组终于获得了一条线索。胡广令在月点小说的平台上活跃度非常高,远超其他软件,他每个月那四百块钱绝大部分都花在这个软件上,关键的是他不仅仅在这个平台看小说,他还在许多小说下留下了自己仿佛沁了毒的评论。他在许多小说下都发表恶评,还疯狂刷屏,引导风向,逼得好几个作者修文或者是停止更新。这些作者可以说是最恨胡广令的人了,他们是目前唯一可以确认杀人动机的一群人。
技术科经过一轮筛选,最终发过来五个与胡广令结怨最深的作者资料。时愈滑动着鼠标,仔细地看着着资料,却在滑到其中一份时蓦地停下了动作,呢喃出声。
“是他?”
停留的页面上赫然显示着谢泽的照片。